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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ouple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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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周六，袁湘琴又是顶着一脸的疲惫下楼来吃午饭。江妈妈看见，格外心疼地建议道。就在一旁的涂涂侧头看了眼如此痛苦的袁湘琴，她其实是无法了解其痛苦。但，“好啊，我们一起学习吧。”涂涂爽快地应道。
少许停顿后，江直树也接道：“我也来帮忙吧。”笨蛋的世界，他这个天才也是无法了解的。
“谢谢！”袁湘琴对于他们的爽快有点小小的惊讶。她其实没有奢求过他们会帮助。
涂涂是第一次进入袁湘琴的房间，这满眼的蕾丝，小时候，她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的她只觉得这喜好有点恶寒。蕾丝这种东西，不在她喜欢的范围内。
“我们开始吧！”她和江直树分头合作，下午是她，晚上再换回江直树。
“哦！好！好！”
“你觉得哪科会比较的有困难？”涂涂在袁湘琴的梳妆台坐下，随意地翻了一下到目前为止都是崭新的课本。
袁湘琴愣了老半天，她才吞吐吐道：“都…都蛮难的。”
涂涂似乎也早料到是这个答案，所以也就没多大的惊讶：“那你有什么目标吗？”
袁湘琴先是看了涂涂，才把自己所想的告诉余涂涂：“我想进入百名榜。”
涂涂先是一愣，这个崭新的书本，但总体觉得这没什么难的。她最后道：“我先帮你划重点吧。”
“好！”
“先从数学开始吧。”涂涂翻开数学书，拿笔开始帮袁湘琴划重点，“我打星星记号的地方，就是考试的重点。”
袁湘琴看着涂涂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熟练地帮她划重点，她不由地好奇天才都是怎么学习的。“你考试前都是怎么复习的？”
“我没有复习过。我都是开学第一天拿到书，自己翻一遍就好了。”
“不愧是天才呐！念书对于你们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呐！”她就是不该问这类问题。人比人就是要气死人。
“没有很简单啊！只是现在高中学得比较简单而已。”涂涂不忘纠正一下湘琴的措辞。
哦！好吧！
“你先看这些，先把这几个知识点弄懂，然后再做几道题目。”涂涂把划好重点的书递到湘琴的面前。
“恩！好！”袁湘琴点头应道。但是，她望着这些被划线打勾勾的地方，她觉得还是那个它认识她，她不认识它的状态。她看向这个继续帮她重点的女生。最后，她下定决心还是自己看吧。
“你再把这些题目做一下。”涂涂看差不多后，就让袁湘琴把这些个题目做一下。可是过了好久，她都不见袁湘琴说一声，我做好了。她凑近一看，却发现几个题目，袁湘琴都没有动过一笔。
“你…没看懂吗？”这些都很简单的，只要代公式就好啦！
“恩”袁湘琴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回应道。
“那我一步一步教你吧。”“你先求边长，然后再代入公式。”
湘琴埋头算着题目，涂涂走到靠窗的位子坐下，手里拿着的是一本英文版的《大英百科全书》。
看了没一会，就听那边的人说道：“答案是？”
“恩，答对了。”涂涂翻过一页。
“真的吗？我终于答对一题了！这是太令人不敢相信了！”袁湘琴对于她这些日子以来终于能够算对一题而感到很兴奋。
“我们继续下一道题目。”涂涂对于袁湘琴的兴奋表示无感。她冷静地瞥了眼袁湘琴后，继续讲解题目，“第二题，求体积…“
在每一道题目讲解分析后，涂涂又让袁湘琴自己独立地重头到尾再重新算一遍。
“好了！”袁湘琴算好最后一道题目。她转向悠闲依靠在沙发上的那个女生道。
“恩，有空的话，自己再过一遍。”“现在我们把数学书翻到57页，你把那个锥形体的重点及公式记住。”涂涂依然坐在那个位子上，眼睛也没离开过她手中的那本书。但她却很清晰地知道袁湘琴手中的书的页码以及那页的知识点。
“哇！”袁湘琴翻到那页，发现确确实实是那个内容，她不得不惊叹，“连第几页你都知道。”
“刚才划重点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
“原来这都可以啊。”袁湘琴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天才与凡人的差距。
“两位小公主，要不要吃点下午茶？”江妈妈端着蛋糕从门口进来，笑眯眯地对着两个小女生道。
涂涂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哦，原来3点半了。她这才站起身走到梳妆台那边，往嘴里送了一小颗的草莓
“湘琴，看得怎么样啦？辛不辛苦啊？”江妈妈凑到湘琴身边关心道。
“恩！很好啊！不辛苦的。谢谢阿姨，还给我准备了点心呢！”
“我还要谢谢湘琴让我有种做妈妈的感觉呀。”江妈妈感概道，“我根本没有机会帮直树做过宵夜。还有周末的时候会有一群小孩在家里一起学习，然后我可以帮他们做一些小点心。直树都不读书的。但因为湘琴，我终于有了在小孩读书累的时候，帮他们分忧的机会。”
“直树都不读书的吗？”湘琴诧异地问道。
“他每晚都是十点钟上床的。涂涂也是，涂涂更早，九点。”
被点名的涂涂抬头无辜地看向了江妈妈。
江妈妈见状，安抚般地揉了揉涂涂的头发。“不过，涂涂比直树真得可爱许多呐。直树可真得一点都不可爱的。”说到这，江妈妈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急于跟两个小女孩分享，“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保证你们会直呼：好可爱！”
“你们等我一下！ok？我马上回来。”说着，就兴冲冲地往外冲。这让剩下的两个人有那么瞬间摸不着头脑。
等江妈妈再次回来的时候，她捧着一叠厚厚的相册，交到了两个小女孩的面前，特别嘚瑟地道：“我早就想跟别人分享这本相册咯。”她之前就想跟涂涂分享这个相册，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在被翻开的相册里，记录的是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成长的瞬间。
“这个小女孩跟直树有点笑呐？”袁湘琴翻着相册仔细地看着里面的照片道，“可是…直树没有…妹妹哎？”
“她啊，就是直树哦！”江妈妈特别如愿地看到两个小女孩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直树？”袁湘琴不敢相信，“都是穿女装哎，而且真的有那么点像呐！”
“对啊！是不是超可爱呐？！”江妈妈一直保留着这些瞬间，就是希望能与人一起怀念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的那个江直树。
“嗯嗯嗯！”袁湘琴把相册捧在手里，一页一页地仔细地翻着，她表示惊讶也表示同感。但涂涂对这一些却毫无感觉。
“我不是一直都有说过嘛？我希望有个女儿，”江妈妈讲起那时候她对女儿的憧憬，“其实，我在怀孕的时候，也一直以为我会生一个女儿，所以我就准备好了所有好多好可爱小女生的衣服哦，结果却生了个儿子。”“我又舍不得丢掉那些小衣服啊，所以就干脆把他打扮成可爱小女生。”…“直到有一次幼稚园上游泳课，直树把他的小假发也脱掉了，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嘲笑他：为什么要穿裙子？为什么要装作小女孩？从那次后，直树再也不要戴假发和穿裙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而受了刺激，直树现在就一直假装冷酷，都不跟别人交流。”
江妈妈又继续惆怅道：“我真的好怀念那时候的直树，特别的乖特别的可爱。现在的直树都不知为什么一直都冷冷的。”“湘琴，你看着这些照片，是不是也很喜欢呢？”
“恩，很可爱哎！”袁湘琴看着照片里这个可爱的小女生不由地想笑。这么冷酷的直树居然小时候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很有趣吧！”江妈妈看着湘琴想笑却一直偷笑的模样，她也不由想笑。想想那时候，她就很怀念。那时候的直树会很甜很甜地叫自己：妈咪，然后，他会冲到自己的怀里甜甜的笑。
从刚才江妈妈说这小女孩就是江直树开始，涂涂就没有陪着她们一起笑过。她看着照片里的那个小女孩。她仿佛能看到了那个场景，穿着小泳衣的小直树孤零零地被一群笑得乱颤的孩子围在中间，受着那些嘲笑。那时候，那些小孩的嬉笑是chiluoluo的，不加丝毫修饰的。她也有过很小的时候，被人围在中间因为哥哥的关系被一群小孩骂是“小傻子”的经历。她有过被人狠狠地推到，他们在她的耳边肆无忌惮地笑，他们说：余涂涂的哥哥是傻子，所以余涂涂肯定也是一个小傻子。那时候被人围在中间，有种被全世界都拒绝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可笑的异类。
第23章 couple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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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到这的涂涂突然开口：“哥哥肯定还是很难受的。”
“呃？”江妈妈和袁湘琴停止了笑；都略微诧异地看向涂涂。
“被其他小孩那样笑；甚至过了这么久；还要被人笑。”涂涂坐在床边；低着头，眼睛盯着拖鞋。
“涂涂…”江妈妈张着口；涂涂的话让她有点的惊讶。为什么是“笑”？
“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哥哥的关系被其他的小朋友嘲弄是个“小傻子”。他们把我围在中间，一直笑一直笑。原来直树哥哥，也有这样被其他小孩笑过的经历。”“那种被人围在中间；所有的人都在笑自己的感觉真不好；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最多余的异类。阿姨的这些快乐却是直树不愿意想起的过去。”涂涂低着头看着拖鞋上的图案缓缓地讲道。
“涂涂…”江妈妈侧头看着这个低着头，只能看到后脑勺的女孩子。这个小女孩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跟她诉述了一些她之前从没仔细想过的事情。她朦朦胧胧地有想过那件事对直树的影响；但她只觉得直树发生这样的变化的原因是他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男生，所以他再也不想做一个女孩子了。那些个笑……异类…
“小朋友的笑，是这世界上最美好，也是最残忍的事物。因为他们的笑没有顾虑，也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在笑自己觉得好笑的东西，不会因为那个人不开心而不笑。”涂涂突然抬头，平静如水的眼眸，她继续说道，“阿姨因为想要一个女孩，所以把不是女孩的直树打扮成女孩子。明知道直树会不开心，却还是把这些拿出来跟别人分享。”
“大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小孩成为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即使不是，也拼命把自己的孩子打造成那个人。”“我爸爸他希望有一个跟他一样完美的小孩。可最后发现我不是，我哥更不是。我哥不聪明，我是个女孩。我们都不是，所以最后就不要我们了。阿姨很好，没有因为直树哥哥是一个男孩而不要他啊，只是把他装扮成了女孩子。”
涂涂只是淡淡地，平平地在诉述她的故事，她的想法。这些故事，这些想法，涂涂从未跟其他人说起过，只是今天突然地有感而发。与涂涂相处两年多的时间里，她第一次与人提起了她的小时候，她的爸爸。
对于这些故事，这些想法，江妈妈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跟她说：你对于直树的幻想只是为了自己爽而已。也从来没有人会跟她说：你的快乐其实是建立在你儿子的痛苦之上的。这些认知对于江妈妈来说是全新的，虽然是一种深刻的理解，但她却怀疑，她不敢相信她对直树这样的爱其实是一种伤害。她无法也不想去理解这样一个想法。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接受了。涂涂也在告诉她，这样的她其实跟那个抛弃了涂涂的余郑勋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都只是在为了自己爽而已。可…是这样的吗？江妈妈懵懵懂懂：“我…我没有…我只是…在…”她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个莫名的安静…
直到手里还拿着相册的袁湘琴。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的其乐融融变成了现在这样让她无法理解的安静。她在涂涂的话里也敏锐地读到几个词：小傻子，爸爸不要我们了。除此之外，袁湘琴无法理解这个小女生为什么会对这些女装照片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反正她是觉得很可爱和很好笑啊。
所以她道：“我觉得女装的小直树很有趣啊！你们不觉得很好笑吗？”原本想要活跃气氛的她发现，她说完气氛反而更冷了。江妈妈对她的话的反应是本来挺直的背更僵了，而余涂涂看向了窗外。
房间外，靠着墙壁的江直树，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他仰起头望向天花板，以他的高度，天花板触手可及。他突然笑了起来，他跟涂涂真像哎！一个是妈妈想要女儿却生成了儿子，另一个是爸爸想要儿子却生成了女儿。
晚上熄灯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