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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让她去,洛吹雪有些后悔的想,她干嘛要告诉她们自己头有些疼呢,她的平静便惊扰与洛雨探完她额头后一声尖利的惊叫,接下来整个府上乱了套似的,折腾到方才,连御医都被她们请来了。实在是由于洛吹雪从不生病的好习惯,因为自己本身对医术方面的造诣,导致她几乎跟病痛没什么缘分,唯一一次受剑伤也是拜旁人所赐。
就因为如此,她突如其来的风寒便使得府上没有任何经验的丫鬟们乱了套,一个个小心的围绕在她身边,寸步不离。隔着一层层的帏帐,轻手轻脚自门外而来的妙人打了个手势给床边守着洛吹雪的伊人,伊人会意的点点头,放下床帐后才跟随她到门外。
“怎么了?”伊人急忙问道。
“伊人姐姐,逍遥居士来访,你说是打发他走呢还是让他来探病?”妙人有些困惑道。
“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得问小姐。”伊人沉稳思索后回答,却想了想道,“可小姐刚休息下,不如你先打发他离开,过几日再来探望。”
“伊人,请他进来吧。”虽是细碎的耳语,却不知为何被看似沉睡的洛吹雪听到,声音自床帐后传出来,略微带着虚弱。
“是。”伊人有些无奈道。
只听得门声响起,不一会儿,便远远的看到紫色身影进得门来,还是一样优雅至极的微笑,轻步的移近床边坐下,怜惜的看着女子无精打采的表情,温柔的看口,“好些了吗?”
洛吹雪像是突然听到他的话一般兴奋的睁开眼,一反方才萎靡的模样,一把捉住栖息在她脸上温柔移动的手指,“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闷坏了。走,好不容易生次病,请我喝几杯去。”说罢便做势下床来。
“不准。”温柔宠溺的笑容旮然而止,总是上扬的唇也冷硬的停顿,“你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别动。”
洛吹雪听罢有些赌气的别过头去,只见才刚维持了几秒的酷酷脸庞不禁再次恢复温暖的弧度,柔声开口,“雪?”见她不与理会的赌气模样,叹了一口气妥协道,“若是今日你好些了,晚上我就带你泡温泉,好不好?”
“当真?”洛吹雪怀疑道。
执起她散在被外的手,冰冷的玉手温柔的被包裹在他的大掌里,凑到唇边道,“当然是真的。”
“成交。”协议达成,洛吹雪开心的投怀送抱,被他拥在怀里,嗅着他身上带着的紫莲清香,最喜欢这种清幽神秘的味道了。
月无缺自是长叹一口气,真未想到雪生起病来是这么孩子气,平日的优雅啊,高贵的都顿然无形。幸好他懂得利诱,不然搞不好被逐出相府大门都有可能。习惯的顺着披散在雪后背浓密的发,看她猫儿一般舒服的在他怀里转过头来,抬起头道,“我困了,先睡一会儿,晚上我要看我的紫眼儿。”
“好。”温柔一笑答应她。雪曾说过最喜欢自己紫色的眼睛,也最羡慕他的紫色眼睛。怀里的女子气息逐渐绵长,显然是快要陷入沉睡之中,无声无息的拉起棉被裹在她身上,以防她再次着凉。这半年来,他不曾再次提过要雪嫁与他之事,不是不想,只是明白,她还未完全对他放下心防,还是不想接受他。于是他等,也愿意在时间漫长的岁月中等待,无论是多久,直到她愿意嫁给他的那一天。而他相信,他定然会等到那一天,一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伊人神色慌张的进了门来,“小姐,临相府上有人求见。”
临府。
暗青色的床幔内,一代左相临淄此刻缠绵在病塌前,鼻息沉重,双目半闭的躺在那里,已是暮华将尽,卸下了所有的威严,对于他风光无限的一生,此刻却是无言以对的任由疾病与衰老折磨。房间里跪满了人,他的四个儿子,临忠,临孝,临仁,临敬,三个女儿以及九个子孙。在这弥留之刻,等待着他的训斥以及对于临家这个庞大家族未来的交代。
突然,门被打开,喘息不止的老管家急切的跑到床前,双目湿润,激动的开口,“太爷,小少爷考中的是头名。”
只见临淄急促的喘息着,更显激动的奋里睁开双眼,吩咐着,“渊儿。”
白衣素服的临渊自孙子辈中站起来上前来,俊美的脸上尽是哀伤,扶住临淄紧紧抓住他的手,颤声道,“祖父。”
临淄安慰的闭上眼睛,却在一瞬间全部张开,威严的声音传递到每一个人的儿里,“你们都听着,从今天起,渊儿就是临氏家族的族长,你们不得违背他的命令和安排。”
“是,父亲。”
“是,公公。”
“是,祖父。”
所有的子孙都低下头来,顺从的回答。尽管心中略有不服那位年方16,母亲出身低贱的临渊,可老太爷的临终授命就是一切,代表着绝对的权威,也是每个临家人都默守的规矩。
临淄满意的点头,下一刻竟又有侍从进门来报,“丞相,洛丞相已经请来了。”
所有的临家人不约而同的生此疑问,为什么会请她来。太爷的门生,老友遍步天下,他却未请任何一人,只是吩咐所有临氏子孙回到冰幽,却为何请来不相干的洛丞相,甚至可以称为政敌的右相呢?
“你们先下去,渊儿,你留下。”临淄吩咐道,原本跪了一地的临家人一个个的退出门去,与之点头而过的,是一身轻衣的洛吹雪。
“临老,您吩咐吧。”洛吹雪近得床前来,并未寒暄,因为她知道,他必是有事要交代。
临淄虚弱的开口道,“洛相,你我共事4年之久,虽偶有分歧之处,临淄此生,不得不说你是我最为钦佩的人之一。”
洛吹雪轻轻一笑道,“临老也是吹雪最为钦佩的人之一。”
临淄仿若回光返照的慈爱一笑,“十几岁的小姑娘,刚打赢了三倍兵马的月王,到这朝中来,丝毫没有傲气,却生生的挫退了我们这一群老骨头。平日里来对我们甚是恭敬,笑脸相迎,吃了闭门羹也依然如我。令我们这群老头子忍不住反言相对,后来想想,真像是一群老骨头欺负一个小姑娘。”说着便自己笑开来,洛吹雪也忍不住一笑。
临淄突然语气沉重起来,“洛相,老人家我平日对不住你啊。”
“临老快别这么说。”洛吹雪上前握住他的手。
“洛相,老人家我只有一件心事未了,你能答应我吗?”临淄突然紧握住她的手,虚弱的哀求道。
“您请讲。”
“我临氏家族虽然子第众多,却无一大才,唯有我的九孙渊儿略胜。可我这一去,渊儿正值稚龄,这族里族外排挤的,不满的,甚至暗以加害的必不会少。今日临淄求您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他好吗?也只有您的势力可以保护他了。”临淄有些断断续续道,显然不久与人世。
洛吹雪急忙道,“我答应您。”
话音刚落,安慰的笑容自临淄布满皱纹的脸上不自觉的蔓延,鼻息渐渐没去,双手也无力垂下,已是去了。
洛吹雪放下他的双手黯然退出,屋内已是哭声迭起,她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是如此让人无力的景象,无论是谁,终究逃不过这一刻。悄声步出临府大门,紫色的马车正停在府外,一袭紫衫,俊雅不凡的男子迎上她,他并未开口,只是深深的将她的叹息埋入自己的胸膛,安慰的抚着她的长发。却被两股目光侵入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只见一袭素色衣衫,俊美的少年此刻正冷冷的对上他,略带挑衅的微扬起头。月无缺仅是对他温文一笑,点头扶着洛吹雪上了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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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七年,左相临淄病逝,冰王感其鞠躬尽瘁,特以亲王礼葬之,满朝皆哀。与此同时,临淄九孙临渊与秋试中夺得头名,又适逢冰王怜惜,竟然破天慌的封予他工部司,与三品官衔,出入右相左右。
也正是此时,临氏一族真正的沉寂了去,隐匿着一股爆发中的力量,等待着又一次崛起的机会。保守派势力开始败落,伴随着年老官员的或许辞官返乡,或许不问政事。与之相对的是右相洛吹雪势力的最高峰,反观朝堂,绝大部分都为年轻派出自天翔学院的面孔。
最为矛盾的是处与中间的临渊,洛相的弟子,临氏家族的希望。所有人也或多或少的期待着他,期待着他的妥协,又或许是沉寂之后顿然的爆发。
风烟楼细雨亭
女子柔软的手轻轻的拨弄着琴弦,如云的长发在白衣上倾泄而下,沉静的面孔上满是柔和的光,仿佛全心的沉浸在乐曲带来的平静之中。
玄衣男子倚靠在窗前,头发依然是随意的垂在身后,星月般主宰一切的双眼微微的扬起注视着寂寥的夜空,配剑随意扔在一处。
曲终,白衣女子轻轻的移近在他面前跪下,“王。”
男子冰玄卿这才回过神来,对她点了点头,“起来吧。”
“王,近日来临府有些紊乱,临忠与临仁来往甚密,与临渊而对,不过临渊倒是没有任何动作,频频退让。据回报,临淄临终前曾授予临渊为临氏家族的族长。”白衣女子缓缓道来,一字一句皆是不为人知的机密。
“恩。”冰玄卿侧头轻点了少许,依然是有些漫不经心的。
“洛相近日来倒是常与一些官员来往,从她的行为来看,像是与临渊开路之感。”风细细平静道。
“哦?”冰玄卿嘴角弯起了些须弧度,这大概是临淄死前与吹雪一别的作用了,她始终是心软之人。
“除了这些,洛相并无太大动作,非有异心之人。”风细细不知觉的加上了后一句,也许她自己都未察觉。
冰玄卿快速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无端失言,急忙跪了下去,再不敢抬起头来。
“你下去吧。”风细细略微有些惊讶的悄然退出,王的语气中竟然伴随着叹息,只是她再也不敢深究冰王与右相的态度。
待她走后,冰玄卿摇了摇头,依然独自分享着诺大的夜空。帝王之路始终是孤独的,不需要与人分享,不需要被人理解。当臣子权利过大或者是盛誉过高的时候,如果不能够为他控制,那只有被他毁灭。
而对于雪,决定已下。
不归路 续卷…冰帝丞相 第34章 拒婚
素金的色调装点出华贵,千娇百媚,各色各样儿的花儿争相展露自己的芬芳,却都之为凤颜一笑。一身淡金色的宫装,寻不到岁月痕迹的宋太后,冰帝生母亲悠闲的坐在暖阁里,看着宫女们为这满屋的花朵修饰装点,浇水翻土,偶尔提醒。
一名内侍悄声而入,“太后,洛丞相到了。”
宋太后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对忙碌的宫女们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
须臾,暖阁厚重的门被推开,一身官服的洛吹雪随着内侍的带领而入。
“臣洛吹雪拜见太后。”洛吹雪跪下行礼。
“起来坐着说话。”宋太后甚为亲切的吩咐着,看她在一旁坐下,禁不住仔细的端详起来。暗青色的朝服穿在她身上更是显示出女子的英气,长发尽数藏在朝冠内,更加衬托出她的身形玲珑有致。清灵的面孔任她如何看,却无法挑出一分瑕疵,沉稳与贵气合着眉目不自觉的自她周身散发出来。的确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女子,也是位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子。
“吹雪,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你一名女子,为这天下鞠躬尽瘁,今日我代王谢谢你。”宋太后道。
“太后言重了,臣只是尽了分内的职责。”洛吹雪垂下头道。
“吹雪,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自你入朝。可惜你与平常女儿家不同,因此总觉得少了份儿亲近。”宋太后含笑开口,却是隐有不悦之意。
“是吹雪的疏忽,吹雪忙与国事,从未侍奉过太后。请太后恕罪。”洛吹雪急忙改口,由“臣”到“吹雪”。
“这些都是小事。吹雪,我们女人家一生最重要的不是功成名就,不是像你一般誉满天下,为国事操劳,身为女儿,最重要的是嫁得一名好夫婿啊。”宋太后叹息道。
“太后所言极是。”洛吹雪只得应道,心中却反复返转思量。
“也是我冰帝王朝亏欠你太多,让你一个妙龄少女为国事操持,错过了好时候。不过如今天下已定,民心安稳,也是该你拥有幸福,觅得归宿的时候了。今日哀家为你作了主,吹雪可有意中之人?”宋太后先是感叹,复又试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