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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桐雪懒洋洋的问道。
蝶舞抿唇笑道:
“奴婢是给孺人道喜来着。”
“有什么可喜的?”
桐雪最近有些烦心事儿,别人不知道,蝶舞身为贴身丫鬟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帮桐雪系好了裙带,拉着桐雪在妆台前坐下,将那满头柔顺的青丝都打散了,又取了一个白瓷碟子倒了一些热水进去,从妆匣里拿出一个深色琉璃瓶子来,拔开瓶盖往碟子里滴了几滴香油。
一瞬间,一股子清新的香气在屋子里飘散开来,蝶舞拿了一把玉梳搅了搅热水,蘸着水开始帮桐雪梳头:
“世子爷已经搬去了舒桐院里,可是舒桐院的事情我们却插不上手。”
桐雪垂目拨弄着首饰匣子里的各色耳坠。
王妃在世的时候内外院都在王妃的掌握之中,王妃病重之期便将外院的重任交给了聂深,别看她出入二门挺方便,可是要想插手外院的事情还是很难,前些日子在静安王府正好听到他们府里很多丫头到了年龄要放出府去配人,她这边便也有了计较。
外院没有成亲的小厮多的是,内院到了年龄放出去的丫鬟也有一大把,例如她身边的蝶舞燕舞,小白小绿,例如许香韵身边的柳飞柳絮,再例如……易敏之。
如果这事儿办的好,那么可就是一箭三雕了。
蝶舞见桐雪不说话,心下一喜,继续道:
“孺人不是说咱们内院要放出一些人出去配人吗?这世子爷身边便有一个没成亲的。一家子还是王妃当初在边关买下来的。”
“杨白?”
桐雪问,这家人买的时候她也在场,这一家子人对王妃那是忠心耿耿。
蝶舞忙点头,笑道:
“杨家人看上了咱们院子里的小白。”
蝶舞点到即止,桐雪的心思凭着她的小聪明也猜到几分,是以才会放心大胆的在小白面前打了包票。
桐雪沉吟半响瞟了蝶舞一眼:
“杨白是个老实人,他如今跟着世子,日后少不得也是个管事,你就不心动?”
蝶舞眼神闪了闪,拎起裙摆跪了下来:
“奴婢,奴婢听说今儿个柳飞和韵妃闹了些不愉快。”
桐雪眉毛一抬:
“哦?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那么你来说说他们为什么闹了不愉快。”
蝶舞咬了咬唇,快速的将自己听到的简明扼要的说了:
“听说是柳飞想要当通房,韵妃给驳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五章 自梳(含4500推荐加更)
桐雪从妆匣里摸出一柄犀牛角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发,蝶舞将她的头发梳理的很是顺滑,阵阵香气弥散开来让她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你的意思呢?”
蝶舞心中一喜,只叩首道:
“奴婢但凭孺人做主。”
桐雪觑了她一眼:
“若是让你嫁给杨白呢?”
蝶舞心中一颤,连忙道:
“杨白看上的是小白,若是让奴婢去了,只怕杨白不知感恩,更添麻烦。”
桐雪轻笑一声:
“罢了,让杨家的人过来提亲吧,另外给小白准备五十两银子嫁妆。我去年新作的两个貂皮斗篷还没穿过,一并给了她添妆。”
蝶舞心中一喜,当即叩头道:
“奴婢谢孺人。”
桐雪失笑道:
“又不是你成亲,你谢什么?”
蝶舞嘻嘻笑道:
“谢孺人卖给奴婢一个人情啊。”
桐雪笑着摇了摇头:
“还不快给我梳妆?这天都快黑了。”
“是。”
蝶舞喜滋滋的起身给桐雪梳头。外头的小白也适时进屋送来了净脸的热水,小白偷偷瞄了蝶舞一眼,见她微微颔首,小白的脸更红了低垂了头跪在地上将铜盆举得高高的。蝶舞三两下利索的将一头长发挽成一个惊鸿髻,又褪下了自己手腕上一对嵌青金石的银镯子,挽了袖子拧了帕子给桐雪净脸。
洗完了脸,小白起身要退下,桐雪出声叫住她:
“小白,等一等。”
“是。”
小白转身将盆子给了身后的小丫鬟。垂手肃立在桐雪身前等候吩咐。
桐雪打开首饰匣子,从里面摸出一串粉色水晶手串,并几颗黄豆大的红宝石,蝶舞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这是那天那个匣子里掉出来的宝石,这些宝石是她一颗一颗捡起来的,每一颗她都仔仔细细的看过,在手里反复的摩挲过,自然可以认得出来。
“这是给你添妆的,拿去吧。”
桐雪招了小白上前。将东西塞到她手里。
小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桐雪:
“孺人,这,这太贵重了。”
桐雪笑道:
“无妨,你拿着就是了。你伺候我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这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放心今后我身边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一份丰厚的嫁妆。”
小白这才解下腰间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进去,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去给桐雪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谢孺人。”
桐雪点点头,转头检视着自己的妆容:
“好了。你回去吧,今后你就歇着点儿,想来这两天杨家就会过来提亲了。”
“是。”
小白抿着唇羞涩的谢了,起身退了出去。
淡扫峨眉,轻点朱唇,桐雪左右照了照镜子吩咐道:
“你去韵香苑传话。就说我要将府里适龄的丫头配人,韵香苑的丫鬟有哪些要放出去的列一个名单出来,我好给她补一些丫鬟进去。”
蝶舞笑盈盈道:
“是。”
韵香苑,让柳飞送走了蝶舞。许香韵气的摔了手里的杯子:
“那个小贱。人!我不和她斗,她越发的得寸进尺了!这次竟然要把我院子里的人都换了!”
许香韵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大都是她的陪嫁。王妃在的时候没有动过她的人,王妃去了。桐雪竟然将她院子里的人换了大半,如今剩下的这些,老的老,大的大,而她的两房陪房早就被打发到南方偏远的庄子上头去了。现在院子里只剩下她当初带来的六个下人,三个婆子,三个丫头。柳飞柳絮是跟着她最久的,可是如今这两个也该嫁人了,剩下的一个不够机灵。
“姑娘,喝茶。”
柳絮跟着她最久,自是最了解她的心思,奉上茶之后见许香韵久久无话,柳絮咬着牙道:
“姑娘,不如,奴婢自梳吧。”
许香韵回过神来,她刚才不过只是在想着要怎么办而已,怎么柳絮就要自梳了?
柳絮拎着裙摆跪了下去:
“姑娘身边可用之人已经不多了,还是让奴婢自梳留下来吧!”
其实柳絮也是有一点私心的。她是许香韵的陪嫁,卖身契都在许香韵的手里,若是嫁人,自然轮不到桐雪去安排,可是这么些年了,一直都没有看到许香韵有给她找婆家的意思。如今府里要放人出去,她年纪都这么大了,若是还被许香韵留在身边,会有不少非议传出。
若是放她出去,如今时间不多,要她嫁给谁去?家里父母早亡,没有个做主的人,哥嫂又不争气,不给她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哥嫂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只怕她一出府哥嫂就要将她卖给有钱的人家当妾侍了。
柳絮素来是个心气儿高的,当妾侍通房一辈子的伏低做小她不愿意,嫁给府里当个管事娘子一辈子伺候人她也不乐意,她的想法是得了恩典赎身后求韵妃给她指一门亲事,哪怕嫁给一个小门小户的当正头娘子,每日里为生计在外奔波,也比如今这样强上很多。
只是如今,柳絮睃了许香韵一眼,心中暗叹,已然没有让她选择的路了,自梳吧,拼一把也好。
许香韵心头一喜,却又为难道:
“你能留下,我自是高兴的,可是这样不就把你给耽误了吗?不成。”
柳絮生怕许香韵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给嫁了,忙叩头,许香韵哪儿有不知道自己这个丫头心思的道理?她弯下腰来扶起她道:
“我知道你素来是个心气儿高的,只是我离不了你,放你出府是不成了,配府里的小厮也是委曲了你。这外头的管事也都成了亲,对了。还有一个人,杨白!”
杨白跟在世子身边,按说是前途无量,只怕这会儿府里的适龄的丫头们的眼睛都盯着他呢,只是柳絮心里明白,这世子爷能不能平安长大还另说呢。
王爷现在看着是不娶继室了,可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便是许香韵不和桐雪去争了,这眼睛现在也盯着王妃那个位置呢。
这日后不管是外头娶的也好,还是许香韵上位,就算是桐雪有那通天的本事也上位了。这三人是谁也容不下世子爷的。
世子的位置,终究还是自己儿子坐的让人心里踏实。
日后世子万一出点儿什么事,世子爷身边的管事首当其冲就要问罪。
柳絮心中发寒,只又跪下不停叩首。
许香韵有些失望,随即又想起一个人来:
“不如深总管?这人忠厚能干,又聪明,还是总管之职,听闻他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两。以前的总管月例银子才五两。他在王爷心里的分量也不轻呢。”
许香韵似是铁了心让身边的人价值最大化,柳絮不再多言,聂深也算凑合,她颓然歪倒在地,喃喃道:
“日后谁来伺候韵妃您呢?”
许香韵冷冷一笑:
“她桐雪算盘打的倒是好,只是想要来一个釜底抽薪。还是不大可能。这几日我回娘家一趟,让我母亲选几个得用的丫头就成。”
原来她心中已有定计,柳絮松口气之余又替自己难过,只安静叩首后静悄悄的退了下去洗脸补妆。
被打发到茶房的柳飞见柳絮抹着眼泪出来。快步出了茶房,好奇的凑了上去: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柳絮扯出一抹笑来:
“我没事儿。韵妃那边要茶呢,你还不端去?”
“哦。”
柳飞应了一声。看着柳絮的背影出了垂花门拐去下人房那边方才回了茶房。
茶房的丫头小可笑盈盈的递上刚沏好温度合宜的茶水,笑道:
“柳絮姐姐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
柳飞嘀咕一声端起托盘转身欲走。
小乐道:
“会不会是因为府里要往外放丫鬟的事情?”
柳飞忙回过身来,将茶盘放到桌上,问:
“怎么回事,你说说。”
小乐站到了茶房门口,眼睛往外瞅着,对柳飞招了招手,见她凑过来,方才低声道:
“姐姐方才没在上房伺候,我却是在花厅里听到几句闲话来着。好像是孺人要将府里适龄的丫鬟放出去婚配。外院的小厮们有不少也当是婚配了呢,听闻,有老子娘的,可以得了恩典少交一些银子给赎身后自行婚配,也有孤身入府的,若是想走,府里不拦着,若是有意中人,可以去求了孺人或者韵妃指婚呢。”
“呀!”柳飞掩口低呼,“这也难怪了,柳絮家里父母双亡,哥嫂又是那样个人,回去指定说不到好亲事,这会儿应该是为了将来发愁呢吧。”
“求了韵妃的恩典配个小厮不好吗?”
小可插口道。
“是啊,韵妃那么疼柳絮,定然舍不得她出府的。”
小乐也道。
柳飞嗤笑一声:
“柳絮向来是个心气儿高的,即便留在府里,她也不乐意嫁给一个小厮,瞅着吧,后头有的好戏看呢。”
长宁宫。
易敏之迎着皇后探索的目光笑了,坦坦荡荡:
“贵妃娘娘不过是让奴婢帮着相看一下哪家的姑娘好。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找一个可心可意的人过一辈子?三皇子的身子骨素来又不好,若真是找一个冤家过去,还不得将三皇子折腾病了?贵妃娘娘也不过是为此忧心罢了。”
说完,易敏之垂下了双目,在这个年代,直视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是一个人清澈鉴定的目光可以让人看出是否撒谎,所以易敏之敢那样看着皇后。
皇后沉吟片刻笑道:
“是本宫多虑了。本宫也希望太子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太子妃,那就有劳易姑娘了。”
“奴婢不敢,这是奴婢该当做的。”
易敏之起身屈膝道。
看来评审环节是要重新拟定了。宫里手眼通天的是皇后,纵然皇上也有看管不到的地方,易敏之心里发愁,直到回了偏殿,仍旧愁眉深锁。
“你愁什么呢?”
一个人突然蹦出来吓了易敏之一跳,凝目一看,她不禁心头火起:
“二皇子殿下,如今这里是女子闺房,您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二皇子环视偏殿一眼,道:
“这里是我的故居,我为何要回避?”
易敏之懒得搭理他,皇家人一个个都不可理喻!一个个的都有病!易敏之气冲冲的跑回房里,转身“砰”地关上了门。
紧跟在后头的小月鼻子险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