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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到机场领取行李这么短暂的时间,这个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
他错了,昨晚他就该把事情调查清楚,要是他晚一点回来,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缠绵悱恻的演出!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凌厉的视线像刀直直往自己身上射过来,吓得殷天棋赶紧大退三步。
“玺伟!你回来了。”筑君勉强牵动着嘴角,希望这是一个完美的笑容。
不过,显然她失败了,因为上官玺伟眼神更冷了。
“没错,如果我再不回来,你们就不知道要上演哪一出戏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听得心惊胆跳,下意识地就是掩饰。
“听不懂?那我就说明白一点!我没想到你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和这男人偷来暗去!”
此时的上官玺伟就像个凶种恶煞,瞪着筑君,一步一步的向她走近,直逼她倒退好几步,就算她已经抵着沙发毫无退路,也不停止。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
不,她不承认,就算她醉得不省人事了,她还是相信自己不会背叛他。但她心里虽然这么坚定的想着,她的声音却虚弱到毫无说服力。
上官玺伟睨了她一眼,心中怒气瞬间矢升,加上连续几天的压力与疲惫,让他口气坏得可以。
“哼,别装这楚楚可怜的表情给我看了,还是……”他瞄了旁边的殷天棋眼,“喔,我知道了,原来你并不是要装给我看的,而是要博取你情夫的同情!”
殷天棋尴尬极了,他没想到自己又闯祸了。
“上官先生……”他试着向上官玺伟解释他昨晚的善意谎言,以及自己现在会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上官玺伟并没有耐性听他把话说完。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相信昨天晚上,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他讥讽地问。
“玺伟……”筑君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何时见过面了。
“现在,你马上给我离开,否则别怪我把你杀了!”上官玺伟一字一字地吐出这几个字,他必须握紧自已的拳头,才能克制自己不出手打人。
看着他额头上浮起的青筋,殷天棋知道自己如果再多待一秒钟,保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再者,让他们夫妻先沟通一下,自己过一阵子后再来解释会比较妥当。
如此想后,他静静地离开,留下气氛诡异的两个人。
不等殷天棋走出自己的视力范围,上官玺伟立刻拉着筑君的手往房子里面走去。
一进到屋内,他立刻无情地甩开她的手,被背叛的滋味让他忘了控制力道,筑君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落到沙发上。
“好痛……”筑君抚着手臂上的擦伤,掉着眼泪喊疼。
听到她的呻吟,上官玺伟才惊觉自己的粗暴,他心疼地想向她道歉,但一对上那眼眶里的泪水,似乎在控诉着他的暴行,这让他有点难堪,瞬间飘涨的怒气立刻淹没对她的心疼。
“你知道什么叫痛吗?如果你真的有感觉,就不会这样对我!”
他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大声地逼问她,疯狂的程度宛如是一只受伤的野兽。
从未见过他这么粗暴,筑君吓坏了,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讷讷地说:“你不要这样……”
“哈!”上官玺伟一声大笑,蹲在她面前,眼睛凶狠地直盯着她。“不要这样?不然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反应?原本我担心你一个人孤单地在这里,所以当大陆的事情处理完,即使我已经几天没阖眼了,还是马上赶过来,结果你却用背叛来回馈我!”
就算因为救灾而忙的天昏地暗,他心里还是悬挂着她的安危。所以他日夜不分地工作,为的就是希望能提早回来,补偿她这迟来的蜜月行。
没想到,她居然一再地让他撞见她和男人牵扯不清的画面,这叫他如何控制怒气?!
“我没有……”
筑君想否认,但她的眼睛却在看到他脚边的行李时停住。
怎么回事?他的行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对了,她想起刚刚他说过的话,益加确定他是“现在”才回来。那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老天,她到底做了什么?原本她还存有一丝丝的希望,但如今就算她不肯相信,一切的证据都说明了她真的背叛了他!
恐惧、害怕紧紧地攫住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脸色也变得苍白。
一看她的表情,上官玺伟的希望也跟着破碎,他原本还期待着她能反驳,但她却……
“看吧,你自己都说得十分心虚,还想让我信任你?”心痛让他控制不自己的舌头,却在看到她震了一下的身子后,后悔地想收回刚刚说的话。
不,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回到还没来这儿度假的生活……
看见他转身离开,原本大受打击的筑君立刻清醒,她赶过来挡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玺伟,你要到哪里去?”
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不向个清楚,她这辈子心都难安,所以她不能让他离开,至少现在不行!
上官玺伟甩开她的手,现在他不能忍受她碰他,因为这让他很难不去想她是否也这样触碰着另一个男人!
他冷冷地着着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回台湾!”
突然,他笑了、但却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
“幸亏我的行李还没打开,否则岂不是还要再忙一次!”
看到他那抹讥讽的笑容,筑君竟不知如何开口。
她怕,他只看到自己和殷天棋在一起的画面,他就气成这样,如果……如果问出来的结果真如她所想,那么不仅她会崩溃,他也会不能接受的。
不可以,她不能问!她不能毁了这个家!
看她痴傻地站在那里,他霸道地命令:“去收拾行李,我在客厅等你,我绝不会让你和你的情夫继续留在这里幽会!”
绕过她,他留下她独自一人在卧室里,不再回头看她。因为他发现,虽然知道她曾背叛过自己,但他却还是不争气地想要她。
盯着那扇隔绝两人的门板,筑君的泪再度模糊了视线——
☆☆☆
坐在候机室里,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再转头着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丈夫,筑君小心翼翼地开口:“玺伟,你饿不饿?我想去买个东西吃。”
如果连昨晚晚餐也算下去的话,她已经连续三餐没有吃了,但就算她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还是没有食欲。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她再也忍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听到她的问话,上官玺伟却冷淡地头也不抬,兀自看着手中的报纸。
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筑君还是知道他在生气,她宁愿他凶她、骂她,也好过现在的不说话。
“那我去买罗。”
丢下这句话,她抓起钱包,飞也似的往机场附设的餐厅奔去。
由于正值下午茶的时间,餐厅里都是观光客,排队排了好久,终于轮到她了。
拎着装有一杯柳橙汁、咖啡,和两个总汇三明治的纸袋,她慢慢地往回走。
“筑君!”
随着这叫声,一只温暖的大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她反射性地转过头去,却在看到眼前那人时,惊讶地睁大双眼。“殷天棋,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往上官玺伟的方向看去,担心他会发现殷天棋的身影,而再度误会。
殷天棋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他直载了当地说明来意。
“我离开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妥,所以又再去找你们,结果听侍者说,才知道你们已经退房,所以我才赶来希望能向你先生解释清楚,幸好你们还没走。”
不过他的好意却被筑君解读成另一种意思。
“你还想解释什么?”
是啊,他到底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搞到她婚姻破裂他才甘心?
他好可怕!
突然,这种奇异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瞪着眼前这个挂着关心笑容的脸,筑君竞然觉得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自己却察觉得太慢,早已陷入他的陷阱里。
而忙着和她道歉的殷天棋完全不察她思绪的起伏,犹自继续他的忏悔。“我很抱歉,因为我的一个无心之过,造成你们夫妻……”
他突然停下声音,然后忘了男女分际,冲动地抓起她的手腕,气愤地大吼:“你受伤了?怎么,他打你了?”
筑君看了一眼他所说的“伤痕”,那是上官玺伟推她时所造成的擦伤,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她的皮肤比较白,血管也比较细,所以往往一点小伤看起来却比实际情况严重好几倍。
“没有,你快放开我……”她焦急地想挣脱被他抓住的手,无奈他的力气却出奇地大,让她无法把手抽回来。
筑君紧张地看向上官玺伟的方向,害怕他会注意到这小小的骚动。
不过她不着还好,一看简直吓得她快晕倒——
因为上官玺伟不但发现他们两人拉扯的动作,还直直地往他们走来,脸上像是结霜一样冷的吓人。
“你不要替他掩饰了!”自动将她脸上的惊惶解释成她受欺凌而不敢言的表情,殷天棋更是怒不可遏。
从小的教导让殷天棋无法袖手旁观,他决定要挺身而出。
“太过分了,我殷天棋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会打女人的男人,更何况你还是他老婆耶!”
筑君这会儿开始为他的生命担心。“殷大棋,你不要管了……啊!”
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警告全数化成一声尖叫,然后只能傻傻地看着殷天棋的身体随着眼前挥过的拳头而飞跃在地。
顿时机场内尖叫声四起,大部分的旅客四处逃窜,只留下一些爱看热闹的驻足围观。
“玺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筑君试着挡在他前面解释,却被殷天棋一把拉开。
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挑衅地斜睨着眼前怒气冲天的上官玺伟。
“你竟敢揍我?!哼,我要让你瞧瞧,我殷天棋也不是省油的灯!”
话落下,他敏捷地挥出拳头。
当然上官玺伟也不甘示弱,他早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了,刚刚那一拳根本不能将他心中的恶气全数宣泄出来。
就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得激烈。
“玺伟,不要打了……”
一开始筑君还会替殷天棋担心,因为她非常清楚上官家为了保护上官玺伟这个惟一的血脉,不惜重金从日本礼聘武术教练来教导他一些防身技巧,这样强劲的对手岂是斯文如殷天棋所能应付的?
不过几拳下来,她才惊讶地发现殷天棋也不是泛泛之辈,但这反而让她更是忧心忡忡,毕竟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们不要打了!”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无法分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直到机场的警察出面制止,他们才结束争斗。
想当然尔,殷天棋是没有机会将解释给说出口了……
☆☆☆
坐在车子里,筑君偷偷瞧了身旁的丈夫一眼,然后凄然地长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并没有在睡觉,而是不想着到她,才闭着眼睛。
这一路上,他说过的话她用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惟一令她欣慰的,就是他没有忘记她不太懂英文,没丢下她自己回台湾。
“咳……”司机林伯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压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扯出一句话:“少爷、少夫人,到家了。”
他眼睛不敢乱瞟,担心自己多看一眼,可能就会卷铺盖走路。
好奇怪喔,少爷和少夫人不是去度蜜月吗?怎么少爷的脸臭得要命,而少夫人的眼睛肿肿的,好像……刚哭过一样,而且她还一直叹气。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把车开进去之后,你就可以休息了,今天我不会再出去。”上官玺伟交代几句,也不管筑君下车了没,就独自一人进屋里去了。
筑君接收到林伯的疑惑眼神,她只能一阵苦笑,提起自己的行李,慢慢地走到他们的房门口停住。
迟疑了十天之后,她决定编一个善意的谎言,如果能让他们的婚姻维持下去,要她付出所有她也愿意。
一推开门,原本明亮空间因为拉上厚重的窗帘而显得宛如黑夜,抓住仅剩的一丝勇气,她关上房门,剪断想奔逃出去的念头。
好不容易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她找到了上官玺伟,他连衣服也没脱就直接躺到床上,头埋在大大的枕头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玺伟,你睡着了吗?”她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小手按在他的手臂上。
上官玺伟不出声,但筑君知道他在躲她,因为当她的一碰到他的手时,他身体轻微一震,泄露出他并没有睡着。
他这反应让筑君更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殷天棋真的只是我在夏威夷认识的朋友,而且我早就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