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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身边少了个人。
终于昂星躺不住了,坐起来,看表,才5时许,正是黎明时分,天际已经发白。
昂星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事,可是是什么,又说不出。坐着坐着,突然心里一动,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大门。
倾城正坐在门边,伏在自己膝上。听见响声,抬起头来,那双黑亮的眼眸,正和昂星相对。
真像,这双眼睛,真像十七年前,那雨夜中的小猫,楚楚动人,满含着期盼眷恋渴望忧伤的眼神。
昂星觉得,自己彻底被击败。
倾城一语不发,扑过来紧紧抱住昂星,再也不松手。
等到两个人从激|情当中平静过来,倾城伏在昂星怀里,说:“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不会不要你。”
“那,我和你住好不好?”
“好。”
“你还是每天来接我,像以前一样?”
“好。”
“你怕不怕别人说闲话?说你和一个男人同居?”倾城试探着问。
昂星十分平静,“成年人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伴侣。我怕什么。”
“但是我还没成年,我十七。”倾城笑。
“哦,我怎么看不出来。”昂星一副诧异的样子。
“啊,你什么意思。”倾城叫起来。
昂星另有所思,十七,十七,十七年前,不正是自己,猫,难道,倾城就是那只猫,过了十七年,又回来到自己身边。
随即又摇着头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只是,他的眼神,太像太像了。
“你笑什么?”
“没有。”
“说!笑什么?”
“我在想,你会不会是一只猫。”
倾城露出难以至信的表情,“猫?”随即,猛地一口咬住昂星的肩,昂星惊叫起来。
“是。我就是一只猫,会咬人的猫。”
昂星看着他,微笑,温柔地将倾城抱在怀中,轻轻一下下摸着他的头。
倾城如小猫般,温顺地依在昂星怀中。
倾城时常翘班,和昂星在一起。
两人会一起去逛夜市,或是租了船出海夜游。但更多时候,是在昂星的住所,一起聊天,打电动,或是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相偎,听听音乐。很多时候,不需要更多言语,已可以传达彼此的心意。
两个曾经孤独的人,找到了心灵的依靠,都不再寂寞。
昂星与倾城正式同居在一起,两人宛如相知多年的恋人。
拥着倾城,昂星只觉得无比的温馨,昂星一直渴望着与人的接触,孤儿的他,从心底里渴望着被拥抱,或是拥抱人,希望能够得到温暖。
两人都在对方身上,感觉到昔日生活中所没有的温暖与安心。
只是,昂星总在内心深处,觉得这样的好时光,总会过去。
昂星决定,把自己和倾城的关系,公开给一生堂的同人。
倾城又翘班出来。他总是告诉昂星,已经结束工作了。昂星并不疑其他。
“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车上,昂星对倾城说。
“什么地方?”倾城感觉的到,这次去的,是个与以往不同的地方,因此有些兴奋、紧张。
“去了你自然知道。”
车子停在一处安静的小街上,一家酒吧的门前。
“琴吧,好怪的名字。”倾城下车,念着酒吧的名字,“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地方。”
昂星只是笑,转过身,不知自哪里,取出一枚小小徽章,别在衣领上,带倾城走进去。
酒吧不大,装修较为普通,有小小舞池和乐池,灯光也较其他酒吧明亮。
昂星带着倾城,坐在吧台前。
昂星显然和酒保很熟,冲他微笑一下,“老样子。”
“好。”酒保应着,“那这位……”
“我要一支红酒。”倾城说。
“未成年人不得饮酒。”昂星板起面孔。
“喂!”倾城抗议。
“给他一杯果汁好了。”昂星对酒保说。
片刻,酒保送来果汁也一杯爱尔兰咖啡。
“早知道你是来喝这个,我做给你就好了,干嘛来这里。”倾城咕哝着,一面四处打量起来。
这家酒吧普通中,又透出一点与众不同的味道,音乐并不吵,客人也都很安静,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谈天,也有人独坐,静静地。
但是倾城能明显地感觉到,所有的人,包括酒保与侍应,都在悄悄打量他,从头到脚。
“我觉得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注意我。”倾城悄悄对昂星说。
“因为你长的漂亮啊。”
“别开玩笑。”
只坐了一会,倾城便提议离开,他有些担心,总觉得不对劲。
“难得来坐坐,不急。”昂星揽住倾城,难得的,他在别人前表现出与倾城的亲昵。
倾城偷眼看着众人。
突然,他发现一个细节,在坐的所有人,包括酒吧的服务人员,在衣领上,都有一枚看起来是黑色的小小徽章。
倾城皱起眉,正要问昂星,却发现昂星的衣领上,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枚徽章,他不由凑过去细看。
徽章只比姆指指甲大一点,墨绿色,因颜色深,远看比较像黑色,徽章正中,有一条腾空的黑龙,盘绕在一把三刃剑上。
倾城明白了,这里,是一生堂黑组的聚会之处,在坐的所有人,除了自己,均隶属于一生堂黑组。
发现倾城脸色有异,昂星问,“怎么了?”
“我怕。”
“怕什么。”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杀手?”
昂星大笑起来,伸手揉乱倾城的头发。
“你笑什么,”倾城挡开他的手,“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昂星停止了笑,看着倾城,“我要告诉所有的兄弟们知道,你是我什么人。这样,如果你有事,他们全部都会出手。”
倾城闻言一愣,慢慢低下头。
昂星揽紧倾城。
倾城又偷眼打量众人,发现他们看他的眼神中,不是没有诧异,但是,也没有任何的鄙视神情,有的,是好奇的眼光,更多人,只是默默地观注。
倾城抬起眼,看着昂星,有些忐忑,昂星坦然地看着他,微笑。
爬在吧台上的酒保开口,“昂星,这么长时间,你也不介绍介绍。”
昂星做了个“对不起,我忘了”的手势,然后对倾城说:“这是尼斯,这里的酒保,调酒一流的。”又对酒保说:“这是倾城。”
“哦,天空城的招牌。”
“你知道。”倾城有些讶异。
“当然,你的脸就是最好注解。闻名不如见面,真漂亮。”酒保冲昂星眨眨眼,又看着倾城,不住点头。
倾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起身去洗手间。
昂星靠近尼斯,轻声问:“玫瑰现在在哪里?知道么?”
“应在布达佩斯。”
“还需多久可以返回。”
“不确定。”
“这一次好长时间。”
“谁说不是呢。”尼斯又补一句,“如果你去,现在当可返回了。”
昂星笑。
“怎么是他。”尼斯问。
“为什么不能是他?”昂星反问。
“东乡门不会放他。”
“我知道。”
“那你……”尼斯欲言又止。
“我是真的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昂星知道尼斯担心的是什么。
尼斯拍拍昂星的肩。
倾城回来,喝完杯中的果汁,对昂星说:“我们走吧。”他还是不想在这里久留,他感觉的到,这里的人虽然对他无敌意,但是,他们对于他和昂星在一起,并不满意。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一掌拍在昂星肩头,“来了还不请我喝一杯!”
昂星回头,惊喜地大叫:“娄宿,你回来了!”
“是啊。一过来,就看见你了。”
两人兴奋地拍膊打肩,抱做一团,尼斯亦过来招呼。
娄宿发现了倾城,上下打量一番,问:“是你带来的?”
昂星答:“是。”一面伸手揽在倾城肩上。
面对着娄宿如炬的目光,倾城有些不自然。
“叫什么名字?”
“倾城。”
娄宿点头,“天空城的招牌。果然是闻名不如目见,真的好漂亮。”
倾城低下头,怎么似乎人人都认得他。
娄宿又打了昂星一拳,“真看不出,你这木头人,竟然有这么好的手段,可以得到这么漂亮的人。”
昂星只是笑,一面把酒递给娄宿。
“我们回去吧。”倾城再次提议。
“不急,比一下再走。”娄宿抓住昂星的手腕,“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总要比一下。”
倾城看着昂星,不知道娄宿要比什么,有些担心。
昂星把手放在倾城手上,示意他不用担心,“你这老毛病总也改不了。你赢不了我的。”
“我就不信。”
两人一面说,一面来到酒吧一角,墙上,有一面飞标靶。
原来,两人是要比射飞标,倾城松一口气,他生怕娄宿是要比枪法,那可麻烦了。
“赌点什么吧。”娄宿提议。
“一瓶香槟可好。”
“不,”娄宿摇头,一指昂星身边的倾城,“如果我赢了,我带他走。”
倾城一愣,没想到娄宿竟然提出的是这个,脸色红了又白。
“喂,”昂星脸上带笑,但是眼神中,透出严肃,“别乱开玩笑!”
“好,香槟,香槟。”娄宿点头,一面去取飞标。
昂星伸手,握住倾城的手。倾城不安地注视着昂星,见昂星脸色平静,又悄悄打量娄宿,只觉得此人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笑容满面,穿普通T恤及牛仔裤,像邻家已念大学的大哥般感觉,并不像花花公子。
但是刚才的提议,已经伤到了倾城,他对娄宿,已无好感。
“怎么比?”昂星问。
“距离十步,射中所有数字,一局,有三次不中者输。”
“好。谁先?我无所谓的。”昂星耸耸肩。
“我先好了。”娄宿一面回头,“尼斯,准备一瓶最好的香槟出来。”
这时,已有人慢慢围过来看。
见到人群围过来,娄宿显然很得意,不断冲周围女子使眼色。
“开始了。”
娄宿将手中飞标,一只只射出,每一只,都射中一个数字。
“好准。”倾城不由地赞叹。
昂星双手抱胸,微微颌首。
随着射中的数字越来越多,人群也发出赞叹之声。
但是,有几只数字,字块实在太小,娄宿还是没有射准,最后,有两次偏到其它格内。
昂星鼓掌,“不错,不错。”
娄宿掩不住笑意,“不行,不行。”
倾城看着昂星,见他面色平静,不动声色,又见娄宿如此出色,有些担心。
昂星在射飞标的过程中始终保持微笑。
所有的字块全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