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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只有自己而已。
手心一阵空落,萧印硕反射性的收拢手掌,想要抓住些什么,终归迟了一步,只有夜风和乔言深深地萧索叹息从指缝遗漏。
祥瑞居里一灯如豆,乔言走上前去,三紧两慢的敲了敲门,很快,一个白衣女子打开店门,四下张望了一番,伸手将乔言让进屋里,萧印硕犹豫了下,站在门外,眼光与屋内的二人互不示弱的胶着着。
至到乔言身形停下,屋内的四个人齐齐站起来,单膝跪倒,恭敬的道“恭迎主上”乔言摆了摆袖子,回头惊疑的看着萧印硕:“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
萧印硕已然被眼前的景象唬住,不是他没见过这种阵仗,只是,这场面和乔言冷漠无害的外貌是在是联系不起来。
说话间,那四人眼中不屑的神情显而易见,不客气的打量着萧印硕,来人身高颀长,面色稍显苍白,向面上望去,四人却不禁呆了。
长眉入鬓,狭长如凤的眼睛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那淡淡的疏远让四人觉得异常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挺拔的鼻梁镶在刀削斧刻般的脸上,下颌微尖略略向外延伸,显出主人的倨傲与不同。自身散发出的阴柔气息轻易的包裹住屋内的人,他偏女子的容貌与阴冷的气质互相融合掺杂出一种独有的邪魅和俊朗。
世间真有这样阴阳交融的人物?四人一时猜测不出他的来历和身份,他站在众人之间,又似冷漠的自成一体,有一堵墙横在中间,无法穿透。
乔言手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轻声道“都瞧够了么?”
四人回神,羞赧的朝乔言躬身,“属下失礼。”
“这是我在南郡新结交的朋友,就称呼印公子吧,你看好么?”乔言说话的时候向萧印硕看去。
萧印硕有些动容,为了她说的话。
开门的白衣女子闪身上前,摸出一个瓶子递给乔言,然后双手递上一份单子,上面写着字,萧印硕离得很近,清楚的看见上面是些名字和账目。
有人拿来灯烛,乔言就着微弱的灯光细细的看着,不时用手指比划着什么,旁边的人都静静的站着,屋里安静的不似有活人气息。
萧印硕打量着灯下的乔言,她的侧脸在昏黄的光中变得柔和,让他不禁想起来时路上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出神间,肩上似乎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萧印硕会意,看了一眼乔言,悄悄退了出去。
白日里热闹的胡同此时寂静一片,借着月光,萧印硕看清面前站着的正是方才屋内的四人中的两个,这二人环抱双肩,正不善的看着他。
萧印硕很快明白这二人的意图,他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微微眯起好看的凤目促狭的回视着。
见他一副坦然,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忽的双双腾身而起,四掌挂风,直直向萧印硕面门袭来。
在一片急烈的掌风中,萧印硕不躲不闪,只见他缓缓的向后移去,蓦地转身,一团青灰色的影子如同空气般在二人面前消失不见,二人心中暗凛,无需言语,同时一人继续向前,另一人在空中拧过身子,举腿蹬去,手上也没闲着,三人身形交错间,已拍出四四一十六掌,每一掌都朝着萧印硕的要害招呼过去,萧印硕邪魅的脸上闪过欣赏,见招拆招的接下手上的进攻,腰上使劲,将本已下坠的身形硬是向旁掠去
知道自己重伤初愈,眼前这二人身手了得又配合默契,萧印硕不敢大意,动作更是以躲闪为主,借力卸力。那二人看穿他的战略,愈加大胆的使用起了车轮战,萧印硕蹙眉,碍于他们是乔言的人,不好使用杀招,但眼下这二人步步紧逼,胸间的那口真气怕是支撑不了多久,萧印硕瞅准时机在下个交错时,回手一掌拍在一人肩膀,同时偏过身子如鬼魅般绕到另外一身身旁,抬腿朝他肋下蹬去。
乔言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在空中酣战的三人,刹那间有两人身形散乱,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勉强落在地面,双脚站稳。紧接着萧印硕颀长的身子也落在地上,优雅的朝那二人拱了拱手“承让”
那二人还礼,轻声道“印公子技高一筹,我等心服口服。”裂魂作为蜃楼的武力组织,他二人也算的上是其中翘楚,二人联手在萧印硕的手下半分便宜也没讨到,不仅不生气,相反,有点心安,至少这样的一个人跟在乔言身边,可以保她周全。
只是乔言在看到萧印硕安然无恙后,转身又进了屋,二人相视,急忙跟进屋中,撩衣服跪倒“属下擅自做主,清主上责罚。”
乔言脸色阴冷,看着地上的二人,半晌没说话,白衣女子美目中流露出担心的神情,不安的在乔言脸上打转,找寻时机替那二人求情,乔言的脾气让人不得不为这下跪的二人捏一把冷汗。
萧印硕冷眼看着主仆间的静默,他心里明白,那二人完全是自己的主意,并不是乔言授权的有意试探。其实从开始他就知道乔言对他是信任的,不知为何,在这个想法得到证实之后,心里竟泛起阵阵柔软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但很舒服。
“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回去找三娘领罚吧。”乔言脸色数变,这二人的用意她岂会不知,这才叫她为难,不罚吧,这两人私自行动,蜃楼的规矩还要不要了?罚吧,说到底他们拼着被处罚的危险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她叹气,索性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莫三芝。
一直缄默不语的第四人在位子上缓缓站起,笑意岑岑的走到乔言身前,也不行礼,伸出手。双眼望入乔言的双眸,眼中柔光四溢,能溺死人“找了这么个人物给你做帮手,不怕三小姐来找你撒泼?”
“阿拓,好久不见。”乔言见到他,并不急着回答所问,只是展颜一笑,自然的伸出纤瘦的手攀上他的手臂“连你都来了,看来是有大事情咯?”
长臂放到她的肩头,豫拓笑容更浓“太子妃和影妃最近动作不少,属下最新得到的情报,不知小姐有没有兴趣?”
第十章 蟾宫双折桂
豫拓微笑着伸手将乔言的皓腕捏住,乔言也不挣脱,笑嘻嘻的等着他说话,豫拓沉吟了一下“小姐这段时间休息的不好。”
乔言反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到这来本也不是为了休息。”说完她重新做回椅子,促狭的看着身前的人“你们要是不忍心我累死累活的,就手脚勤快点,不许偷懒。”
四人齐齐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说说你们的情报吧。”
豫拓说的很细,他尽量把每个细节都说给乔言听,方便她做出正确的判断,豫拓不掺杂感情的陈述很快说完,眼光停在站在乔言旁边的那人身上。焚香和烛燃刚才试过他的武功,很明显他过关了,但这也让豫拓更加担心,将这样的人留在乔言身边到底是好是坏?
萧印硕也在淡淡的看着他,目光不偏不避。
沉思中的乔言完全没有注意二人眼中的波涛汹涌。轻启口“阿拓,事情真的很复杂,已经超过我的预料,我只想进入朝廷而已,对于他们南郡内部的党林争斗没什么兴趣。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先是影妃弄了个小喜子,昨儿又来了一位,真不明白,我哪里招惹他们了,个个都对我这么上心?”
豫拓好笑的看着她道“小姐现在懊恼了么?可是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啊,谁让小姐你在朢川小略里纵览时局的?我看他们南郡这些王爷大人的,个个都像饿狼一样,看见小姐这么块肥肉都很不得占为己有。”
乔言被他说得一身恶寒,身子又向旁边挪了挪“阿拓,你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几人轻笑,白衣女子正色道“小姐,太子妃霍佳燕两年前晋为太子妃正位,可疑的是在霍王府查不到霍佳燕的讯息,这个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下子出现在霍王府,一下子就成了太子妃,属下已经查证,这个人根本就与霍王没有任何的关系。”
乔言一怔“难道那个人”
白衣女子点头道“属下已经证实过,霍佳燕正是当年的梁萱。”
萧印硕有点惊讶,梁萱,原国主梁盟的七公主,大概十年前莫名暴毙,皇后为此伤心失常,梁盟也是从那时开始身体大不如前。如果霍佳燕真如他们所说就是梁萱的话,那她和太子
“这这不是乱;伦么?”乔言直接问出萧印硕心中所想。不过说的如此直白倒是让萧印硕吃了一惊。
“倒不是”白衣女子显然想到乔言会这么问,只是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梁萱并不是梁盟的种,对她的生身父亲是谁?我们一直没有线索,但可以肯定的是,皇后进宫时已经怀了身孕,而那时,她还是刚刚认识梁盟。也正是因为如此,影妃才有了机会把皇后扳倒。”
后宫的争斗永远都不如战场来的光明正大,乔言一直想不通,梁萱不是梁盟亲生影妃是如何得知?又是怎样让梁盟相信?最重要的一点
“难道那个皇后真的死了?”
“她不是被关在了鹊央宫?”豫拓讶异的看着乔言。皇后不堪女儿夭折,神经失常,被国主打入冷宫,对外却公告皇后病殁。这是全南郡都知道的事。
不置可否的摇摇头“鹊央宫里是空的。”乔言眼眸低垂,不理会他们疑惑的目光,额前碎发投在脸上成了一小片阴影。
蓝烬有些担心的说“可是,小姐您这样拒绝了影妃等人,怕是会惹上麻烦。”
“哎,蓝烬。”乔言的语气忽然降了下来,幽幽一叹,让人跟着狠狠的揪了把心,“我最希望出手的那个人到现在还在观望,真是让人着恼。”
“小姐可要谨慎行事,操之过急,势必会露出破绽。”
“恩,你说的对。”乔言点点头“其实,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呢。或许只有先把自己立于孤立无援的地步,那个人才回伸手相助吧。”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乔言也不以为意,取出一信封在灯下晃了晃。“查查当年经手鹊央宫事的宫人,希望有对我们有用的消息。”
拿过蓝烬递的药瓶,轻轻倒出一颗含在嘴里,乔言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药瓶。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离不开这个东西了?算算有快十年了吧,每半月服食一颗,勉强压制病情。
入口有微微的灼烧感,乔言闭上眼,感受着那股灼烧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一阵舒服。乔言清楚,这既是自己的续命仙丹,也是自己不折不扣的死门,一旦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那无疑是捉到了死穴。光是想想乔言就觉得后背阵阵发寒。
还有一个疑问,已经在心底徘徊了好久,她曾经找人看过这药,却是没人能给她制药的方子。那三娘又是如何炼得的?为什么每次她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三娘总是闪烁其词呢?
豫拓担忧的扫过乔言“小姐,我们中州的情报网被人搅了,北面伊川的负责人全盘暴露而且接头地点也丢了。我想大概是相爷的暗力在从中作梗。”
“也只有他”乔言低头思索了会儿“我猜他这时应该还不知道蜃楼在我的手里,阿拓你说按我的性子我会怎么做?”
豫拓愣了下,摇头道“小姐自是会念旧情,把几处联络站拱手相让。”
“这就是了”乔言拍了拍手“我确实会如此行动,所以这次,裂魂和悬壶的人随你调动,务必把丢了的地方抢回来。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我们在南郡的地盘做诱饵。”
“声东击西?”豫拓双眼发光“属下明白,小姐放心,这个就交给我了。”
乔言明亮的眼睛弯成一弯“等这件事完了,就把相府里所有的老人清理掉,这一桩差事我已经交代过三娘了,你们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去找她吧。”
包括白衣女子在内,所有的人看向乔言的目光都有惊疑。她从来做事都是宽松治下,对身边的人决计不会为难。
特别是相府,那里有属于林夕的全部童年,与山晓的欢声笑语,与陆嘉的斗智角力,还有和大少爷的情意相通太多太多,她怎么下的去狠心全部抹杀?
“小姐”豫拓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小姐在担心什么?”
乔言淡然的看了眼豫拓,眉间愁色更深“南郡朝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比我们想像的复杂的多,如果时局不是按我们的计划发展的话,我会及早抽身,你们别忘了,南郡本身就是一滩浑水,我这一脚插不好很有可能便会覆顶。”
一席话看起来是答非所问,然而,包括萧印硕在内的几人已是明了个中真意。相府内宅的下人们自然是认识林夕的,留着他们,无疑是留给自己的隐患。
乔言困倦的伏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说道“还有,今天黄守宇莫名其妙的塞给我一个丫头,怎么看都有问题,你们替我查查,有消息直接告诉印公子就好了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