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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时,背后传来一句:「虽然你不是最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好似是师傅的声音!
常慕兴奋的转过头,后方一团仙雾飘绕,渐渐散开,出现在面前的果然是师傅狐右,神情自若,脚踏祥云,羽衣飘飘,不再穿以前灰不溜丢的道袍,要不是身上背着一个难看的大包袱,还真像是仙子下凡,
「师傅!」常慕刚想扑过去却被狐左抢了先!
「哥哥,我想死你了!」狐左窜得高高的,摇头摆尾搂着狐右的脖子乱撒娇,就像一个刚断奶的孩子见了娘,哪还有师叔的架势。
狐右无奈的笑笑,抱起发嗲的弟弟,朝常慕招了招手,没有说话,示意常慕踏上祥云,一同飘回山顶。
当三人回到山顶的小屋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狐右轻轻一挥手,点点星光闪过,那间破屋子奇迹般的焕然一新,里头灯火亮起,恭候主人再次到来。
常慕紧跟上狐右,看着他的背影,除了崇拜,还是崇拜!从师十年,真的只学了点皮毛。
走进熟悉的小屋,狐右在桌上打开包袱,里面居然全是吃的,而且,都是天上的极品佳肴。狐左一看到这些,笑得嘴都歪了,叼起一条羊腿到一边儿美滋滋的啃起来,也不理会大人谈论些什么。
常慕一直打量着师傅,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的这张脸,还是老样子,看似盈满微笑,却不知道他为何而笑,总觉得他的内心,对所有的事物充满了不屑。
狐右伸出手在常慕脸上轻轻抚过,那五条血口子立刻消失了。 「我弟弟和我很相似,戒心比较重,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师傅,我……我想问问师傅……」
「木耳,」狐右温柔的打断他,似乎已经知道徒儿要说些什么。「你脸上的伤我可以帮你完全治愈,可是心口的伤,就目前来说,我无能为力。」
师傅果然是高人,看来对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常慕听到他这么说,便很冷静的问:「师傅是说目前,那将来呢?」
「将来很难说,我自己没有把握,所以也不能给你承诺。」狐右没有给出希望,也没有断绝全部的希望。
见到了师傅,就等同于没有见。常慕长叹一口气,沉重的低下头,再度陷入自己的世界。
作为师傅虽然说话应该严谨,因为一旦说了,就必须要做到,但有时候,同样的内容换一种方式表达,也许会有一点鼓励的效果。狐右想了想,慢悠悠的对常慕说:「木耳,其实我和你遇到同样的问题。在我收你为徒以前,我有一个最重要的朋友在我面前魂飞魄散,那种打击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后来我手上有一种可以让灵魂复原的方法,但是这种方法不完整,要我自己探索下去。一直以来,我都费尽心力研究灵魂重生法,对身边的其他事情都漠不关心。可惜,到现在还没完成,而且还发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我把他残破的灵魂弄丢了……你看我比你惨很多吧?但即使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发誓要让他回来,我一直都在努力,所以,你也不要放弃。」
听狐右这么一说,常慕的劲道又回来了,湊上前说;「师博,你有办法!?那让我来帮你!」
狐右遥遥头,「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帮不了我,你不擅是奇门异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强求不来。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护你爱人的魂魄。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常慕无奈的点点头,只能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我要你家的七瑭钉,也是因为想试一下,它对我的法术有没有什么帮助。擅自给人换命,我很抱歉……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一心只想着怎样达到我的目的……」
狐右很少说自己的事情,以前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对待任何事,任何物,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心头有这样的压力。
「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不记得了……」常慕生硬的笑了笑,脑子里闪过七瑭钉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苍伶,便急急问道:「师傅,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苍伶的孩子?」
「苍伶?」
「对。我每次一碰到他,就会感觉到你的存在。我以为是你收的另外的徒弟呢!」
狐右静静的捉摸了一会儿,慢慢的眨着绿色的眼眸。「你跟我形容一下他的样貌。」
「一言以蔽之,白。头发白白的,皮肤也是白白的,眼睛有点灰褐色,看上去不像是常人。而且,最怪的是他的魂魄有两种颜色……」
「是不是白色和蓝色?」
「你知道?」
「哈哈哈哈……」狐右想通了,大笑起来,「真的吗?他现在在哪里?」
「在冥界,可能,马上会担任白无常一职了……他是你谁啊?」
「一个朋友,非常重要的朋友。既然他在冥界,我就不用再担心了,请一定代我好好照顾他。呵呵呵……」狐右好久没道么笑过了,走丢的东西虽然没有失而复得,但只要知道他生活在一个安定的环境里,比留在火云山强百倍。至于他是怎么自己走丢的,怎么成为「苍伶」的,狐右显出了非常浓厚的兴致,他拍了拍常慕的肩说道:「木耳,我会在火雪山住几天,你就留下来陪陪我,跟我说说「苍伶」的情况,我很想知道。」
「噢,其实那个苍伶,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十几年前,那时候还是年轻的小家伙……」
「哈啾!哈啾!哈啾!」
冥界的学仁堂里,所有鬼差的新成员眼巴巴的看着坐在第一排的苍伶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授课的老鬼差也停下来看着他。
苍伶擦擦鼻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突然好痒,大概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吧,或者是哥哥想念自己了……苍伶情愿相信是后者,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回过去,幸福的开起小差……
今天的课业结束之后,老鬼差和其他同僚纷纷离去,牛头马面早已在堂外恭候多时,等人全走光了就双双登场,一左一右坐在苍伶旁边,继续给他「特殊待遇」。判官吩咐,要在半个月之内让苍伶通晓冥界律法刑则,办事规矩,巴不得他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半个月恶补之后可以完全胜任白无常之职,所以,牛头马面不敢怠慢,使出了看家的本事教导这个未来的小鬼头。
苍伶在心底叹了口气,有点厌烦,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本,听着牛头马面滔滔不绝的讲述。判官大人只说要自己担任一个比较有挑战性的官职,所以必须快速掌握最基本的东西。苍伶根本不想做,他只想做好一个小鬼差,天南地北的勾魂,也好趁机到处寻找哥哥的下落。找到哥哥之后,就把「寄尧」给他,和「梦禹」凑成一对,许一个愿望永远不分离……
第七章
半个月期限已到,随到白无常受封仪式的前一刻,常慕还没有回来。
阎王殿里,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到齐了,大家都齐刷刷的盯着大殿正中的那个人——苍伶。盯得他浑身僵硬,手足无措,表情呆滞,像块石头一样杵在那里。
阎王第三次望向判官,眼神中夹着一点责备。判判不好意思再拖延下去,微微点了一下头,走上前,向大家宣怖。
「白无常之职从缺多日,此次容我任性,不再听众人的推选,擅自挑选了我认为是最适合的人选——苍伶。虽然他到冥界时间很短,但是他是天将之后,拥有足够的能力担任白无常一职……」
苍伶听傻了,原来那个有挑战性的官职就是白无常!可判官大人不用为了服众自己编造一个传奇的身世吧?什么天将之后啊,简直就是乱谈!如果其他人问起来,要他怎么回答?
还有,白无常官阶虽小,但却是堂堂正神,一旦做了,就马虎不得,日后还怎么到处找哥哥?
苍伶心中乱成一堆,可不容他多想,一件崭新的官服就呈了上来。抬起头,对上判官善良期待的眼神,突然就忘了怎么拒绝,伸出手接下了那套官服。
不知道今天入伙之后,还有没有机会拆伙……
「石卿,白无常的权杖呢?」
「在常慕那里。」
「那他人呢?」
判判咬了咬嘴唇,非常为难。说好五天之内一定会回来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正当判判想厚着脸皮开口央求阎王多宽限几日之时,殿外突然传来常慕那小子嚣张亢奋的声音。「我回来啦!」
「太好了!」判判喜出望外,咧开嘴巴转向阎王,以憨笑示威。阎王拿他没辄,在心底笑了笑,脸皮还是冰块一样的严肃。
常慕算准了时间回来,瞧着他面带笑容,步伐轻快的跑进阎王殿。他一进来就带着一股春风,吹得众人都觉得诡异。照理说常大人应该十分悲痛、万分憔悴的回到这里,怎么会是这种状况呢?
常慕走到苍伶身边,爽快地掏出白无常的权杖,「给你权杖,纯金的,别掉了!掉了你一定赔不起!」
「噢。」苍伶接过沉甸甸的权杖,磨磨蹭蹭的挂在自己腰间。
「我叫常慕,也可以叫我木耳。我是冥界的黑无常,今后就是你的搭挡。咱们见过面的,你还记得吗?」
苍伶呆想了一下下,「你就是那个情圣常慕吧?我见过你的墓。」
「噢!」说起来这件事还没调查过呢,常慕双手插腰,很严肃地问:「你知道是谁盗了我墓、扒了我衣服、动了我的七瑭钉?」
苍伶埋头挂腰牌,腾出一根手指不诚实的指了指自己,说:「是我。」没有必要把罪名推到哥哥身上。
「呵、呵呵……原来如此啊……」常慕的眉毛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在苍伶身上上下扫视了一下,不怀好意的说:「我看你这么白,以后我叫你小白吧!」
小白?白痴的意思吗!?苍伶准备顶嘴,抬起头认真的对上常慕的眼神,一瞬间,他被震撼到了,这个人表面上如沐春凤,欢颜笑语,可是心里却是一片凄凉惨澹,那一丝丝悲伤透过含笑的眼神,时有时无的溢漏出来……原来他在是强颜欢笑。
算了,别和他计较了。
「随便你。」苍伶淡淡的说。
「好啊!小白,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啊!哈哈哈哈……」常慕重重的拍了一下苍伶的肩膀,笑得好大声。
在苍伶看来,常慕的笑声好假。可是其他人看到常慕这么乐观,似乎都都流露出很欣慰的表情,也许,这就是常慕的目的吧……
苍伶无奈的笑笑,就这么接受了一切。
在仙乐镇的事情就如同发生在几日之前,莫名其妙就到了冥界做起了白无常,仓促,奇怪,新鲜,还有见不到哥哥的郁闷。世界上的事情仿佛都是那么反覆无常,一转眼,另一个世界。
简单的受封的仪式很快就结束了,苍伶一声不吭地跟着常慕和判官到了新的住处。他抬起头看着高高挂起的牌匾,上面写着「无常殿」,好阔气呢……
从今往后,冥界的生活,全新的角色,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哥哥会在哪里清修?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一个人的一生由众神决定。可一个鬼差、一个神仙的未来会由谁来决定?今后到底会怎样,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预知未来……
无常殿的卧房只有一个,当中用大大的屏风一隔为二,苍伶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清香。
「你用薰香吗9」
「没有。」
「那为什么有一股香味?」
「你闻得到吗?」
「嗯。」
常慕很惊奇的看着他,可是苍伶没什么感觉,迳自把自己的东西放好,想静静的躺一会儿。
没过多久,屏风那边的常慕喋喋不休地说起明天的安排,好似有意要显得他有多么的认真乐观。
苍伶忍不住对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用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