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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不介意的轻挑了挑眉。
埃文脱身朝屋内走去。
莫里斯静静的坐在他那辆早该换了的宝马车里,盯着埃文住的屋子。
已经快十点了,没人会注意到他,他将自己和车子都藏在了埃文家对面茂密的常青灌木丛里。有些起风了,灌木丛随着风声沙沙作响。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死死的盯着埃文卧室的窗子。
他的窗子开着。
微弱的光芒从里面射到前面的院子里。不一会,灯熄了,他好象上床休息了。
不过莫里斯知道这不过是个假像。他想起了白天那个奇怪的电话,他还记得一听到那铃声,埃文就像触电了一样的弹跳了起来。
凭着直觉,他便知道此事蹊跷,他的直觉一向敏锐而直准,足以媲美野兽,曾经多次令他死里逃生,也令他得以侦破许多神秘的案件。
他抬眼看了一下车里的时钟,正好是十点,这时,埃文家的门悄悄打开了,一个身影极轻手轻脚的向车库走去。
正当他想将车子开出灌木丛之际,两盏车头灯照亮了漆黑的大路,莫里斯迅速的将车子又倒了回去。
一辆时髦的纯黑色宝马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在车灯的照射下,莫里斯看见了埃文那张纯净的脸上夹着的一丝激动。
“看来我又猜对了一次。”
老旧的宝马跟着时髦的家伙向纽约四十二街开去。
宝马此时正沿着环城高速向纽约四十二街行驶,埃文沉浸在紧张而激动的情绪当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跟踪。
这张大道对于埃文来说太过熟悉了,他在这条大道上来来回回了十几年之久。至从他考上哈佛医学院开始。
他从医学院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但是却没有留校或是进入一家大医院而是转道去了非洲,参加了一个叫作“难民援助营”的世界性组织。
他们为那些穷困地区患有严重病症的孩子进行免费治疗。
为此当地不少人将他看成一名圣人,埃文不屑于这种看法,他会选择远离这个大都市,其实不过是在逃避,他对于人与人之间复杂的情感与交往天生不在行,他只想静静的去做点事,不想受人打扰,如果这就是现代,人们对圣人的理解,那他就无话可说了。
途中经过了纽约市的公墓,埃文忽然想起了南希,一种痛苦的记忆折磨着他。
那是事发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他进屋后发现南希又在哭,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有些头痛,当她第一次哭的时候,埃文觉得很是怜惜,可是当这成为一种习惯之后,埃文就开始觉得厌烦了。
不过所幸,任何人都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演员。即使已经深恶痛绝,埃文仍耐着性子伸手去安慰她,然后听着那千篇一律的话
为什么你不能和父亲和解呢?为什么你总是不呆在家里呢?为什么你要参加那个莫名其妙的组织呢?
南希总是过于忧郁,这是最初吸引埃文的地方不过等到真正生活在一起后,他才发现很多事物最好只是远观为妙。
但是这次有些不对劲:南希在问了一堆每日N问后,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不爱我!”
他看着她目瞪口呆,南希用着一种可以说是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每个人都说你伟大,说你仁爱,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的是,你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自私鬼,是个最利己主义的大坏蛋!
你谁都不爱,你平平淡淡,只是为了保护你自己,不是你淡然而是你胆小!
你害怕受伤!
你不爱我!
你不爱这个家!
你不爱你的好友本!
你甚至不爱你的父母!你谁都不爱!”埃文被她一连串的指责给弄晕了。
当他半天回过神来,嗫嚅着想反辩几句时,南希却转身走出了卧室。
现在当时的情景又在他脑海里呈现出来,埃文轻叹了口气,也许她是对的。
透过车上的天窗扫了眼一颗星也没有的夜空,他在心里向南希发誓,“也许我不爱任何人,不过我发誓,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儿子找回来的,我发誓!”
车子越来越接近四十二街第八大道了,只要一入夜,整个美国的各大城市包括纽约都会亮起串串红灯,一闪一闪转得人眼花缭乱。
在纽约,最具影响的便是眼前这条四十二街第八大道,虽然各届当局都强烈质疑它存在的合理性,但谁也无法把它从干净的空中抹去。
这里是脱衣舞、性商店、黄色书刊电影录相集中之地。林立的性广告牌,大明大放地画满各种SEX(性)字样。虽然政府也对红灯区有许多规定,但“性”在这里作为商业存在,老板为了赚钱,各种规定实际上名存实亡。
比如规定不准17岁以下青年观看性表演,可是又有谁来检查然后又如何判断那些小观众的年龄?
埃文透过车窗就看见不少年轻男孩子,被那些站在性舞池门口、身穿比基尼式服装的舞女们兴高采烈地招唤而去。
这里只要夜幕一降临,血色的红灯便照亮整个天空,连出入的出租车都画着裸体女人的剪影。
它做为纽约一景,和象征着人类崇高追求的自由女神像、风景如画的城市公园,和展现美国人伟大创造力的摩天大楼与各式现代艺术博物馆,奇异而怪诞地混交在一起,这就是纽约他痛恨却无奈的生存地。
埃文将车子停在离入口还有一码左右的空地上,熄了火,灭了夜灯,希望不要有女人上前来打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正好11点整,已经是交换时间了。
车里静得振聋发聩,心脏又开始咚咚咚的狂响。
出于不安,他开始躲在车内四处张望。
为什么还不来电话呢?
小托尼真的会在附近么?
他希望能早点结束这一切,下面的时间将决定一切,他明白。
可是电话呢?
为什么手机还是没响呢?
难道这只是场恶作剧?!
他意识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会有人傻到要现金交易么?他难道不怕被当场抓住么?
在这一刻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所遭遇的一切竟然如此地像是小说的情节,就和他极推崇的哈兰·科本的小说《别无选择》中的主人公几近一模一样,甚至于他也是个医生!
上帝!
是凶手在模仿小说还是小说在预示着现实?
会不会只是有人想依着小说对他开一个极恶劣的玩笑?!
会不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过于沉迷小说而生的幻像?!
上帝!
他快要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埃文·李!你要清醒!
小说永远是小说!
小说里没有第二次机会!但是生活中会有的!一定会有!
手机铃声猛然响了起来,震得他向后跌去,把手机放在耳边,飞快地按下接听键,“喂。”
那个处理过的声音响了起来,“从左边的街口转出去。”
“左边?”对于这里的地形,埃文完全没有概念。
“听着,将车开到那个写着“FUCK ME”的红牌子边上,那儿有条小道,向左转,我们正盯着你呢,要是有人跟着,我们就消失,将手机放在耳边,别挪开!”
埃文只能乖乖的顺从:左耳夹着手机,右手紧紧掌握着方向盘,好象要将它给捏碎了。
“好了,现在上X号大道,一直向西开,到第一个街口再向右转。”
莫里斯紧跟着埃文的车子,却又不能挨得太近,因为在眼下这个时间,停留在这附近的只有各式贴着裸女海报的出租车。
换句话说,除了埃文那辆极醒目的车外,他的这辆就算再老旧也算独特的了,所以他只能隔着相当一段距离在后面跟着,不过就目测而言,这段距离应该足够他进行任何保护行动了。
10分钟过去了。
前面的车突然像是开起赛车来一样狂飙了起来,一下子在他眼前越变越小。
该死!
难道被发现了么?
莫里斯皱紧了眉,猛踩油门,终于决定应该将这辆老车给淘汰掉,不过先让他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车轮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回“跟踪游戏”变成“追赶游戏”了。他看着时速从七十到八十现在是一百二了。他面临着“出局”的危险。
呼!看见了,就在前方,那辆黑色宝马在左转,他轻吐出压在胸口的废气,看来他得再小心一些。
直到今天莫里斯都在想,要是当时没有那辆该死的大货车,是否一切都会不同呢?可惜的是他永远无法去证实这一点。
正当他跟着埃文的车来到接近分岔口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竟然从旁边的小道横穿而来。
“SHIT!”莫里斯大骂一声,就在前方,道路分成了两条,而他的视线这回被完全挡住了。
该死!
莫里斯狂按喇叭,可是无论他左进右退,大货车仍挡在面前,甚至还从上面滚下了数十只大圆桶。
莫里斯敏捷的急速倒车,却仍差点让它翻了跟头,该死的破车!
哗啦!
莫里斯的脸撞上了气袋,然后无数的大圆桶砸在了车身上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混乱。
莫里斯感到一阵疼痛,但他知道,没死就算他走狗运了。
他爬出汽车,这时无论是大货车还是那辆宝马都早已不见踪迹了。
白痴,骂了自己一句,他决定打个电话。
“喂,鲍伯,我把人跟丢了。”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不过是正好可以换新车了,鲍伯,给我借一辆最新的车过来。我在X号公路上。要快。”
“好的,不过你要小心。”对方叮嘱了几句就挂断了。
莫里斯走到路边,死盯着那两条路,他已经知道埃文要去哪了,只是希望等车到了,他还赶得及。
第五章
欲望与现实混合的瞬间,人即变为兽。
我在多年前那个黑暗的夜里便明白了这个道理。而这个道理让我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我失去了自己所最爱的人。
他静静的盯着那扇门,想象着 “他”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只要闭上眼,他就能一丝不差的勾勒出那张纯美如天使一般的脸孔,那双将所有激情隐藏在天真淡漠表相下的黑瞳。
老天!
从孩提时,他就沉醉在“他”美妙的一切当中,他的双眸、他的声音、他的一切、一切,长大后,他更是无数次地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存在?
那是上帝在人间遗失的孩子,只是他再也不会放“他”回去,即使是地狱,“他”也注定要和他永远纠缠在一起,“他”与自己有最深的羁绊,为了得到“他”,他可以出卖灵魂给最凶残的恶鬼。
他的身体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所感受到的一切
活生生地将“他”纯白的双翼给折断,在他贯穿“他”流淌着鲜血的身体的那一刻,他觉得就是死在当场也绝无遗憾。
那被绞紧的热度,那伴着血腥味,极度的淫乱感焚尽了他最后一点的理性与人性。
他化身为只知欲望的淫兽,凭着本能去掠夺,就像饥渴了数千年的人猛然发现了一片绿洲,即使在感到他心跳停止的那一刻,他也没有停止将自己的欲望注入“他”的体内。
在极度的快感中,他甚至产生出怨恨的心情,他好恨,恨“他”为什么能让自己有这种枉顾人伦的念头,做出这种无法宽恕的罪行,那是一种无法理解和原谅的迁怒。
当然他也有过恐慌,在极度的兴奋之后,他开始害怕“他”的生命就如此的流逝,如果这世上没有“他”的存在,那么他也就只能归于虚无。
好在,上帝是爱护他的圣子的,“他”活了下来,而且还恢复得不错。
一片寂静中,他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左手,静静等待着。
10点。
他盼望了许久的房门打开了,透过车窗看去,看到那迷人的身影。
呵,看来那可怜的人儿被这一连串的事吓坏了,整张脸上布满着不安,好象还有一丝兴奋,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真是有意思啊。
看着“他”将那辆宝马开出车库,他觉得今晚应该会非常顺利。
可是当车灯照亮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地上另一个投影。
该死的,“他”还是被人给监视了!
不过没关系,这样才更刺激不是么?他早就预料到了任何可能的情形,他会让那个监视者好好吃点苦头的。
呵呵,越想越是兴奋呢!
埃文向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好象发生了点事,可能是交通事故。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余力来关心别人,在经过了发疯似的狂飙和数次令人头晕的左右转之后,他终于得到明确的指示,将车停在一个挂着五颜六色牌子的店门后面的小路上。
他放眼环绕了一周,看,真不明白暗中的那家伙在想什么,这不是又回到了第八大道附近了吗,只不过这是在哪一条分岔的小路上他就不清楚了。
“埃文,将车窗打开,闭上眼,我从一数到一百,然后你再张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