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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她语出何意,真是疯了。
宇文骜终究一声冷哼摔开了捏住她下颌的手,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满眼哀伤的曲晟,脸上的兴味越来越浓。
“曲少将军,可曾听清贱内情真意切的表白?可需让她重复一遍?”语气中掩饰不住的讽刺、得意还有一丝……满足?
沈元熙闻言,身子一僵,心中又是一痛。她对他的爱是真,却不是借由他如此来侮辱别人的。
曲晟咬紧牙关不发一言,终是忍受不了他脸上轻狂的笑意,狠狠地一闭眼,将愤怒敛下。
宇文骜似很满意曲晟的表情,心情大好地笑弯了眉眼,再次蹲在了沈元熙摇摇欲坠的身子面前,执起她紧紧握着的左手,在她惊慌的目光下,一把扯掉了她不离身的棉布手套,让她羞于见人的左手曝于眼下。
他冰冷的手指饶有兴味地轻轻捏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然后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用一副迷惑人心的低哑声音道:“你可知大婚那夜我为何阻止你剁掉这根多余的手指么?”
闻言,沈元熙又是狠狠一怔,那夜他温柔的话在脑海中回响“何必做傻事?留着吧,本王不嫌弃,谁敢说什么”,他不是真的不嫌弃她么,不然为何她求爹爹,爹爹派人与他说了,他就那么答应了婚事?他还在后来的相遇中夸她的眸子很美来着……那才触动了她的心,回去舍去尊严求爹爹去提亲。
沈元熙神情恍惚了,似乎陷入了某个美好的回忆中,但那回忆似乎与现实相冲突。
只听他低哑魅惑的声音还在继续:“因为我想让你留着它,才好时刻提醒我娶你这个怪物,受尽天下人耻笑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她神思恍惚,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而问。
第二十一章:末等丫鬟
宇文骜高深莫测地一笑,眼底划过一丝深深的厌恶和恨意,他抬手轻抚她苍白的脸颊,脸上却又迅速恢复了往日那波澜不兴却带着浅笑的温和模样,声音蛊惑地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从现在起,不要逃避,正视别人的目光,这便是本王对你的惩罚。”说着,他抬起她的左手凑到唇边,在上面印上冰凉的一吻,便起身,对着曲晟说:“既然贱内求情,本王倒真不想戴了这绿帽,相信少将军也知道怎么做吧?”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拂袖而出。
曲晟被弑天一手刀打晕抬了出去,交给了门外的两名暗卫。
屋子里,沈元熙颓然软在地上,回想着宇文骜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然后看着手上被他吻过的那个地方,只觉他唇上的冰凉从那个地方迅速地扩散,直冻得她血液都结冰了,她不懂他的惩罚是什么,但第二天她似乎就明白了,他只是换种方式将她的自尊狠狠践踏罢了……
送走了曲晟,弑天看着宇文骜自房里出来就卸去伪装恢复冰凉的脸色,有些疑惑地开口:“王爷,为何……”
“弑天,你是想问计划进行到一半,我却为何又在刚才忍不住进了屋,将一切捅破,把自己拉下水是吧?”
弑天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他确实不明白。
原本曲天朗是忠于皇帝的,太子宇文玦和五皇子宇文琰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都有心拉拢曲天朗,目前宇文琰已经私下和曲天朗会过面了,眼看成功在即,宇文骜便想借用沈元熙这事让曲晟对宇文琰心生嫌隙,同时今夜将曲晟诱出还有一个目的。
太子在暖香阁有个相好的姑娘,一直将其偷偷藏在那儿好生养着,方便他与其私会,这事前不久才被宇文琰撞破,宇文骜原本计划取了那姑娘的性命,今夜将曲晟诱出然后弄晕丢到暖香阁来个栽赃嫁祸,这样太子必然以为曲家已经和宇文琰联合一气,而宇文琰必然对曲晟心存芥蒂,到时候既可以刺激太子两人恶斗,又让曲家投靠无门,这正好方便了他的计划。
本来今夜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待曲晟离开王府他们就动手,可谁知宇文骜在屋门外听到了屋中两人的一席话,竟然现了身进了屋去,这让弑天大惑不解。
“弑天,你该知道我有多恨那狗皇帝还有曲天朗和沈凤朝,他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沈凤朝尤其该死!而我也不会让他的女儿好过,当年他们是怎么联手折磨死我爹娘的,我今天要一点一点报复到他们的身上、他们的子女身上,一偿我多年来所受之苦。”
宇文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里,但弑天却有些不忍,那些仇确实不可以忘,但想起沈元熙那瘦弱的背脊,澄澈的眸子,还有那日树丛后独自捂着嘴哭泣那倔强的模样……再说,王爷他真的是在报复沈元熙么?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曲晟纠缠沈元熙时他紧握的双拳所显示出的他的怒意。
“王爷啊,你可知你在折磨她的同时也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对于喜怒无常,从来不按正常套路出牌的宇文骜,弑天发现他也有些看不清了。
……
沈元熙几乎一夜没睡,在天快亮的时候霜宁起来看了一眼才发现她居然穿着单薄神情呆滞地坐在地上。昨夜三个丫头被曲晟用迷烟迷晕了,所以发生过什么她们都不清楚,霜宁叫来了霜清,两人合力将沈元熙扶到床上躺下,而两人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到后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但是还没睡多久,就有人来扰了她。
沈元熙被霜清摇醒,睁开一双布满红血色又浮肿的双眼,神情有些呆滞,霜清一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居然在发烧!
霜清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夫人,这可怎么办?姜公公现在在外面,说是王爷下了令,将你贬为末等丫鬟,从今天起我们就不能伺候你了,姜公公还说让你赶快出去,他要分派活儿给你干,可是你现在这样要怎么办啊,霜宁现在拦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来,恐怕也是坚持不了多久,要不然奴婢先替你更衣,再找人帮你请大夫,来,奴婢扶您起来。”
霜清自说自话,也不见沈元熙应一声,只得红着眼先替她整理好衣服,而这时外面的吵闹声也越来越大,霜清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却见双眼血红的沈元熙一把扶开了她,径自走了出去。
门外,姜公公正指挥了两个婆子将霜宁架开,那样子似乎要闯进屋子来。
末等丫鬟?那不是命比王府的狗还贱么?自然也没人顾忌她是主子,房间也是想闯就闯。
沈元熙静静立着,她背上的伤才刚开始愈合,行动还有些不便,所以站着也有些费力,她不动声色地扶着门框,朝着姜公公勉力一笑,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姜公公,王爷有何吩咐?”其实她刚才已经听霜宁说了,但是她还想听姜公公亲自再说一次,她才敢信。
姜公公人不高,但是依旧微微扬着下巴,做出一副居高临下之态,脸上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沈元熙,王爷说你犯了错,自今日起便贬为这王府里的末等丫鬟,什么时候改好了再搬回凝霜殿,咱家今个儿是来分配你任务的,你就先在这后院干着吧,王管事,这丫头现在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辜负王爷的期望,得好好管教管教啊!”姜公公特意将“管教”二字咬得特别清晰,那王管事陪着笑脸,连连称是,一脸谄媚地恭送姜公公离开。
不久,霜宁霜清两个丫鬟都被支回凝霜殿了,而寅时也哭着叫着还是被人拉走了,如今她真成了一个丫鬟,孤身一人。
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自嘲般地低喃:沈元熙啊沈元熙,你还说有一天终会站在他的身边,却不曾想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末等丫鬟,那真是连他的面也见不着了;原来这就是昨夜他对她说的“惩罚”。要说心里恨不恨他,那自然是恨的,她的期望从侧妃落到妾,现在他连妾都不让自己当了,要当丫鬟,还是命最贱的丫鬟,可她有什么办法?没有,但是心中唯一笃定的便是,不管自己站在哪里,都有尽自己的一份绵力去帮助他,哪怕让她扫地种花,她也要做好,让他就算无意间见了哪怕心情变好也成。他是个有抱负的人,不该让人耻笑一辈子的。
自己是不是太软弱、太贱了一点?就算是吧,但是对他的爱还没到耗尽的那一刻,她就不会对他死心。
第二十二章:如此折磨1
王管事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女人,姜公公走后便将她领到了后院,沈元熙虽然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但是在看到后院那一根根有她腰那么粗的柴火时还是止不住惊讶。
这便是王管事对自己的“关照”么?虽然看过不少话本里面小妾如何如何受正妻虐待,倒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只不过虐待她的人变成了她的夫君。都说男人不会这般小心眼,可为何宇文骜就是这般小心眼,因为昨夜之事,真的变着法的来折磨她。
她看了看袖中没带手套的左手,昨夜他的话还如此清晰“从现在起,不要逃避,正视别人的目光,这便是本王对你的惩罚”,不过是要她正视自己“怪物”的身份接受所有人的嘲笑么?
是的,这确实可以伤到她,但是她还得感谢沈元嘉,从小到大被她如此嘲笑,她已经变得十分坚强了。
在后院所有人或诧异或嫌弃的目光中,她伸出从未见天日的左手,拿起那把沉重的铁斧开始劈柴,宇文骜只是想要折磨她的精神,而姜公公的意思还要折磨她的肉体,至于是谁暗中授意姜公公这么做,她心中自是有数。
她今日的任务便是要将院中囤积的木头都劈了,娇嫩的手掌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就磨出了血泡,血泡烂掉,鲜血浸润了整个斧头木柄,将其染成深红色,沈元熙看也没多看一眼,在手掌上简单地缠了一圈布,神情木然地继续劈柴。她正在发高烧,头重脚轻,但她好歹身子骨不弱,奇迹的是出了一身汗后反而还舒服了许多。
后院的下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想她一个闺阁千金居然来做这些男子做的粗活,必定要大哭大闹一番,但是没想到她那般安静,对于他们的嘲笑或讽刺都充耳不闻,只是忍着痛,默默地折腾那些木头。
第一天,众人看稀奇一般来观摩她这个“怪物”劈柴,看她那长着六指的手有多恐怖,又看着她如何将白嫩的手弄得惨不忍睹,但是看着看着也自然没了意思,那些人嘲讽一般也就散了。
最终沈元熙折腾到熄灯都没将柴火劈完,王管事罚她不许吃饭,沈元熙回到屋子的时候几乎要晕厥过去,还是一个小丫头看她可怜悄悄地在她手上塞了一个馒头。
回到房间,沈元熙连洗漱都没有力气,她拆开手上的布条来看,手上的皮肉已经和布条黏在一起,她撕不下来,自然没法上药,所以她忍着痛意,没有打理,只默默地将一个馒头分成了两半,一半自己和着冷茶水吞了,一半掰碎了喂在屋子里早就饿得叫个不停的小坏蛋。
她躺在床上,只觉骨头都要散架了,还好她小时候顽皮,爱和曲晟厮混,别的本事没学到,翻墙上树都会,还被他逼着学了点拳脚功夫,所以她今天折腾了整整一天,在手臂都要被震断的时候终于劈了一小半的木柴,但是如果明天要继续的话,她估计手臂都会抬不起来。
天还未亮,在丫鬟们起来准备早饭的时候,就听后院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好奇的众人推开后院的门一看,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正在努力地劈柴,而后院一大堆木柴竟然全都被劈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堆放着,那女子正是沈元熙。
“她没睡觉么?那么多的柴都劈完了?”
“天啦,我没看错吧?怪物果然是怪物,连力气都那么大……”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传来,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沈元熙劈完最后一根木头,手一颤,无力地跌坐在地,满脸的汗水下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地盯着众人,然后勾唇一笑,露出她洁白的贝齿,众人只觉一阵炫目,仿佛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小巧可爱的女孩子不是那人人嫌恶的怪物小姐,而是一位圣洁的仙女。但是有王管事提前打了招呼,他们都不敢理她,遂嘀嘀咕咕地小声议论了一会儿,便悻悻地闪开各自干活去了。
原来,沈元熙担心自己第二天起来胳膊都抬不起,所以她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起来连夜将木柴全部劈了,她不想服输,也不想让宇文骜看不起自己,所以她想借此告诉她,她沈元熙是个有耐力的人,也终有一天有能力站在他的身边。
当王管事打着哈欠来到后院的时候,也被眼前整齐的木条给吓傻了眼,在看到沈元熙满脸憔悴双手血肉模糊地站在她面前时,她眸光闪了闪,脸色有一丝难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允了她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