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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皮毛商户孙家的继室。”水红对着无尤悄悄道。
“林夫人,你可不要听她的胡说。”卢夫人忙着对无尤解释。
“我哪个胡说了,你扣着小妾的女儿不许嫁人,不就是为了给她找一门大户当个妾室吗?你那点算计整个临州都知道了。”孙夫人是字字不给卢夫人脸面,“如今看新老爷一表人才,夫人又在孕中,想逃这个空子。你也不看看人家少年得志,怎会看上你一个区区的妾室女儿。”
无尤总算明白了,卢夫人刚才那一番云山雾绕是要给林善信塞妾室,无尤打量了下那小姑娘,已经被孙夫人说的面红耳赤。开口道:“夫君是否要妾室也不是他可以做主的,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家里还有公公婆婆,祖父母。再者说了这么好的闺女为何不嫁给一方踏实的人明媒正娶为正妻呢,就算是庶出女儿也还是卢家的血脉吧。若以后卢同知干的好,升迁了,有个给人作妾的妹妹总不是一个好名声。你说呢,卢夫人?”
卢夫人被无尤一番话说的哑口,只得不住地点头,然后拉着女儿仓惶地走了。
***
孙夫人看着卢夫人的样子,笑了起来,那哈哈笑的样子也不避人,张狂的不成。无尤却突然对这个孙夫人打起了兴趣,一般人在新老爷的夫人面前总要装装样子的,为何她却这样无所畏惧。无尤打量了她一番,素颜没有擦胭脂,皮肤微微泛着稻米的色泽,头上插着三支金钗,似乎是要显示一种奢华。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嘴巴,高高的鼻梁,小巧的脸庞,看起来倒不似周人,很有外族的特点。
“你看够了吗?”孙夫人一屁股坐了下来,问无尤。
“不似周人。”无尤说的很直接。
“我娘是在关外救了我爹,后来怀了我,就随他回了贺府的家,却不想他早就有了正妻,我娘因为我不得不留在这里,不然以她那野惯的性子肯定是不肯的。”孙夫人很是坦白。
“那后来呢?”无尤问。
“后来,我娘受不了那些妻妻妾妾的明争暗斗病死了,大夫说是心病啦。我娘走了,我爹那个正妻,就找个由头把我嫁给孙家当继室了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个四十岁的男人,还求什么,好在人家洁身自好,从不招花惹草。”孙夫人说的很无所谓。
“抱歉。”无尤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又不是你让我这样的。”孙夫人身上带着外族的豪迈。
“你娘亲是哪个国的?”无尤突然好奇了起来。
“月食国,我爹说我长的多像了我娘。”孙夫人说起自己娘的时候就如看见最美的风景。
“那一定是个美人。”无尤看着孙夫人道。
“你也是个美人呀。”孙夫人笑了笑,道出自己的闺名:“我叫徐木兮,十八。”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是这个木兮吗?”无尤问。
“你也知道这诗词呀,我娘亲去的时候还在口中念:今夕何夕兮,得见君子。她这一生用的情太多了,走都走的不安生。”徐木兮笑着对无尤说,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她只是一个旁人。
“我叫纪无尤,也是十八。”无尤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强烈的好感。
“无忧,没有忧愁吗?”徐木兮问。
“不是,是没有过失的那个。夫唯不争,故无尤。”无尤道。
“给你起名的人真是好玩,谁能没有过失,那太完美了吧。”徐木兮笑的很好看,她的笑很自然,让人不自觉地也想跟着笑。
“我爹爹的希望吧。”无尤道。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月老庙,远远地看着徐木兮。
徐木兮看了下,叹了声气,道:“我要回去了,不然老太太又要骂我了。”
“你有空可以来找我。”无尤本不想说这个,可是不知为何说了出来。
“你要防着那个卢夫人,还有不少夫人都有这个心思呢。”徐木兮对着无尤的耳边小声地说。
“好呢。”无尤应下。
徐木兮对着无尤摆摆手,然又努努鼻子,才往外走去。
“孙家是给了拜帖,但是因是商户,自来和其他的门户都不很亲近。生意上也很踏实,这几年来和官府走的也不似亲近,只是有事就来没事从未主动过,税银也未拖欠,估计这个夫人只是无意在月老庙遇见小姐的。”水红把查到的告诉了无尤。
“我们这样会不会草木皆兵了呢?”无尤问。
“不过,这位孙夫人嫁入孙家也不过一年半载的。”水红观察了很久,不似刻意接触。
“水红,我们回去吧。”无尤真得有些累了。
“好。”水红招呼紫杉,吩咐着。
夜猫子还是来了'VIP'
林善信走进后院的时候,无尤正坐在摇摇椅上发呆,手中的书页随着风舞动来回地翻来翻去。无尤只是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黑色的长发大部分都披在身后,顽皮的发丝随着风轻抚她的衣衫。宽大的袖口下一双手泛着珠光色,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阴影,在阴影中能看见她秋水一般澄净的眼珠看向不知的方向。善信心中一动,快步走了上前去,轻轻拿起无尤的发,放在鼻前轻嗅。
无尤回过神来,看见善信,莞尔一笑,“饿了吧?”
“没有,你在看什么书?”善信拿起无尤手中的书册,“金匮要略?”
“闲来无事,翻看一下多做了解。”无尤解释着。
善信却紧张了起来,蹲下,问:“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啦。”无尤揉开善信拧成川字的眉心,道。
“真的?”善信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句。
“真的,只是有点疲倦,最近越发的疲倦,所以才会找些医书来看看。”无尤道。
“我问医官了,你这个时候疲倦呀、眼睛怕光呀、还有腰腿酸疼都是正常的。”善信早些日子就发现了无尤的这些异常,所以询问过了医官。
“你还真是的,比我都紧张。”无尤看的出来善信很紧张自己头次有孕。
“怎么样,看你笑话的人还有吗?”无尤问了问善信前面的事儿。
“哪那么轻松就没有了呀”善信摇头,似乎还不少。
“可是这几日至少有了百姓来求官呀。”无尤觉得也算是好开始。
“我才发现东家长西家短的纠纷竟然这么多。”这些邻里小事无疑对善信是新体会。
“百姓呀,能有多大的事儿,无非就是一些小小事情。父母官就是要断百姓之事的,鸡毛蒜皮的都要你上心呢。”无尤知道这对于善信来说有点力打在了棉花上。
“也对,州县也不过是这些,若真有大事才麻烦。”善信笑了笑,小事多了不见得不好。
“卢同知这个人,你怎么看?”无尤突然想起那日卢夫人,问道。
“监生出身,家底不错。做事也肯下功夫,但是多少有点畏首畏尾。”善信想了下道:“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那日在月老庙遇见他的娘和妹妹,卢夫人有心把那女儿塞给你当个妾室呢。”无尤虽然是笑着说,但是善信却看的有点刺眼。
“算了吧,你这一个都让我焦头烂额了,再多一个还不得生不如死呀。”善信连连摇头。
“听你这意思,若是把握的住,几个都无所谓。”无尤杏眼圆瞪。
“怎么可能,我这个人本就天生愚笨,得你这样慧聪的夫人已是三生有幸,不做二心。”善信也出言逗无尤。
“林善信!你有种!”他就是不说自己想听的,无尤恨的要打他。
“我当然有种,没有种,你肚子怎么大的?”善信反问。
“我看给你选一二三四房小妾也挺不错的,省得你日日气我。”无尤突然转了话锋。
“呵呵呵,你来真的?”善信大笑,他越来越能在斗嘴的时候占上风。
“对呀,来真的。”无尤一仰脖,顶了上来。
“可是怎么办呢,我的眼里放不下别人了,娶一二三四房进来守活寡,你于心何忍。”善信觉得无尤这个时候最可爱,“怪不得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厌恶,你最厌恶了。”无尤伸手打善信。
“是呀,是呀,我最厌恶,可是你最喜欢。”善信作势握住无尤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和挠痒痒一般。”
“你就会欺负我!”无尤嗔娇道。
“别人上杆子给我欺负,我还不想欺负呢,我呀,就欺负你,一辈子、二辈子,生生世世的欺负下去。”善信的眼中带着三分玩笑七分真情。
******
七月三十日,休沐。衙门里大部分的人都回家团聚了,只是那么几个孤家寡人凑在一起吃着东西。林善信平反冤狱五起,其中一个冤狱中三个大汉因为家破人亡自愿留下当林善信的手下,善信就将这三人编入那些出缺的差役里。这三人都是附近山区里的猎户,腿脚都是好得说的,人也踏实肯干,便随着家将岳老二学一些拳脚,这会儿正在三堂前的空地上练功夫。
门子突然进了来,说有人找知州老爷。岳老二还没问来者何人,就看见三个手拿鲜艳手帕的中年妇人一个推搡一个的进来了。岳老二先是眉头紧皱,这三人年纪都不小了,却一个个花枝招展,穿的不似正常人家的妇人。岳老二接着打算要问有什么事情,却不想那三人已经互相吵了起来。岳老二拍拍脑门,使眼色给一侧柱子下啃鸡爪子的有容,有容一看这三人,先是一愣,然忙往后院跑去。
林善信正在无尤地指挥下给月季花浇水,有容跑了进来。善信一看他嘴角还有油渍,手上也是,先叫他去把手洗了。等弄好了,有容过来。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善信开口问。
“三堂那边有三个老妇人找少爷。”有容道。
“三堂?怎么会进了三堂?”善信很不满意。
“那三人,哎”有容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才道:“我说不上来。”
无尤一听却觉得有意思,问:“给我说说看。”
“那其中有一人钗着一个硕大的绒花,说不上的难看。”有容想了下,把最吓人的说了。
无尤和善信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媒婆!”
“对,是媒婆来了!”瑞紫也进了花园,喊着,“还来了三儿。”
“得,夜猫子进宅!”善信放下水瓢,道。
“还真的来,看来我那一番话没起作用。”无尤对着瑞紫道:“去请到正厅吧。”
“你还真要见上一见不成?”善信本想找人打发了就好。
“你若一直躲避着怕是会越来越多。”无尤觉得这事躲不了。
“也好。”善信道。
无尤先和善信去屋里换了一身衣裳,把四个丫头和两个嬷嬷都叫了上,一起到正厅了。水红就站在无尤的身后,紫杉站在善信的身后,元香把茶端到两个人之间的方桌上,瑞紫抬眼看着那三个媒婆,两个嬷嬷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正视她们。那三个媒婆看了看来人,也有些拘束了。元氏配给的两个嬷嬷都是伺候过生产的人,且极为严肃,往往不怒而威。
“三位找我们少爷,有什么事儿吗?”其中刘嬷嬷先发了话。
三个人忸怩了一番,其中那个带着绒花的道:“我是来给书香大户潘家提亲的,潘家三小姐年方十六,自幼饱读诗书、女工针织皆精,提给大老爷当一房妾室,听说大老爷只有正房,还未有妾室。正妻巧在孕期,潘家老太爷看大老爷是人中之人,愿将掌上明珠嫁于大老爷。”
“,那另两位呢?”刘嬷嬷淡淡的了声,继续看着另两个道。
“我是来给本城高门大户张家提亲的,也是提给大老爷当一房妾室。张家二小姐虽为庶出,却美貌惯临州,年方十七,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另一个穿着红色大褂的媒婆道。
“那你呢?”李嬷嬷看着最后那个有点拘谨但穿着素雅的媒婆问道。
那媒婆先是对着堂上的人微微行礼,然后道:“小人来的目的和两位皆一样,是为城中大户姜家提亲的,姜家五小姐,年方十五,可爱天真,好生养,自幼也未读过什么书,只学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