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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娘就指了指哭得满脸泪痕的石榴,问道:“这是怎么了?”
人牙子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之大姨娘。
大姨娘秀眉轻蹙,没有说话。
石榴是个机灵的,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眼珠子转动了下,跪下来恳求大姨娘道:“奴婢体力好,能干很多活计,请大姨娘收留奴婢!”说着,不要命般的把自己的额头往青石砖上撞去,不消一会儿的时间,额头就被磕破皮了,流淌出鲜红色的血来。
大姨娘眨了下眼睛,神情变得有些为难。
她看向人牙子,叹了口气,说道:“哎,你也是知道我现在处境的。自从老太太过世之后,我就不问世事了,要是现在插手的话,恐会为自己招来难,说不定我前脚跟你要人,后脚大太太那边就会叫我过去问话了,我”话还没说完,人牙子已经知晓大姨娘的意思,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的说道:“小的知晓您的难处,全是这丫头没有这个命数,您也是不易的。”说着,拉扯起石榴的衣领,就要强行拖着离开。
石榴可怜兮兮的不住回望,好似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般。
大姨娘再次出声叫住了人牙子,说道:“你等等。”
见人牙子不解,她解释说道:“你把这丫头留下吧!这丫鬟也算是跟我有缘分,名字与我所住院子的院名有一字竟然相同。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认下了这个缘,要是大太太问起,我顶多被数落一顿就是。”语气平平淡淡的,没有多大的起伏。
石榴和人牙子俱是满脸的惊愕和不可思议。
大姨娘却好似没看到她们的反应般,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哎,待会儿该怎么跟大太太解释呢?”神情很是的苦恼,抬眸瞟了一眼石榴时,眼神却很是的坚定。
石榴感动的一塌糊涂,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的所能报答大姨娘。
在大太太得知大姨娘擅作主张留下石榴后,果然好好的训斥了她一顿,并且罚她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出房门半步。
不过,还好的是,在大姨娘极力力争之下,石榴总算是留了下来。
石榴出于报恩,尽心的在大姨娘跟前伺候。
只是,有日大姨娘却跟她说,要把她安排到福寿院去。
石榴不明白。
大姨娘解释说道:“大少爷也算是可怜人,你看看现在姨奶奶被大太太一句话就给撵到偏僻的庄子上去了,谢妈妈的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满是感慨的继续说道:“福寿院现在正缺人,你好好的去上差,可不能让余府的命根子就这么白白的被这些人给折腾没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人不在乎,老太太在生前却最惦记这个嫡长孙,我不能辜负老太太对我的提拔之恩。”说完最后一句,大姨娘的神色变得恍惚起来,没有焦距,好似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般,面容变得怪怪的,似乎有带着恨意。
石榴没有看懂,但是既然大姨娘发话了,她也只能乖乖的听着。
在福寿院的几日,她细细的观察着福寿院的一举一动,有一丝的异常就报备给大姨娘。
大姨娘在她前往福寿院的时候,曾经在私底下交代过,现在大少爷四面楚歌,可得要瞪大了眼睛看周边的动静。
回忆慢慢的散去,石榴回到了现实中。
院中的石榴树的枝叶正长得茂盛,郁郁葱葱的甚是好看,可是枝叶倒是长得盛,却从来都是只开花不结果的。
初来乍到的石榴曾经纳闷了好久,怎么会有石榴树只开花不结果的。
在后来,她才得知原来是大太太搞的鬼。
大太太,那个永远高高在上,俯视他人的大太太。
风水轮回转,石榴坏心眼的想,大太太有没有一日仰视他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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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榴院
心里正想象着大太太仰视的样子,身后的房门慢慢的开启了。
听到动静,石榴忙收敛起心思,转身向大姨娘行了个礼。
大姨娘点了点头,示意让石榴进屋。
这间耳房地处偏僻,常年晒不到太阳,走进屋里立马有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再加上唯一采光的窗户被厚重的漆黑色毡帘遮挡着,屋内又白雾袅袅,让人感觉不由得不寒而栗。
石榴瑟缩了下身子,眼神不敢乱瞟,双手垂立。
大姨娘端坐在上座,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盅,又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这才悠悠的开口问道:“福寿院发生什么事了?”声音清清冷冷,犹如冬日般的寒风那样的冷冽,不带一丝的情愫,只是语气里似乎带有点期盼的意思在,这听起来十分的不协调,有些怪异。
石榴愣了又愣,脑子有瞬间的打结。
据她所知,大姨娘为人和善,不与人争吵,整日里沉浸在佛学里,不问世事。
可此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巴不得福寿院出事的意思呢?
悄悄的,石榴微抬起头斜睨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大姨娘。
很不凑巧的,大姨娘刚好也望向了她。
那眼神又恨又厉,活生生的让石榴的小心肝“砰砰砰”直跳,忙收回了目光。但是,想起初次见面大姨娘的菩萨心肠,以及平日里温柔言语,石榴为了证明适才不过是她看错了,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眼。
这再次一瞧,石榴忙不迭的犹如乌龟那般缩了好几下的脖子。
只是,事实是如此,她在心里还是认定大姨娘着急大少爷,所以才会露出如此神色的。
在大姨娘面色落得越发难看之前,石榴在心里整理了下要说的话,这才一一细细禀道:“适才奴婢见大少爷竟然好端端的从外面进来,可奇怪的是,屋里明明还躺着另外一个大少爷,那个少爷看起来病入膏肓,时日不多的样子,而与奴婢碰面的那个却是看起来好好的,没有异样的样子。奴婢觉得甚是奇怪,这才逮着空档,偷偷的来禀告于您。”
大姨娘蹙了蹙眉头,沉凝了好半响,这才紧着声音,问道:“你此话当真!”似乎对石榴所说得有怀疑。
石榴忙“扑通”一声跪下来,右手伸出二指,高举说道:“奴婢不敢撒谎,不然的话,有一句假话,就让老天劈死奴婢,永世不能超生!”
见此,大姨娘神色稍霁,让石榴起来,并说道:“瞧你,我只不过是多问一句而已,发毒誓什么的就严重了点。”
看大姨娘相信了自己,石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松懈神经。
大姨娘又继续说道:“那福寿院还有其他异样吗?”
石榴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道:“其他的倒没什么,就是福寿院没有了姨奶奶、谢妈妈主事,大少爷又这样病歪歪的,没有了主心骨,下面的人不免有些乱哄哄的,做事不得要领,不少人在私下议论纷纷,蠢蠢欲动。”
闻言,大姨娘冷笑了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这就是造孽,现世报!”
石榴不敢搭话,只是把头低得很低。
大姨娘抬眸斜睨了一眼石榴,嘱咐说道:“你先回去,别让人知道你来过这里,毕竟现在事多,是非也多,弄不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惹来无妄之灾。现在福寿院既然乱糟糟的,你就想尽办法调配到大少爷身边伺候,你也知道的,昨晚四姨娘的胎已经滑了,这女人一发起疯来,可以媲美疯狗,逮着人就咬,看到大少爷还好好的,她不弄出个动静才怪!”顿了顿,见石榴一脸的谨慎,她这才又继续说道:“还有,大太太对我颇有微词,你也是知道的,连带着我身边的人也不得她待见。所以,要是有朝一日他人问起你曾经在哪里做差事,你明白怎么回答吗?”
这事曾经大姨娘微微提过,只是当时也没有像现在如此的郑重其事,就提点了一下而已。
因此,石榴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有细细的想过了。
现下见大姨娘又如此谨慎的提起来,石榴琢磨了一下,回答道:“奴婢会说奴婢曾经在榴院做过,只是不得大姨娘的眼,一直都干着最粗使的活计,现见福寿院缺人,就眼巴巴的过来了?”最后一句是疑问句,等待着大姨娘的批判。
大姨娘神情肃穆,紧皱着眉头,说道:“虽说你进府也有段时日了,大家未必记得你是如何进府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如此说,指不定他人怀疑,一定就是假的,毕竟是我苦苦求着大太太同意让你进府的,就不可能不得我的眼。不过,你后面的设想不错,攀高枝”大姨娘把“攀高枝”这三个字在嘴里默念了一遍,然后又提高了音量,紧接着说道:“你把事情往‘攀高枝’的方向走,这样还让人信服一点。”
石榴明白了,点点头。
大姨娘又交待了石榴几句,就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石榴不敢多做停留,恭敬的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这间耳房格局不算小,被大姨娘隔成了两间,一间是她平日里诵经所用,在西边的方向,用一漆黑色的帘子遮挡,看不见里面的状况。另一间就是石榴现在所处的地方,一般是大姨娘见客所用。
石榴曾经在这耳房进进出出好几回,那西边的房间的帘子从未撩起来过,今日不知是大姨娘忘记了,还是其他,在她转身退下的时候,她把西边房间的环境一目了然。
在最北靠墙的地方,摆放了一张黑漆长方形桌,桌上正中摆放了一个香炉,香炉上面烧着三支香,两边则是新鲜的瓜果,看起来是天天换的,再往上面是
石榴定睛一看,猛然间吓得整个身子一紧。
那那不是
石榴不敢再看了,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即逃离这里。
可一想到身后大姨娘正看着自己,她只能强按捺住内心的恐惧,稳稳当当的走出房门外。
一站在院子下,石榴就感觉身子虚脱了一般,踉跄了一下,险先跌倒,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正长得茂盛的石榴树,她这才幸免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大姨娘,她身上原来也有秘密。
石榴抬头讽笑的望天。
在这个大宅院里,哪有人没有秘密的,只是有些人藏得不够深,被人一眼瞧破了而已,另外少数的人,却是隐藏得很深,深不见底。
第一百七十章
石榴原以为悄无声息的跑到榴院去透风报信,应当是无人知晓的。
可是,殊不知,她的行踪早已在余世逸的掌握中。
在福寿院的正室内,余世逸背着手站在窗前,静静的听着文竹的回禀。“经小的调查,这个石榴是大姨娘当年苦苦留下来的,现今又指派到福寿院来,恐怕别有用意。您看,是不是要把这个石榴”询问语气的拖长尾音,没有把话给说全。
余世逸讥讽的扯扯嘴角,说道:“不用,就看着他们上跳下窜的忙活,再说了。”伸手指着院子里看似忙碌干活,实则却是探头探脑,时刻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的仆妇丫鬟,继续说道:“没有了一个石榴,还会有其他石头、石子什么的,我们处理得过来吗?就这样,他们要看,就大大方方的任由他们看,他们要打小报告给谁,就让他们打去!”最后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包含了满腔的怒火。
文竹没有再吱声,静静的立在一旁。
他知道余世逸已经撕开了各自的遮羞布,打算明晃晃的来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余世逸出声又问道:“已经把狗剩送出府了?”
文竹回道:“是,现在估摸着已经出城了,大约午后左右就会到庄子上去了。”见余世逸没有任何的反应,文竹微微顿了一下,平稳的继续说道:“狗剩还算聪明,昨晚的事情,他一概没问,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且在与小的熟稔之后,侧面的提醒有些事情的欠缺之处,也算是难得的明白人。”
“他是够明白。”余世逸意有所指的说道。
文竹微愣住,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立即“扑通”一声跪下来,忙撇清说道:“请少爷明察,小的不是收了狗剩什么好处,这才为他说话的,实在是他是可用之才!”
余世逸没有让文竹起来,而是转身面对着他,说道:“你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的,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用人就更要谨慎。狗剩是谁?只是一庄子上的小小杂役,可说话退进有度,未免也太机灵了一些。”瞥见文竹有话要说的样子,余世逸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他来之前定是做了一番的功课,想要借此机会步步高升,而你却傻得成全了他,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能力。”
这下子,文竹明白了。
原来余世逸不是恼自己推荐狗剩,而是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也是,最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