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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搂着卿萍,笑道:“姐姐这不是回来看你了么?”
“那姐姐不走了么?你可知没了你的飞天舞,客人少了许多呢。”卿萍一双纯澈的眸子如水般凝望着我,毫无杂质。她的目光闪了闪,朝我身后四处张望,口中还喃喃地问:“少寰没有同你一起吗?”
“我在这等他。”看出了卿萍对楚寰的在意,我便顺势说道,目光不时轻瞄着卿兰的眼色,依旧是那样冷冷淡淡的。
卿萍一听我之言便立刻眼中放光,拉着我的手便说:“那姐姐你就留在茗雅楼等少寰来。自从姐姐你被抓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真想念他。”
“卿萍!”卿兰的眼神凌厉的瞪了她一眼。
“娘您又不想留嫣然姐姐吗?”卿萍的目光一阵气愤,“我就要留嫣然姐姐在茗雅楼,娘你若是干涉,我就再也不跳惊鸿舞了!”未等卿兰回话,她便拉着我的手朝走廊深处而去,隐隐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那一声叹息仿佛预兆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我利用卿萍了,利用卿萍对楚寰的情而顺利的留在了茗雅楼,若不是卿萍的阻挠,想必卿兰是不会留我在茗雅楼的。
我一身男装打扮坐在茗雅楼的角落,目光扫视着安静的全场,皆是屏息期待着。因为今夜的卿萍将不再跳惊鸿舞,而是飞天舞。她告诉我,自从我走后,她便每日每夜苦练飞天舞,为的只是想要继承母亲的衣钵,不想让飞天舞失传。
今夜我的到来,她便想要在我面前表演飞天舞,让我与卿兰见证,飞天舞她也能做到。
而我,亦希望她能做到。
听店内的伙计介绍,方才在茗雅楼外遇见的李统领正是皇上数日前册封的玄甲卫统领,李肃。
那一瞬间,曲调乍起,卿萍身着白如雪的浣纱裙裳飞身而出,那漫天的月季在空中飞舞,将她笼罩其中,曼妙的身姿与那纤细的玉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脸上那蝴蝶面具亦将她的一大半脸掩住,神秘的让人惊叹。若是看过我的飞天舞,定然会认为卿萍便是当年的嫣然。
盈盈妙舞乍起,手绕红绫飞舞,那如瀑的发丝随着身姿的舞动而飞舞。全场叹息声不止,就连隐座在包房之内的看官都不自觉地探首而出,想要仔细将台上的人儿看个清楚。
琴声猛然提到高潮,卿萍的手紧紧缠绕住红绫,纵身跃起,在空中旋转,飞舞。
我知道,她要完成飞天舞的最高境界,旋转二十六圈后稳稳落地。
我的手紧紧捏着,只希望她不要出差错才好。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
我看着那丝滑的红绫从卿萍的手中溜出,她从半空中摔了下来,狠狠跌落在舞台上,四周突然由一片惊叹声中转入一片寂静,在那一刻,仿佛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随即,寂静的茗雅楼炸开了锅,哄闹声源源不断地传来:
“跳不了飞天舞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还想学嫣然姑娘的飞天舞,你还嫩了点……”
卿萍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双肩微微有些颤抖。
看到这一幕,我猛地站了起来朝台边冲去,在这同时,却有一个比我更快的身影从包房里冲了出来,定睛一看,竟是李肃。
他纵身一跃至台上,却见一个如风般的身影飘上舞台,就在李肃的手中将卿萍夺下。李肃目光一凛,正欲大怒,却在看清了来人猛地僵住,随即将目光投递至正中央那个包房,目光深远而幽暗。
由于那个身影正背对着我,以致于我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是那身影在幽暗的灯光中却异常熟悉。我歪着脑袋从记忆中找寻这个背影的主人时,却见他已缓缓转身,带着卿萍下台。
微弱的灯光映射在那人的脸上,我大骇,竟然是翔宇!大内侍卫翔宇!
而他,也注意到了我,前行的步伐一顿,疑惑地瞅着我片刻,仿佛还在想我到底是谁。
我猛地转身,僵硬地回到座位,手心冰凉却渗着冷汗。幸好我此次是以男装示人,否则……
我不敢再往下想,尽量让自己僵硬的身子显得自然,一步步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才坐下便发觉翔宇已领着卿萍进入了正中央那个包房。我紧握成拳的手心微微颤抖着,心下却是如此明了,能让大内侍卫统领亲自出来办事的人自然只有壁天裔!
为何,壁天裔还要出现在茗雅楼,为了来看舞?
趁着此时茗雅楼的吵闹,我即刻转身隐入茫茫人群。翔宇是个精明的人,他方才瞧见我可能想不起什么,但是转过头来定然能发现我是谁。若是他告诉壁天裔我又出现在了帝都城,壁天裔又会如何看我,必然还会增加他对我的疑心。我不想增加我与他的嫌隙,毕竟……他是我的天裔哥哥。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茗雅楼的正堂,朝茗雅楼的后门冲去。正欲推开门,一个身影由我头顶飞掠而过,挡住了我的去路。
“未央姑娘,你要去哪?”冷冷的声音如地狱里的鬼魅,那样冰凉刺骨。
第五阙:惊天阴谋 壁天裔的秘密
夜凉如水,北风怒吼,雪色如雾,朦朦地散开。
我冷冷地瞧着面前的翔宇,不再是那样严肃沉稳,而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皇上仁慈,放你们远走为何还要回来,你们到底是何居心!”他的手紧按着腰间的佩剑,仿佛下一刻便会拔刀将我杀了。
“我回来自有我的目的,但是与皇上没有干系。”
“狠毒如你,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他的眸中杀气更盛,充斥着满满的不信任与质疑。
我笑道:“统领会信的。”
望着我的笑,他微微一怔,楞了片刻。我又继续道:“你追我追的如此仓促,想必皇上还不知道我身在帝都。你只要让皇上永远不知我身在帝都,定然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杀了你岂不是更容易解决问题。”
“你不敢。若被皇上知晓,你的人头定然不保,我不认为你会为了杀我而放弃自己的性命。”顿了顿,我朝他走近“况且,你不会杀我”
语罢,他的长剑倏然抽出,那耀眼的光芒在雪夜中依然刺目,我猛然阖眼,便已感觉到项颈间一片冰凉。
“不要再出现在皇上面前,否则,我真会杀了你。”我闭着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声音很冷很凉,透骨锥心。
颈项间的冰凉徒然消逝,那稳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良久,四周唯剩下风在耳边嘶吼咆哮,冰凉的风灌进我的襟领,透过我的肌肤,脑海中已是空白一片。
番外(翔宇)
记得那日下了好大一场雪,皇上那明黄色的身影孤立在廊前,飘散的飞雪陆陆续续飘洒了他一身仍不自知。他的手中轻轻捏着一朵早已经枯萎凋零的芙蓉花,深沉而冰凉的目光投递在天边的一处。
一个时辰了,皇上已呆立在原地一个时辰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皇上,风大,去寝宫歇息吧。”
皇上的嘴角勾起那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翔宇,你说……这会她该到了若然居吧?”
听着皇上答非所问,翔宇眉头紧蹙,低低地问:“皇上放不下?”
他不语,目光仍旧停滞在天边的远方,心中仿佛藏了太多太多心事,让翔宇的心也是一阵悲凉,只问:“既然放不下,为何放她走?”
“朕……不能囚她。”他顿了许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那声音竟是如此苍凉,比这腊月飞雪还要冰寒。
翔宇重重地吐出一口凉气,手徒然紧握成拳,硬声道:“皇上您一向以国事为重,从不贪恋儿女私情,处事一直是雷厉风行,当断则断。为何!您要知道,放了莫攸然与皇甫少寰,难保他们不会再次刺杀您。他们如此江湖人士,哪懂得知恩图报,说不定还会以怨报德。”他的声音猛然提高,语气里净是愤愤不平。
“在你眼中,朕是这样冷血的人?”他收回了目光,指间轻轻把玩着那朵凋零的芙蓉花,口气毫无波澜。
翔宇方觉自己说错了话猛然跪下:“皇上恕罪,奴才失言。”
“罢了!”皇上的手徒然将那朵芙蓉花紧捏入手心,“花落人亡,相思无用!”
丢下这句话,皇上怫然转身,朝那回廊深深蜿蜒之处而去,那明黄色的身影象征着至高无上,却也象征着孤家寡人。
王者站在最高处,享受天下人的膜拜,却始终敌不过岁月的年华那样悄悄逝去,可陪伴在他身边的始终不是他心之所爱。越想得到的东西,却偏偏得不到,即使他是皇上!
他追随在皇上身边数十年,看惯了皇上的冷血,皇上的狠毒,却不知他在年近三十之时竟能碰见让他如此失态的女子,那个叫未央的女子。他曾经一度以为皇上之所以要娶她,为的只是责任。可当那日在茗雅楼,皇上面对那女子致命的伤害之时竟不反抗,在生命垂危之时口中还低喃着:不要伤害她……
事到如今,竟还是不要伤害她?
脑海突然灵光一闪,茗雅楼。
茗雅楼除了飞天舞的嫣然,还有惊鸿舞的卿萍,民间传言卿萍也是位绝色女子,她的惊鸿舞也不逊色于飞天舞。如果……如果能让卿萍在皇上的面前表演飞天舞,是否能让她来取代未央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皇上被未央伤了那么多次,若有一人能取代她,皇上是否能不再为她伤痛?
此想法才入脑海,一个计划便在他的脑海中暗暗升起。
他一定要帮皇上,不能再让皇上终日沉溺于失去未央的伤痛之中,南国如今还面对着北国这一强大的敌人,若皇上失去斗志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
据闻北国的王上因华太妃联合重臣废元谨王后之事,数日未上朝政,当其重新上朝那一刻,一举革去范上卿等四位重臣的官位。这一举动朝野震惊,北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更是人人自危,生怕王上下一刻要废的人便是自己。
此时这一形势便是南国打击北国的最好时机,可皇上却因为儿女私情而怠慢了这一重要的事,着实令人诧异。
他费尽思量便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未央这个女人造成的,先是鼓惑了北国的君主,如今就连南国的皇帝都被她而鼓惑,她天生就该是个祸水。可她却不仅仅是个祸水,还是个聪明的祸水。
光凭当年她助夜鸢登上王位,甚至忍辱负重的在冷宫一年,便可以看出她的计谋与才智决不逊色于男子。这样一个女子,也难怪……皇上会动心。
后来,他亲自去了茗雅楼见到卿兰班主,示意她必须让自己的女儿跳飞天舞。若这飞天舞能跳成,她们将有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班主当时只是嗤笑着问:荣华富贵?你凭什么承诺?
那时,他亮出了身上的腰牌,班主一见脸色骤然一变,随即跪在他跟前道:遵大人命。
后来,他并不知道班主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卿兰跳飞天舞,只是在数日后他便得到了班主给的消息:今夜,飞天舞。
于是,他便在皇上身边提议,去看飞天舞。皇上一听见飞天舞,一双精锐的目光便审视着他。皇上是个睿智的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总是不敢让人直视。他有些心虚的垂首道:“皇上,臣知道您思念未央姑娘,臣只想让您再赏一次飞天舞。也许,看过之后,您就不那么思念了。”
片刻,皇上都没有说话,仍定定的瞅着他。他几乎要以为皇上发现了他的心思,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得皇上冷声道:“那便……去瞧瞧罢。”
一切的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当皇上看见卿萍出场的那一瞬间,眼睛里有霎那间的恍惚。可渐渐的,他的情绪平复,只是淡淡地凝视着翩翩起舞的卿萍,“形似,神不似。”
“皇上说的是……未央姑娘?”他的心漏跳几拍。
“眼前起舞之人的眼睛,很单纯,还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而她……”皇上顿了顿,笑道:“那双魅惑人心的眸子,天下无双,是朕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眼睛。”
皇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翔宇的心神不禁飘远,仿佛飘至数年前在北国的飞天客栈,那个哑妹。他第一次见到那双任凭她如何掩饰都藏不住的眸子,是那样惊艳……直到皇上将她带回宫,他再也没有直视过她的眸子,总觉得那眸子,太媚,太妖。
突然,茗雅楼内的唏嘘声消逝而去,他恍然回神,才发现卿萍失败了。飞天舞最美的瞬间,她并没有演示出来。
伴随着那一声声好戏的声音,皇上悠然的声音浅浅传来:“翔宇,带她进来。”
“是!”他即刻冲了出去,将卿萍由李肃的手中抢过。李肃怔了怔,似乎在那瞬间明白了什么,眼中净是哀伤与不舍。可他是个聪明人,皇上要的女人,他不能要,也不敢要。
当他将卿萍带入皇上的包房内,李肃也尾随其后,一见到皇上便猛然拜倒,眸中含泪的卿萍不明所以的注视着李肃,再瞧瞧皇上。
皇上定定地瞧了卿萍许久,才说:“留下。”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