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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你可知娘曾告诉我,爹爹对她,不过是出于道义,出于那指腹为婚的名分,还有酒后失仪的责任!让我放在心上的,只是爹爹救我时说到娘那闪逝的痛楚……
可到今天,我才知道,那痛楚,并不是对于娘而言。
他悲的,是失去了的对你的信任……
沐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是自己将爹爹推了开去……
爹爹曾和孔瑾说,他不该用十年的时间让一个人驻进自己心里……那个人是我,是我陪伴了他十年……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当初没有那回事,陪伴他十年的人会是你……
爹爹他很寂寞,寂寞得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陪伴。
而如果是在那正常环境下成长,我和娘,将只是他的亲人,无法站在他的身旁!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感谢你让我在和他分离的地方成长,让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真切的亲情束缚,让我们的关系没有定格在父子之间……
“你在说什么?”
他的神情现在像是清醒着,皱了皱眉头望着我。
“是你自己毁了和爹爹之间的可能!”
“爹爹,心里有你!”就算不是你所怀抱的那种,可却是真的拥有着……
“你,亲手断送了本可能拥有他的机会……”
“怎可能,怎可能……”
他震惊的后退,我则从他松开的双手中软软瘫倒。
怎可能?你,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证明……揽月山庄想要杀的人,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他似乎是想明白了,见鬼一般的看着我,然后跌跌撞撞的苍白着脸跑了出去……
自那以后过了二天多了,我仍躺在原地。
从周围的摆设可以看出是一座庙,只是,是一座早断了香火,渺无人烟的破庙。破旧的门窗,遍地的灰尘,蛇鼠时不时地经过面前,不知什么地方还传来“唏唏嗦嗦”的响动。
笨蛋醒容,怎么还不找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给我泡澡的药澡里有几味特别的药物吧!在山庄里,你不都是跟着那药味找到我的!别告诉我你鼻子塞住了,闻不到我在哪里!
还有,回响……爹爹!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老是在他身上感觉到爹爹的味道。还有,为什么他会一路都和我们“同路”,山庄里的人却像是根本没有找过我和醒容……以及,在酒楼那边沐璟听到他的声音,会突然激动起来……
无焉还是很笨呢!都没有发现你就是爹爹……脸上的是用药物改变的面貌吗?骨架,有时用什么方法改动了几分啊?
是在怪我不该一个人跑出来,又突起好奇,想要追究爹爹的过去而明知道对方有诈,还是跟了去?我只是没有想到,那人会是沐璟而已……
再也支持不住了,痛楚也渐渐开始麻痹,脑子如愿的迷糊起来。睡吧,等睡醒一切都会好起来……似乎有谁在这样对我说。
意识慢慢的溃散,隐约中听到有人的叫唤……还有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爹爹……
第二十九章
“张嘴!”
“啊——”
我乖乖的张开嘴,吃下醒容用勺子喂过来的东西。
这个,叫什么?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好像是呢!至少无焉我现在是舒舒服服,大摇大摆的躺在揽月山庄的别苑里,这边有爹爹当背垫,那边有醒容一手瓷碗,一手勺子的喂食……
我的手?
没看到正吊着嘛!
本来啊,只是卸下了关节是不需要这样子的……可是呢,因为“个别”个原因,我的这两只胳膊整整拖了两天多才接受医治,所以呢,为了防止有后遗症的出现,我就暂时不能动了!
也好,现在啊,想见的人见了,想知道得都了解清楚了……爹爹,这次不管你怎样,无焉都不会放弃了!
嘿嘿嘿……
我一脸的奸笑,笑得面前的醒容打了个冷战,手一晃,险些把碗给打翻。
爹爹伸手接住,用另一只手将靠在他胸前的我小心的往边上的靠垫上移。
“我来喂吧,醒容你去看看药好了没!”
“嗯。”
爹爹接过醒容手里的勺子,接续了他的动作。
勺子伸过来……
我张嘴……
再伸过来……
我再张……
= =爹爹!你不要这样面无表情啊,我,我的食欲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
据说——听醒容的“据说”:
其实我们这一路上,爹爹都有派人跟着,那次看焰火我跟他分散,跟在我们后面的人也被挤散了。然后,等到夜市散场也没见我,于是就通知了爹爹。
爹爹呢,当时正好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处理事务,听到消息,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接着就是千篇一律的寻找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容就是察觉不到我的位置。
听到这里,我用“你终于也有今天”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他的鼻子早不坏晚不坏,为什么偏偏当初在山庄抓我扎金针的时候不出问题啊?
接着,就被醒容瞪了一眼。
他说,你当我狗啊?是你身上有一味药,和我身上带的另一种药会起反应,发出一种淡香,没闻到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总是有股香气吗?
我恍然大悟,然后告诉他,我一直都以为他擦香粉……
醒容当场气结,却又不好说什么——谁叫他“拐”我出去,才把我弄丢的?看看,出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就成伤患了!(… …看你精神好像还很好的样子啊!无焉:谁说的?你瞧我连吃东西都要人喂了!= =)
总之就是醒容派不上用场了,爹爹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我走失的第二天上午了!这时还没看到我回客栈,就知道我肯定是出事了,但只能到处乱找。
在城外忙活了两天,才想到有可能不是原先设想的人干的,于是回城仔细找……最后就在城西南角早被废弃的土地庙找到了我。
我就给了一个答复:果然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在眼皮底下的东西反而看不见!
然后呢,就是我被爹爹抱回来,醒容给我处理好手和手臂,然后就带到这边的别苑静养了!
爹爹是靠垫、是脚,醒容是侍从、是脚!
我很是兴奋的安排了这两个位置给他们,能用当则用,不然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就是一点不好,爹爹老是沉着个脸,现在连醒容见了他都要胆战心惊的,更别说别苑里的其他人了!我就看到那几个来报告东西的管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样子……可能就我还能靠在爹爹身上使唤东使唤西了。
嗯,为了别苑的大家,也为了自己,我要想办法化解爹爹身上那股低沉的气势!
“爹爹,无焉出来后碰到了个人呢!”
“噢,是吗?”
漫不经心的,敷衍我?
“爹爹,他还说喜欢无焉哦!”
“嗯,我家的孩子,当然有人喜欢了!”
还装不知道!哼……
“那,爹爹,要是无焉也喜欢他怎么办?”
我看你再装!
“无焉吃饱了?爹爹去看看醒容的药煎好了没有!”
嗯?居然逃了!
他端着已经空了的粥碗向门口走去,等到他推开房门,我笑盈盈的冒了句出来:
“早去早回啊,‘回响’哥哥……”
“叮嘡”一声,白瓷印花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我叫人来收拾!”
百年难得一见爹爹慌张的样子,我偷笑着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第三十章
嗯,左转,书房……
……不在。
那右拐,是,是议事厅……
也不在……
厨房……… …这个忽略!
九曲回廊……刚找过……
哪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啊?
对了,还有前面的大堂!
我击掌,终于想到自己哪里还没有找了!
兴冲冲的拎着衣摆向前面的大堂跑去,自动忽视一路上众人惊讶的眼光。
无焉我,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终于被允许下床来了。于是乎,我又成了那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一尾……
“猴子!”
谁?谁在诽谤我?
我怒!
居然拆我的台,还有,猴子不是用“尾”来形容的!
“你个小猴子,才刚能下床,又在乱跑什么?”
“醒容!”
我就知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和我作对……
“我要找爹爹!还有,无焉我是手受伤,不关脚的事!”
我举手抗议。
“那是谁连路都不会走,还找来我师傅治病的?”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小时候!”
跳脚,不要总把以前的事拿出来!
“啊——不跟你扯了,要不然爹爹又不见了!”
我一把推开拦在我前面的醒容,继续狂奔。
好,看到门了,我推!
“爹爹!”
“爹爹?”
我左转转,右转转,愣是没见到任何和“爹”字搭上边的东西,更别说人了。
“小少爷,庄主出门应酬去了!”
一个管事点头哈腰,笑得只剩眼缝。
“出去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他。
“是的,庄主一早就出去了!”
脸一下子就垮了。
应酬?骗谁啊————————(调子拖老长)
从那天我叫了他“回响哥哥”后,爹爹就一直东躲西藏的。
不再抱着我,喂我东西……
这个我可以当作是他不好意思——我忍!
只在还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过来(这个别人不包括醒容——所以我确定了,醒容这小子一早就知道回响就是爹爹!居然瞒着我!!!),来了也没说几句就开溜……
这个我也可以忽视,就当给点时间让他适应——我再忍!
然后,等到我可以起床后的这几天,每天早出晚归的有事忙乎……
这个我当是“回响”有事情要处理……
一天……我忍!
两天……我忍!
三天……我,我忍无可忍!
吼————
什么叫做“一时的沉默是为了将来的爆发”,没听过吧?哼哼,好,既然这样,你一定要逼我,我就不客气了!
“来人————”
恼羞成怒的大叫,当即从外面跑进人来:
“小少爷,何事?”
“湖心亭——备、酒!”
“再喝!”
“不喝了,就我一个人喝,你怎么不喝?”
“谁说我不喝了?没看到我怀里的坛子么!”
我摇着头,奇怪,怎么醒容变两个了?
“嘻嘻,你,你抱着个瓶子就说是坛子……坛子在这里呢!”
醒容醉醺醺的指着自己面前的酒坛,我低头一看,是哈!什么时候我的酒坛子跑他面前去了?不行,得夺回来!
当即放下手里的酒壶,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想着对面的酒坛摸去……
想我再三寻找爹爹不见,不由恶从胆边生,拖了醒容就去来个“一醉解千愁”。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找什么借口不准我喝,没想到他来一句“要不是师傅一直管着,我早想喝喝看了!”,就拉着我向备好酒的湖心亭跑——比我还心急!
那个也不知道是什么酒(我没喝过么!),闻起来有中淡淡的桂花香(至:… …是桂花酿啦,他们敢给你烈酒吗?),然后就一时好奇,抱着酒壶酒坛直接灌起来了……
好不容易摸到酒坛边,伸手一啦……“啪锵”一声掉落,摔碎。
“哈哈,你喝醉了!小呆,连个酒坛都拿不住……”
醒容指着我哈哈大笑,笑得太过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像是毫无感觉一样,坐在地上仍旧指着我大笑,浑然不顾洒落地上的酒液浸湿了他的裤子。
“哇……呜呜呜……”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说喝醉了连个酒坛都抱不住还是在哀吊自己还来不及喝,就被醒容的裤子抢去的美酒,我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无畏精神扯开嗓子放声大哭。那个叫声嘶力竭啊……哭到后来嗓子哑了,人也迷糊了,昏昏然的被人抱着走回房。
“怎么连喝个桂花酿都能喝到这程度啊?”
有人在耳边说话,哭笑不得的语气,像是在自问自答一般。
“呜,爹爹不要我了……”
我抽抽搭搭的,答非所问。
抱着我的那人一顿,然后凑在我耳边,说:
“不会,爹爹不会不要无焉!”
“你不……咯……不理我!”
“……”
很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像是叹息般的声音响起:
“不会了……”
第三十一章
头好痛……
像有些个什么小人在头里面打鼓……
“呜呜……呜……”
使劲摇了摇脑袋,然后伸手去敲,刚敲了一下就被人抓住了手。
“别打。”
我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这个声音?
爹爹?
我翻过身子,正对上爹爹的脸。
“……爹……”
张了张口,下一个爹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好痛哦!
“看你下次还喝不喝这么多的酒!”
爹爹埋怨道,翻身下床,去取水。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一身素白的衬衣,从“我的床”上下去,走路时带起的衣摆,在我眼前飘动……
啊,啊啊?
这,这个是怎么回事?
我实在是摸不到头脑,刚刚还在一突一突跳痛的头痛也眨眼就被忘到不知道哪去了。
这个么,我昨天和醒容在湖心亭喝酒来着……
然后,醒容说我喝醉了,加上这几天没找到爹爹,心下委屈,于是我就坐在那边开始放声大哭……
再然后,好像被什么人抱着回房了——
对了,是爹爹!
我还扯着他控诉说他不要我了……
再后来?
我一个冷战。
那个,好像……我后来发酒疯,抱着爹爹不放,哭着说爹爹要去哪里就要带着无焉一起去,不然无焉就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