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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雪没有再说甚么,只是缓缓走了开去,高达先向罗开作了一个手势,又向康维望了一眼,眼光之中,竟大有敌意。
罗开走向高达,压低了声音:“浪子,你的行为有点反常,控制一下!”
高达一昂首,大声回答:“因为我遇上一个行为反常的女人!”
雷雪并不转身,声音十分平淡:“高先生,是不是我曾经要求你的帮助,就必须接受你的侮辱?”
高达放肆地扬声大笑:“侮辱?如果你自认是正常的女人,我就为我的侮辱道歉。”
雷雪低下了头,长睫毛不住抖动着,没有立即回答,罗开皱着眉,表示对高达的不满,康维十七世移动了一下身子,同罗开道:“鹰,你的朋友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康维的话,已经转来很有火药味了,高达立时满面怒容,罗开叹了一声:“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正常,真的不知道!”
高达冷冷地说:“每一个人都可以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罗开直盯着高达:“说得对:但当这个人不是一个人生活,而是要求别人和他一起生活时,这个人也就必须顾及他人的意愿!”
高达的神情,变得十分难看,可是那只不过目二刹那问的事,按着,他抬起头来,长长地叮了一口气,大踏步来到了雷云的身边,十分彬彬有礼地向雷雪弯了弯腰,用听来十分诚恳的声音道:“对不起!”
雷雪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显然在那一刹问,她明白了浪子在想甚么,而那又令得她十分激动之故。
高达继续道:“我接到报告,你在这里,所以急急赶了来……我总算看到了你的脸,而一见到了你之后,我的想法,不管你如何评价,那是正常的男人必然的想法。”
高达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才转过身去:“我想你已经必然可以得到天神之盒,再见!”
他说着,大踏步向门口走去,来到了门口,他又停了一停:“我会想念你,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之中最美的一个,不然,我也不会单听你的声音,就感到那么迷人了:不过对不起,我想到你的时候,仍然离不开性爱!”
雷云的身子又震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高达宽厚高大的背影,口唇掀动了几下,可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来,高达伫立了几秒钟,大踏步走了出去。
罗开叹了一声,高达和雷雪之间,他知道,纠缠必然会继续下去。或许,当雷雪没有了可以知道他人想甚么的能力之后,情形会改善。
也或许,让高达这个一直以为没有女人可以抗拒它的浪子,一直得不到雷雪,从而改变他对女性的态度。
无论如何,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和预料呢?
康维的神情十分惘然:“这位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浪子高达?看来他对女人有办法的传说并不可靠。”
雷雪叹了一声:“传说是可靠的,或许他说得对,我太反常了!”
康维骇然地望向雷雪,雷雪神情惘然得令罗开不忍去看她,同时也知道她心情的矛盾:她不是不想和高达在一起,可是又无法忍受高达那亦裸裸的性的追求。
如果她不是有这种异能,只怕她也和其他许多美女一样,无可抗拒地成为高达的性伴侣了!
在想像之中,能够知道他人在想甚么,应该是极好的好事,可是看雷云的情形,却一点也不是那样。这像许多人都以为如果能够成为隐身人,一定十分快乐一样,真要是成了一个隐身人,其实痛苦莫名,罗开就知道一个有关隐身人的故事,故事中的隐身人,受了“透明光”的照射之后市隐了身,痛苦莫名,千方百计要变回普通人。这情形,和雷雪千方百计,甚至想向天神之盒求助,要使她变成一个普通人一样!
康维有点故意制造气氛她笑,指着雷雪:“就算你的祖先之中,必有一个是外星人,你有着非地球人的遗传因子,但是你还是地球人,除了地球人之外,只怕别的星球上的人,没有那样的感情烦恼!”
罗开听了,瞪了康维一眼,地想起八角星人、三晶星人之问的感情纠缠,那情形也和地球人一样。他感慨地道:“当生命的形式,进化到了不单是为了繁殖而分出两性之后,轨产生了感情,所以,只要是高级的生命形成,就一定有感情的纠缠。”
康维摊着手,表示他自己无法理解,他吸了一口气:“我和那两个宇宙考古家联络,还有得了天神之盒的安歌人,不是邀请了一些人,有一个聚会吗?我会及时赶来“他说到这里,向雷雪望去:“放心,到时,一定有你的一个!”
雷雪咬了咬下唇:“谢谢你!鹰,我们这就去参加安歌人的聚会?”
罗开侧头想了一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聚会,是以他,亚洲之鹰的名义发出请帖的,他总不能迟到,所以他立即道:“好,这就走。”
康维笑:“我现在在国际上很吃得开,要不要用我的私人飞机去?”
罗开十分高兴:“当然好”然后,他压低了声音:“你何必要飞机?”
康维大乐:“为了掩人耳目,别忘记,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地球人!”
雷雪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罗开和安歌人取得了联络,告诉她自己的行综,安歌人在电话中,声音十分兴奋:“鹰,许多人来了,有不能来的,也都有专函来解释不能参加的原因,想不到反应如此热烈!”
罗开笑:“若是在请柬上写明,参加者每人都可以获赠天神之盒,那只怕来的朋友更多。”
安歌人征了一征:“甚么意思?”
罗开吸了一口气:“天神之盒会大量从月球背面被带到地球来,宝贝。”他也知道,盒不算甚么,重要的是如何解开死结!
安歌人的长叹声传来:“这些日子来,对于如何解开死结,一点进展也没有。”
罗开向雷雪看了一眼,他没有再向安歌人说到死结不能打开的结论。雷雪知道他在想甚么,立即道:“等我得到了天神之盒,事情就会有突破。”
开罗没有出声,雷雪却已不满地道:“不能是“希望是”,而是要“一定是』!”
罗开不置可否,在康维的安排下,他们乘搭大得超乎想像的私人飞机,千多个小时之后,降落在台北的机场。
才一下机,就看到安歌人和一个十分高大、黜黑的中国人在一起,安歌人介绍:“这位是王先生,我们的聚会,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那位王先生,一看就知精明能干,伸手和罗开热情地握着,对蒙着脸的雷雪,略现讶异之色,他说话的声音很悦耳:“一下子有那么多出色的人聚集,难免有点紧张,安歌人小姐已把一切说明了。”
他摊了摊手,又道:“欢迎:欢迎!”
罗开笑:“三山五岳的人马全来了!”
王先生也笑:“倒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甚么英雄大会一样!”
安歌人的那幢酒店,建造完成,却又未曾正式开业,所以正好要来招待贵宾。
安歌人在留给罗问的肩间之中,俱依着罗开,柔软的手,自罗开的衬衣中,伸了进去,她略略地喘息着,腻声道:“鹰,我一共发出了两百张请柬!”
罗开轻哼了一声:“真的是三山五岳的人马都来了。”
安歌人还转出罗开的声音中有若干程度的不快,她解开了罗开衬衣的钮扣,把自己的粉脸贴了上去:“人多了,主意总多一些。”
罗开想起月球背面那上千具干,个个脸上都有着痛苦无比的神情的情形,不由得叹了一声。不过他立即搂住了安歌人,因为她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恣意地亲吻着,令得他壮健的男人身体,感到了无比的兴奋。
他搂住了安歌人的细腰,把她高举了起来,安歌人的双腿,像蛇一样盘住了它的腰,整个人软伏在罗开的身上。本来,安歌人有一个问题想问,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她自然也问不出来了。
她本来想问的问题是:那和你一起来的蒙面女人是谁?
这样的问题,自然没有必要在两个人的身子,都发热生火时提出来。
等到安歌人终于提出了这个问题来的时候,罗问的回答十分冷:“一个朋友。”
安歌人还想问,就传来了敲门声,这时他们正在罗开占用的套房外问,安歌人走去开门,门外是一个身形很高,俊美得叫人吃惊的青年人,一脸的俊美,和一脸的聪明,他介乎青年和中年之问,可是可以看得出,它的智慧,远在许多成年人之上。
那青年人先向安歌人看了一眼,视线一下子越过了她,落在罗开身上,一看到了罗开,他就高高举起双臂,发出了一下欢呼声。
它的欢呼声十分响亮,令得就在他身旁的安歌人吓了一跳,那青年却若无其事,继续他看来夸张的动作:“鹰,我们是见过的,你还记得不?”
罗开只觉得眼前这个青年,自己应该是十分熟悉的,可是偏偏想不起它是甚么人来,只是罗开一看到他,轨十分喜欢不论男女,有俊美的外型,总是一件十分容易讨人喜欢的。
罗开微笑着:“应该记得的,可是却不记得了!”
青年哈哈笑着,向前走来:“那次,在一家酒店的大堂中,我奔得太快,几乎撞在玻璃门上,是你飞身转过来救了我的!”
罗开“啊”地一声,几年前,发生的事,自然全部想起来了,那一次,在一个晚宴上,他和着名的传奇人物卫斯理相遇,两人一见如故,正欲详谈,那青年(那时还是一个少年)几乎撞在玻璃门上,罗开阻挡了他之后,本待和卫斯理相会,可是突然又发生了一些事变,以致他不得不先去应付。
从那次之后,他和卫斯理,竟然就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有时两个人要相会,也得讲机缘的。
那青年一扬眉:“想起来了,卫斯理常说,他未能和你相聚,十分抱憾。”
罗开心中当时想到了一点:一定是这一次,卫斯理也不能来了!
他不禁十分失望,因为在它的心目之中,卫斯理是一个主要的人物,那青年|。自然就是卫斯理的心友温宝裕,走到罗开之前,十分热情地拥抱了罗开一下:“卫先生和卫夫人实分身不暇,他们说,他们做两件事,你一定会接纳的。”
罗开虽然失望,但是也觉得眼前这个青年十分有趣,所以他问:“哪两件事?”
温宝裕道:“第一件,他们为不能出席聚会而道歉。”
罗开急道:“哪里的话,虽然我恨失望,可是我绝对相信他们分身乏术。”
温宝裕指着自己的鼻子:“第二件,他们一致委我做代表,参加聚会。”
罗开呵呵笑着,双臂张开,紧紧地抱了温宝裕一下:“欢迎之至,早就知道你的许多事迹,好像近来有一桩,是和一个十分美丽的苗女有关的?”
温宝裕听得罗开突然提起了这个苗女,一张俊脸,不禁涨得通红,它的伶牙利齿,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这种窘态,逗得安歌人格格娇笑不已。
罗开看到温宝裕发窘,忙岔了开去:“你有甚么需要,只管提出来,这座酒店整个都是安歌人女士的,首先知悉有天神之盒,也是她告诉我们的。”
温宝裕神色回复了正常:“那盒子呢?先拿出来看看,可不可以?”
安款人沉吟着,还没有回答,门铃声又响起,安歌人打开门,门外是蒙着脸的雷雪。
雷雪站在门外,罗开性向她作手势,请她进来,雷雪一双晶亮的脾子,在温宝裕的身上,转了一转,温宝裕看到了一个蒙面女人,本来对她没有甚么好感,可是一和它的目光接触,心中便不禁啊地一声,脱口道:“这位女士,要是容貌上有甚么缺憾,我知道一种高深的巫术,可以补救,要不要试一试?”
罗开一听,当时就忍不住纵笑起来,温宝裕知道自己一定犯了大错,轨只好解嘲似地作了一个鬼脸,温宝裕的真挚是无可怀疑的,雷雪十分感动,所以垃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回答:“谢谢你,暂时还没有这个需要。”
她一开口,温宝裕和安歇人两人都呆住了!
雷雪先望了安歌人一眼,再望向温宝裕:“你想得对,心爱的人的声音,才是最动听的声音。”
温宝裕直跳了起来,张大了口,指着雷雪,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刚才他一听到雷雪的声音,就想:这女人的声音真好听!可是按着,他又想:蓝丝的声音更好听。蓝丝,就是他新近在一件怪遇中结识的那个苗女。
雷雪的声音仍然那样轻柔动听:“令你吃惊了,我有一项本领,能够知道人家在想甚么不论你想甚么,我都知道。”
她说到这里,转头向安歌人望了一眼,安歌人的脸上,不由自主,红了起来,她自己自然知道,刚才自己想到的是:这女人和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