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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我们得救了!”这一时刻他们根本不能回想,但现在摆明的结局是他们得救了。
“夤?”若望水攀着排水管询问着毫无反应的东方夤。忽然他感到他手中拉着的夤的手像冰块般冷,粘粘的液体从自己的袖子直滑进去。
呀,这是夤中弹的右手啊!
他怎么了?
恐惧的若望水一下窜到了上面捧起了东方夤低垂的头。苍白的脸,和手同样冰冷的脸,气若游丝。可他的一只手却牢牢地抓住了排水管,在昏迷中抓住了他们的一线生机。
夤,我爱的夤!若望水紧紧地贴上了自己的嘴唇,渡进了自己的呼吸,呼唤着他的神志。
一个冷颤。东方夤仿佛听了了若望水的召唤般睁开了失去焦距的眼睛。
“我怎么这个时候晕了?”他低头焦急地对若望水和真斗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快从这个窗户翻进去,快,我们的时间不多!”
若望水和真斗面面相觑,怎么也料想不到夤竟然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在危难时安全地把他们送到了自己家里。
互相搀扶着进了房间,竟然是夤的弟弟东方帅的卧房。
夤脚步蹒跚地冲进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拿出了几套干净的衣服,对站在自己身后待命的两人说:“我们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现在我们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血和泥都洗干净了,换上这些衣服。”
“可这不是女装吗?”若望水踌躇道。
“就要换上女装。等一会儿我会拿出假发和化妆品,你们穿戴一下,这样才有蒙混过关的可能。”
“你怎么吃得消?你看你的脸色。”真斗拉着夤急问。
“现在我们的战斗并未结束,我刚才为什么要弃了摩托车?我的车已经和他们的警车一起毁了,如果我没算错,现在那辆车里的人一定都炸得面目全非。那些条子们肯定以为我们和那些人同归于尽了,这样他们清点尸体时便可以拖延时间。但是过不多久,就算是厉行公事,他们一定会查过来的。我们必须在这点时间里弄掉一切证据。”他忽然指了指地面上的那几捆绷带,“你们等会儿用这个把我的伤口给捆起来,我绝不能让我的血把事情搞砸了!”
“不行,”若望水忽然哭了出来,“你都是为我们才这样的,你的伤口这么严重我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你闹什么脾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难道你想我们努力到现在的成功功亏一篑吗?”东方夤怒吼,“快去!”
浴室里水气氤氲,血腥气浓重得令人窒息。若望水和东城真斗几乎没什么伤,那些血的气味都是东方夤一个人的。地板上的血被水冲去,又变红,接着又被冲走。虚弱的东方夤都是靠着那口气撑着。
绷带已经被用了好多卷了,可止不住的血还是一层层地渗出来。好不容易见不到鲜红了却有发现夤的腿和肩简直变成了粽子。
他们换上了女装,抹上了脂粉,除了男子气概特别重的真斗的模样不伦不类以外,夤和若望水的样子简直变了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和他们原本英姿飒爽的样子大异其径。真斗看着这千年难睹的奇观连眼都眨不了了。
把屋子都打扫干净,收拾了自己换下的血衣,他们端正地坐到了写字桌前端正地看着书本端正地等待着条子们的盘查。
果不其然,没等了几分钟,门铃声就响了。
“有没有人?我们是警察,请协助我们的搜查。”
“来了。”依照事前约定,若望水应声开门。
“这是搜查令,我们现在要到你的这间房调查一下。”
“噢。配合警察是我们公民的责任,请进。”若望水的俏笑嫣然明显地消却了条子们的警戒。
“你们家现在有几个人?”
“我和我的两个同学在看书。”
“哦?你们家也是三个人?让我见一下。”那警察说着就闯进了房间。
“诶,先生,你不能乱闯呀。”若望水在他背后虚假地嚷叫。
“哼!”越是阻拦,那条子越是来劲。这也是他们预先安排好的,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容貌,他们便不会疑心了。
“这就是你们两个同学?她们在看什么?”条子看真斗和夤拼命地把一本书一样的东西藏匿,起了疑心,一把夺过了书。
当然他们两个“弱女子”的力气远没有条子大啦,书一下就被抢了过去。
过了一刻半会儿,条子头上青筋暴露,满脸通红,气得大跳脚。“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女孩子竟然在看这种那么黄的东西?如果今天是抓黄早把你们抓回去了。真是的,好自为知!”
条子吹胡子瞪眼地夺门而去。
三个人看了一眼掉在地上,东旨雪特别珍藏的猛男同性恋杂志,都情不自禁眯起了眼。呵呵,转移目标成功!
夤和真斗对视暗笑。只听客厅里又传来了条子的大声嚷嚷:“你们说的是这间房吗?进去看。”
“他们进去你弟弟的房间了,不过放心,我已经把那里的血渍都拭干净了。”
“糟糕,”东方夤忽然暗惊,“你有没有把窗勾搭上?”
“啊,没有,我忘了!”
“这下糟了。”
还没等他说完,东方帅屋子里的条子便已经咆哮了起来:“这扇窗怎么回事?你们这儿有人进来过吗?”
“没有啊……”没有料到有此漏洞的若望水有些心虚地支吾。
“那这窗你怎么解释?这里不对劲,给我细细搜。”
东方夤的冷汗嗖嗖而落,他们如果仔细地寻索,肯定能发觉吊在自己房间窗外的血衣。
他们搜索的声音越来越近,东方夤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从这个凳子上站起来了。怎么办?
情况危急得如似煎熬!
就在此时,房门锁“喀呲”一声轻响,有人进来了。
东方夤怕还是条子,没有回头,却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咦?王警官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啊?黑之绝是你?这里是你的家?”
“怎么了?你们怎么这样狼狈?”
“啊,不好意思。我们是得了上面的命令,得罪您了!哈哈。”
“不要紧,你继续搜吧。”
“不了,有你这个黑之绝在,我这个小杂毛还算什么呀?我们这就告辞了。我们走!”
“王警官,可这里……”
“呸,你知道什么?这为可是我们警届都闻名的黑之绝东方天晴啊!在他的地盘上有谁感动手脚?……”声音渐渐遥远,看来已走远了。
“哎呀,终于完了。”若望水从东方帅房间走了出来,一把拉下了让他难受得快吐的长头发,却正巧和刚从外归来就哭笑不得的东旨雪和天晴对上眼了。旨雪的身体忽然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惊讶地张大了嘴。
扶着东方夤走出房间的东城真斗眼睛也直直地盯上了东旨雪那张艳绝天伦的脸,他的眼里弥漫着莫名的深切感情。
《残忍玫瑰香》
第十四章
怎么回事?客厅里的气息诡异得让人发呆。
五个人一言不发地杵在客厅中央,表情呆滞。若望水和真斗的眼睛紧锁在东旨雪绝丽的容貌上移不动半分;东旨雪却心神剧颤地来回打量着若望水;忽然被真斗的手笔臂搂得快要透不过气的夤气若游丝地看着自己父亲脸上难描难述的怪异神态,这样失魂落魄的东旨雪是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得见的;在东旨雪后的东方天晴忽然若有所悟地缓缓勾臂把旨雪的身体轻轻扣进了自己的怀里。
无声,无语,客厅的气压仿佛低了好几倍,夤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虽然有真斗的臂膀支撑,他还是虚弱地滑了下去,面色青紫地摔在四人的中央,惊醒了仍在神游太虚的四人。
“夤!”四人惊叫,慌乱地奔了过来。
这么短的时间里,夤还穿在身上的蕾丝蓝色裙子又被渗出的鲜血染上了,变成了异常炫目的紫色。原本夤为了遮掩自己的伤口,特别选了一件颜色最深的裙子作掩饰,可没想到……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东旨雪大吼,一步抢上想抱起自己的儿子却被焦急如焚的真斗的若望水抢先了,他们俩额头冒着滴滴汗粒,神情僵硬。东旨雪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又呆了下来,眼中流露着若有所思的光,皱起了眉头。
“小雪,进去吧。”天晴搂紧了旨雪的肩膀,试图把自己身体里的热量从自己的手心渡进旨雪的身体里。
“嗯。”东旨雪定了定神,点点头,踱进了夤的房间。
夤被两人轻轻地放在床上,真斗熟练地用剪刀挑开了夤肩膀和大腿处的裙子和纱布。
夤的血在屋子里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麝香味道,从伤口冒出的血竟然是黑红色的。死亡的黑,生命的红,黑红交错,失望与生存就在瞬间!
真斗满头大汗急切地对着另三人说:“不行,夤的伤口要马上取弹,他的大动脉一定伤到了,要马上止血!”说着,他抽了夤身下的床单绕着夤腿部冒着血的伤口上方狠狠地绑了起来,摸着股动脉的微弱波动,把它压向耻骨,继续道:“另外,他手臂上的伤也很厉害,那颗子弹是从他的手臂对穿射进肩膀的。我刚看他这个伤口的时候,他的手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说不定…”真斗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害怕说出的结果会变成现实,他顿了顿,接着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送他到医院去,不过附近的医院肯定有警察在守株待兔,我们又没有好的医疗设备……”
“我已经叫了医生来了。”东旨雪在一旁插话。
“哦?是那位谈医生吗?”
“是的。”东旨雪边点头,边诧异地看着这个对秋风组的组员似乎非常清楚的男孩。
“夤,你千万不要有事!”真斗像是命令又像在企求地握着东方夤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呵着气,眼睛直直地盯着夤就算失血紫绀却仍然颤人心魂的脸。
若望水早在一边泣不成声了,他探手抚摸着夤的脸,似乎要抓住他那一点点流逝的生命。
十几分钟就像几生几世那么久,他们终于盼来了那一声急促的门铃。
东旨雪冲了出去开门,把心急火燎的谈炎焱给拉了进来。来不及诉说原委,旨雪只告诉了他一声:“夤受了枪伤,可能要手术!”他就慌乱地跑来了。
谈炎焱立马把夤仍流血的身体抱到了床上。
“我来当助手!”若望水和真斗冲上前,平静地向谈炎焱请求。
“你们?”
“我学过医,有我帮忙能更节约时间。”
“我可以帮你们打下手。”
谈焱焱赞许地看了他俩一眼,点头:“好,穿了衣服马上过来!”
等真斗把手消毒好,换了衣服后,谈炎焱已经用消毒液把夤腿部的伤口消毒好了。真斗镇静地站在了谈炎焱对面。
“小夤的腿出血很严重,他的股动脉被子弹划了一个大口,幸亏他避得快,如果动脉断了,他可就要血溅当场了。”谈炎焱苦笑了一下,说“他就是干什么都那么拼命,好象他欠了别人十万八万似的。表面上装得很凶的样子,可他的心肠好又有谁不知道呢?”他用血管钳拉着羊肠线结扎了血管,自言自语。
真斗拉着拉勾,若望水站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心中如盐一层层狠狠碾过似地疼得发烫。他们有何尝不知道面冷心热的东方夤是对自己喜爱的人有多么地好,对自己痛恨的人有多么地毒。他完全是属于那种爱憎分明的人,活得潇洒自然,问心无愧,明亮得让人看得抬不起头来。
谈炎焱在台上又自顾自地说开了:“其实小夤心里一直有个结,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是背叛了秋风组的,他这么做好象在赎罪似地让人不忍心。可又有谁怪过旨雪呢?他为了秋风组操心了一生,还为了我们失去了自己的最爱,难道他现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我们会拦着他的幸福吗?”
真斗拿着拉钩手忽然抖了一下,眼神闪烁着,仿佛在思考着谈炎焱方才所说的话。
谈炎焱的动作快得让人惊讶,还没等真斗回神间,只听见“扑托”一声,子弹已经落在了弯盘里。
谈炎焱笑道:“嘿,小伙子,你以后可别在手术台上发楞啊!你担负的可是一个人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