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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滚滚掀起的黄沙,已经成为废墟的基地越来越远,几个老专家眼睛湿润了。
任真如依偎着丁良锋,眼睛里不时闪过迷惘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南行
还好大爆炸发生的时候是傍晚,他们花了八个小时才赶到省城,正好在凌晨六点到达。这事情估计已经传开,他们必须立刻离开该省。
到了省城,从G市挟持过来的医务人员就要和他们分道扬镳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双方都产生了一定的感情。老专家们带着几个中年大夫和他们分别的时候,居然洒几滴眼泪出来。
临走前,几个老专家去药店买了些黄芩,黄柏,黄连,嘱咐他们捣烂了敷在田安然的伤口,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才与他们挥泪作别。
他们商量了一下,坐飞机和火车都不安全,只能通过公路向南方逃窜。田禾把开来的那辆卡车丢弃在郊区,然后又重金雇佣了一辆豪华长途巴士。他们先是往东开了两百多公里,出了该省进入另外一个省份的地界后,再直接向南方进发。
虽然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但任任真如和丁良锋一直忙于实验工作,根本不知道田安然以及他的手下是干什么的。只是看到他手下的表现才隐约想到他们可能不是正统的商界人士。刚出省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两个科学家才真正明白这帮人的身份。
时间是晚上九点,狂风卷着巴掌大的雪花拍打着车窗。
司机点燃一根烟,担心地说:“走过这几十公里,上了国道就好办了。这一段是两省交接地,一向都比较危险,上次我一个哥们儿就在这里栽了,车被抢了不说,人还被打成植物人。一家老小哭的跟泪人似的,那个惨啊,哎!”
做在他对面的黑鹰队队员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只管开车,小心别让轮胎给扎破了就行,有人设路障拦咱们,你停下来就是。车上几十号大男人,还怕几个小毛贼?”
丁良锋心里担心,表面却故做轻松:“那就那么巧让咱们赶上呢?毕竟咱国家还是讲法制的对不对?”
北方大地宽远辽阔,远不象南方那样到处是山。不过这两省交接地倒是由一道巨型山脉组成的。
汽车开上了盘山公路,速度一下降到不到二十公里一小时。
这路极危险,一面是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壁,另一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汽车慢吞吞地螺旋前进,突然汽车停了下来,司机哭丧着说:“完了完了,咱们真的遇到瘟神了。”
十几条大汉并排站在路中间,整个把路拦住,他们甚至连路障都懒得摆设,就这么直接上了。
这帮匪徒有手提长刀,有的抗着火铳,车还没停稳就走了几个上来,拿着手中的家伙敲打着车窗户。
“哟呵,有个标致娘们儿?今儿发了,人财两得!大哥,这娘们儿可真够水灵的,啧啧。”
田禾一直坐在后排照看田安然,看到这事就把黑鹰队的临时队长叫过来:“妈的,毛贼遇到贼祖宗了,你带人下去和他们亲热一下,咱们缺钱,你先把他们给抢了,然后把活做干净点,咱们现在是在逃亡,不想惹人注意!”
车门一开,凛冽的冷风一下扑了进来,丁良锋把任真如紧紧把抱在怀里,两个人身体都僵硬了。
十几个黑鹰队队员跳了下去,那帮抢匪刚想做出反应就全部被拿下,漫天飞舞的大雪遮挡住人们的视线,只能隐约听到传来几声惨呼。
两分钟不到,下去的黑鹰队队员全部回到车上。
“怎么样?”田禾若无其事地问。
“一共缴获三万多元,宰了十六个人。”
“尸体呢?”
“全丢下悬崖了。现在风雪很大,估计半个小时后他们就会被全部掩埋。等到别人发现他们,最少都是三五天以后的事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语气轻松随意,根本没把这事当成回事。
任真如心里生出一股凉意:“小禾!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们杀了十多个人?怎能象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丁良锋也是脸色苍白:“这是什么世界?我的天哪。”
众人反而觉得奇怪,这事天经地义,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田禾舔了舔嘴唇:“我说真如姐,咱们没去惹别人就算好的了,有人自动送上门来贴补家用,你叫我们怎么办?”
“那为什么要杀光他们呢?虽然他们是罪犯,那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他们。”
田禾一脸惊愕:“真如姐,这算什么,小儿科而已,我们以前动不动就杀上百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要习惯才好,以后这种事情多了。”
丁良锋和任真如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过了半晌,任真如缓缓地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小禾,说说吧,你和安然到底是什么职业?”
田禾得意洋洋:“兄弟盟你知不知道?是G市第一社团组织!唉,最近出了点问题,不过有大哥在,我们很快会东山再起的!”
任真如吓了一跳:“你们是黑帮成员?这……你们竟然混黑帮?”
“混黑帮算什么?我大哥是组织的老大,是兄弟们的老大中的老大!统率上千的弟兄,你没看过那威风,那气度!啧啧!”
任真如无语,靠在椅子上,头脑一片混乱。
田安然依然在沉睡中,看起来很恬静。
小时候野性十足的样子,到现在显得文质彬彬,任真如一直认为田安然长大了、成熟了。应该是纵横商场的人物。谁知道……
她和田家兄弟一直亲如一家人,此刻内心的伤感和失落绝非语言可以形容:“小禾,你和安然这样,以后怎么有脸回家见父母朋友?”
田禾胸口一闷,要是别人这么说,他早就一耳光挥过去,但对任真如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下闷哼一声,低头不再说话。
任真如转头看着丁良锋:“古人有句话是上了贼船,这一次,咱们是真的上了贼车了。良锋,到前面一个城市以后,我们要不要下车,向国家自首?”
丁良锋脸色变了又变:“田兄弟,你们的组织规模有多大?我和真如是不问俗事的人,全部的理想就是在科学上有所建树。但最起码的黑白是非还是分的清楚,坐牢砍头我们都不怕,加入黑帮那是绝对不可能!”
汽车终于驶过了最艰难的这一段路,大雪也慢慢停了,高大的国道标牌,已经依稀可见。
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王出世
后座发出了响动,打破了车内凝滞的气氛。
田安然醒了!
车内爆发出众人的大喊:“大哥!”
他昏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丁良锋最后一句话。
十几双手伸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田安然眉头一皱,挥了挥手,艰难地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任真如,眼睛里透出一丝笑意,然后对丁良锋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车内的情形,以他的天分,只略一思索,就把自己被苏震东袭击以后发生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
一定是田禾带人保护自己找任真如求救,昏睡前那场大火,想必是让任真如他们两个人跟上自己队伍的原因。
身上的几处烧伤肿起了极大的水泡,稍微碰一下就难受万分。
田禾手忙脚乱地翻着医药箱,拿出一把注射器,嘴里狂喊:“谁他妈学过护士?快过来服侍大哥!”
众小弟大眼瞪小眼,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田安然嘶哑着嗓子:“不用!”
他自己取过一管注射器,轻轻插进最大的一个水泡,慢慢地把淡黄色的液体抽出来。
他的神态很专注,看着注射器内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淹没刻度。
他确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人,只是单纯地醒来,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注射动作,已经让全车的人屏住呼吸,凝神观看。
田禾把黄连、黄柏之类的药材放进嘴里一阵乱咀嚼,田安然刚把水抽完,他就小心翼翼地把药敷了上去。
丁良锋一看此人的风采,心里猛的打了个突。
他一直以为田安然和田禾是兄弟,理所当然应该是同一类型的人。谁知道想象和事实是两回事。越想越是难受,不由得惴惴不安地看了任真如一眼。
看到任真如脸色正常,这才略微放心了些。
田安然半靠在坐椅上,疲倦地说:“真如,好久不见了。”突然脑子里一阵金属撞击,他用力抓住椅子才不至于当场晕厥。
任真如心情矛盾之极,本来一直感觉是很亲近的人,此刻就在眼前却觉得对方是那么陌生。其实分别也不过才两年时间,一个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她勉强笑了笑:“你醒了就好。”
田安然淡淡地笑了笑:“这位是?”
任真如挽住丁良锋的胳膊:“他叫丁良锋,是我的男朋友。”
田安然伸出手,想要起身却没力气。
丁良锋连忙走上前握住他的手:“你身体刚好,要注意保养。”
田安然的手冷得象冰,丁良锋握在手里不禁感慨万分。手还是同样的一只手,在秘密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但现在的感觉全大不一样。
“大哥,你先吃点东西吧。”
田禾打开一只婴儿牛奶。
田安然摇摇头,沉吟片刻问任真如:“如果你们离开我们,大概会遭遇什么?”
任真如茫然回答:“不外乎身败名裂,坐牢、判死刑吧。”
“你们宁愿死也不愿意跟黑道沾边?”
任真如和丁良锋对望一眼,两个人一起坚定地点头。
田安然此刻还不清楚他们的科技实力,但他知道他们是国家科学院的人,这个身份靠混是不可能混得到的,而且,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任真如去死。
前思后想,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眼睛看着任真如:“也许我们并不是单纯的黑道。你们跟着我,是上天给了你们另外的任务。”
他的目光很悠远:“在东南亚地区,有很多受压迫的民族。他们被强势民族无耻的欺压和剥削,其中,有一个叫卡斯旺民族更是灾难深重。”
说着这些话,他一脸的严肃,内心却羞愧不安,不过他还是继续说着:“人的一生如白驹过隙,能给这世界留下点什么就很不容易了。真如,我想良锋应该和你是同类型的人,你们都想在科学领域树立自己的丰碑。但是,你们不想让自己的成果对人类进步发挥作用吗?在国内,你们会遇到很多牵制,眼下的情况更是不允许你们发展。”
他咳嗽起来,几个小弟连忙帮他轻轻锤背。
任真如和丁良锋已经被他的话吸引,正期待着说下去。
田安然努力呼吸了几下继续说:“卡斯旺民族虽然落后,在很多人看来是野蛮人,尤其是他们周围的邻居民族无情地打压他们。但是,我个人认为他们也是人类的一只,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对于他们的灾难性遭遇我们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真如,我们将来要去的小岛就是卡斯旺民族的本土,我的组织,从今天起正式的名字叫卡斯旺民族自强独立阵线。全组织的兄弟,会为了卡斯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不为别的,只为人间公义这几个字。”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低头咳嗽起来。
任真如和丁良锋心里已经是波澜丛生。
黑鹰队的兄弟们更是热血沸腾,虽然此前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卡斯旺”这几个字,但他们此刻还是震撼了!
任真如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难以置信地问:“安然,你是说你想去东南亚搞革命?”
田安然勉强一笑:“是的。我们的实力很弱,不过若是流血可以引起国际社会对卡斯旺的关注,我想我的弟兄们没有一个会退缩。良锋,真如,我们一生也难得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这件事,为什么我们要做?家乡父老会唾弃我们,误会我们搞黑社会;我们不会拥有很好的生活方式,没有红酒,更没有烛光;我们甚至没有未来,因为我们随时会倒下;更重要的是,几十年以后,没有人会记得我们干过些什么;作为科学家,你们也将失去青史留名的机会。”
任真如追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田安然苦笑:“我们初中时的共同偶像你记得吗?”
“王菲?四大天王?汤姆。汉克斯?”
“不,是格瓦拉。”
“我有跟你说他是我的偶像?”
“某一次上自习,你快睡着了,然后你告诉我的。”
“格瓦拉当初到处乱跑,恐怕也不是为了追求浪漫的生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