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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喝闷醋,恼她的一颗心都放在那个病鬼的身上啊!
“胡说,一定是我比较苦!”不相信,微红着脸抗议。
“是我。”斩钉截铁。
“我不信,一定是我;“错了,是我!”“是我!是我……”细微的抬杠声随着两人的身影渐去渐远,凉爽微风中,有丝淡淡的甜……
终曲:
成亲后的某一晚,男人回房,却见桌上放了好些本账册,孩子的娘一手推着摇篮哄儿子入眠,一手则翻阅着账册,表情很是专注,专注到他这个夫婿回房了都没察觉。
“你在瞧什么?”低沉的嗓音明知故问。
“看账册。”被惊扰回神,秀丽女子这才发现夫婿回房了,当下连忙起身帮他脱下外衫。
“帐册从哪儿来的?”扬眉又问。
“从张总管那儿拿的。”她微笑回答。
张总管是厉家堡的新总管,是个慈祥的老人家,知道她想学看帐后,就一直非常热心的教导她呢!
“你看得懂?”怀疑。
“懂!”点点头,女子笑得很开心。“虽然才刚学没多久,但其实并不难啊!”
不难?
莫非他们姐弟俩都对账册这种玩意特别有天分?
脱得只剩单衣,厉戎表情有点……闷!
姐姐,你得学会帮厉戎看帐,别问我为什么,学着就是了。
看着他突然转闷的神色,不知为何,女子猛然想起亲弟信中最后的叮咛,登时疑心大起,故意试探,“你想来看看,一起研究、研究吗?”
“不用!”大手一挥,指派任务,“日后堡内账册,就由你负责查看吧!”
闻言,她心下有些恍然,终于明白弟弟要她“学着就是了”的意思,当下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没关系,术业有专攻!”语带安慰地拍拍夫婿的肩膀。呵呵,学不会看帐真的不是他比较笨。
她这是在调侃他吗?
脸色更闷,男人眯起眼瞪人,最后嘴角危险的一勾,一把将她抱起压在床上,伟岸结实的身躯紧贴着她的细致柔软,黑眸染情,嘶哑的低笑起来——
“术业有专攻是吗?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
“啊——厉戎,等、等一下!别……别这样……等一下啊……”
女子羞窘的惊叫,却挡不住男人的坚持,最后终究是被“专攻”了去,不一会儿,羞人的细细呻吟声便轻轻响了起来,房内满是盎然春意。
番外篇——初遇:
腊月,一场罕见的狂风暴雪肆虐大地,冻死了无数因饥荒而四处流窜的难民!
街道两旁,官差们忙着处理众多僵直冰寒的尸体,无人注意到缩靠在墙角处的一具冰冷“小尸体”的枯瘦五指正缓缓的、慢慢的抽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官差们“清理”到墙角处,正准备把约莫十岁大的小孩死尸丢上尸体堆积如山的柴车上,好运往城外乱葬岗上挖个大坑胡乱埋葬之际,一阵疾驰奔腾的马蹄声蓦地传来,引得官差们暂歇下手边的工作,纷纷抬头朝街头另一端瞧去。
果然就见两匹高大的骏马正狂嚣奔来。
“是厉家堡的主子!”眼尖的某名官差兴奋的叫了起来。
“哎呀!真的是他呢!”另一名官差也惊呼出声,一切只因厉家堡新任堡主听说是个武艺高强,却又冷厉严酷的二十岁年轻男子。
马蹄声急啸而来,正以为狂驰而过之际,其中一匹高大骏马上的冷厉年轻男子忽地猛然紧勒缰绳,就见骏马扬立前蹄惊鸣嘶叫,止住去势后,才又重新四蹄落地。
“堡主?”另一匹骏马上的黝黑年轻人眼见主子停在街心,当下连忙拉住缰绳,策马又转了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马背上,冷厉男人凝目看着官差脚下正准备丢上柴车的枯瘦“尸体”,他眼底有着兴味的光芒。
“俞飞,想不到在这堆饿死的难民中,竟然还有活口呢!”
“咦?是吗?”
那个被叫俞飞的黝黑年轻人诧异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到官差脚下那具枯瘦“小尸体”的手正在抽动着。“真的还没死呢!”
大风雪中,几乎所有难民都死透了,这个孩子却还有一息尚存,好强的求生意志,真有意思,不是?
被勾起了兴致,冷厉男子突然对着那“小尸体”沉声开口了。“还想活的话就站起来!”
此话一出,宫差们立刻面面相颅;然而原本倒在地上的“尸体”却像是被激起了求生意志,慢慢的动了起来。
那是一个十岁大,饿到瘦如骷髅的小女孩,只见她张着已经无神的大眼,紧紧盯着马背上的冷厉男子,历经千辛万苦的缓慢爬起。
“想活命,就自己走过来!”冷厉男子冷酷的命令,眼底丝毫没有怜悯。
闻言,小女孩枯瘦的身子晃了晃,神色恍惚的转头似乎在找些什么,蓦地,她无神的眼眸隐隐一亮,没有朝男子走去,反而颤巍巍的走向五步之遥,倒在地上的另一具瘦小身躯。
她使尽力气的背起那看似已被冻死的小男孩,这才以着每一步都像即将倒下的踉跄步伐,缓慢却毅力十足的走向冷厉男子。
一旁的黝黑男子见状,心底万分不忍,却不敢开口向主子求情,就怕他改变心意。
那女孩的毅力甚是惊人,虽然步步艰辛,却还是背着弟弟来到马下,大眼直勾勾的与冷厉男子对视,仿佛在无声地说着——
我做到了!让我活不去!让我活不去!
幽深的冷眸浮上几许赞赏之色,冷厉男子唇角以着旁人察觉不出的弧度轻轻往上勾起——
“俞飞,救人!”话落,他足下一踢,风驰电掣的策马急驰而去。
得到命令,黝黑男子飞快跃下马,脱下大氅紧紧包住两名孩子后,抓着他们又跳上马背,大喝一声,驾马迅速追了上去。
风雪中,他们初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