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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坏了。
她是一个他无须提起戒心去防范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想法在心中由来已久,所以他才会那样迅速地接纳她吧?只是……她的想法呢?
他从不知道,除了那个人,他还会如此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她是顺服的,在他面前,没有一点棱角,温驯得像一只吃饱的小猫,他曾因为她如此的表现而暗中心喜,因为除了那个人,他从未有过类似的心情去对待别人,他觉得,若无至深的情感,怎能无条件地服从一切?于是便认为,她的顺服与他一样,是饱含了满满的情感在其中的。
他多开心呀!那段日子,他第一次没有将那个人的事放在首位,满心满眼,全都是她。
什么最好的事和最坏的事?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是天下间最让人满足的事,哪有丁点坏处可言?所以他觉得他母亲说的不对。可忽然有一天,他又觉得,他的母亲是对的。
天下间最坏的事,莫过于,他喜欢了她,而她并没有将他的喜欢放在心上。
正视了自己的心意,这几乎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失策的事情。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不知是说给谁听,他喃喃低语。
同样的过错,不能犯上两次。林渊说的对,他现在已变得不像莫如意了,因为时刻顾及着她,他早已失去了当初的杀伐决断,他不愿意她怕他,就渐渐变成了一个白瑞宁不会害怕的莫如意。
这怎么能行?
想到这里,他骤然起身,一如往常行动之利落,他快步走到房门之前,双手握着门环,人却停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
就……最后一次吧?这样的关心……他折了回去,摸着黑回到床前,躬身伸手探了探床上人的额头。
白瑞宁一夜无梦。
好久没睡得这么痛快了,一觉醒来,几乎觉得骨头都懒了,睁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支使动自己的身体。
“秋雨……”才一开口,嗓子便痒得厉害,还泛着一种恶心的苦味。
耳边脚步声匆忙,来的却是缘儿。见她醒着,缘儿的眼圈马上就红了。
“夫人……”
白瑞宁有点莫名其妙地,自己也没惹她啊……
紧随过来的秋雨道:“夫人还不知道吧?您前日深夜昏迷不醒,到今天已经两日了。”
“昏迷不醒?”白瑞宁吓了一跳,长这么大她也没试过这种技术活,难道昏迷其实就是和睡觉一样?
缘儿抹着眼睛说:“大夫说是高烧所致,可吓死我们了,夫人以后再病了,一定要马上瞧大夫才行。”
白瑞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病得那么严重,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已经不烧了。
“那……大人知道吗?”她问得期待。
秋雨笑道:“就是大人发现夫人昏迷不醒,这才找来大夫的,这几日夫人昏睡无法服药,也是大人喂夫人服药的。”
“真的?”白瑞宁的眼睛瞬间晶亮起来,喂药什么的……她顿时觉得嘴里的苦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现在在哪里?”
“在前厅。”秋雨道:“林家来了人,该是来问大人与夫人何时搬过林府的。”
白瑞宁立时爬起来,“快给我梳妆。”
正说着,一人由外快步而入,正是莫如意。
莫如意照例没有多余的神情,扫了白瑞宁一眼,“醒了?”
白瑞宁受宠若惊,马上下了地,鞋也顾不得穿地到他身边去,“林府来人说了什么?”
莫如意没有回答,转了目光看向门外,似乎有点想走。
秋雨此时捧着托盘过来,“大人,夫人的药。”
白瑞宁感激地瞄了秋雨一眼,秋雨也有眼色,将托盘放在莫如意身边的桌上,招呼缘儿迅速退了出去。
房门合上的一瞬,白瑞宁抑制不住自己唇边的笑意,挨到莫如意身边仰头看他,“阿离,这两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她说的是肯定句,丝毫不给他否认的机会。
莫如意轻哼一声,“怎么?”
白瑞宁紧张万分,“你……再喂我吃一次药吧?”
给一个没有意识的人喂药,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最常见的办法……白瑞宁心里止不住地雀跃,他肯定已经原谅她了吧?
久久,她听到莫如意笑了一下。
她很久没听到他这样笑了,又听他说:“好啊,你闭上眼睛。”
白瑞宁立即闭了眼,正考虑自己要不要嘟一嘟嘴以方便他操作的时候,下颔猛然一痛,双唇被迫张开,极苦的药汁毫无章法地灌了进来。
白瑞宁呛得咳嗽连连,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地捏着,直到那碗药汁半洒半灌地送进她的口中,他才松了手,把手中的空碗丢到桌上。
“满意了?”
白瑞宁蹲在地上,眼泪都咳了出来。
“到床上去。”他语气凉凉。
白瑞宁仓惶抬头,见他神情坦然,不见半点愧疚之意,心中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可最终,她擦了眼泪,回到床上去坐着。
她会挽回他的,一定会。
“脱裤子。”他朝她走来。
白瑞宁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可她又分明听得清楚,几日前的阴影再次笼罩,已经好了很多的地方再次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曾经受过的伤害。
带了些颤抖,她紧咬下唇,依他所言。
她双腿紧拢地躺在床上,极为羞耻地合上双眼。
她感觉到他到床上来,按着她的膝盖,打开她的腿。
一根微凉的手指触上她曾经的伤处,毫不犹豫地尽挺而入!
虽然只是一根手指,可过度撕裂的地方仍是承受不起,她甚至能感觉到手指所经之处再度撑开的旧伤,激得她难以自抑地低泣一声。
她很疼,腿抖得厉害,却没有半点反抗。
他的手指很凉,上面不知沾了什么东西,几次扩张着她。或许是为了方便他待会进入的准备吧?她这么想着,将自己的身体打开得更大了些。
“阿离……”她摸上他的手,带着他抚到自己的腰上,另一手向前探出,勾住他的颈项,轻易地将他拉到自己眼前。
“阿离……”似乎好久没有离他这么近过了,白瑞宁双手环住他,吻上他的唇。
她吮着他,双腿轻勾着他,用他最喜欢的方式,磨蹭着他。
他没有拒绝,比她更投入一般,捧着她的脸,掐着她的腰,将这个吻逐渐加重。
吻到她的耳边,他微微喘息,“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白瑞宁目光朦朦,只知紧抱着他,生怕再失去他。
“去和你父亲说,让他答应我的要求。”初时的动情退去,他的声音愈加自持,犹如魔咒一般,洒在她的耳畔。
第一百零九章关系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矛盾
第一百一十章矛盾
要求?白瑞宁略略清醒了些,看着他,以目光相询……什么要求?
莫如意没有回答,再度吻上她,在她的颈侧吮出几个青青紫紫的印子。
仅此而已。他没有继续下去,扯过一旁的被子丢到她身上,而后起身下地。
白瑞宁忙扯住他的衣角,“阿离,你……怎么……”明明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也已经难受得厉害了不是么?
莫如意瞥着攥住自己衣角的白嫩小手,视线顺着她的手臂回到她微肿的双唇与敞开的领口间,他的目光暗了暗。
“你还真不要命了?”他没什么好声气,自床尾处摸过一个小瓶抛到她身边去,而后拽回自己的衣服,起身离去。
白瑞宁看了看那个小瓶,面色突地红艳似火。
这是她与他初次在一起的时候,受伤时用到的药膏。也就是说……他其实是想替她上药,根本不是那个意思。那她刚才……她埋着头在床上滚了一圈,裹紧身上的被子。
白瑞宁还是有点高兴的,虽然莫如意之前喂药的举动有点吓着了她,但她坚信他之前根本不可能是用这种方式在喂她吃药,不怕呛死她吗?嗯……就算他不怕好了,那也是一件麻烦事啊,他要是不愿做,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来管她。
还有上药这事……白瑞宁缩了缩身子,觉得伤处一阵清凉,果然比之前好多了。
所以,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己吧?虽然他还在生她的气,但仍是惦记着她吧?
白瑞宁捏着那小瓶子眯着眼睛在床上滚了一会,又想到莫如意说的话,要求啊……用得到白松石的要求,她觉得她差不多想到了。
他还是决定要那么做么?明明有一段时间,他不再提起了……是因为革职的事,所以他才再次下定决心吗?
关于这件事,白瑞宁心中存在着许多疑惑,以前是不敢问,后来是忘了问,现在么……有机会问吗?如果有,她是一定要问的,她暗自下着决心。
白瑞宁本以为,她应该是没有机会的,可谁想到,莫如意当天晚饭的时候,竟然主动回来吃饭。
这大半个月以来,这还是头一回。
决心下早了啊……白瑞宁一边吃饭一边纠结,她是想问的,可是……
莫如意睨着她,看她满脸纠结地坐在那吃碗。
“干什么?”他拧着眉头,“用不用砸碎了给你吃?”
白瑞宁垂眼一瞧,她正咬着碗边啃得不亦乐乎。
她连忙放下碗,清了清嗓子。
“瑞珍这两天有没有来找我?”她用这个做开场白。
“不知道。”莫如意摆明了不想理她。
白瑞宁也不气馁,又问:“之前跟你说的事情……我能不能从我的嫁妆里出点钱帮帮她?”
嫁妆,实际上是新娘子的私有财物,夫家是不能够在媳妇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擅自侵占的,女子的嫁妆甚至只能由亲生子女继承,无亲生子女的,则由娘家后人继承。所以说,白瑞宁带到莫家来的这笔钱财,她是拥有百分百支配权的,当然也有被夺走嫁妆的事情发生,但白瑞宁想,拥有大批财宝在手的莫如意应该不屑干这种事。
果然,莫如意对此兴趣缺缺,“随你。”
今天的莫如意,虽然淡漠,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凌厉的怒意,让白瑞宁觉得,他们好像回到了认识之初,他还不是她的丈夫,只是那个恶名昭著的莫如意。
他这样待她,是真的准备抹去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么?白瑞宁的心里微微有点失落。
不过,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我明天就回家去,找我爹说那件事。”
莫如意抬了眼,不知为何,目光中闪过一抹强压的怒意。
白瑞宁发现了,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
他不愿意吗?明明是他提的要求不是吗?
接下来的时间,她彻底沉默下去,原来打算问出口的事情,统统消散了去。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她怎么就这么笨,一点都猜不到呢?
这个发现,比他不理她更让她难过。
吃过饭,莫如意没有离去,白瑞宁忙打起精神服侍他洗漱更衣,他没有拒绝,披散了头发,便到床上去。
白瑞宁也急着收整一番,穿着单薄的夏衣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倚到他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她贴着他的背,轻声问,“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像以前那样?”
久久,等候她的仍是满室寂静,探过身子看了看,他已闭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我可真是笨……”白瑞宁喃喃地,拥紧他,忽而觉得眼眶发热,连忙把脸埋到他的背心去。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遇到难以处理的事情,都有夏芷娟在她身前挡着,就算关乎到她自己,她大不了不去问、不去想,天大的事情也总有过去的那一天,所以她从来不必为了某件事无法解决而耗尽心神,反正,高兴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为什么不高兴一点呢?
但现在,她实在高兴不起来,甚至时时都浮动着想哭的情绪。
“上药了吗?”他突然出声。
白瑞宁连忙抬了头,脸上凉凉的,却感觉不到泪水,再摸她刚刚贴靠过的地方,那里已洇湿了一片。
“还没……”她努力不让自己说话时带着鼻音,又把那小块洇湿的衣料轻轻拉起,不让它贴在他的背上。
一个小瓶子便从他那边丢了过来,“每天三次,别再让我提醒你。”
白瑞宁摸起那个小瓶子,咬了咬唇,缩到被子里拙手拙脚地替自己上药。上完了,也没再贴到他身边去,蜷在自己的地方怔怔发呆。
“过来。”许久过后,他翻身起来,又碰碰她光裸的膝盖,“打开。”
白瑞宁闭了眼,顺服地展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