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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颖缓缓的说:“弟妹就当我是对老太太这份慈爱之心眼红吧。”
陈宛凝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愉悦了苏颖,她表情虽然没有多少缓和,但语气好歹缓和了一些,道:“我原本也不想跟你们姐妹,尤其是二弟妹多计较,真说起来,我和二弟妹之间也没多少真的多大的仇恨。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她也只是小打小闹,或是占占小便宜,或是嘴巴上说几句难听的,捅不出大篓子来。”
陈宛凝垂下眼,心里想着苏颖这话的言外之意——若是真的捅出大篓子来了,就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到时候也许都会连着先前的小打小闹一起算账。
苏颖没再说话,心想:我容忍你们的小打小闹是我涵养好,可不代表你们能借此蹬鼻子上脸,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太医来了,陈夫人过来了,瞪着苏颖的双眼冒火。苏颖觉得如果不是碍于场合不对,陈夫人都有可能扑上来打她了。
苏颖不以为意,陈夫人磨牙,终于忍不住蹭到了苏颖身边,怒火冲天道:“大嫂,我有事问你!”
苏颖一脸平静的说出关切傅母的话来:“你有什么事儿可以稍后再说,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老太太病情要紧。”
陈夫人恨恨道:“大嫂,你就是这么假惺惺的,我看你是盼不得老太太早死吧!”
苏颖冷冰冰的看了陈夫人一眼,陈夫人被她看的心里发憷,苏颖在心里冷笑一声,凑到她耳畔说:“我要是你,就该祈祷老太太平安无事。不然,二老爷就是忤逆不孝,这名声若是落实了。二老爷一辈子可就全完了。”当然了,就算没有这名声,傅煦阳前程已经是堪忧了。
陈夫人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被苏颖描绘的前景吓的。还是被苏颖冰冷的态度吓的。
苏颖看她认怂了,才离她远一些。
陈夫人揉了揉帕子,提起精神硬声道:“我们一家子都从侯府分出去了,那你们还想怎么着啊?凭什么要把我们一家子赶出京城?”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颖诧异道,“什么赶出京城的?”
陈夫人眼看苏颖的神情不似作伪,有些拿不准了,踌躇道:“那为何老爷会说姑妈让我们一家子回祖籍去?”
苏颖闷哼一声:“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是老太太说的,你作甚来质问我?难道你觉得我能够左右老太太么?这话儿你说出来亏不亏心!”
陈夫人讪讪道:“这不是想不通,才来问大嫂你的吗?”
苏颖冷淡的说:“是吗?”明显不信。
陈夫人干巴巴的说:“就是因为这个。老爷才跟姑妈争吵起来的,姑妈还用茶杯砸破了老爷的额头,流了好多血,瞧着可是凄惨了。他可不是故意气倒了老太太,再说说起气晕老太太这种事儿。大嫂也是做过的,何必……”
苏颖截断了她的话,只说道:“老太太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她气的那回儿谁知道里面的水分掺了多少,而且傅母昏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不过,倒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谁让傅煦阳这次倒霉呢。
陈夫人哑然。也不跟苏颖你来我往了,赶紧回去查看傅母的病情了。
傅奕阳紧跟着回来了,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傅煦阳额头上包扎着纱布,如丧考妣,担忧满满,一点都看不出之前还暴躁的砸椅子摔东西的阴郁模样。
苏颖在心里感叹。怪不得傅母偏爱傅煦阳呢,就是他们兄弟俩现在的样子一对比,谁都能觉得还是傅煦阳的样子更‘讨喜’。
太医扎了针,傅母缓缓的醒了过来,浑浊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落到如丧考妣的傅煦阳跟前,傅煦阳挤开傅奕阳,一个箭步窜到床前,“噗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母亲,您可醒了,可把儿子担心死了!”
半点不提自己把人气晕的事儿,毕竟太医还在,说出去岂不是难堪。
傅奕阳皱着眉道:“你先起来,别耽搁了太医诊治。”
傅煦阳怒瞪傅奕阳,张张嘴就要说话,苏颖在心里冷笑一声,恳切道:“小叔,我知道你是担心老太太,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太医给老太太治疗,若是被你耽搁了,延误了病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颖都这么说了,傅煦阳还能说什么,不甘不愿的抹着泪退到了一边,原先被他酝酿出来的“孝子慈母”气氛全都被打乱了。
傅母见不得最疼爱的小儿子被傅奕阳和苏颖联手挤兑了,就要替傅煦阳打抱不平,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根本不听使唤,呼噜呼噜的说不清楚,整个人就像是被压了座大山,动弹不得。
傅母当下就想起了上回中风偏瘫时的滋味,急的眼泪直往下流,可仍旧于事无补——她二次中风了,情况比第一次更加的严重,上次是半边身子不能动弹,这次可好了,蔓延到了全身,只剩下浑浊的眼珠子还能动弹。
傅煦阳傻眼了,他真的把傅母给气出个好歹来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陈夫人心里很矛盾,一边幸灾乐祸傅母遭难一边又揪心会影响到傅煦阳,那叫一个纠结:“怎么会这样?”
☆、207章 至贱无敌
陈宛凝袖子里的手攥的愈发用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垂下眼帘,不过下一刻陈宛凝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不着痕迹的将目光落到苏颖身上。
陈宛凝早在薄荷匆匆而来说老太太不大好了之时,就心里一咯噔,她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苏颖接下来让大管家去请太医,这看起来其实很正常,毕竟现在已经不是遮掩家丑的时候了,正如苏颖对她姐姐说的那样,如果老太太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不但傅煦阳前程无望,就是勇武侯府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名声被雪上加霜了。
从头到尾,苏颖的应对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但陈宛凝就是心中隐隐有些惴惴。
现在,薄荷说的‘不大好了’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了。陈宛凝用凉薄的眼神看向口不能言,浑浊的眼珠子流出浑浊的眼泪的她的好姑妈,心里冷笑:被自己寄予厚望,甚至不惜赔上自个原本最在意的诰命,仍旧是痴心不改的将希望寄托的小儿子气的再次病倒,很大可能不会再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那一天,余生都会在床上像个可怜虫一样渡过,就不知道她的好姑妈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此时此刻,陈宛凝心中是快意的,如同一举剪破了捆绑在身上沉重的枷锁,轻松惬意极了。
陈宛凝又将目光落到了苏颖身上,看见苏颖早已经伪装好的神情,陈宛凝有些失望,她应该早点去观察苏颖的神情的,她可以从她最初的反应来判断她的猜测——老太太的病情加重到底和她有没有直接关系?
黄莺瑟瑟发抖,从老太太昏迷叫不醒开始,就一身一身的出冷汗,里衣已经打湿了。
等太医下了定论后,黄莺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不过屋子里的人的注意力都在傅母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只会觉得她是在揪心傅母的病情,怕因此被罚。
黄莺心砰砰直跳,她支撑起来跪在地上,咬着下唇悄悄的望向陈宛凝,见陈宛凝神态如常,奇异的黄莺就渐渐找回些理智。
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老太太就出事了,对,就是这样!
黄莺咬紧牙关,她不应该心虚。她什么都没做,把老太太气的再次中风的是二老爷,跟她这个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没有丝毫关系。
自我暗示一番,黄莺抹了一把冷汗,正好太医开了药方。黄莺连忙自告奋勇的去给老太太煎药。
朱鹮冷不丁的问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险些把黄莺给吓得跳起来,她干巴巴的扯了个难看的笑容,敷衍道:“只为着老太太的病忧心罢了,还能是什么呢。”
这句话也说到了朱鹮的心坎上去了,她忧心忡忡的叹口气,压低声音说:“老太太这次怕是真的不大好了,上回中风只是偏瘫。太医诊病时都没有把话说死,可这回儿你瞧见太医的神情没。”
不知为何,黄莺总觉得朱鹮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轻松,她诧异的盯着朱鹮看了半晌,咬着嘴唇,喏喏道:“我只希望大老爷和大太太不会为着此事迁怒怪罪咱们。虽说是二老爷将老太太给气倒了,可……”傅煦阳到底是主子,能把他怎么着,可她们这些伺候老太太的下人算得上哪个牌位上的人儿,若是真怪罪下来。说不定到时候就不只是收拾东西出去的事儿了,指不定就得脱掉一层皮。
朱鹮被黄莺说的心中也跟着忐忑起来,也没有刚才隐隐透出来的轻松,愁眉苦脸的和黄莺一道去取药材煎药了。
屋内,傅奕阳并没有像傅煦阳一般痛哭流涕,表示恨不得以身代之,而是将太医请到正厅内——毕竟有些话太医真的不大好直说,而且还不能把话说死,不仅不能把话说死,还得把话说的圆滑,圆滑不够的时候就掉书袋,用医学专用术语把人给绕晕,等把人给绕晕了,就能安全撤退了。不得不说,太医也得学会说话之道,而且本身就是个高危职业,想想他们给宫里的贵人们看病的时候,有可能动不动的就听到类似“治不好就提头来见”“拖出去砍了”“治不好就灭你九族”的把脑袋暂时寄在脖子上的话,只会医术是行不通的。
话说回来,傅奕阳把太医请到外面去,太医就想流汗了,对上傅侯爷的冷脸,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傅奕阳和太医一离开,反应过来的傅煦阳跪在脚踏上,倾情扮演起孝子来,陈夫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也有学有样,噗噗的掉起眼泪来,怎么能这样!她还想问清楚老太太为什么要把他们一家子赶回祖籍去呢。
相比之下,陈宛凝和苏颖就表现的冷静多了,苏颖不说话,陈宛凝心一横,往前一步,脸上的关切之情不比陈夫人少,宽慰道:“咱们都不能就此灰心了,认为老太太这次挺不过去了,咱们要往好的地方想,再说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这次也能像上回一样,过不了过久就渐渐好转呢。”
陈宛凝这话儿听起来是在宽慰,但实际上,那种绵里藏针的滋味只有傅母可以体会了。
不过,这在一定程度上激起了傅母的斗志,她浑浊的双眼带着阴翳,阴仄仄的盯视着陈宛凝。
陈宛凝非但没有露出惶恐害怕,反而是神情更加的恳切,哽咽道:“姑妈,您一定会原谅煦阳的吧?他知道错了,在您昏迷的时候,他怎么都不愿意包扎头上的伤,如果不是怕血腥味冲到您,他就不会就这么草草的包扎起来了。看刚才一激动,又流血了,姑妈您就看在二表哥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吧。”
然后,示意傅煦阳附和,傅煦阳自然是顺着陈宛凝的话往下说,就连陈夫人也跟着帮腔,殊不知这简直就是往傅母肺气管子上戳啊。
只可惜傅母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苏颖在一旁看着。都生怕傅母被刺激的吐血过去了,正想插一句话呢,陈宛凝见好就收了,挽回了傅母岌岌可危的怒火值。
傅母‘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理会陈宛凝三人。见此,苏颖想说的是:‘斩草不除根,祸害遗千年。’
傅煦阳干巴巴的说:“母亲可是累了?那母亲就歇着吧,有儿子守着您呢。”
仿佛是为了要从其他地方找回面子,傅煦阳转头就炮轰起没有在内室的傅奕阳来,用谴责的语气说:“大哥呢?母亲都这样了,大哥难道就想不闻不问了?就算以往因为误会和母亲起了隔阂,可大哥也不该表现的这么冷漠,这么伤母亲的心。要知道,子不言母过。大哥这么做,只有让亲者痛仇者快!”
傅煦阳这种自以为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判傅奕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副嘴脸真是太让人恶心了。
苏颖在心里冷笑,想到一件事。眼中闪现过快意,语气温和的说:“孝心可不是嘴上说说就有了呢,小叔先别着全盘否认呀。”你有孝心?那你把你亲娘气个半死。
苏颖表情恳切,又道:“你大哥他去和太医仔细询问老太太的病情了,总不能让外人见识到小叔痛哭流涕的认错,来得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么。”
苏颖这话儿说的毫不客气,在喷别人之前还是先低头看看自己是否干净。
苏颖无视了傅煦阳铁青的神情。关怀的说着,好像她之前压根就不是在嘲讽他一般:“对了,小叔伤了头,草草包扎怎么行,正好太医还在,不如让太医给小叔看看。”
傅煦阳铁青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还算英俊的脸上五颜六色的,说不出的诡异。
傅煦阳咬牙拒绝:“只是破了皮,根本就没什么大碍,哪里好再麻烦太医。”
苏颖拧着眉,“这样啊。我听刚才弟妹说,还以为小叔的伤很严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