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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铭身子一僵:“你去找他?隈”
花映月听出了他的怀疑之意,心下恼怒,用力的推开他:“是,我找他了,又怎样?”
楚骁在后面杀鸡抹脖子的不停递眼色,示意她先忍一忍,可是她看见了,心里更难过了。凭什么她受了多少委屈都得自己咽下那股气?正咬牙,楚骁又用口型对她说“秋后算账”。
她愣了下,又好气又好笑,心情顿时平静了一些。的确,现在就发作,对池铭,对她都没好处,等他病情控制住了,什么仇不能报呢?
池铭话说完就为自己的语气后悔了。他看着面前的花映月,沉默片刻,问:“映月,饿不饿?”
他没继续钻牛角尖,看来不至于吵起来了,楚骁松了口气,花映月也微微一愣,旋即说:“吃点东西吧。”
池铭拉着她坐下,看着楚骁:“麻烦你了,楚骁。”
楚骁问:“想吃什么?”
池铭道:“相信你对美食的鉴定能力,你看着随便点些就行了。”
楚骁道:“好,我叫人进来写单子。”
池铭道:“你亲自走一趟吧。”
楚骁脸一黑:“什么意思?把我当订餐小弟了?”
池铭皱眉:“不是……我意思是你先出去……”
“靠!”楚骁翻白眼,“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觉得我没用了就立刻把我丢一边儿去?扔垃圾呢?”他看了看花映月,眼中含着担忧。
花映月示意他放心:“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楚骁起身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笑得贱兮兮的:“我去给你们叫两份西北风怎样?”
池铭恼怒:“还不走?”
被他这样一贫嘴,花映月被池铭的态度弄出来的恼怒散了大半。池铭见她眼神并不是很抵触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重新抱住她:“映月……”
“放开……热得很……”她不自在的想推开他。
他抱得更紧了,把头埋在她肩上,只觉得她柔软馨香,抱着她莫名的满足。方才他昏睡中一直做梦,对她做过的一切仿佛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反复的切换,最后他梦见她在自己怀里,可是身子逐渐的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顿时惊醒了。醒来不见她,他恐慌之极,可是药效还残留在他身上,他有气无力的扶着墙出来,把守在外面的楚骁吓了一跳。
“不要走,让我抱抱你。”他亲了她一下,不敢放开,梦境的阴影犹在,她若是真的消失了怎么办?
他现在的力气还没恢复,花映月稍稍用了点力就挣脱了,冷冷道:“我真的很热,外面的温度太高了,还没缓过来。”
池铭心一紧,可他不想再得罪她,便只拉起她的手,沉默片刻,道:“刚才我太急了,没细想,说错了话,对不起。”
花映月淡淡道:“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多疑,而且只疑心我一个。如果你多疑的毛病能在何念儒身上犯一犯……”
池铭涨红了脸。
花映月越想越难过,讽刺的笑了笑:“你是把何念儒当自家人了吧……你对自家人倒是毫不怀疑,一向十分大度。我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不管怎么泼脏水也无所谓的。”
池铭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你不是外人。”
她手指被紧紧捏在一块,有些疼,不由得甩开他,恼怒:“不是外人是什么?难道是内人?”
池铭怔了下,不由得高兴起来,没记性的伸手拉她:“当然是内人。”
花映月这才反应过来了,内外这对反义词和人一结合,便有了别的意思,她发火便显得像撒娇,丝毫没有震慑住他,不由得觉得挫败,冷冷的把他的手拍开。谁知他这次伸的是受伤的手,被她用力一打,登时疼得他脸色一白。
她低低说了声活该,本不想管他,可是眼角余光往他手上一扫,白色的纱布沁出了血色。这下不得不管了,她让人送了医药箱,拆开他纱布一看,顿时惊道:“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让玻璃划了。”
“弱智。”她一边给他止血一边鄙夷,手上的动作也不轻,他被她弄得很疼,还好镇定剂余威仍在,他也没力气暴躁,只能抑郁,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给自己重新包扎。
楚骁回来的时候,本以为会看见两个人亲亲密密的在一起,谁知道一个比一个脸色冷。他也不好问,让人把菜放好,正想坐下来享用,可是膝盖刚刚弯了弯,就觉得杀气扑面而来。他一凛,抬头,便看见了池铭那深沉得和大海一样的双眼。
得,他别在这儿吃了。他盯了盯桌上那盘香喷喷的水晶虾球,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笑:“给你们准备的,这里的特色,多吃点,多吃点啊。”
他愤愤的走了出去,想了想,问旁边的服务生:“还有三个菜没上,是不是?”
“嗯,楚少请稍等,很快厨房就会把菜全部送到。”
楚骁眼睛眯了眯,笑嘻嘻的说:“那三个菜就送我这里来。”
服务员愣了下:“可里面只有一个水晶虾球,怕是不够……”
“我忽然想起了,池铭挺喜欢生蚝的。让厨房做个碳烤生蚝过来,再来个一品羊肉,饭后点心就上板栗糕。”
“是,我马上去。”服务员转身走了。
楚骁斜眼瞄了一下那扇关闭的门。
这些菜对男人都有妙用,到了晚上不愁某人不热血沸腾,可花映月那样子是肯给他碰的么?
他等菜都送进去了,得意的笑了起来,可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池铭现在的控制力实在是不能恭维,万一急红了眼,忘记了哄人,直接就……
楚骁一走,池铭便低声道:“映月,已经这么晚了,吃吧。”
花映月也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盛了饭就开吃,吃了几口觉得不对劲,池铭根本不动筷子,就闷闷的盯着她看个不停。
她忍了一会儿,心浮气躁了,放下碗,恼怒道:“你别看了,自己吃行不行?”
池铭抬起右手,给她看纱布:“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不要用力。拿筷子也不行。”
花映月愣了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人不能自己吃饭,那除了她喂,还有什么法子?
他未免也想得太美了吧!
她端起碗,淡淡道:“那就只能用左手。”
池铭目光一暗,也没说什么,用左手拿起筷子。
用筷子看似简单,其实很需要技巧,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外国人见到筷子就头疼了。池铭左手用得少,拿着筷子便有些不听使唤。他夹起一个虾球,可是这虾做得圆圆的滑溜溜的,立刻就从筷子上落下来,掉在桌上,又滚了几下,直接落在花映月裙子上。
她嘴角抽了抽,咬牙道:“你故意的?”
池铭神情平静:“的确是不习惯,练习一下就好。”
他练习的结果是菜洒了一桌子,花映月忍了两分钟,实在受不了了,咚的放下碗:“够了!你别装了,我喂你,满意了?”
池铭嘴角轻轻一翘:“有劳了。”
花映月自然不会好生的喂他,他没咽下就来了下一筷子,若是不张嘴,她便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只能急急吞了,噎得喘不过气。如此来了几次,他嘴里被塞满了吃的,两腮鼓鼓的,花映月看到他这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忽然想起蹲在关瑶瑶肩头的那只拼命吃得脸颊鼓胀的松鼠,不由得扑哧一笑。
池铭得到了缓冲的机会,赶紧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东西,想发作,又觉得自己该忍,纠结了半天,黑着脸问:“玩够了?很好笑?”
“刚才你那样子太像关瑶瑶的松鼠了。”
池铭默了默,问:“彦哥他怎么住院了?”
花映月敛起笑容,低声道:“为了麻痹何念儒,他吃药,自己弄出病的。”
池铭愣了下:“他……真是够狠。”
对别人狠的人多,能对自己狠的人,就少了。
“不这样,他怎么可能把何念儒那种人的秘密挖出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瑶瑶为什么要你去看他?”
“彦哥病得严重,但是还是不休息,一直工作,她劝他,但是他把她当小孩子,没在意她的话。”花映月见他脸色黑得像要滴墨汁下来,说道,“你在睡觉,否则瑶瑶肯定会让你去和他谈的。她也是太担心彦哥,没法子才找上我,她可不想我见到她的心上人。”
当面说明情敌对她的在意,的确有些刺激人,她只有这样说说,免得他又钻牛角尖,横竖她说的是事实,关瑶瑶的确不想她见到何彦。
池铭脸色缓了缓,沉吟片刻,问道:“你去了之后,有什么看法吗?他的目的,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我在那儿就呆了一刻钟的样子。去医院的路上,堵了三个多小时,看了看他,我就走了,他那样子的确是病得不轻,追问他,不厚道。况且……我还没看完他给的那些资料,你也没看多少,事关重大,不能轻易下结论。再说,后面很多事都是你的家事,你更能判断那些材料的可信度。”花映月停了停,说道,“可是我直觉,他对我们,至少是没恶意的。”
池铭道:“希望如此。彦哥这种人如果是敌人,未免太可怕了。”
即使何念儒心狠手辣,但是他还是希望何彦与他父亲不同。他太孤独了,何彦这样的兄长,他实在不愿失去。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有些忧郁,她不想他继续想,万一想偏了可不好办,便夹起一块羊肉喂给他:“好了,饭还没吃完呢。”
他有些尝不出滋味,因为打过针的缘故,他也没什么胃口,吃下这块羊肉,说道:“好了,我吃饱了。”
她见他的确是吃不下东西的样子,也不劝,继续吃自己的。
池铭往她身边靠了靠,看着她安静文雅的吃东西,心里泛起暖意。若是今后能天天看着她吃饭,日子安稳,那真是没什么遗憾了。
花映月吃完之后,看着盘中剩下的菜,轻轻一叹:“你今晚只吃了一丁点,不怕等会儿晚了胃不舒服?”
池铭摇头:“也许是打的那一针副作用大,我实在是吃不下蚝,还有虾这种腥东西,羊肉也油了点,刚才吃了点,就觉得反胃。”
“那……我请人熬点绿豆粥,清爽一些?你现在必须开始注意调养了,不知不觉被下了那么久的毒,你也不能摸清你身体的具体情况,是不是?也许一个小病,在你身上就会发展成大毛病,所以,你现在绝对不能让自己有病的可能,小病小痛也不行。”
她说了这么多,可是表情淡淡的,眼睛也不看他,一直盯着他的衣领,他心堵得慌,她这态度,仿佛只是怕他折腾,而不是从心里关照。
他伸手,轻轻托起她下巴,想抬高她视线,她皱眉避开:“怎么了?”
“映月,看着我,好吗?”
“你又怎么了?”
“……你不想理我?”
“池铭,我很累,不怎么想说话。你别乱想了,我现在不就在你旁边坐着吗?”
“映月,对不起。”
她咬了咬牙,对不起?
因为池筱恬,她背了那么久的杀人犯罪名,她本来人缘很好,自从池筱恬死去,便被孤立了,每日忍受别人背后的指点,夜里常常做噩梦,梦见池筱恬满脸是血的从悬崖爬上来抓她。他也为此恨上了她,最后失控,残忍的夺去了她的清白,回国之后,又说她欠他的,压制她,羞辱她。
最后,事实证明,她不欠池家,而是池家欠她太多。
这么多苦,说个对不起就够了?她现在听到对不起,反而觉得更加愤怒。
“你这两天说的对不起,应该比你活了这么多年加起来的都说得多吧?我不想听了,池铭,你让我静静。”
他拉住她:“映月,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原谅?”她不耐的推开他,眼圈倏地红了,“池铭,这种问题你不要再问了。有些事,不是你说句对不起,然后我就能毫无芥蒂的说没关系。如果可以这样轻松的原谅,那么,你家的人出事,我对你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你为什么没原谅我?”
池铭脸涨红了,呼吸也有些急促,竭力使声音不发颤:“是我说得不对……我知道,要求你立刻放下,是我妄想了。可是……给我指条明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慢慢的消气?从现在开始,今天不行,还有明天,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只要你能消气,我拿一辈子来补偿你,好吗?”
他眼中带着哀恳之色,让她蓦地想起花海天在医院火灾之后,自己站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场景。那时的屈辱,几乎让她想不管不顾的一头撞死,那样自己就不会再体会到什么叫难堪,什么叫绝望,一切归于尘土,永远无知无觉。
她指尖都在发颤,就像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疼得厉害,她忍了这么久,想着他是个病人,怕他控制不住,怕他病情恶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