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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怎么说的,好像苏老太太行将就木了一般?
苏夫人瞧着苏颖一脸沉思的,就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这是舍不得你呢,你们家那位可不就是再熬日子了,说不得这个夏天都熬不过去。到时候你们可不得跟着回祖籍扶灵,这一转眼可是要好些日子不见了。”
苏夫人对傅母恨之入骨,私下里从来就没个好脸,就连称呼起来也都是“那位”“那位”的。不过,既是苏颖夫家的事情,他们只当是没知道那一茬,当然。私下里该做的事情一点都没少做。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苏颖在心里松了口气,笑着说:“那有什么的,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说不得到那时候母亲都有重孙子了。”
“那敢情好。”苏夫人又瞧了一眼笑盈盈的苏颖,“姑爷在户部可还顺遂?”
苏颖起身倒了一盏茶捧予苏夫人,一面皱眉,一面思量道。“我听着他话里的音儿,因着如今有那有倾族之祸的前车在前。原先有哪些个刺头也老实不少,户部那边的工作开展起来比过去可是顺利不少呢。”
“母亲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苏夫人笑着说:“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不然可不就显着我这个做岳母的不关心女婿了。”
苏颖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夹在老娘与老婆之间的夹板了,她想了想说:“说起来。母亲先前看中的那些物件,姑爷有心孝敬您呢。”
苏夫人挑了挑眉,笑道:“这敢情好。我就等着姑爷的孝敬了。不过也就几张字画,几本子书罢了。也不多值当的呢,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我给你几个侄子选的。”
苏夫人的言外之意,苏颖很清楚,既然是给几个侄子选的,那就真算不上给岳母尽孝心了。苏颖头皮发麻,夹板真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最起码都会两面讨好,会说甜言蜜语。
苏夫人见她踌躇,忍着笑意喟叹道:“女生外向啊女生外向。”
“母亲!”
苏夫人还真怕苏颖恼羞成怒了,温声说:“现如今你这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在我这做娘的看来那比什么都让我觉得舒心了。你也不用管旁人的酸言酸语,那些个人可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苏夫人虽然不怎么管家了,可她在这家里仍旧是积威犹在,有些事该知道的都是知道的,这也是她对罗夫人冷冷淡淡的一部分原因了。
“自己的日子过得好那才是真的好,便是为了那虚名弄得自个表面上看光鲜内里也不过如此的,辛酸的还不是自个,这图个什么呢。”
孙女是得她疼爱,可那毕竟是隔着一层,女儿才是从自己肚皮里蹦出来的。更不消说,那等子为了所谓家族中女儿的贤名做理由劝诫的,根本就站不住脚,苏夫人却不欲把这种事儿叫苏颖烦恼,想了想反而对傅奕阳满意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说:“‘惧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做的好了,可不照样也能博得美名,女婿这一方面倒是叫我满意一分了。”
苏颖第一个反应就是,怪不得人家总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虽然这女婿都当了五六年了。
再想到苏夫人话里的深意,苏颖也忍不住红着脸低下头。傅奕阳作为一个原汁原味的古代人,能做到这份上实在是不容易。
毕竟原先的傅侯爷就是一个正统的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对于嫡妻,便是没多少喜爱之情,也给予敬重。照着这年代的标准来看,傅侯爷的行为真算不上宠妾灭妻。
苏氏先前的情况还算是好的,就这年代的大氛围来说,毕竟家里头没有贵妾,二房之流。便是魏姨娘和柳姨娘,这两个抬成姨娘的,也不过是婢女出身,远远比不上原先傅煦阳的那位官家出身的王姨娘呢。
傅母宁愿是往傅奕阳房里塞家生子出身的侍妾,也不愿从外面找良家子出身的女人来,给傅奕阳‘添砖加瓦’。
从一定程度,可以说是苏氏“成也傅母败也傅母”,“成也傅母”自然指的是上面说的这些了,“败也傅母”指的自然是傅母不想大房生出嫡子,对苏氏下药——自古至今,对于女人,最可靠的并不是枕边的男人,而是自己的儿子。这条定理,更适于这年代。
不管过去如何,如今的傅奕阳做的实在是够好了。回到家里,皇后那边的赏赐已经到了。
芦荟她们都跟着松了口气,这一通闹腾下来,苏颖还没怎么着,几个丫环都好像是要折寿一年的。不过恢复的也快,叽叽喳喳的围着皇后赏赐下来的东西啧啧称奇。
“这几天倒叫你们忙的脚底都打转了,也罢,我也不叫你们白忙活。”说罢,一人赏了一对二两重的金镯子,底下的丫环也照着等次各有赏赐,连粗使婆子也得了个金戒子,一时间人人都喜笑颜开。
苏颖瞧了她们几人一眼,都没把金镯子戴上,就笑道:“这有什么的,等你们嫁人时,我另外再给你们添妆。”闹得几女都脸红不已。
苏颖自然不是说说而已,傅母那边儿可是在熬日子了,她们几个大丫环也该尽早说了人家,尽早嫁出去,别叫她给耽搁成老姑娘了。
原本芦荟的哥哥林起有意薄荷,双方都有意,这门亲事只等着过了明路了。可除了薄荷,她这身边还有芦荟、白芷和紫苏三个呢。
苏颖在心里叹口气,她还真是舍不得这几个丫头,颇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傅奕阳回府时天色已晚,苏颖先嘘寒问暖:“老爷回来得晚,可用过晚饭了?”
“嗯,同同僚在知味楼吃的,大家辛苦了一场。”傅奕阳别看被有些人背地里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他并不是不懂为官之道,不然凭着他的年纪和资历,如何能那么快在户部站稳脚步。
这里面固然有皇上的“圣光笼罩”,可他若是没什么真本事,那也是白搭的。
有真本事,又有圣眷,再加上待底下人是真心的好,人最是护短不过的。
这点和他那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格也有关,手下的人对了是对了,错了也是对了,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担着,他吃肉底下人也能喝汤。
这样一来,户部那些人都对他蛮信服的,便是国库欠银一案,实施到现在户部基本上没出什么大的岔子。
“可是吃了酒?”
“拗不过有人劝酒,就喝了几杯。”
苏颖想象着有人顶着傅侯爷的冷脸鼓起勇气去劝酒,“扑哧”笑了,叫人去厨房叫热水让傅奕阳好好洗洗。
等他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儿上,问她:“今儿在宫里如何?”
苏颖过去给他打散头发,边梳理边说:“太后和皇后娘娘俱是和善之人,我冷眼瞧着,可还真叫你说对了。我在宫里头见着了平阳侯府老夫人婆媳二人,瞧着像是来叫太后跟着掌眼相中的孙媳妇呢。皇后那边儿也是勉励了几句,我都一一领了。”
那面有异色的宫女,也不过被苏颖当成了一个小插曲,不管里头有什么猫腻,但凡与历史遗留问题有关,那就不关苏颖什么事儿。
苏颖扶着傅奕阳躺下,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想起回娘家的事儿,就笑着说:“我回娘家,母亲还赞你这做姑爷的孝心呢。”
苏颖真觉得自己可真是两面讨好了,唉,她可真是不容易。
傅奕阳支起身子来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半晌没等到她下一句话,清了清嗓子说:“应当的。”
苏颖用梳子把头发打理好,又把镜子放好,把梳妆盒盖上,到床上和傅奕阳并肩躺下。
傅奕阳见她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拿手指勾勾她的下巴:“什么事儿这么乐呵?”他直觉应当是与他有关的。
苏颖抿抿嘴,“没什么。”
傅奕阳挑了挑眉,黑沉沉的眸子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苏颖先屈服了:“这可是你想知道的。”
☆、335章 近水楼台
“选婿当选傅侯爷呢。”苏颖说完这句话,趴在傅奕阳身上吃吃的笑起来,“便是面容不够,品德来凑。”
这年头,最符合人们审美观的便是面容俊秀,身材颀长的白面书生型,才子与佳人的故事里,才子定是要先有一副姣好的面容才可。
傅侯爷长得不属于俊秀的行列,是一种冷峻的好看,但不属于主流审美观里的那一型的,加上气势太盛,虎目一瞪,都能止小儿啼哭的那种。
苏颖现在想想,他这样的都被标上好丈夫、好女婿的标签,就觉得特别可乐。
傅奕阳听了这话一怔,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苏颖眼底的笑意都没有淡下去,鬼使神差的又加了句:“这是夸你呢。”
傅奕阳一皱眉,“怎的,难道还是贬我的不成?”
苏颖闻言,笑的花枝乱颤。
她是一时喜笑颜开了,等到第二天腰酸背痛的在榻上躺了半天。
偏桂嬷嬷高兴,“瞧见太太跟老爷夫妻如此和美,老奴便是出去了,心里也只有高兴的。”又悄悄的跟苏颖说:“虽说太太已经有了昀哥儿和晨哥儿,可大家里头只有嫌儿子少,没得嫌儿子少的。便是再生个姑娘,那也只有更金贵的份。”
桂嬷嬷这是冷眼瞧着,傅奕阳对大姑娘雯玉上心,都和苏颖商量了要给她找女夫子的事了。
倒也不是非看个几岁的姑娘不顺眼,只是但凡是跟苏颖过来的老人,心里都有道过不去的坎,谁叫雯玉的亲姨娘是魏氏呢,便是魏氏没了。心里的疙瘩该在的还是在呢。
苏颖对此倒不以为意,桂嬷嬷见苏颖淡然的模样,知她自有分寸,便也罢了。
“不说这个,我正有事要和嬷嬷商量呢。”苏颖耳垂上挂着的红宝石坠子轻轻晃动,“祖母过寿,这寿礼我准备了一些。可总觉得不够周全。叫嬷嬷帮我掌掌眼。”
桂嬷嬷稍微一想,也有些明白苏颖的意思,这寿礼自然是要往年要厚几分的。可又不能打眼了。
“这有什么的,太太若有什么想送的,不记在礼单里,私下里送过去便是了。”
苏颖眼前一亮。“这个好。”
两个人选好了寿礼,苏颖又拿出一张单子来。拢了拢鬓发,“芦荟她们几个的亲事,这是我一桩心事了。前几天和老爷提了句,今儿他叫永平送了张备选人选的单子来。虽说我是能做主。可也不能两眼一抹黑,就胡乱点了鸳鸯谱不是,我想着就得麻烦郑荣一回了。”
“他哪里当得太太这一句。不过是跑跑腿的功夫。”桂嬷嬷接过单子一瞧,很是错愕。感叹道:“老爷的眼光定是再好不过的了,老奴冷眼瞧着,这可都是些少年才俊,便是叫她们几个的老子娘去找,可再找不到这么好的。哟,这里头怎还有他呢?”
“谁呀?”
这名单写的也算详细,名字,年龄,何处当差,连相貌都化个上、中、下三等了。
可这在苏颖看来可不算详细,最起码得有家里情况,芦荟她们几个是一直跟在苏颖身边的,刚来那会儿病的不轻,她们天天在床边守着,跟着熬得眼圈下面都是青的,等她好了,她们几个都跟着瘦了一圈。
再是忠心不过的,虽然她们这是跟原来苏氏的情分,但苏颖心里绝对是承了她们的情,对她们是不一般的,这亲事自然是得好好看看的。
这点,桂嬷嬷也是如此,那座三进的院子虽说是买的“赃货”,可也不便宜。
桂嬷嬷指着最下面一个,这字就比旁的小,看上去好像是临时加上去的。
“周永平?”
“可不是永平那老小子。”
桂嬷嬷这一说,苏颖就挑了挑眉,永平这是瞧上她身边的大丫环了?
苏颖一瞧他在容貌上写了个中等,“他倒是实事求是呢。倒不知他看中了谁?”苏颖想了想,最可能的怕是薄荷和芦荟中的一个,几个丫环里头,白芷管着苏颖的库房私物,紫苏管着小厨房,都很少到外面去露面,寻常有什么事儿多是薄荷和芦荟出面的。
永平若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得有得‘月’可见才行么。
桂嬷嬷沉吟着说:“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跟在老爷身边识文断字不说,是个机灵能干的,咱们也是知根知底的。他家里头的事儿太太也是知道的,也就一个老子还有个妹妹。他那老子最是老实巴交了,他妹妹小萍是个伶俐的,跟着孙妹妹学药理,我瞧着孙妹妹是拿她衣钵传人了呢,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桂嬷嬷一琢磨觉得还真是不错的人选,又道:“既如此,一家子都得承老爷和太太的情,也不怕他日后敢耍什么心眼子。我瞧着太太跟前也离不了芦荟她们几个,若是说给了永平,日后也当个管事娘子,太太这儿也不至于突然缺了个臂膀,觉得空落落的。”
再加上永平是傅奕阳跟前的第一人,把跟前的丫环嫁给他,也有拉拢之意,总归是多一层保障。桂嬷嬷这话儿没说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