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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暖察觉了,便也向他看过去,却看见肖重君面露感慨道:“我真是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若是我的身休好一些,能帮得上父王的忙,也就不至于让二弟如此辛苦了。”
欧阳暖看他言辞真切,并不像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不由得转脸向孙柔宁看了一眼,却看到她已经低下头去,再也不肯多看肖重君一眼了。欧阳暖心里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因为孙柔宁爱上了贺兰图,才会对肖重君这样厌恶呢?因为她实在难以相信,肖重君这么个病秧子怎么能伤害孙柔宁——
董妃笑道:“你现在不是比住日里好多了吗,都能起身了,可见重华寻来的药有效。你可要坚持吃,很快就能康复的。”
肖重君的声音里有一丝感动,对欧阳暖道:“这还要多谢二弟费心了。”
欧阳暖笑道:“这都是应该的。”肖重君和肖重华是亲兄弟,肖重华虽然面子上冷漠。可心底其实是个重感情的男人,他不声不响到处为肖重君寻找良方的事情。欧阳暖也是赞同的,将心比心,若是欧阳爵如今是肖重君这个样子,她也会为他不惜一切代价的。
一旁的丫头看了看天色,提醒道:“世子,您该吃药了。”丫头出去叫了药进来,以目光相询,到底是谁喂药。
肖重君皱了皱眉。董妃立刻看了孙柔宁一眼。不光是她,连屋子里所有的丫头妈妈们也都看着孙柔宁。
孙柔宁像是没看到一样,别过脸喝茶去了,丫头像是早想到了这一点,从茶盘上接过药碗,送到肖重君嘴边。肖重君没有喝药,只是冷冷望着孙柔宁。
董妃皱皱眉头道:“世子要喝药了,人多屋子里也憋闷,你们都下去吧。”
一屋子的丫头妈妈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心腹伺候着。
肖重君看明白了董妃的举动,回过神来,就着丫头的手喝了药,可是看向孙柔宁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种冰寒。
不知为什么,看到温文儒雅的肖重君露出这样的神情,欧阳暖心里有点发毛。她想了想。才笑道:“刚才大哥说不想去和州,不知这是什么缘故?依我看,你在京都呆的闷了,不若出去散散心吧,到底比京里自在”
肖重君笑了笑道:“以前是养病,不得不出去。”一说着说着,他渐渐敛了笑容,叹气道:“现在我身子好多了,怎么能出去躲清闲,也要尽力帮帮父王和二弟才是。”
这样的身子骨,好又能好到哪里去,欧阳暖听了他的话,心里也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笑容:“以大哥的学识人才,王爷哪里能让您一直闲着,且养好了身子,也有力气去应付不是!何必急于一时呢!”
肖重君只摇着头,不再说话。董妃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有意无意的扫了孙柔宁一眼,到底什么也没说。屋里气氛冷了下来。
欧阳暖也不是傻瓜,瞧这状况就知道自个儿留着有些多余,是该走了。本身她也有些困了,刚才还坐了那么久的马车,于是她打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道:“这边儿若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一言既出,董妃和肖重君都愣了,欧阳暖瞧肖重君傻愣愣的看着自己,才觉得自已似乎有些任性妄为,也是,上头的长辈没发话,她怎么能先退场呢?可是吧,要是想让每个人都满意,这日子过得也太辛苦了,在娘家这么过了那么多年,在婆家她可不想憋屈地过了。
怎么舒服怎么过就好,肖重华是这样说的,欧阳暖决定将此贯彻到底。
董妃脸上的讶异不过一瞬,随后不禁莞尔:“你既倦了,就回去休息吧。”
欧阳暖给他们一个标准的客套笑容,像模像样的行礼道谢,退出大厅。
肖重君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有一瞬间的阴沉,很快恢复如常:“听说二弟时这位弟妹可是宠上了天的,为了她好些日子都没去军营。”
孙柔宁不说话,嘴巴闭的紧紧地,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似的。
董妃笑道:“生的这样漂亮,性子又讨人喜欢,做事还体贴周到,不怪重华神魂颠倒,就连我看了也不免心动呢,这样的新媳妇,谁能不欢喜?”
肖重君淡淡一笑,不说话了,目光却又冷了几分。
孙柔宁盯着他,神情里有一丝的紧张。
欧阳暖在外面呆了一天,刚才又被拉去做陪客,坐了大半天了,身上也是乏,叫红玉捶打后背松了半天筋骨,才被伺候着躺下,再敲肩臂。瞧见肖重华进来,她也不起身,就慵懒地趴着。
红玉连忙退了下去。
肖重华往床头坐了,抽手出来,帮她揉掐着脖颈肩窝,道:“哪里不舒服?”
她嗯了一声,又抬手去拉他手。
他继续揉他的,还道:“不是肩酸?”
欧阳暖微微编过头,看着他长长的眼睫和漆黑的眼睛,道:“你大哥和董妃娘娘的感情很要好吗?”
肖重华唇边的笑容消失了,手也顿住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很要好。”
“嗯?怎么说这样的话呢?不是亲母子,也这样要好吗?”欧阳暖也好奇,看肖重华的意思,对这件事好像不是很开心,究竟这话什么意思呢。
肖重华淡淡笑了笑,道:“大哥一直体弱多病。母妃还在世的时候,因为顾不上他,便将他交给董妃来带,母妃去世后,父王因为他的病,也很少将他带在身边,所以他几乎是跟着董妃长大的,感情十分的好。”
欧阳暖一愣,燕王妃因为燕王的事情没心情带孩子,这一点她可以理解,可是既然有丫头妈妈们伺候着,又能费多少心,何必要一个侧室来照顾自己的亲生骨肉。难怪肖重君对董妃的态度那样的和煦且温和,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看着肖重华面沉如水,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不晓得应该鼓励还是劝慰。只得闭嘴,又趴下来想着整件事。
肖重华又道:“董妃性子温和,不止父王对她另眼看待,就连大哥也十分喜爱她,将她当亲生母亲一样看持,以至于到了后来母妃去世的时候,大哥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反倒是董妃生了病,大哥哭着闹着要见她。我想母妃在世的时候,看到这种场面不是不难受的。”
肖重华对董妃的心态很复杂,欧阳暖听到这里,心里也是一叹。这样的心态。她也有过。她和他一样,娘亲过世,父亲娶了林氏。若林氏没有姨母这层关系。又对她百般呵护,她决计不会喜欢上那个取代母亲位置的女人恐怕肖重华对董妃是怎样也亲近不起来。甚至于瞧着那个女人,心里就不是滋味。
人说娘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从没了娘那一刻起,她就没了家。尤其是,自从父亲娶了林氏,欧阳家就不能算是她的家了,只是一个暂居的地方,一个需要她为了弟弟的安全和利益奋斗的地方。
原来肖重华也有这样的感觉欧阳暖苦笑,伸手去摸了摸他紧皱的眉头。
肖重华望进她的眼底,忽然伸手擒住她手,送到唇边。低声道:“过来。”
欧阳暖一愣神,随即一笑,他环住她,下颌贴上她的额头,汲取那点点温度,低低的喟叹。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话里透着生硬,“好像我多可悲似的。”
她双臂也环紧他,一个同类。她叹道:“我明白。”
“你明白?”他阖了眼。
欧阳暖淡淡地道:“虽然我刚开始很喜欢林氐,可是她嫁给父亲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难受,尤其是看到娘亲死的时候满天的白幡纸钱,转瞬变成一府的红灯喜悼,所以你的那种感觉,我很明白。”
肖重华愣了愣,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动,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那么那么紧,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样
肖重华还没用晚膳,便又被皇帝宣了进宫去了,欧阳暖用完晚膳,就回到书房里写了几幅字。就在这时候,红玉禀报说,世子妃来了。
孙柔宁点点头,心情也放松了诗多。因为和欧阳暖靠的近了,便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奇香,幽幽如能入人骨髓。不由道:“你焚的是什么香?闻起来真好闻。”
欧阳暖笑答:“不过就是采摘了寻常的莲花做成干花,放在香董炉里头罢了。可能是熏得多了,连身上也有味道。”
孙柔宁点点头,笑道:“平常我用的香都没有你的好闻,可以给我一些花瓣吗?”
欧阳暖道:“大嫂的气质更适合牡丹,红玉,把去年搜集的牡丹花瓣取来。”
“是。”
孙柔宁看着欧阳暖脸上温和的表情,想了想,终究忍不住提醒道:“肖重君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今天说的话我总是觉得怪怪的,你留点心。”
怪怪的?欧阳暖回忆了肖重君说的话,倒没觉得有什么持别异常的地方,她不由问道:“看情形,世子和董妃娘娘感情不错。”
孙柔宁冷笑一声:“谁知道呢,装得像是亲生儿子一样,虚伪。”
欧阳暖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倒不是她认为天底下的继母都是坏心肠的,只是董妃这个人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违和感,原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和林氏打交道太多,总是容易怀疑别人,可现在看来,显然孙柔宁也这样看。“可有什么让你觉得持别奇怪的地方吗?”
孙柔宁看了欧阳暖一眼,道:“这倒没有。不过是我觉得有什么不对罢了。”
只是觉得而已,那就和自己的感觉是一样的,没有实质的把握,欧阳暖点点头,笑道:“劳烦你多费心了。”
孙柔宁随意地摆摆手,走出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因是林婉清的生忌,欧阳暖禀明了董妃,便带着红玉出了门,菖蒲因为受了风寒而被留在了府里。刚出门口,却看到孙柔宁别别扭扭地出来,说是要去看望慧静师太,欧阳暖淡淡一笑,也不折穿,便与她一起乘着马车一路行往宁国庵。
到了宁国庵,欧阳暖知道孙柔宁是要借此机会和贺兰图见面,便笑着与她告别,带着红玉去了偏殿。
因为一早知道有女眷要来,惠安柿太早已吩咐人将这院子里都清理千净了,所以大殿上只有欧阳暖和红玉而已。欧阳暖点燃了一支檀香,静静向林婉清磕了头。
肖衍走进去的时候,闻到堂中香炉燃烧着檀香,沁人心脾。再看那沉浸在自己心绪里的女子,身穿素雅洁净的浅紫衣裙。清丽白暂的瓜子脸,乌熏的长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她不施脂粉,素面皎洁,却显得十分清雅娴静,旁边的丫头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轻轻一笑,唇畔就往上轻轻一弯,整个人充满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他每次邀请,她都说有病推却了,可是看到她如今的样子,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病容?肖衍悄然从开着的门里走了进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欧阳暖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抱住,吓了一大跳,蓦然回头,头却被一个坚硬的下巴顶住,热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耳边、面颊:“暖儿”
欧阳暖在这一瞬间,无法掩饰心底的震惊。
肖衍见她满面惊骇,更是觉碍分外有趣:“暖儿,你以为躲就可以躲得掉吗”
红玉几乎要惊叫出声,欧阳暖已经镇定下来,却向她作了一个手势,红玉低头行礼,便悄悄出去了。
肖衍的手快要触摸到她时,欧阳暖微微后退了一步。
他一点也不着恼,笑着又上前一步揽住了她的肩膀,“暖儿,不管你想不想见到我,我可是一直挂念着你”
真是天大的笑话,挂念自己,他算是她的什么人,怎配提起挂念两个字?欧阳暖冷冷一笑,并不回答。
肖衍见她不以为然的神情,立刻又道:“两个月前,你说时间不对,那现在呢”
欧阳暖侧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淡淡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讨你的欢心,我可以让周芷君消失,不只如此,你若是惹怒了我,我也可以让远在允州的某个人消失,你应当知道这一点的。”肖衍默默笑了笑。
“殿下,你这样的身份,竟然威胁我一个弱女子!”欧阳暖的脸上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只是看着肖衍冷声道。
肖衍紧盯着她,声音还是柔和的:“暖儿,这世上绝对不会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我想要,不管什么样的手段都要到手。只要你依从,我一定好好宠你,决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肖衍虽然在说软话,可是,眼神里已经有了属于上位者的狠毒和不耐。
欧阳暖面色不变,仍是淡淡的模样,只有睫毛抖动了些许,落下一层重重的阴影:“哦,那我是不是该问问,殿下能许诺我什么呢?万一你的那些妃子再看我不顺眼,在什么地方下个药或者暗地里捅刀子,该怎么办?”
肖衍十分惊讶地看着她,又记起一些事,稽稍面有愧疚之色:“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周芷君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欧阳暖美丽的唇际就显出玩味地一笑,“太子妃也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随时都会被殿下牺牲掉,只要没有了利用价值。”
肖衍面有佯色,“暖儿,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喜爱就一再逞口舌之利”
这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将他这样的神情、语调看在眼里,欧阳暖却只是斜斜地一瞥,尽然是一种风流婉转的情态。“看来殿下发怒了呢?我不过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