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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妃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年纪大了,身边又没有小辈,最喜欢你们来看我!”
这话听着还真是有点急迫的味道,欧阳暖不由抬起了头。
董妃为什么千方百计留下慕红雪在燕王府呢?这样的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欧阳暖的眼里立刻荡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董妃深深地看了欧阳暖一眼,转头吩嘱身边人:“公主是何等身份,寻常丫头怎么伺候呢?从我这里再拨四个懂事点的丫头去伺候公主。”
丫头很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董妃还真是关怀备至啊,不是早已送了两个去吗?欧阳暖心中想到,不由摇了摇头。这个董妃娘娘,先是对世子视如己出,后是给自己下绊子,现在又对慕红雪这么好,总让人有点毛毛的。
就在这时候,孙柔宁笑着走进来,她额上围着紫貂昭君套,一色紫貂的斗篷围着,腰上束的一条玫瑰紫的绦子,自石青刻丝银裘皮裙直耷到靴上,显然是刚才外面回来:“这里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呢?”她一边向董妃行了礼,一边道,“对了,今天我在外头撞见一件儿新鲜玩意儿,带来给你们解解闷。”说着,她回头叫道:“来!把它带上来!”
它?一屋子里的人,都往门口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孙柔宁身边的丫头带了个鸟笼子进来,里面有一只浑身碧绿羽毛的红嘴鹦鹉,看起来很是精神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欧阳暖面上笑意正浓,那双美丽的眼眸都眯了起来。
“你们快来看,这鹦鹉会说人话,有意思极了!” 慕红雪是第一个动的,她满脸欢喜的样子,问道:“这鹦鹉会说话吗?会说什么?”
她方还要说话,一个清脆声音已先一步传来:“主子万福,主子万福,主子万福!”
慕红雪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脸上的泪痣越发显得惹人怜爱:“真的会说话啊,董妃娘娘,你快听听,这鹦鹉会说人话呢!”
董妃笑道:“是啊,这种鹦鹉很少见,大多是人多年驯养的,需得费上好多心血才行呢!”
孙柔宁笑道:“正是如此,我听驯养的人说,要花上好几年的功夫才能学会一句两句的,真不容易,而且只得听那一个人的话,所以我把养鹦鹉的人也一并请进府来了,等王爷过寿辰的时候,让它说几句吉利话,王爷一准高兴!”说完眼睛扫向欧阳暖。
欧阳暖仍旧懒懒的坐在那里,并不起身,白皙的面颊被午后薄灰色的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她微微眯着眼睛,仿佛漫不经心似看非看的神情。
慕红雪却是很喜欢这鹦鹉,不禁伸手抓了一把剥好的瓜子送到鸟笼边上,驯养有素的鹦鹉果真来吃,不想啄痛了她细嫩的手心,她哎呀一声,退后一步,好在孙柔宁在后面扶住了她,她的脸上却是更加开心的神情:“真是好玩呢!不知道在哪里卖的,我也想去买一只。”
董妃细细看了看那鹦鹉,见却是寻常那种作为宠物的鹦鹉,便点了点头道:“公主若是喜欢,下次我们想法子为你找一只。”
欧阳暖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微微含笑。
孙柔宁端过一盏温茶,朝着慕红雪一笑,道:“这种鹦鹉可不好找呢,公主若喜欢,领走就是了。”
慕红雪原本开口要拒绝,可是看那鹦鹉羽毛发亮,神采奕奕地在笼子里呆着,便有些犹豫不舍,眼光在那鹦鹉上恋恋不去,于是轻声道:“这样不好吧。”
董妃心道不过是一只鹦鹉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免笑道:“既然喜欢,就留着吧。”
一旁的桌上一色以玛瑙细琐入釉烧成的蛋白汝窑盘子,莹润犹如堆脂,盛了各色点心。慕红雪忍不住似的,取了那糕点去喂鹦鹉,董妃注意观察了一下孙柔宁和欧阳暖的神情,见到她们脸上都是无所谓的神情,这才放了心。
鹦鹉是不能吃这种粉末状的糕点的,如果一点疏忽都可能会致命,如果这鹦鹉背后有玄机,她们肯定不会不管,看她们这模样,是真的是一时兴起把鹦鹉带回来了,不过是一只鹦鹉,也翻不出花来。董妃点点头,慢慢放下心来。出声阻止道:“这可不是鹦鹉吃的东西呢!”
慕红雪止住手上动作,回头看向众人道:“那它吃什么?”
孙柔宁无奈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呢,得问问养鹦鹉的人,回头我把人送到芙蓉阁去。”
看到董妃小心谨慎的样子,欧阳暖拿着绣兰花的绢帕掩了唇,淡雅的流苏在唇边荡了荡,才生生逼回了那抹笑意。
这鹦鹉的确是自己动的手脚没错,因为这鹦鹉真正的主人是欧阳爵,爵儿后来离开家从军,欧阳暖便将鹦鹉交给了别人照料,如今么自然是派上一定用场了,董妃再怎么怀疑都是没用的,她敢做就不怕别人抓到把柄,欧阳暖的眼底压抑着极深的冷笑,却不浮上来。
慕红雪的脸上仿佛洇了两团红晕,如同沁了水的胭脂在宣纸上晕开,微微含笑道:“那便多谢世子妃了。”
孙柔宁含笑点头,只出神看着慕红雪,看着看着,唇角的笑意就敛了。
就在这时候,听见欧阳暖手中的茶杯盖子响了一下,她轻轻地道:“我该回去了,公主,你再陪娘娘坐一坐吧。”
孙柔宁一听,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道:“是,我也该回去了。”
这两个人都走了,慕红雪反而不太好意思立刻离开,便说要再陪着董妃坐坐,欧阳暖听在耳中,也不在意,起身和孙柔宁一起走了。
那鹦鹉,便有意无意的,被留在了屋子里。
董妃看到欧阳暖和孙柔宁相继离开,她嘴角轻轻地翘了翘:“公主,你怎么总想着离开燕王府呢?你母后的意思,你是真的看不出来吗?”
慕红雪身子颤了颤,仿佛有些难堪地道:“娘娘,母后是想让我从太子和明郡王中我不想这样做,而且明郡王对郡王妃一往情深,他不会喜欢我的。”脸已涨得通红。
董妃猛地回过头来,明艳地眉宇间闪过如冰似霜的寒光:“不喜欢”
讨论这样的话题,慕红雪的头都低到了胸前,声若蚊蝇:“是!”
董妃冷冷弯了弯嘴角,眉宇间就有了一丝嘲讽的意味:“这世上还有不喜欢天下第一美人的男人嘛!”
天下第一美人,身后还有一个高昌国,谁会傻得拒绝这样的好事,肖重华可是个精明的男人呢,他难道意识不到这一点吗?如今不过是顾忌着欧阳暖吧,董妃这样一想,不由冷笑。
慕红雪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鹦鹉的羽毛,慢慢道:“明郡王妃是难得的好人,她虽然不爱说话,可我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冰冷的人。”
董妃看慕红雪的神色更冷了,她目光凌厉地望了旁边的丫头一眼:“快扶公主回去休息吧!”
慕红雪便起身,吩咐人替她拎着鹦鹉的鸟笼,告退离去了。
董妃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那里,眼角的余光掠过炕前的光滑如镜的青砖,窗外的阳光,汇有细细碎碎的明亮,时隐时现的投射在上面。
“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一旁的丫头湘怜低低回禀道:“按照您的吩咐,奴婢仔细调查了公主来大历朝之后的情形。”
“哦”,董妃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
“太子殿下对她很冷淡,虽然有谋臣进言请太子尽快迎娶,可太子依旧没有动静,这次公主受伤,太子也迟迟没有来看望。”
董妃眼宇间冷冷的:“终究会来的,不过早晚罢了。”
湘怜很谨慎地笑了笑,道:“奴婢以为,太子只怕是不想娶香雪公主。而这位公主也很奇怪,对太子也从未亲近过。”
董妃冷笑一声,高昌送慕红雪来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挑拨太子与肖重华之间的关系,让他们起争端,借以从中渔利罢了,可这慕红雪迟迟没有行动,算是怎么个意思?高昌皇后怎么会派这样的人来?或者是香雪公主不信任自己,所以才表现的那么平常?
湘怜眼光流转,凑到董妃耳边低语:“奴婢瞧着,这位公主倒是和明郡王妃走得很近,郡王妃可是很会收买人心的”
“走得很近?”董妃的身子一震。
湘怜点了点头:“您去看望,公主三次不过见一次,可明郡王妃去,她倒是热情的很”
董妃面色一下子沉下来,目光炯炯,急切地道:“当真?”
湘怜低声道:“是,奴婢详细问了芙蓉阁的两个丫头,不会错的。”
董妃面色冷凝。
湘怜被董妃脸上的表情震慑,怔了怔,才回过神来,低声地道:“就怕公主年少糊涂,被人糊弄了去”
董妃突然间就笑了起来,冷笑慢慢变成了沉默。
湘怜面露犹豫之**言又止。
董妃笑了笑,道:“你是不知道她那个人怎么会派出没用的人来?慕红雪年纪虽不大,却是很讨人喜欢,只要她能爬上肖重华的床,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要紧,横竖与我们没有妨碍。索性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湘怜越听越糊涂,然而却不敢问。
董妃嘴角轻挑,带着一丝嘲讽:“欧阳暖只顾防着我,总有疏忽的时候”
“娘娘——”湘怜眼中闪过仓促之色。
董妃的目光变得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人人都说燕王妃是个柔弱的女人,我却觉得她很不简单,不能教育世子,就把希望放在肖重华的身上,她借着卧病在床的机会,将肖重华送到燕王身边亲自教养,就是怕他长于深宅大院,教于妇人之手,变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哼,也亏得她狠心!”
湘怜不敢吭声,世子因为身体不好,先天不足,不得不静心养着,就像是院子里的牡丹花,看着是花开富贵,前途似锦,实际上一阵风吹来,也就一片残枝败叶了,可明郡王却不同,听说王爷在他三岁就请了文、武师傅启蒙,七岁的时候就把他丢到了大营这样的人,湘怜不敢肯定,董妃娘娘是不是能够扳倒他。
董妃突然醒了过来似的,挑了挑眉,声音冷冽地道:“湘怜,你可是跟着我从东的老人了,什么事情该说”
湘怜忙跪在了地上:“请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董妃淡淡笑道:“咱们且不用做什么,等着看大戏吧。”
贺心堂,欧阳暖困倦地坐在美人榻上,一副悠闲的样子。孙柔宁笑着道:“你把鹦鹉想方设法送过去,是个什么用心?”
欧阳暖笑道:“你说呢?”
孙柔宁笑了笑:“要是我的话,我会挑选个丫头想法子送过去,就像是董妃所做的一样。”
欧阳暖微笑:“香雪公主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纵然她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耳濡目染之下,对宫中那些龌龊的事情也会很明白了,又怎么会看不出别人想法子往她屋子里送人呢?你若真的送进去,也什么都打探不出来的,不过白费心思,还枉做了小人。”
孙柔宁皱眉,不解道:“那只鹦鹉不过是只畜生,你送它进去又有什么用呢?”
欧阳暖摇头道:“它可不是一只简单的宠物而已,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等着看。”
孙柔宁的脸上更加疑惑,不是一只简单的畜生,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由开口问道:“难不成,还能开口说人话吗?”
第174章
书房里 贺兰图手里端着一个青花茶盅正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他看着书桌前的肖重华,道:“那位九皇子的事情,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和以前得到的消息一样,但这次我还是打探到了一些更有趣的东西。听说,这位九皇子刚到京都,就派了人带了一幅画像四处去寻找一位女子,我千方百计弄到了这张画,你猜猜,是谁!”
出乎他意料的,肖重华就有些烦燥的皱了皱眉:“不要卖关子。”
印象里,肖重华从来没有这种不耐烦的神情。贺兰图微微吃惊,继续往下说:“莫非你已经知道了吗?他找的人,就是你那个漂亮的夫人,据我所知,他曾经在京都流浪过,也许不知何时就对她起了心。要知道,这京都里爱慕她的公子哥也不是一个两个依我看,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算了。”
肖重华的脸变得冷漠到了极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兰图道:“看他那做法,像是很认真的,但他手底下的人毕竟没见过欧阳暖,再加上画像和真人本来就有区别,她和几年前也有了一些变化,暂时也没人怀疑到她的头上,在九皇子确认她的身份后,也就没再派人出来找过,你就当不知道好了,这样的孺慕之思,倒也情有可原”
听到这里,肖重华就冷冷地笑了笑,道:“情有可原?你说的倒是很轻松”他沉思着,手指“咚咚咚”地敲在紫檀木的书桌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莫名地让贺兰图心惊。
“难不成你还当真吗?他不会对明郡王妃如何的。”贺兰图定了定神,有些不解地道。“重华,欧阳暖长的是漂亮,可比她漂亮的不是没有,蓉郡主的容貌就胜过她了,你们一个两个三个这是干什么?你就算了,肖天烨也好,现在还要加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