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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酣梦正熟的初安对此表示非常不爽,披散着及地的长发怒吼“沐歌!大半夜的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你特么地打算让我永失睡眠精疲力竭而死是不是!老娘睡个觉容易吗容易吗容易吗?!闭上你的两片,否则老娘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扔到街上裸|奔!”
无奈扶额,我道“昨晚你不是说顾大娘家的猪今早要生了,让我叫醒你到她家候着为猪接生么。”
“嗷!”初安愤怒摔枕头“早不生晚不生,偏偏选在老娘睡着的时候生,坑姐呢这是!”
这时有人敲她的门“初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她瞬间态度大转,掐腰尖着嗓子道“没事,刚才有只蟑螂跑进来了,杀生什么的太恐怖,毕竟也是条生命,所以我把它赶出去了。”
敲门的人道“初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初安笑得温柔腼腆,待门外的人离开后,她抬腿踩在凳子上,掏出烟杆吸起来“看到没,谁都说我比观世音那个伪娘慈悲。哎~本来我也不想如此倾国倾城十全十美见到蚂蚁还绕道走来着,但这就是天意啊。”
话音刚落,一只蟑螂爬到桌子上,试图爬进茶杯里。初安一掌劈下,然后面无愧色的洗脸,梳头,上妆,叼着烟杆扭着腰摆着臀走出房间。
我望着桌上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风中凌乱
将所有招式再练一遍后已是中午,我迅速把弄好的饭菜装进菜篮里,朝佛朗山走去。
一道瀑布似一匹银绸自山岭沟壑间纵横而下,声势豪迈。在阳光的照耀下,架起无数道彩虹,缤纷色彩,绚丽夺目。瀑布左侧的竹林里,堆着一座坟墓,墓碑上的字清秀:亡夫花尧之墓。
把菜依次摆在墓前,再拿出两副碗筷摆上。
吃一口竹笋炒肉,我舔舔嘴唇“哇哦,如此普通的菜式都能被我做的这么好吃,看来我的技术果然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高超啊。来,老公你尝尝,好不好吃?咩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说好吃。再尝尝这个香喷喷的煎蛋,嗯哼~那是,你老婆做的能不色香味俱全么,娶到我,你三生有幸哟,咩嘿嘿。”
吃饱,将碗筷收起来,我拿出手帕细心擦着碑上的污渍“《问鼎乾坤》真的好难啊,虽然初安有教我,但还是觉得很吃力。好不容易练到第七成,她又屁颠屁颠的去了淑泽岛。哎~最近诸多不顺心,不过我练功很用心,你不用担心”
坠崖那晚,狼群张口朝我们咬下来,我寡不敌众,手臂被咬了一口。危急之际,一道金光乍现,待光芒消失后,所有狼皆身首两地!
我心中大骇,以为遇到了强大的恶灵。回身紧紧抱住尧尧,将头埋进他冰冷的怀里,瑟瑟发抖“老公,你醒醒好不好,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密林上方却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啧啧要不要这么肉麻啊,简直俗不可耐。”
我循着声源望去,看到一个绿衣绝美女子躺在树枝上,长长的青丝倾流在枝叶间。手里拿着一杆烟杆,正销魂的吐出一个烟圈,眼神迷离。知道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她挺挺胸飘下来,裙摆在空中荡出优美的弧线
在身旁落定,她用烟杆挑起我的下巴,皱眉叹气“我还以为有多漂亮呢,太超乎想象了。”然后,她将魔爪伸向尧尧“不过,这小子倒是长得不错。”
打掉她的爪子,我瞪向她“走开,别碰他,他是我的!”
她冷哼一声,叉腰吸口烟,再吐出“老娘见过的男人比你吃的米还多,这小子姿色虽属上乘,但再怎么美也比不上我家那只,更何况还是个死人。跟你抢,除非我眼珠长在脚底板。”
“哼~但愿如此。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将烟渍敲出,换上新的烟叶,她叹气“这个问题我都听了几万年了,现在的人喃,真是没有创意。不过看在你这么期待的份上,我就勉强告诉你好了。我叫初安,不过世人更喜欢称我为‘女’。”
心中一亮,我在她面前跪下,恭敬道“小民有眼无知,不识创世神女,刚才多有得罪,请宽宏大量的神女原谅。小民有个请求,希望法力无边的神女救救小民的夫君,只要他能醒来,小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你夫君?你夫君不是”她顿了顿“什么传世女神哟,不过是被六界以神圣的理由抛弃的可怜虫罢了,不过宽宏大量这几个我爱听,原谅你了。只是,生死由命不由我,生死和缘分都是自然而来的,失去也是自然,你且看开些。看开了,就发现这世上并没有谁非谁不可,随遇而安的占多数。话尽于此,你愿不愿意跟随我离开?不愿的话,也不强求。”
这番说辞我自然是不信的,但实力悬殊,也奈何不了她。只好背上尧尧,跟着她离开。路上几番试探,发现她没有救尧尧的打算后,我决定拜她为师,将她的法力全部学过来,亲自救尧尧。
这厮态度不好把握,既不愿意收我为徒,又不赶我走。我也不退,两人就这么耗着
初安说,人死入土方为安,提议我尽早将尧尧埋了
我无视,将身上所有值钱的饰物典当后向巫术师买了粒定宝丸放入尧尧口中,以缓解尸体腐化的速度。再请人用水晶棺材将他送到终年下雪的天极山冰岩洞里放置,确保尸首不会变质。
放置妥当,我摸着尧尧冰冷却依旧俊美的脸,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低喃“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唤醒你的,睡吧。”
离开天极山时,初安食指相触在洞外设下结界,事毕,深吸口烟道“你要真把他弄活了,记得把方法告诉我哈。”
扫掉肩上的雪花,我拢拢衣领翻身上马,褐色马匹在雪地中疾行,一袭红袄于落雪中飘扬
洞内安静平和,洞外飞雪缭乱,一壁之隔,两个世界
待到技艺超群时,我会穿着自已一针一线缝制的嫁衣,来唤醒我的夫君
暂别,花尧
然而这一切,终究还是被我毁了
最先的五十年里,我用尽一切明招暗式丝毫不敢松懈的跟踪初安,欲捕捉点修炼的门路,连她上茅房洗澡也没放过。开始时她还昂首挺胸表示自己有多么的威武不屈,第七次从茅房里走出来看到我蹲在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后,淡定如她也发怒了。
为让我尽早滚蛋,她拿出无数武功秘籍,亲自担任起导师的角色。每天握着根木棍指导我练功,若是哪个招式做错被她抓到,公报私仇什么的就被这厮等到机会了!》_《
秘籍里竟也有本《问鼎乾坤》,我疑惑“这书和丘殊老头给我的那本简直一模一样。”
初安冷哼一声“这世上连人都有一模一样的,两本破书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没有反驳,我状似无意的翻着书页
在魔都时,我一直突破不了第三成,就提笔在困惑不懂的地方画了张苦瓜脸做标记,打算让粒夙指导提点。后来月老斋开业,我一心担忧着石头记的生意,便忘了这事。
搬进宿湮宫那晚,我清楚的记得把《问鼎乾坤》放进了包袱里,某天还拿出来研究过。而奉刀带我离开的那天,由于走的急,并没有将它带走。
翻书的动作在翻到第三成时停下,我看着心法处那张皱眉咧嘴苦不堪言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惆怅得无以复加。
数十年如一日的勤奋修炼,虽说没什么值得歌颂的成就,但还是进步匪浅
当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用意念将枯死的植被幻回生机盎然时,我穿上鲜红嫁衣,来到冰岩洞。尧尧的容颜一如当初,打开棺材盖,我轻轻抚摸他的脸,末了在他唇上落下似羽毛般轻柔的一吻“我回来了。”
闭上眼,默念心法,有红色光晕自指尖传递到尧尧身上。仪式完成,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尧尧一点点化作桃色花瓣朝洞外飞去。
心脏的位置传来物体破碎的声音,我疾步追上去,极力想阻止这一切。可手指刚触到花瓣,它们就化作飞灰散落于漫漫雪地之间。指尖残留的最后温柔,冰冷。
娘子,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娘子,为夫老家有个治头晕的偏方。就是把病人放在桥上,用力一推,掉到水里喝几口河水,立马就好。娘子,你稍等,为夫这就把你推下去。
娘子,扔下为夫,是要去哪里?
其实我一直很想用人间的方式来向你求婚,只是苦于没有意义深刻的戒指,然后命运总是充满惊喜,今天终于让我得到
鲜红液体自口中溢出,我擦擦嘴,蹲□将飞灰一点一粒收集
我的夫君是个很喜欢开玩笑和恶作剧的人,也许现在他就躲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这里偷笑。
只要我把飞灰都捡起来,他就会出现,然后拥抱我,与我食指相扣,额头相触。
他喜欢在我耳边吃吃的笑,声若天籁般美好“娘子,为夫回来了。”
如果我不小心红了眼眶,他会用力捏我的脸,笑我没出息,把我的痛苦当成快乐得意的资本。
他想如此,我偏不让他如愿,哼,泪流满面什么的,下辈子吧。
一阵大风刮过,卷走手里的飞灰,我愤怒捶地,拔腿追上去。脚下不慎踩空,我从山坡上滚落,额头撞在凸起的石头上,视野内尽是血红
朦胧中似乎看到有蓝发男子立在身旁,目光柔和。用尽最后力气伸出手,我拉住他的衣角“尧尧”
一只冬灵鸟抖落羽毛上的积雪,振翅飞过纯色天空
初安找到我已是三天后的事,时隔多年,每逢喝醉她就说起这事。
她说,那天她爬上天极山,看到我躺在雪地里,嫁衣破烂不堪,头发脏乱,脸上全是血,身上还有多处伤口。浑身散发着的受虐气息,让她觉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对生活又多了一分热爱,对未来充满了勃|起的干劲!
每每这时,千年就会对她进行强烈的鄙视“啧啧活了上万年的老女人果然心理变态,不就是看你洗了几次澡,至于仇恨到现在么,老巫婆果然伤不起啊。”
初安摆摆手“你人格魅力差不懂,我不怪你。老娘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苦逼到那种境界,还不如死了算了,哈哈。”
我无奈抚额,暗自抬脚用力踹过去,打算将她踹晕后扔到茅坑里闷死,替六界除害。不料却踹到木板,抱着红肿的脚趾痛不欲生。
醒来后,我开始发烧,头疼脑热,食不下睡不着吃什么药都不管用,渐渐瘦成了皮包骨
初安原本不甚在意,觉得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过几天就会好的。直到大夫说,可以为我准备后事时,她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连夜将我带进丘息幻境里,四周是光秃秃的沙漠,有龙卷风急速袭来。我皱眉,她吸口烟“别怕,这是我设的结界。”然后五指恰点,结界消失,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灵力充沛的湖。
湖底灵力的汇集之地放着一具水晶棺材,里面躺着一名紫衫男子,模样比粒夙还美上几分,绝代芳华大抵就是这般。
初安自豪一笑“这厮就是我男人,死了一万七千年了,龙族的人找他也找了一万七千年,但这里他们永远找不到。我知道你怨我,觉得我是故意见死不救,可我真的无能为力。世人把我说得千般牛逼,说我法力无边能覆雨翻云毁灭世界让一切重新来过,传说罢了,若真如此,我男人早就醒了。”
我依稀记得听说过,又不太确定“他是龙族太子?”
“恩。当年我也像你这样固执,不相信他会离开我。如来那个老东西说,如果我能凑齐十万滴情世之泪,就帮我救醒他。然后你看到了,眼泪都堆成了一个湖,如来的承诺还没实现。你看,没了他,我也同样活得很好,可见这世上没有谁会因为离开了谁活不下去。如来当初会那样说,或许就是为了让我转移情绪,时间能冲淡一切,也只有时间才懂得爱的伟大。一个女人的一生里,必定爱着两个男人,一个用来终生陪伴,一个用来永远别离。”
我眯眼,看着丘息幻境的天空,童话一般的美
走出幻境,初安将一个褐色精致的坛子递给我“里面是花尧的骨灰,我能说的已经说了,你自己选择。我相信,他一定不想你去陪他,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过得好。”
抱着骨灰坛想了三天,我最终将它埋在佛朗山的竹林里。初安说的对,人死入土方为安
永别了,我的夫君
后来的五十年,我依旧跟着初安习武。偶尔同她去做做好事,劫点富济点贫,超度亡魂什么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唯一的不好就是我们都很懒,偏生又是吃货本质。开始那几年还请了几个丫鬟伺候,可惜没多久她们就集体把我们解雇了,忧伤的问她们原因。
厨娘把围裙愤怒一甩“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懒人不计其数,可像你们这样连起床都让我们帮拉开眼皮的人,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