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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一定是个随便的女人。”
“这种女人肯定是来噱凯子的。”
“说穿了,根本就是个贱货。”
围绕在季成颢身边,五分钟前还针锋相对的女人们,一瞬间全同仇敌忾起来,因为只要对季成颢这个PuB王子有所熟知的人都知道,一旦他的目光转移到某一个女人身上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她们其它人今晚就玩完了。
所以,她们得在五分钟内将他的注意力再度拉回,或者浇熄他对那个女人的兴趣才行。
“哇,你看,她竟然这么大方让男人勾肩搭背,公开的吃她豆腐,真豪放。”
“所以才说她一定是个贱货嘛。”
“我想再过不了多久,她肯定会跟其中一个男人离开。”
“而且我敢打赌,那个男人的荷包一定是最满的一个。”
众女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努力抹黑共同的敌人,怎知她们全部的人都还没轮完一番,她们的王子便倏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严峻的朝众星拱月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大步走了过去。
“颢!”
有人反应极快的拉住他的手,企图想要挽留他,却被他无情的一把甩开。
接着,她们只能咬牙切齿,又嫉妒又羡慕的看着她们的王子大步走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贱女人,然后——一把将那个女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她们睁大双眼,不相信她们优雅的王子会有如此粗鲁的举动,但令她们惊吓得突睁双眼,同时倒抽一口气的是,王子接下来竟然是转身狠狠地揍飞刚才与那女人勾肩搭背的男人。
他突如其来的攻击举动激怒了围绕在那女人身边的其它男人,他们倏然跳起来群起攻之,然后让她们再度睁大双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的是,她们的王子居然左一拳右一拳,游刃有余的在一瞬间便摆平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让他们一个个灰头上脸,敢怒不敢言。
哇,王子!王子!
哇,偶像!偶像!
可是她们的王子、她们的偶像却在下一秒牵起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的手,迫不及待的拉着她走出PUB,消失在她们眼前。
呜,怎么这样啦?
那个贱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啦,可恶!
季成颢怒不可遏的将任妗红丢进车里,气到想揍人——事实上,他刚才在PUB里就已经揍过了,可是还不够!
他用力的甩上车门,转身背对车里那个欠揍的丫头用力的吸气吐气几次后,再度回转过身来将车门打开,一双喷着怒火的眼目不转睛的瞪着她。
“你见鬼的半夜不在家里睡觉,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他以压抑怒气的口气朝她低吼,“还有,你身上穿着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连屁股都遮不住!你想引人犯罪、想要自杀,或者是活得不耐烦,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直接把你掐死,不必麻烦别人!”
“问题是我根本就没想要死啊。”任妗红沉静了下,忍不住低喃道。
“你说什么,大声点!”他愤愤的吼道。
“问题是我根本就没想要死啊。”应他要求,她大声说道。
他的反应是直接动手去掐她纤细的脖子。“我掐死你。”
“啊!”她倏然惊叫,却发现圈在她脖子上的双手并没有真的用力,他只是作势吓她而已。
“你干么这么生气?”瞪他一眼,她明知故问。
“我真想就这样掐死你。”季成颢稍微使了点力,咬牙切齿的对她说。
“你干么这么生气啦,我又不是故意要和你出现在同一间PUB,坏了你把妹的闲情逸致。事实上,早知道你在那里,我宁可去前几天去过的那几间PUB,不来这间。”看了他一眼,她一脸无辜的咕哝着。
“你说什么?”他双目圆瞠的朝他咆哮出声,“难道过去几天晚上,你每天都到PUB去鬼混?”他朝她大声吼问道。
“干么说得这么难听嘛,如果去PUB叫鬼混,那你还不是每天都在鬼混。”她嘟哕的回应道。
“那不一样,我是男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男人就可以混PUB,女人就不行吗?”她忍不住以一脸不驯的表情回视他。
“你不行!”
“为什么?”
“你现在住在我那里,我有责任要照顾你的安全!”
“所以你每天都玩得比我晚才回家,有时候还住在外面没回家睡觉,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哕?”她挑眉反问他。
他怒瞪她。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想气死他呀?
“唉,你放心啦。”她悠然轻叹一口气,安抚的对他说:“我已经是个大人了,知道要怎么照顾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她不这样说,季成颢还没这么火大,这下他的火气瞬间又窜高了三丈。
“知道个鬼啦!”他大声骂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被下药了?要不是我今天刚好在场目睹了一切,并且及时出现把你拖离那杯已经被下药的饮料,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晚上你可能有什么下场啊?”
“我也有看到我的饮料被下了药,我没那么笨,还会把它喝下肚,你放心啦。”她再度以一脸安啦的表情对他说,当场又惹来他的破口大骂。
“放心你的大头鬼啦!”
季成颢真的快要被气死了。这丫头如果住在他的屋檐下出了事,他真的会被允翼给活活打死的。
妈的,他当初干么把这个麻烦带回家?他应该听她的建议当作没遇见她,不知道她人在台湾,更不知道她住在一间破烂到随时会倒的烂旅馆里,而且随时随地都有成为失踪人口的可能。
或者,他应该立刻把她丢给允翼,管她会不会在下一秒钟被她爸妈捉回温哥华嫁给她不喜欢的人,然后一辈子怨恨他。
可恶!混蛋!去他的!他都快要自身难保了,老天干么还派一个丫头来增添他的烦恼啊?他真的快要被逼疯了啦!
用力的把车门甩上,他气呼呼的绕到驾驶座那边坐上车,再用力的把车门拉上。
“你现在要去哪儿?”她还敢问他。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做为回答。
“你该不会现在就要回家了吧?才十一点多而已,时间还早,不如你回刚才的PUB继续玩,我换家PUB——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坐车回去。”她急忙改口。
“你想都别想!”他狠狠地再瞪她一眼。“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再踏进这样的夜店一步。”他咬牙切齿的向她保证。
“你打算拿钥匙还是链子锁住我?”任妗红稍微安静了几秒,然后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要知道,腿是长在我身上,我要去哪儿你是没办法控制的。”
“你要我把你在我这里的行踪告诉你爸妈吗?”
“你威胁我?”
“没错。”
“好,那你去说呀,待会儿我立刻收拾行李搬走。”她双手盘胸,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的让你走?”他怒视她。
“那我等你明天去上班再走好了,你总不可能为了看守我而不去上班吧?”她耸耸肩,不怒不急的态度。
“任妗红,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气我?”季成颢咬牙切齿的迸声问道。
“我哪有气你?”她无辜的叫道:“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凭什么你自己可以去PUB,我却不能去?”
“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更该让我去。”她理真气壮的表示。
“你在讲什么鬼话?”
“不是鬼话是实话。你以为我去PUB跟你一样是去玩的呀?
拜托,我连住好一点的饭店都没钱了,又怎么会有多余的钱花在毫无意义的玩乐上头,你也想一想好不好?季大哥、成颢哥。”她没好气的翻白眼。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丫头?”用力的吸了口气,他按捺住怒气朝她蹙眉问。
“哪有搞什么鬼?我只是想找个有钱的男人靠呀。”
季成颥的脑袋一片空白,好像突然之间变得听不懂国语一样。
“什么?”他问道。
“我想找个有钱的男人来依靠,你听不懂吗?”
“什么意思?”他发现自己真的听不懂。
任妗红倏然用力的叹了口气,好像是对他的驽钝充满了无奈与无力感一样。
“意思就是,我不能坐吃山空,等弹尽援绝再做打算,我得趁早找到一个有钱又愿意供养我的男人来依靠,这样说你懂吗?”她耐心的向他解释。
懂了,季成颢懂到想把车子靠边停,然后动手掐死她。这个丫头真的是想把他气死或逼疯!
他握紧方向盘,以防自己真的动手去掐死她。
“你是当我死了吗?丫头。”他从牙关迸声的问道。
“什么意思?”这回换她听不懂了。
“我是不够有钱,还是不愿意供养你、让你依靠了?或者你认为我可能过几天就会英年早逝?”一顿,他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我真的不小心英年早逝,绝对是被你活活给气死的!”
“我哪有气你,是你自己爱生气,不要牵拖到我身上。”她抗议的叫道。
“我爱生气?”他瞪眼道。
“本来就是,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单纯的考虑到我爸妈迟早会找到你这里来,为了以防万一,我当然得末雨绸缪,及早找到下一个藏匿地点呀。”她理所当然又振振有词的。
“所以你的下一个地点就是一个有钱又愿意供养你的男人?”
“当然。”
当然个屁啦!季成颢想对她大声咆哮,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抿得死紧,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丫头过去十年到底交了什么样的朋友,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以至于道德沦陷到现在这个样子?
找男人靠?
找个有钱又愿意供养她的男人靠?
妈的,这丫头她死定了,胆敢在他面前发表这种行为偏差的言论,就不要怪他以后都将她系在腰间上,代她父母对她重新再教育过。
“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任何人,所以你最好乖乖地继续住在我那里,如果你敢偷溜的话,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他语带警告与威胁的。
“如果我敢偷溜的话,一定拼命也不会让你找到。”她接得顺口。
“任妗红,你真的要我拿条铁链把你绑起来吗?”他咆哮,真的快要被她气死了。
“是你自己说如果我被你找到就死定了,我还不想死,当然得拼命的躲呀。这是人的生存本能,我又没说错。”她无辜的说。
季成颢紧抿双唇,下颚因过份用力而绷得死紧。
他到底该拿这个与十年前判若两人的丫头如何是好?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让他完全搞不懂她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把自己气到吐血根本无济于事,他现在该做的,不是要搞懂她她在想什么,而是要匡正她偏差的行为与想法,这才是当务之急。
“明天起,你跟我去公司上班。”他毅然决定。
“为什么?”她愕然问道。
“以防你趁我不在时偷溜。”
抿紧嘴巴不再开口说话,她转头看向车窗外,看起来就像是在生闷气,但事实上却是在拼命压抑想尖叫欢呼的冲动。
她的B计划战术成功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担心没机会和他相处。
耶!耶!耶!万岁!
第四章
任妗红一直都知道季成颢他家开的是建设公司,也知道他在好几年前,就跟堂哥任允翼一样被迫接下家里公司的经营大权,成为公司里“总”字头的大人物。
但她不知道的是,当上总裁、总经理、董事长这样伟大的职务之后,竟然还得亲临工地现场,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袖子、披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然后帮忙其他工人扛钢筋水泥。
第一天跟着季成颢出门上班的任妗红简直看傻了眼,提着他交给她保管的笔记型电脑,以及他的西装外套,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呆若木鸡的状态。
“你是新来的助理小姐吗?”
一道声音突然从旁插来,让她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声音来处,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