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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姐请下马车。”
丁柔在仆从的引领下见到了钱昭,不过是小半月没见,钱昭的改变丁柔都有些认不出了,颧骨凸起,脸颊深陷,双眸哭得红肿,嘴唇毫无血色,病恹恹的靠着土土黄色的软垫,松散的发髻斜垂,几缕发丝落于胸前,钱晴红着眼睛手捧汤碗劝说钱昭用药,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人参药材的味道,天蓝的窗帘挡住了阳光,显得暮气沉沉。
难怪丁柔在外面碰见钱老爷时,他一脸的苦相,钱昭弄成这副模样,当父亲得会极为心疼,丁柔猜得到楚凌王夫人是拒绝了钱昭,钱老爷自责他是商贾。
“想开些,是咱们姐妹命不好。”
钱晴喂蔘汤给钱昭,丁柔听着对钱老爷是有抱怨的,压在心底的火一下子爆发了,摊上不肯续弦的父亲还说命不好?丁柔神色冷峻,先挽上窗帘驱散屋子里的阴暗,钱昭因不适眯了眯眼睛,嗓音干涩:“柔妹妹。”
丁柔走到她们姐妹近前,见丁柔亮晶晶的眼底渲染上薄怒,钱晴不敢吭声,丁柔却道:“我倒要问问何为好命?钱伯父是少着你们吃穿?还是苛责你们?”
“柔妹妹误会了,我是说如果不是。。。爹不做商贾就好了。”
“不为商贾如何提供给你们锦衣玉食的日子?不是所有人都擅长读书,钱伯父在经商上有独到之处,没他就没你们姐妹。”
换做现代的话钱老爷极有可能成为受人尊敬的大商人,关于现代的营销方法丁柔只要提了上句,钱老爷举一反三,有些奇妙的构想让丁柔也收益颇深。钱老爷疼爱囘女儿的心,丁柔极为感动,不说在古代就是现代这样的父亲都少,丁柔道:“你们听没听过一句话,有继母就有继父。”
钱晴钱昭同时微怔,这也是丁柔不愿意做后**原因,丁柔很难对被人的儿女产生好感,丁柔将来生下儿女后,丁柔没信心能一视同仁,自己生的自然不一样,丁柔会给他们足够的关爱,可继子继女呢?丁柔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尤其是涉及到家产,丁柔怕她会起坏心,所以在现代时才拒绝林朝生,不仅因他和红颜知己纠缠不清,更为重要是他有儿女。
“钱昭你只顾着悲伤,全然忘记了父亲?为一个男人好生生死的,你让我瞧不起。”
钱昭抽泣,“柔妹妹,你不晓得,他是我的半条命。”
“你如果这么委屈死了,你表哥会记得几年?钱老爷却会记得你一辈子。”丁柔站在床榻旁边,“这世上没有人比父母更疼你,钱昭,你不晓得我有多羡慕你,你表哥直到现在都不曾登门,看样子是放弃了,在他眼里心里爵位比你重要,不是说他如此做不好,但你不觉得他是懦弱的?”
“不,表哥不懦弱,他说过要带我走,是我不肯,我。。。我。。。”钱昭反驳丁柔,钱晴劝道:”妹妹,你怎么不同他走?姑姑会原谅你们的,到时满天的云擦不就散了?”
“钱昭同你有什么仇?你是在害她。”丁柔对钱晴很失望,钱老爷的教育出了大问题了,钱晴这样的女儿不掰正了,万一哪日钱老爷故去,钱家万贯家资能被钱晴败光,“你不记得奔者为妾?”
“我不是。。我忘记。。。,只要姑姑做主,或者他们远远的离开京城,安稳的过日子不是很好?”
“先不说他们指什么生活会做什么?就说扬默,他今日不后悔明日不后悔,那后日呢?情浓时他信誓旦旦,等到清淡时,他还不后悔吗?钱昭,你来说,你有把握他不后悔?”
钱昭咬着无血色嘴唇,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抽泣哭声更悲切上几分,丁柔用绢帕为钱昭擦拭眼泪,“为了一丝的可能耽搁了终身幸福不值当,谁都有少女懵懂时,也有梦醒之时,得辨识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多少夫妻最后反目成仇?商贾之女和王府庶子之间的差距,不是情意可弥补的,昭姐姐不比名贵闺秀差,但在旁人眼中。。。昭姐姐即便嫁给扬默一辈子得步步小心,不能走错一步,为妾就更不能考虑了,再尊贵的妾日子也不好过。”
钱昭趴在丁柔肩头失声痛哭,丁柔拍着她后背,“哭吧,哭出了委屈明日便可笑着。”守在门口的钱老爷轻步离去,丁柔的劝解钱昭之恩,他记下了。
第六十一章 回府
钱昭是个聪明伶俐的,因情伤一时被困住了,经过丁柔点醒,钱昭虽然还是伤心,但也不再钻牛角尖。丁柔又安慰了钱昭一会后,因心里存事儿不能在钱府久留,丁柔可安慰钱昭,却没因安慰她耽搁自己正事的地步。丁柔辞别了钱氏姐妹,因不知何时再见,丁柔给她们留个一对柳氏绣得得荷包做纪念,不得不说柳氏的刺绣手艺很不错,她们面上露出很喜欢的样子,丁柔离开钱府。
“您没觉得丁柔有些不对劲儿?”
“小妹想多了,柔妹妹没事的,她那般聪明,什么事儿都难不倒她。”
钱晴对丁柔彻底的服气了,以往还觉得父亲夸奖丁柔不过是客气,今日丁柔能说出这番道理来,钱晴也不由得深想,有继母就有继父,如果父亲续弦另娶的话,她们姐妹怕没现在的舒心日子。钱晴扶着钱昭去看望父亲,父女三人相视而笑,他们之间的误会埋怨逐渐化解。
京城福威镖局,再次光临的丁柔止不住心里吐槽,那对穿越夫妻能不能再搞怪一点?福威镖局里不知道有没有林平之。福威镖局有天下第一镖局之称,在各处都没有分舵,发迹于太祖皇帝打天下之时据传说同太祖皇帝喝过结义酒,只是再无人证实传闻是不是真的,不过世人皆知一件事,福威镖局由太祖皇帝亲自赐名。
天下平定后,福威镖局的买卖越做越大,经营的范围越广,从物品到保护人回乡,福威镖局都会接,打听清楚福威镖局的服务项目,丁柔有种感觉太祖帝后是将他们当成现代的民营物流运送公司使用,走镖也不再有武侠般的神秘,只要肯出大价钱送一只鸡也是接的。
福威镖局前面是接镖待客之地,后面为女眷亲属居住,整座镖局占地不大,屋舍楼阁不显得很张扬,唯一同普通镖局商户不一样的是悬挂的匾额,丁柔抬头看了眼福威镖局四个字,真心认为太祖皇帝的书法只能看,不能评价可那位太祖皇帝就爱时不时的秀书法,丁柔能想到当时随他们打江山的文臣心里有多郁闷了。
“小姑娘,你来了?”一身短衣襟穿着鞍鞋的汉子打招呼,“定下来了?”
丁柔嘴甜:“于叔叔,我和娘商定了,后天启程,不知道同行之人定在何时?”
“后天?”大嘴叉的汉子想了想,道:“再推迟一日的好,我亲自走一趟,准保将你平安送到江南。”
丁柔琢磨了一下推迟一日不影响大局,准备得能更充分些”多谢于叔叔。”丁柔道谢,被成为于叔叔的汉子是镖局的头目,不轻易出镖,和丁柔投缘,便动了走镖的心。丁柔确定了同行的人身份一户富商还有一户书生,丁柔放心了。离开了镖局,丁柔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可议离开京城,从此海阔天空丁柔再不是拿捏在嫡母手中的庶女。
马蹄声急促,丁柔向一旁闪身,望着骑在马上的人,又是信阳王,他真是够嚣张的,京城里纵马除了信阳王齐恒之外,无人敢像他大胆。
齐恒勒住缰绳,“四皇子约得是今日?”
“回王爷,是今日。”
“嗯。”
丁柔同周围百姓一般向信阳王弯膝行礼四皇子相约信阳王?丁柔从中嗅到了几分的诡异,当今皇后无子也就没册立太子,皇帝年岁渐大,皇子夺嫡之势已成,镇守北疆的信阳王是皇子需要拉拢的人,皇上将信阳王调回京城怕不仅是为了齐恒的亲事。
丁柔勾了勾嘴角,她实在是想的有些多,皇子夺嫡同她有何关系?
丁柔听见,“喂,就说你,抬头我看。
”丁柔垂头,“穿绛紫衣裙的小姐,抬头。”
丁柔看了看自己身穿的衣裙,抬头看向信阳王齐恒,“王爷有事吩咐?”
齐恒眯了眯眼睛,端详丁柔半晌后,“你见过本王?”
“回王爷,我从未离开过京城。”
“唔,称没去过北疆?”
“是。”
齐恒眼底有几分困惑,一甩马鞭,吩咐:“本王认错了人了。”
吩咐随从去买了窝丝糖送回信阳王府,骑马离去。丁柔同不解,确信原本的丁柔没见过信阳王,丁柔买了两盒窝丝糖,记得娘也喜欢吃的,付了铜钱后,丁柔去联系了棺材铺,将棺材运回庄子上,都打算同李妈妈他摊牌了,丁柔不会再隐瞒。
棺材运到,惊掉了李妈妈的下巴,王管事扶着李妈妈,神色凝重的问道:“六小姐,您是何意?”
丁柔笑道:“进屋再说,我恰好有事同你们说。”
李妈妈和王管事对视一眼后,随着丁柔进门,丁柔将窝丝糖交给柳氏”娘,你爱吃的。”柳氏接过后,放到一旁,着实很佩服女儿这份定性,如此紫要关头还记得给她买糖,向王管事夫妻歉意的笑笑,坐在丁柔身边,柳氏一切听女儿的,她不会多说一句。
丁柔洗了脸,落座后道:“今日你们应该看出来我的打算了吧。
“六小姐,你…你是打算离开京城,永远不会来了?”
“不能说永远不会京城,十几年后许还会回来看看。”丁柔淡淡的说道,“不是丁家六小姐了。”
李妈妈吃惊不小,似不认识一样看着丁柔,从她清醒后的李妈妈就不认识丁柔了,对丁柔是又敬佩又害怕,呐呐的道:“六小姐”你能到哪去?”
“哪都去得,我准备去南边,李妈妈,我们相识一场,今日呢,我有事相求,等我们“安葬,后,你给丁府送个信儿,我们母女染上疾病死了。“丁柔拿出一百两银票,交给李妈妈”“银子不多,你收下吧。”
“这这”一百两银子对李妈妈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丁柔说拿出就拿出了,李妈妈看出丁柔定是有不少银子,可她不敢想,“您假死离开让老奴如何同太太交代。
“上老病死很寻常的事儿,染了急病药石无用,太太想必怪罪,况且当时我和娘离开丁府,太太说过没机会再回去了”来庄子上小半年了,太太何时在意过我们母女?离去也可省些麻烦。”
“六小姐,话不能如此说,你就这么走了会后悔的,你不考虑将来?”李妈妈是真心为丁柔着想,官宦人家的小姐不做,去做平头百姓的女儿,向柳氏劝道:“柳姨娘,您不说两句?”
柳氏淡然一笑:“小柔是个有主意的,我听她的”是生是死我们母女总在一处,黄泉路上也有伴儿。”
李妈妈瞠目结舌,丁柔拍了一下柳氏的手背,道:“我主意已定,你不用多说了,我今日去钱府,同钱老爷说起你们夫妻”钱老爷答应会关照。”
王管事拉住李妈妈,语气凝重再次确认:“六小姐可想清楚?”
“王管事,我从不做让我后悔的事儿。”“在下祝丁小姐一路顺风。”王管事手下银票,扶着李妈妈出门,丁柔勾笑王管事也算是个聪明人”不拿银票,自己不会放心,拿了银票一定会帮丁柔隐瞒。
丁柔打开窝丝糖糖盒,捻起一块放在柳氏唇边”娘,吃。“柳氏含着甜甜的窝丝糖”“小柔,娘没生气,也没舍不得太太老爷,娘有你就够了。”
丁柔笑道:“娘大可放心,我安排好了,咱们会越过越红火,娘,我不是任性妄为,非要有别于寻常小姐,我不想一切都由人操纵,如果我还在丁府里,不会想着假死离开,庄子上给了我很大的便利,娘,有机会离开的话,我不会放弃。“柳氏笑了笑:“我明白。”
丁柔同柳氏收拾行囊,柳氏拿起那对瓷瓶问道:“还要吗?”
“不带了,等到了江南再买新的。”瓶瓶罐罐的丁柔都不打算带走,柳氏眼眸暗了暗,将瓷瓶放在包袱里,“是你父亲送的,带上是个念想,没老爷,就没小柔。”
“听娘的。”丁柔懒得因小事同柳氏争辩,父亲,无论是前世今生,丁柔感受到父亲的疼爱,父亲对丁柔来说是极为陌生的词汇。
“你拉我做什么?就让六小姐走了?”
回到自己屋里的李妈妈撩了脸色,“六小姐帮过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我不能眼看着六小姐走错了路。”见王管事笑呵呵的看着银票,李妈妈火了:“你就惦记银子。”
“你还看不出六小姐的本事?六小姐主意定了,咱们再劝说有什么用?”王管事将银票递给李妈妈,“我收下银票是为了让六小姐放心,六小姐离开前你偷偷把银票给柳姨娘,孤儿寡母的去南边多带点银子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