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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湛明澜突然提声,情绪有些坏,“我不想再看你一眼。”
言敬禹放下手臂,垂在两侧,静看了她一会,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看见了湛博俊。
湛博俊就堵在门口,眼睛没有温度地看着言敬禹,慢慢吐出几个字:“无耻,下流。”
“让一让。”言敬禹看了一眼湛博俊,声音沉稳,没有一丝情绪。
湛博俊不挪半点。
“还是要和我再打一架?”言敬禹摇头,声音略带警示,“博俊,你打不过我的。”
湛博俊的面色顿时紧绷,异常难看。
“博俊,你快让开。”湛明澜从床上跳下来,害怕他们再次动手。
湛博俊这才不情愿地挪了挪脚步,言敬禹侧着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博俊。”湛明澜将手按在他肩膀上,轻声道,“忘记吧,再想只是折磨你自己罢了。”
“你让我看着他占着华筠?忍受他给我的羞辱?”湛博俊笑得无力又难看,“继续当他是个好大哥,在妈妈面前粉饰太平?”
湛明澜沉默。
“姐,我也许勉强可以做到,但是心里永远忘不了。”湛博俊说完拉下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俺修了文,修改部分包括1:大封封揩油,手背碰到后,明澜的反应。2:明澜拒绝大封封的短信内容,大封封的反应。3:明澜看见敬禹和华在封闭小车世界后的反应。4:明澜和博俊的对话。请重看。不出意外,下章有转。为了使得肥肥剧场再度开业,度过花花周旋不灵期,请尽情地……
☆、chapter20
春季的时候,湛明澜接受调任,去J市启铭分公司任市场部经理。分公司的运营刚起步,市场部和营销部的职责很大,湛明澜每天工作不低于十小时,忙到连去J市逛一逛的时间都没有。
忙到这个地步,只有一个好处,负面情绪都被迫压到心的最底层。
她好像完全成了一个女战士,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早晨七点来公司,晚上八点离开公司,回到离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的公寓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再赶来。
一般来说,晚饭是在公司解决的,基本是吃各种类型的商务快餐,吃的时间长了有些反胃,她偶尔去公司附近的商业街上喝煲汤,但明堂堂的大厅,四处可见一家三口,情侣二人,唯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东西,显得突然又寂寥。
于是,去了两三次,也就作罢。
殷虹时常来电话,关心她的生活,她都会笑着说挺习惯的。
湛博俊偶尔也会和她通电话,她在电话这头听出那边的他情绪偏低,闷声闷气的,显然还在为华筠的事情耿耿于怀。
其实她很理解他,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没遇过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偏偏第一次恋爱遭受这样的打击,输得一塌糊涂,以他的性子,心里会记很久。
“姐。”湛博俊声音有些紧绷,“华筠还跟着他呢。那天我在大街上看见他们了,他开车带华筠到粤港吃饭,两人下了车,一同走进去,举止非常亲密。”
湛明澜在电话这头保持沉默。
说到言敬禹,除了汇报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基本没聊过私人话题,至于工作电话,也是她不得已主动拨过去的,他倒是从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湛博俊冷笑了一下:“难不成,以后华筠会成为我大嫂?真是荒谬。”
“你最近实习怎么样?”湛明澜淡淡地转移了话题,湛博俊现在读大四,上半学期在省院实习。
“一天到晚绘制建筑施工图,没什么新意。”湛博俊说。
“好好实习,其他的事情别想太多。”湛明澜嘱咐。
挂下电话,湛明澜喝了口蜂蜜红枣茶,继续翻开企划书,脑子却出现短暂的空茫,眼前的字一点点地变大,飘来飘去,她轻揉了下眼睛,凝聚精神在文字上。
这天下班,湛明澜和市场部的几个同事请J市一家国企的领导吃饭,地点选在J市的扬廷酒店的宴会厅,却没想到遇见了封慎。
当时她从洗手间出来,见他和几个穿着同样华贵的男人一道走向电梯,她看见他的侧着身子,正低头很认真地听边上的人说话,下一秒,不经意地侧头过来,眼睛对上了她的。
她笑着点头示意。
他却和周围的人说了几句,径直走向她。
“好巧。”他说,“竟然在这里碰上你。”
“我从启铭总部调来这里的分公司有些时间了,今晚请几个领导吃饭。”湛明澜解释。
“分公司刚起步,有的忙吧,你看起来有些疲倦。”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反问:“很难看吗?”
“不难看。”封慎轻笑,“就是黑眼圈重了点,看起来需要好好睡一觉。”
“嗯,我今晚会早睡的。”湛明澜想了想反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来参加朋友的婚礼,顺便给自己放个假,在这里待几天。”封慎很自然地接下去说,“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一起出去走走看看。”
湛明澜停顿了一下,明显呈现出一种“琢磨该如何拒绝”的神情。
“不愿意就算了。”封慎轻轻抬臂,整理了一下袖口,视线从湛明澜的脸上移开,“那我先离开了。”
他迈着长腿很快离开,她重回了包厢,几个同事正在向领导敬酒,满室的酒精味,她轻轻蹙起了眉,然后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推开,从边上拿了一瓶椰子汁,拉开拉环,喝了几口。
当晚,湛明澜大泻大吐,显然是吃坏了肚子,在房间里翻箱倒柜,都没找到一片止泻止呕的药,她只好穿好衣服,撑着病躯赶去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药店买药。
店里除了她,还有一对小年轻,穿着粉色呢绒格子卫衣的女孩靠在她男友肩上,虚弱地说:“好痛,快痛死我了。”
男友一边帮她挑选治痛经的药,一边柔声安慰:“吃了药就不痛了,等会我再帮你揉揉,再贴个暖宝宝。”
“我快痛死了……痛死了……”
“你就是这样,一点痛就呼天唤地,越喊越痛的,分散点注意力,宝贝。”男友转身,将她搂在怀里,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湛明澜付了钱,拿了药盒后径直走出门口,一阵寒风直扑过来,钻进小腹,立刻又觉得不对劲,赶紧裹了裹围巾,快步走回公寓,开了门就奔向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她照了照镜子,成功地看见了一脸苍白,和鬼似的自己。
她就着温水吃了药,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拿过手机随意翻着。
翻到了几条保存的短信,都是她和言敬禹的,有一条是他发的“澜澜,我想你。”是那年圣诞节,他在拉斯维加斯,她在S市,分隔两地,没能一起过。另一条也是他发的“我刚下飞机,你吃了早餐没?我带虾仁滑蛋粥过来。”记得那天清晨,阳光很好,他带着粥,出现在他宿舍楼下,她连头发都没来及梳,就趿着大嘴猴的拖鞋飞了下来,兴奋得不行……
湛明澜一条条地翻着,手指按到了“删除”这个键,屏幕立刻探出一个“确认删除?”的指令,她顿了顿,最终选择了“否”。
将手机扔在一边,她将被子拉至脑袋,闭上眼睛入睡。
*
湛明澜没有请假,隔天依旧去公司,忙到了下午,实在有些撑不住,便提早离开。
J市的交通拥塞,似乎时刻都在堵车,湛明澜等待的时候,接到了市场部芳姐的电话。
“我们上报总部的单项推广申请项目,原则上总部需要三个工作日完成审批,但到今天为止已经是九天了,经销商那边一直在催,语气越来越差,我联系总部相关负责部门,电话又打不通。”芳姐语气有些焦躁。
“好,我知道了,我去问一下。”
挂下电话,湛明澜拨了总部相关部门的座机,无人接听,她想了想后拨了言敬禹的手机。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些慵懒:“喂?”
湛明澜刚要开口,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活泼雀跃的女孩娇声—
“敬禹哥哥,我好了,你快来看看啊。”
是华筠的声音,湛明澜心跳漏了一拍。
几乎是刹那,她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过了红灯,打了方向盘,车子向左,进入宽敞无阻的富仑路,湛明澜本能地踩油门加速向前。她的脑子乱得很,神经绷到了一个快断裂的极限,凉意一点点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指端僵硬得没有知觉。
手机持续震动起来,在狭小的空间发出令人心烦的声音,嗡嗡地传入湛明澜的耳畔。
顿时,神经绷到了一个临界点,下一秒,发出细微的撕扯声。
她眼前一黑,身体被一股冲力直拉向前,怎么也收不住,然后又被安全带拉回。
视网膜上出现了一抹殷红,蜿蜒而下,抬眸一看,挡风玻璃碎裂,几块玻璃飞坠下来。
她头晕得难受,胸口闷堵得喘不过气来,手指一点力气都没有,疲惫地垂下了眼帘,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过了好一会,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急切又有力。
她想回应,但喉头像是裹了什么东西,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整个人昏昏沉沉,无止尽地下坠。
下一秒,副驾驶车窗被砸碎,一只沾了碎玻璃沫子和血渍的大手探进来,解开锁,打开门,将她整个人攥了过来,横抱起来。
“明澜?”他低头喊她的名字,她显然已经昏过去,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转而命令边上的人报警,叫救护车。
湛明澜昏睡的时候,梦见了言敬禹。
她九岁认识他,喜欢他了十七年。
她的童年,青春到现在,似乎都被言敬禹这三个字占据。
她的回忆,也满满的是言敬禹。
脑海里浮现的是,她躺在病床上,一个劲地咳嗽流涕,言敬禹走过来,陪坐在她身边,拿过纸巾帮她擤鼻涕,用手探探她的额头,然后变戏法一样端上一碗冰镇杨梅,在她睁大眼睛,满眼惊喜的时候,捏起一颗塞进她嘴里。
以及,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他开车带她去H市扫墓,结果遇到了劫车党,她背部受伤,动了手术后,趴在病床上,痛到浑身流冷汗,他低头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那一刻,她感受到什么叫做虽然痛,但很幸福。
后来她入睡,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一直到天亮。
……
梦详细又真实,以至于她差点混淆了现实。她缓缓睁开眼睛,第一感觉就是头痛得厉害,喉头很干,整个人软得没有力气。
慢慢地,天花板,白墙映入眼眸,她将视线往下移,竟然发现自己真的握住了一个人的手。
“哥?”她突然涩涩地喊了一声。
“醒了?”封慎低头,用另一只贴了胶布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
湛明澜盯着他看了很久,问道:“是你带我来医院的?”
开口说话的时候,胸口一阵痛,她忍不住皱起脸。
“我去叫医生。”封慎起身,走出门外。
没一会时间,两名医生就进来,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胸口很痛,医生做了简单的体格检查后说:“应该是撞到胸了,先拍个床边胸片。等明天再做其他的相关检查。”
湛明澜做床边胸片的时候,封慎就等在外面,详细问了医生她的情况,医生说幸好她意识清晰,神经条件反射正常,如果胸部和头颅没有问题,基本没有大碍。
封慎再次进去的时候,湛明澜正在调点滴的速度,他走过去,将她调快的速度又放缓下来,说:“别急,反正你是一定要住院的。”转头看她,她面色苍白,唇色很淡,整个人都很清瘦,头发有些乱蓬蓬的,额头上被飞坠玻璃扎到的伤口已经被纱布抱住了,挺狼狈的样子,不过她看起来挺平静的,没太大的异常。
“谢谢你。”湛明澜微微一笑。
封慎今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车子开在富仑路上,突然听见前面一声似轰炸的声音,有人嚷了句“撞车了!”,不知为何,他太阳穴跳得厉害,探头看了一下,竟然是湛明澜的车子,昨日在扬廷酒店散场后,他走出门口,看见她开车回去,无意中记住了她的车型和车牌。
他立刻下车,跑过去,看见她没有知觉地闭眼靠在皮椅上,车门车窗都上了锁,他用手砸开了车窗,解了锁,将她整个人拽了出来。
“以后开车小心一点。”他垂下手,看了她一眼。
“嗯。”湛明澜点头,想了想说,“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封慎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巡视,似笑非笑:“我没事。”
那也太麻烦你了。湛明澜在心里加了一句,但没说出口,因为封慎已经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翻阅起来。
“肚子饿吗?”他一边低头回短信,一边问。
“有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