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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做不到忍受一切,因为不够相爱,所以我们会分开。诺梵,答应我,让自己幸福,好不好?”
“樱,樱,樱……”他埋在她发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颈际。
“诺梵,我听尹剑和亓平说过,过去的七年,你过得很不快乐。回去后,让自己快乐吧,如果不是乔娜,别的人也可以,打开心,从那里把我赶出来吧。”
“樱……”我的小女孩,我的今生至爱,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烙在记忆里印痕抹掉?
“既然我做得到,你也可以。”心,痛。因为知道这一别,是两人彻底自彼此的生命中功成身退。
“樱!”他吻住了她,倾注了所有的深情,以及——绝望。
她承受了这个此生不可能再有的深吻,七年前也不曾如斯放肆过的泪腺,泛滥成瀑。
两人的泪,交相汇聚入两人的唇齿之间。这最后一吻,缠绵至苦而绝望。
“诺梵,再见。”她在他耳边轻道。“再见了,诺梵。”
他们,终还是走到这一步。
这一个转身和回头,终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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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三章(下)]
“妈妈~~”
莫问、莫提穿着胸前印了一只硕大米老鼠的大T恤,蹦跳过来,“吃水果好不好?”
“好。”柏樱将投在窗外夜空不知名处的眼光收回,对一对儿女展颜一笑。
“妈妈,你不舒服吗?”莫问牵着她的一根手指,仰着小脸,担心地问。妈妈的脸色好白哦。
“有一点。”柏樱从来不会向儿女隐瞒自己的感觉,“因为今天妈妈送走了一位老朋友,一位永远不可能再见的老朋友。”
“是原叔叔吗?”莫提问。
咦?柏樱蹲下身,和一对儿女持平了视线,“你怎么知道?”
“因为,”莫问答,“他今天下午到学校看了我们。他说了一大堆话,我是没有记太清啦,但他要我们好好照顾妈咪的话我可是记得哦。”
“我有记得。”莫提挺起了小胸脯,“他说,他本想能永远照顾我们,现在却没了那个资格,然后他希望我们能保护妈咪……”
是吗?柏樱垂下眼睫:诺梵,你是打定主意让我记你一辈子了么?
“妈妈,我会保护你哦。”莫提小小的手臂圈起母亲的颈项,嗅着那香香的味道,“提提会永远保护妈妈喔。”
“我也会!”莫问不甘屈居弟弟之后。
柏樱笑,将一对宝贝纳进怀里,在两张小脸上各啾了一记:有他们,足矣。
“叮咚~~~~”
门铃响,莫提跑去门边,先搬过小板凳踩上去对着猫眼向外张望,尔后跳下来,踢开小凳,拧开门栓。
“提提,是谁?”柏樱背朝门而坐,听他门开得没有丝毫犹豫,知道来者肯定是他熟悉得不得了的人群中的一个。
“大魔王!”莫提叫道。
莫问叉腰,鼓起小脸:“大枫树!”
柏樱起身回头,斯南枫甫将莫提架高放下,
“我和你们的妈妈有话要说,所以你们这一对小鬼,乖乖跑到你们的房间呆着,不可以出来捣乱哦。”迎见她的目光,白牙和酒窝又跑出来作乱:“晚上好,樱。”
***********
“大魔王(臭枫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妈咪,我会让你很惨呶。”一对小鬼撂下威胁意味的警语,扬头避开。
斯南枫毫不吝啬地附送一个丑丑的鬼脸:一对臭小鬼!
柏樱看在眼里,只得怀疑自己这栋两居室内又多了一位儿童,还是超大只的。
“樱……”
“喝什么?”她引他到客厅就坐。
“都好。”他望着她的脸,忖度着那灯下略呈苍白的颜色有几分是为了原诺梵。
她从为自己沏好不久的那壶玫瑰花草茶里分了一杯给他。
“原诺梵走了。”他说。
在此前,他一直是想尽己所能将原诺梵从樱的生命里彻底剔除的,但在那个原门林子灰着一张脸来警告他一生不得负樱时,他竟然平生首次的对敌人心软了。不是因为同情,那样强大的男人从来不需要这样廉价的东西,而是基于一个和他爱上同一个女人的同理心罢。但是,他不会因为这百年不遇的心软而退出,生平到此,他从来没有这么明确地知道心底最迫切的需求,樱是他不可退让的。
“嗯。”柏樱若有若无的响应。
“他说,如果今后,我做了任何对不起樱的事,他绝不会放过我。”
“是吗?”柏樱在心里摇头,男人。
“樱,”他蹲俯在她身前,蓝眸在她雅致的脸上逡巡,“你哭过对吗?为了他?”
柏樱眨动长睫,“很明显吗?”
“是。”他瘪着薄唇。
“是。”她点头。
“别再为他哭了,好吗?”他捧起她的脸,略显粗糙的拇指细柔地抚过她眼底的黑晕,心底的疼痛泛开。唉,他是彻底栽了对吧?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为别的男人流泪,他心里的不舍竟大过醋酸。何时,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用到这样的程度?
“不为他哭,为你哭吗?”她问。
“不。”他摇头,“不要哭。我的樱笑起来美得能让最美的樱花逊色,所以,你只管笑就好。如果我也曾让你哭过,我会把那个混帐王八蛋揍个半死再驱逐出境,然后,樱你只管笑,好不好?”
习惯了在她面前多是卖疯装憨的他,对着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她反而拿不出冷言冷语了以对了。
“樱,”他想搂她到胸前,但又不想错过她脸上每一寸景致,“原诺梵他已经走开了,对不对?”
她抬起翦水双瞳,将面前男人的俊脸映进来,缓缓摇头。
“樱。”他脸色丕变,蓝色的眸底划过一丝伤楚,咬牙道,“纵然这样,我也不会放开你,我不会让你走向他!”
看他又是懊丧又是委屈又是怨懑地嘟喃,一脉笑意漫上唇际,“斯南枫,我要说得是,这副文艺腔小生的模样,实在是不适合你。”
“嘎?”
“你还是继续做你的无赖,耍你的无厘头吧,那样子,比较像你。”
“樱!”他微恼,皱起棕褐色的剑眉,“我是很认真哩。”
“所以,我要摇头,因为你认真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你。”
他扁扁薄唇,释然之下又有不甘,“你欺负我。”
本尊归位了。柏樱笑意更浓:“没人能欺负得了你,斯南枫,除非你想让人欺负。”
“樱,你在笑耶!”斯南枫蓦觉自己险些错过了世间最美丽的景致,眼内扑扑冒出火花。“樱~~”
“不行!”她扭开他凑上来的嘴脸。
“为什么?”他开始小吠,像是一只没有舔到骨头的小狗。
“原诺梵走开了,并不表示你可以入驻。别忘了,导致我和你疏离的,并不是他。”问题仍然存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孜孜不舍的人物在。
“魏子晔已经送她回美国了!”他呲牙咧嘴。
“但她的心依然在你身上。”
“我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头扎进她怀里,“在宝儿的问题上,我知道我有错,在我可以做到的情况下,我会尽力弥补。而且,我也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樱你那么多天不理我,天知道这是多大的惩罚?”
柏樱想推开他,无奈这君粘功一流,撼他不动。
“樱,你曾经问过我,如果你和宝儿同时跌进水里,我会救谁?”
是。她问过,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个随意问出口的问题的残忍,薇薇安是在他眼前因水溺亡的,以他的傲,没有在当下对她厉颜反目,这个男人对她的用心,她已无法否认。
“不用回答了。”她的手,轻柔地落在他褐发间。
“不。”他执拗地,“那时你才一问完,我脑里当即出现了一个画面,我把你托出来,宝儿却沉没了下去。我被那个画面吓着了,所以……”当时,他出现了冀求的眼神,冀求薇薇安的在天之灵会宽宥她这个失职自私的哥哥罢。
她有察觉到怀里的男人发出轻微的抖颤。“南枫……”
“宝儿的问题,我会尽量做一个决断。因为我也不想我和樱未来的生活,总有意外的打扰。”他抱着她的纤腰,“樱,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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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四章(上)]
“樱,我早猜到你和那个糖化脓的婚礼是场乌龙剧,可是不明白你是怎样和我妈咪串好戏目的呢?你和她,没那么熟吧?”
“我认识原诺梵的父亲,这就够了。他极‘诚恳’地恳求我和他演一场戏,让原诺梵再做一个选择。我愿意配合,当然也有附加条件,就是他必须撺缀你母亲一起加入。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多好。没想到,你母亲那位汉斯家的大小姐,竟玩得这么投入。”
“她也不是全在玩,萨斯服装的确出了一点问题,而她只是负责将芝麻说成西瓜而已。”
“你不回去看看你的母亲?”
“为什么看她?汉斯家的小姐何时需要别人的援手?”
“就算这别人是她的儿子?”
“是。她是熟知这条规则的,我想她只所以愿意配合原思训的演出,肯定是向对方讨了什么人情过来。我那位妈咪,不会放过任何一线机会,如果乔娜表妹有她的三成功力,也不至于要靠联姻才保得住董事会主席的位子。”
“你想要那个位子吗?”
“如果我真的想要,早在十年前就轮不到乔娜角逐,纵算她的背后有原门双龙。”
“那你的兴风作浪又为哪般?”
“嘿嘿……”
“斯南枫?”
“嘿嘿……”
“斯南枫,我忽然觉得问问给你取得绰号并不恰当。你不是大魔王,而是……”
“什么什么?我是什么?樱你快说!”
“一只狐狸,蓝眼狐狸。”
“嘿嘿,樱你领养这只狐狸好不好?有一只狐狸当宠物,也是很好玩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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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电话打过来时,她才结束了一件案子的投资,正将收益按事先的比例汇入投资人的帐户。而斯南枫就捧着他的移动电脑在旁作陪。
听了母亲的话,她秀眉微颦。瞄着斯南枫,心里已作了决定。
“斯南枫,等一会儿,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耶?”斯南枫大眼扑扑,“不是说好一齐吃饭的吗?”
“我带你去见客。”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半小时后,他们站在莫家的小楼前。
“这是……”斯南枫抓着头皮。
“我家。”怕他听不明白,“我从小长大的家。”
“耶?”惊喜泛上斯南枫嘴角,“真的吗?”
柏樱知道他想多了,眼下也没心情解释,“走吧。”
“可是,就这样子会不会很失礼?我不是需要好好准备一下的么?还有,我的衣服……”
柏樱忽然牵住他的手,后者嘴巴大张,所有废话自动失音。
开门的是小妹莫柏栀。“姐,有人……”看到了斯南枫,“他是……”
“他是祸端。”我是诱因。“里面的始作俑者可在?”
莫柏栀扫一眼这个只盯着柏樱傻笑的混血帅哥,说:“他们在里面,那个女人又哭又跪闹了半天,妈妈已经给气得上楼了。”
精彩,妈妈不会是气得上楼,而是无聊得上楼罢。柏樱扯着大只的斯南枫,踏进了家门。
客厅里,父、兄均在座,梁素素一如既往地偎在丈夫身边,怀里抱着儿子。
他们对面,亦有一对男女在座。男人她不陌生,魏子晔是也。女人,正拈襟拭泪,虽然因其低垂着头不能一窥全貌,看得出风韵不俗,想必当年有足够做第三者的本钱。
“我是莫柏樱,请问哪位找我?”她的开场白。
魏子晔身旁的女人闻言一颤,倏地抬眸看她,撞见那对清幽淡然的清冷双瞳,她再一个颤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想象的母女?
斯南枫见了魏家夫妇,旋即明白此行不是樱带他来参见家长。更紧地大力回握住掌中的纤手,颔首:“魏伯父,魏伯母,两位好。”
“你就是柏樱?”女人问。
“应该是。”她不愿在自家地面上还罚站,找了个空闲的沙发把自己舒服地放下,而那只斯南枫也自动自发地随她偎了过去。
“我是宝儿的母亲。”女人说。
“可想而知。”她回道。斯南枫把她的头揽过他肩上,她暗瞪了得寸进尺的他一眼。
“我……”女人站起,“我是来……”
柏樱挑眉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