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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了。”
湛明澜将杏仁粉和糖粉拌在一起,加入鸡蛋和黄油搅拌均匀,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朱阿姨又说:“等以后澜澜你有了孩子,家里就更热闹了,奶奶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想到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子捧着一个玩具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咯咯地笑,跑到奶奶面前,老人家含饴弄孙……这画面真令人莞尔。
中饭很丰盛,朱阿姨摘下围裙,特地解释:“这个牛肉饺子一半是澜澜包的,这个苦瓜炒蛋,也是澜澜做的,还有那个西兰花,也是澜澜洗的,茄子,也是她切块的……”
湛明澜立刻说:“都是朱阿姨的功劳,我就帮忙打打下手,做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
“挺不错的。”封慎低头看着满桌的菜,轻轻卷上了袖子,微笑地拉开椅子坐下,“朱阿姨,您也坐下,一块吃吧。”
朱阿姨婉拒,她还是老派人家的那套作风,觉得下人不该上主桌和主人一同用餐。
“坐下吧。”湛明澜拉开椅子,按着朱阿姨的肩膀,笑道,“您也忙了一个上午了,半口水都没喝,现在一定饿了,我们一块吃。”
奶奶点头:“宝琴,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朱阿姨有些局促地坐下,憨憨地笑了笑,拿起了筷子。
封慎吃了不少,尤其是饺子,连吃了好几个,湛明澜发现他总挑那几被压得扁扁的,口子松松的饺子吃,心想,那不是我包的吗?
“封慎,这是你大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奶奶拿起八宝茶喝了口,神情和蔼,声音柔柔的,“我就祝福你,平安健康,婚姻和美。”
“谢谢奶奶。”封慎拿起酒杯轻抿了口酒,笑道。
奶奶转了转小杯子,朝向湛明澜,笑容很浅:“我也拜托澜澜你多多照顾他,他自小就很孤独,父母不常在他身边,别的小朋友一块玩耍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写字,没多大乐趣。幸好呢,他很懂事,人也早熟,行事会掌握分寸,从没有让我担心过,希望他以后也能顺顺利利的。你嫁到我们家来,也是一种缘分,希望你能对他多包容,多理解,多支持一些。”
“奶奶,我会的。”湛明澜看出了老人家神情的郑重,也认真地点头。
封慎反倒笑得响亮,伸手点了点奶奶的手背:“奶奶,她是我老婆,是我该包容,照顾她才对。”
“彼此照顾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奶奶斜了他一眼。
“澜澜挺好的。”封慎放下酒杯,又手持酒壶为自己的杯子倒满酒,清冽的酒香弥漫开来,他眼眸带着浅浅的酒意,微笑淡而笃定,特别的丰神俊朗,“她一直做得都很好,我很喜欢。”
湛明澜在心里“呃”了一下,偷偷看了奶奶一眼,果然她的面色非常复杂,嘴角似乎在微微抽搐,随即轻叹一口气。
吃完菜,湛明澜端上了亲手做的蛋糕,切好分给大家,封慎尝了口说味道不错。
“我只放了一勺糖,所以不会过甜。”湛明澜说。
朱阿姨也尝了一块,大赞好吃,说没想到澜澜这么会做蛋糕。
奶奶因为血糖高的关系吃不了一点甜的,就静静地喝茶,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垂下眼眸,没再说话。
一个下午,两只都窝在书房里看书,湛明澜偶然间翻到了李渔的《□》很有兴致地翻开读,封慎站在她身边,像个老师一样伸出手抽走她手里的书,挑眉:“怎么偏偏选了这本?”
“我还没读过这本。”
封慎笑容依旧很好看,低头翻开其中一页,缓缓道来:“未央生道,请问妇人是喜干的多,还是不喜干的多?赛昆仑道,自然是喜干的多,大约一百个妇人只有一两个不喜干,其余都是喜干的,只是这喜干的里面分两种,有心上喜干,口里说要干的,有心上喜干,故意装作不要干,待丈夫强他上场,然后露出本相来……”
湛明澜听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这段话在说什么,立刻笑出来,兴奋地伸手抽过他的书:“我要自己看。”
她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捧着书,慢慢品味其中的奥妙,封慎就坐在专属自己的一把长椅上,看着自己的英文小说,偶尔低头看她一眼。
就这样待到了近傍晚,因为中午吃得很多,此刻一点也不觉得饿,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出了门,到外面闲逛。
逛了一圈后,去了莫侠开的那家品酒室,走进去发现今晚人很多,一楼的十几张桌子都被客人占满。
莫侠见他们来了,从应酬中脱身,笑着走到他们面前,捶了捶封慎的胸膛:“结婚了就将兄弟忘记了,多久没来转转了?”
“今天是他生日。”湛明澜笑着提醒。
“好吧,我原谅你。”莫侠打了个哈欠,“生日快乐,想喝什么,吃什么都随意,报我名字就好。今晚人太多,多到我都不知道谁来了……现在得去招待一下,顾不上老朋友了。”
“你去吧,我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好。”封慎说。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因为地方有些小,封慎长腿长臂,坐着有些局促,湛明澜就将自己的椅子往后挪了挪,将木桌子腾过来一些,做这些的时候,余光飘到一楼的藏酒柜前的人影,顿时一怔,视线慢慢地落在对方身上,看清楚了那颀长挺拔的人。
正是言敬禹,他看见湛明澜的那刻,浅笑了一下,抬起手臂打了个招呼。
身后是嘈杂的音乐,有人在玩扑克,随着“轰”的一声,赢家欢喜,输家愁。
她将目光收回。
光逐渐暗了下来,投射在言敬禹脸上,影影绰绰的,他坚毅的眼神一直胶着在湛明澜身上,以至于她偶尔的侧头,视线都会和他交织在一起,怎么也躲不了。
“看见你大哥了?”封慎低头,将盐洒在柠檬上,再浸到酒里,轻轻晃了晃。
“嗯。”湛明澜吸了口果酒,点了点头。
封慎后仰了一□子,将视线投向言敬禹的位置,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开口:“那过去打个招呼?”
“没事。”湛明澜用习惯搅着冰块,语气有刻意的冷,“不用管他。”
“真的不用管他?”他笑着反问。
“嗯。”
“我想,”封慎突然起身,收敛了笑容,来到湛明澜这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起身,顺势扣住了她的手腕,“应该去打个招呼。”未等湛明澜回复,她已经被封慎拉起来,差点没站稳,身子前倾,磕到了他的肩膀,他停步,平静地看她猝不及防的样子,给她短暂的时间收拾好情绪,扣住她手腕的手滑下去,慢慢地和她的五指相扣,沉稳地迈开步子。
他一边拉着她一边低声:“手和冰块似的,紧张成这样。”
声音不轻不重地擦过她的耳朵,错觉似的,她好像听出了他话里的一点异样。
63章
声音不轻不重地擦过她的耳朵,错觉似的;她好像听出了他话里的一点异样。
封慎步伐沉稳;和她相握的手烫的吓人,她跟在他身后,语气轻而无奈:“你一定要这样吗?”
握着她手掌的大手瞬间加重了力道;他回眸,沉静地看着她。
“我不想过去打招呼。”湛明澜直言,“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背景又是一阵嘈杂,又一轮牌局结束,赢家的欢呼和输家的哀嚎同时响起,台上的音响突然发出刺耳的破音,震得湛明澜的耳膜难受得不行,她蹙起眉头;对视着封慎平静,没有温度的眼眸,轻轻道:“老公。”
有些撒娇的意思了。
“回去吧。”他拉着她的手转身,直接往门口走。
藏酒柜前的言敬禹双手插^袋,懒懒地倚在玻璃门上,清冷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背影上,直到他们消失才缓缓收回,轻声笑了一下。
出了门,外头凛冽的空气扑脸而来。
封慎很安静地取车,打开车门,让湛明澜坐上车,自己再到车子的另一头,坐上驾驶位。
一路上,湛明澜读手机里的冷笑话逗他,他反应淡淡的,到第十个冷笑话的时候,她挫败地叹了口气,侧过头,伸手去捏他的下巴:“寿星,来,笑一个。”
他笑得很淡,敷衍的意味很浓。
“我知道你在不高兴。”湛明澜顿了顿后说,“你觉得我在逃避是吗?因为没放下,所以逃避?其实你错了,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事上,今天是你的生日,难得的有两人世界,何必要去理会其他人呢?再说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真忘得差不多了,你不信啊?……要不要我挖出自己的心给你看?心里只有一个……我老公。”
兴许是她肉麻的情话有了效果,封慎紧绷的面色稍霁,笑容加深了一下。
下一秒,他打了方向盘,转了弯,将车开进一条静谧的小路,停下后,侧身过来,似笑非笑:“哄我呢?”
“真心话。”湛明澜立刻说,“比金针菇还真的话。”
他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一手伸过去捏了捏她的下巴,嘴角的笑意褪去,认真道:“我承认我在嫉妒,很嫉妒,控制不住。”
“你没必要嫉妒的。”湛明澜放柔声音。
“只要想到你喜欢过他,和他拥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我就嫉妒。”他的手指慢慢摩挲她的下巴,声音醇醇,一点点叩击在她耳膜上,“所以我想让他难受一下,让他看清楚,你现在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你干嘛……那么幼稚呢?”湛明澜哭笑不得,随即吸了吸鼻子,也正色道,“男人都这样吗?”
“男人的占有欲都很强,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
“那我该怎么做呢?让你别那么……嫉妒?”
他靠过去,手掌托住她的下巴,唇温柔地擦过她的唇,然后细细密密,深入地吻她。
用行动表示,这样可以抵消他的不悦。
吻了很久,他松开她,黑而亮的眼睛很专注地落在她脸上,黑暗中,像是两簇火苗似的,逼迫她正视他,一直看他,只能看他。
湛明澜伸手摸着他的眉眼,沿着他的眉骨到鼻梁到唇,一点点描摹,边说话:“我没有将你和他比过,真的。你是唯一的……可以为我牺牲一切,包括生命的人。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是感动居多,因为你对我太好……但后来真的不是,你身上有我一直渴望的东西,坚定,清澈,纯粹,强大,用心……我无法不为你心动,现在,只要想到身边有你,我很幸福……所以,请你多信任我一点,可以吗?”
他的眼眸慢慢变深,久久地看着她,最终说了一个字,好。
回家后,洗完澡,湛明澜拿手机去充电,看到了一条未读短信。
发信人是言敬禹。
“看到我就要逃?怕我说什么,让他不开心?”
湛明澜面无表情地删除这条短信,将手机放入充电器卡座上。
周一中午,在启铭的茶水间,湛明澜正将磨好的咖啡粉倒进瓷杯里,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身子,取了柜子第二层的茶叶罐,男人的胸膛无意中擦过她的背,热绵绵的感觉。突如其来的肢体逼近,让她有些不适,视线落在那手腕上的飞陀轮时,就知道是谁了。
言敬禹轻松地取下茶叶罐,打开,用小银匙挖出一勺茶叶粉,放在杯子里。
“那天晚上走得那么急,不会是因为看见了我吧?”他平静的语气中带了一些揶揄。
“不是。”湛明澜言简意赅。
“连招呼都不打,当做没认识一样。”他手持壶,往杯子里加了热水,立刻满室的金骏眉香味,手掌扣住杯口,热气从他修长的手指间升腾起来,停顿很久才抬眸看她,笑道,“澜澜,我就这么惹你讨厌?”
湛明澜淡淡地看他一眼,轻哼了一下,没说话,迅速泡好了咖啡,端起来往外走。
他淡淡地抿了口茶,继续道:“我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最近越来越怀念以前的你,以前的你挺可爱的……总喜欢跟在我后头,甜甜地叫我哥哥,怎么现在如此生分了?”
“言敬禹。”湛明澜直言,“说话别这样不冷不热,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最清楚,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不需要我再提醒你我们现在的关系仅限于工作吧?还有,以后没事别在晚上发给我短信,如果被我老公看见了,会造成误会的。”
“怕他误会?”言敬禹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放下杯子,懒懒地抱臂,“你没有和他坦白过我们以前的事情吗?”
湛明澜冷冷地看他:“你以为我们会避讳你不谈?你太高看自己了吧,谁没有过去呢?既然结婚了,就有义务向另一半坦承和交代,我早和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