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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往年一到这个时候粮价就上涨,我昨天已经让我家婆娘卖粮囤了起来,只是不知这次又要多久才能平息粮价。”
“往年端王府是最早支起粥棚的。只是如今灾民涌进来都三天了,还不见施粥是何原因。”
“听闻端王府的三姑娘出了些事情。所以晚了些。”
“就说呢,端王府的孺人心最是慈善不过了。每年逢佛诞日施粥尚且不说,各地有了灾情她是第一个站出来捐财捐物的。”
那老婆婆感慨道:
“还施恩不望报,老婆子去岁去佛诞日去上香便亲眼见到一个孺人救过的丫头要进府为奴为婢来报答救命之恩,孺人没答允,还给了那个丫头银钱,听说后来还亲自牵线给那个丫头寻了一个好姻缘。”
“是啊,听我婆娘说,孺人用来施粥的粮食都是先王妃庄子上出产的粮食,从来不用市面上的粮食,以免粮价疯长之下让京城里的人没了米吃。孺人怕施粥的粥不够了,每日里清粥小菜的省下的银钱全都拿来接济灾民了。”
“最重要的是,孺人做了这许多,都是为了端王府的少爷姑娘们积福,不然为什么要用先王妃庄子上的粮食?那些都是留给少爷姑娘们的财产,这样做自是可以显出少爷姑娘门心善来。”
“哎,可怜那孺人啊,做的这许多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自己却得不了半分好处。”
“我婆娘家的外甥女夫家的隔壁嫂子家的侄子的女儿便在端王府当差,听闻孺人虽是丫头出身,可是傲气的紧,当年要自梳不嫁终生伺候王妃的,若不是王妃临终先斩后奏的为孺人请封,她断断不会在端王府为妾的。先王妃去世的时候给孺人留了不少的嫁妆,可是孺人只要了一处庄子说是日后若有儿女了给儿女留着,其它的都给大姑娘留下了。每逢施粥,孺人也会拿出自己庄子上出产的粮食。”
“好一个有骨气的女子!”
……
易敏之垂眸看向碗里熬的黏稠的粥,里面映出一个笑容温婉,无论何时都维持着得体温柔模样的桐雪来,她突然之间便没了胃口,往桌子上丢了一把铜板便起身离去。
雇了一顶轿子回到端王府,甫进二门,看门的婆子便向她投来怜悯的目光,易敏之心下纳罕,还没回到茶园便见到燕舞匆匆过来:
“易姑娘好。”
燕舞对着易敏之微微屈膝。
易敏之赶紧避开了,顺便还了一礼,笑道:
“可当不起姐姐一声姑娘,还是叫我敏敏就好,不知姐姐此来何事?”
燕舞叹口气,上前去挽了易敏之的手,道:
“妹妹昨晚是去了哪里?夫人派人去宫里问,却说妹妹早已回来。夫人是左等右等看不到人,叫人好不担心。”(未完待续)
第一三七章 逃奴
易敏之对把她抛下的聂耳三人恨得是咬牙切齿,却也只得笑道:
“有些事所以耽搁了。”
燕舞挽着易敏之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脚步,看着易敏之细细嘱咐道:
“妹妹,以后万不可这样了。从宫里出来必要回府的,这样不奉主人之命擅自在外逗留,主人家是要按照逃奴罪论处的,自古逃奴轻则杖毙重则连坐,若是主人家心狠,牵连了父母也是有的。”
“啊!”
易敏之掩口低呼,一双眼睛闪烁不明的看着燕舞,半响一滴眼泪滑落接着便似下雨般落了下来:
“姐姐明鉴!昨日妹妹从宫里出来本欲回府的,不想却迷了路,天色渐晚,妹妹也不敢独自在外面转,便找了一家客栈投宿,天光亮便急急赶了回来。”
燕舞看着易敏之叹气道:
“我又何尝不知?便是夫人也是明白的,不说妹妹本就是千金之体,便是姐姐我自幼长在府中甚少出去,独自出门也是会迷路的。只是若要有人那你做筏子,碍于规矩,夫人也保你不住啊。”
易敏之神色惊慌,只不住口的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燕舞拍拍易敏之的手,拿了帕子帮她拭泪,安慰道:
“妹妹莫慌,先去见一见夫人吧。”
易敏之忙点头,脚不沾地的跟着燕舞去了听雪园。进了屋子,便见一个婆子跪在地上,看那背影有些眼熟,易敏之顾不得许多径直跪了下去,一味的哭道:
“夫人,奴婢昨日迷了路回来晚了。”
桐雪着一件撒花烟罗衫。配着缕金挑线纱裙,松松挽了一个惊鸿髻,上面简单点缀了几枚精巧的银饰。耳上戴了一对米粒大的串珠珍珠耳环,整个人说不出的娴雅温和,她叹道:
“也是我的疏忽。你记忆已失,想来也不记得京城的路。昨日宫里来传旨恩赏,一时忙乱欢喜,竟是忘记派人接你去了。待派人去寻之时却找你不到,今日一早李妈妈便来告你欲意逃跑,要告官捉拿与你,如今你回来便好了。”
李妈妈冷笑一声道:
“夫人仁善才会如此想,却不知这是不是这小蹄子受不得当奴婢的苦楚便要趁机逃了呢。”
易敏之转头看李妈妈。反驳道:
“我若是要逃,今日何必回来?”
李妈妈“呷”了一声:
“老奴怎么知道,或许是贪恋王府富贵也未可知。”
易敏之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人,您看这婆子,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儿说我受不得苦楚,一会儿又说我贪恋富贵,由此可见这婆子是随意攀诬我呢。”
李妈妈啐了易敏之一口,道:
“夫人面前你一个罪奴也有资格‘我’‘我’的叫?夫人!这小蹄子这次不跑保不齐下次还要跑,更何况她一介罪奴身上没有银两。焉不知她此次回来是要偷盗府里的财务,待到时机成熟再行逃窜,夫人!易敏之应该重重责罚啊!”
桐雪看看李妈妈又看看易敏之,好生为难:
“这叫我如何是好?若是易姑娘是逃奴。可是易姑娘又回来了,若是说没有逃跑,可如何解释一夜未归?”
蝶舞在一旁进言道:
“夫人,府里规矩大过天,纵然是误会,却也应当小惩大诫,以免日后府里人出去未曾报备便留宿在外,长此以往不免乱了规矩。而且若有人真的想要逃跑,头一晚借口出去办差留宿在外未归,府里没有记档,等着想起来再去追的时候也就晚了。”
蝶舞似是读过书的样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那李妈妈听得连连点头:
“夫人,纵使不能以逃奴之最论处,也应当有所责罚以儆效尤!”
易敏之转头怒视着李妈妈:
“你这婆子!我与你有何仇怨如此污蔑与我!”
李妈妈森然一笑:
“你可还记得刘妈妈?”
易敏之目露疑惑随即恍然,刘妈妈是先王妃的人,却因为她的干女儿聂清颜的乳母疏待了聂清颜并且私下讲先王妃留给聂清颜的东西收为己用,又拿来孝敬了刘妈妈被易敏之揭穿之后,聂祁宏便把他们赶到了南方的庄子上。
李妈妈见易敏之恍然大悟的样子恨恨道:
“那是我母亲!母亲老迈怎能经得起如此长途跋涉!在半路上,母亲已然逝去了!都是你!这都是你的错!”
易敏之讪然一笑,垂下头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纵然刘妈妈是咎由自取,易敏之心中却也有些愧疚。
“夫人!”李妈妈见易敏之不答话,越发觉得她是心中有愧,自己母亲死的冤枉,她膝行几步抓住了桐雪的衣摆哭道:“夫人!母亲照顾了老夫人,蒙老夫人看重陪了姑娘来了端王府,没想到母亲辛劳一生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夫人!母亲死的怨啊!”
桐雪红了眼圈,拿了帕子按了按眼角,道:
“刘妈妈人向来温和良善,待人也好,不说他人,就是我也受了刘妈妈颇多照顾,只是被人牵累。罢了,李妈妈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在家赋闲吗?李妈妈把她领来吧,刚好大姑娘身边还缺一个大丫鬟,如今有二等丫鬟紫溪在,就让她进来一同当个二等丫鬟,日后和紫溪一起提了大丫鬟。”
李妈妈闻言心中一喜,赶忙叩首谢了,又道:
“只是老奴母亲……”
桐雪叹气道:
“无论如何死者为大,刘妈妈一生没有儿子,便由李妈妈去接了刘妈妈回来吧,至于刘妈妈生前的东西……”
桐雪说道这里有些为难的看了李妈妈一眼,李妈妈立刻会意道:
“都是贾氏那个贱人不好,偷了大姑娘那许多的东西,母亲的东西老奴不要了,只望留一些常用织物当做念想。”
桐雪这才点了头:
“府里已经对过帐了,该是刘妈妈的东西自是一分不会少你的。我再拿出来五十两的私房,权当是我的一些心意。”
李妈妈忙又谢了,然后转头看着易敏之道:
“夫人,这个小蹄子又要如何处置?”
易敏之此时心态已然调整了过来,那刘妈妈本就咎由自取,她伤心一会儿也就调整了过来,此刻听那李妈妈所言冷笑道:“李妈妈与我有仇,想来盯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为你这次寻到了我的错处。”易敏之又看向了桐雪,背脊挺得溜直,“夫人要如何处罚都好,不过我没有错!”(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步从容
易敏之就那么目光灼灼的盯着桐雪,桐雪眼神闪躲了一下,看向了李妈妈:
“妈妈,这不过一场误会,给我一些面子就这么算了吧。”
李妈妈闻言立刻嚎了起来,哭天抢地:
“老奴的母亲死的冤啊!”
桐雪又转头看向了易敏之,叹道:
“如此,就算是李妈妈挑刺,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那么就按规矩来吧。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易敏之心下冷笑,和顺,温婉,待人和善,桐雪的仁善贤良可是声名远播啊。今日之事,说好听一些,是桐雪仁善不忍处罚与她,说难听一些,便是她优柔寡断被一个奴才牵制逼迫。
可是此事上头谁又会说桐雪半个不是呢?任谁看了都会说,瞧瞧,夫人待下人多好,逃奴呢,竟然就打一顿板子了事。
“昨日是我把她扔下的。”
聂云站着门口,清晨的曙光从他侧面照耀进来,整个人晃在阳光里看不清楚面貌。
易敏之回头看去还以为是聂风,眯了眯眼睛,从那张略显圆润的脸分辨出了来人是聂云,她复又垂下了头一言不发。
桐雪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着聂云略欠了欠身,聂云拱手弯身做礼,往前一步,看着易敏之道:
“昨日里我和哥哥们去听戏,带的人不多,半路上看到了易姑娘便叫她跟着伺候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我一时贪玩,命车夫快走了一步,把她丢下了,所以是我的错,夫人要罚就罚我吧。”
聂云语毕抿紧了薄唇垂目看着地面。易敏之转头睃了他一眼。他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不情愿你来干嘛?易敏之转过头去低头咕哝了一声。就算聂云不来,她也笃定桐雪不会打狠了她,要留的贤名嘛,自然要手下留情了。
桐雪看着聂云,明显松了一口气,道:
“既是事出有因,那便算了,不过易姑娘彻夜不归也当罚,便罚半年的月例银子好了。”
“谢夫人。”
趁着李妈妈即将出口的话还没有吐出来。易敏之先谢过了。
这边事刚刚解决了,还没散呢,就有婆子匆匆过来回话:
“夫人。今年收成不好。奴婢外家在城里查看了,今年灾民格外的多,若按照往年的惯例,这施粥时间不过只能撑上半个月。”
这婆子是在张大家的走了以后提拔上来了。夫家姓朱,人称朱嬷嬷,在桐雪跟前也是很得力的。
李妈妈看夫人还有事情,更何况今日之事有了聂云插手,已然不能再把易敏之怎样,便告退下去了。聂云见没了事情也走了。
易敏之却是没有走她起来后退到了门外,侧耳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桐雪拿过了账本翻了半响,方道:
“往年这个时候粮价都会上涨,咱们不宜为了做善事助长了粮商涨价的风头,还是去稍远一些的地方出收一些粮食上来。”
朱嬷嬷从桐雪手里接过账本,道:
“夫人心善,自听闻山东闹了蝗灾,灾民还未流入京城便派人去南边收粮食去了,只是南边今年收成也不好,收上来的粮食不多,若是都用于赈灾,咱们府里的粮食也不够了。”
桐雪蹙起了眉头,半响方才起身进了内室,片刻后拿了一张帖子出来,道:
“你去把帖子送到静肃王府,告诉王妃午后我会前去拜访。”
朱嬷嬷接了帖子退了出去,易敏之趁机快步离开。
回到茶园,清姐儿一见易敏之便迈动着小腿扑了过来,易敏之吃力的抱起了清姐儿,看着她身上繁重的衣服道:
“她还小,不用穿这么厚的。”
林氏叹道:
“若是我家孩子,只给她穿了肚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