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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拖到墙边去。“放在这里可以吧?”看见他点头后,她双手一放,地板再度发出轰然巨响,那张被搬来搬去的床,这会儿终于就“定位”了。
凌云鼓掌致意,高大的身子轻巧的靠过来。“为了感谢你的‘大力’相助,我决定再教你一招。”
“教我什么?”
“接吻。”
简单的两个字,让她全身又紧绷起来。
“我已经学过了。”她开始往后退。
凌云按住她的肩膀,笑得很诚恳。“我不是说过吗?你的练习不够。况且,我这次要教的是法国式接吻,既然来到欧洲,你一定要学这个。”他捏捏她的肩膀,缓慢的把她拉近。“别这么紧张,放松些。”
“我哪有紧张!”她大声反驳。
“嘘,记得第一课吗?别这么凶,温柔些。”那种催眠似的温柔嗓音又出现了,他扯下她头上的大毛巾,把玩她微湿的黑发,黝暗的眸子在她的小脸上游走。
这张脂粉未施的素颜,是张彻一从不曾见过的。他从不介意她的“差别待遇”,反倒很高兴,能够独占这张清秀的脸儿──
“你在看什么?”她不自在的问,某种跟战斗意志截然不同的灼热,充斥在她的胸口。
凌云俯视著她,双臂悄悄将她圈在怀中。
“你很美。”
任何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连她也不例外。他的赞美,让她高兴得脸儿发红,欣喜的情绪流过心间,像是尝到一整杯温热的蜂蜜,甜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只是,不到一会儿,她又僵硬起来。
“你不是说我一点都没有变吗?”他的那句话,让她很在意呢!既然跟以前一样,又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美呢──
“是啊,你一点都没变。”凌云的声音低沉亲匿,薄唇就靠在她的唇上,用他的呼吸撩乱她的呼吸,长臂把她圈得更近,眸光变得格外深浓。“很美。”他反覆低语,像在吟颂著某种咒语。
娃娃还想问个清楚,谁知道小嘴才一张开,竟就被他牢牢的封缄,所有的疑问都被他悉数吞没。
坚实热烫的男性身躯,把她压进那张床铺。他先是舔她的唇,然后轻啃,接著就是结结实实的热吻。他的舌在她口中肆虐,先是慵懒的进出,接著节奏渐渐加强,快感与温度也跟著上扬,她全身微微颤抖,在他的唇下如痴如醉,从来不知道,连一个吻也能够如此煽情。
他挺身把她压进柔软的床垫里,最坚硬热烫的部位,抵住她两腿间最软嫩的地方,跟他的舌尖同步爱抚她,让她几乎因为那种接触而娇吟出声。
或许是因为蜜月套房的气氛,还是那些玫瑰的香气,让她有些冲昏了头,她竟然学著他教导的方式,开始回吻他──
她想要停止,她也知道应该停止,但是他的吻好美妙,美妙得让她难以餍足,贪婪得想要更多更多。
唔,再一秒就好了,她只要再“学”一秒,然后她就要推开他。一秒就好了,只要再一秒──
意识愈飘愈远,快感的浪潮穿透她的身体,把她抛高又拉下。她伸出双手,圈住他的颈项,娇小的身子拱起,本能的摩擦他的胸膛,甚至没有发现,浴袍的领口已经滑开。
不知经过了多久,她才从云端飘回人间,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娇小的身子不剩半分力气,连脑子都像是塞满浆糊。
“懂了吗?”凌云笑容可掬的问,还伸手拉拢她的衣领,遮掩她泄漏的春光。
懂?懂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是谁?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娃娃茫然的看著他,脑子还不能正常运转。半晌之后,当理智重新开机,正式启动时,她惊喘出声,火速的坐起身子,粉脸也变得烫红。
老天!她──他──他跟她──
“你如果想练习,欢迎随时来找我,我很乐于陪你复习。”他火上加油的说道,勾住她一绺凌乱的发,亲匿的塞回她耳后,眼里还有情欲燎烧的痕迹。
“不、不用了──”娃娃双手乱摇,想起自个儿刚刚的反应,就羞得无地自容。她揪紧浴袍,手忙脚乱的跳下床,飞一般的冲回卧房,把自己锁在里头。
可惜她跑得不够快,那温柔醇厚的笑声,还是一路飘进了她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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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钟楼被灯光照得发亮,车如流星般在街上飞奔。
伦敦的商家打烊得早,太阳才下山没多久,不只一般店家,就连百货公司的大门都已经拉下。
娃娃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将全身上下保养了一遍。只是,当她完成最后一道程序,拿下那块保湿面膜时,心里仍觉得有些烦躁,滴溜溜的眼儿就是不受控制,不断往客厅瞄去。
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古董小钟的时针和分针终于转成了九十度直角。
钟响,九点整。
她忍不住站起来,走到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察看。
客厅里空荡荡的,凌云还没回来。
她缩回小脑袋,走回梳妆台前坐好,拿起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著头发。
九点零五分,她又站起来,踱步到客厅,甚至还掀开那张床铺上的棉被,做最仔细的确认。
还是没回来。
她拧著弯弯的眉,慢吞吞的走回卧房,烦躁的坐在床上。她抓起床边的时尚杂志,耐著性子开始翻阅,想用五彩缤纷的流行资讯,冲淡脑子里萦绕不去的那张俊脸。
门口传来声音,像是有男人在说话。
圆亮的眼儿绽出光芒,她跳下床,咚咚咚的跑出去,一把就拉开大门。“总算回来了!我告诉你,我今天又抓到一个──”服务生错愕的看著她,发现她失望的垮下小脸时,还害怕的背贴著墙,像壁虎一样迅速爬开。
该死!她听错了,那不是凌云的回来的声音。
娃娃关上门,走回卧房,焦躁的在地毯上踱步。担忧像是小蚂蚁,在她的心上爬啊爬。
“怎么还没回来呢?”她喃喃自语,压下心里的担心,不断告诉自己,凌云只是她的责任,她此刻的担忧,绝对没有掺杂什么个人感情──
分针慢吞吞的前进,时间超过九点半,她终于按捺不住,跳起来换衣穿鞋,抓起随身的皮包,确认一下里头的东西,然后就三步并成两步的往外冲。
伦敦的夜晚有些微凉,她缩著脖子,抵御迎面而来的风,走过几条街道,到了哈洛斯百货的楼下。
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九楼的窗口透出灯火。
哼上这个工作狂!
她咕哝叨念著,却还是掏出了ID卡,从安全门刷卡按下密码,让保全查验过身分,这才搭乘电梯,直达特展场地。
“福尔摩沙”的特展,明天就隆重开幕,前置作业都已经完成,场地布置得颇具东方风情,摆放著红木的鸦片床榻、酸枝太师椅、花梨木贵妃椅,以及各式各样能让英国人掏出大把钞票购买的精致家具。
娃娃走入会场,在迷宫似的展览场里绕啊绕。
“凌云?”她扬声唤道,却看不见半个人影。“喂,你在不在啊?”她走到一座屏风后头,探头找人──
突然,会场的灯光全数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娃娃全身紧绷起来,摆好姿势,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她听到身后不远处,有男人的呼吸愈靠愈近,近到那灼热的气息,吹拂到她敏感的后颈。那个男人甚至还把手搁到她肩膀上──
她以为遭受到攻击,小嘴吐出一声低咒,迅速抓住那个男人的手,深吸一口气,准备把对方摔出去。
醇厚好听的笑声,在她的身后响起,接著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慵懒语气。
“小胖,是我。”
第七章
熟悉的气味窜入鼻端,她紧绷的身子陡然一松。
“下次不要再这样偷偷摸摸的!”她恼怒的喊,甩开肩膀上的大手。“还有,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小胖!”
黑暗中传来凌云的轻笑。
“你没事干么把灯关了?”娃娃没好气的问。
“我在测试灯光。”灯光亮起,室内一片光明。凌云就站在她身旁,手里拿著遥控器,耐心的测试灯光效果。
他是那种亲力亲为的人,凡事身体力行,对每个细节都钜细靡遗,不放过任何细部。
“其他员工呢?”她左顾右盼,发现会场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那些忙碌赶工的人们,这会儿全都不见了。
“我放他们提早下班,回去养足精神,才能应付明天的特展。”凌云简单的说道,走到一个楠木衣柜前,确定每一盏灯光的投射,都能烘托出家具的最佳质感。
娃娃也转身走到角落,从包包里掏出一台PDA大小的小电脑,按了几个按键后,确认保全系统的运作正常。
这段期间,她靠著这套监视系统,逮过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他们在会场附近徘徊,但是往往稍有动作,还没造成什么破坏,就被娃娃逮住了,惊骇的被拖离现场拷问。
虽然说“收获”不少,但是得到的线索还是少得可怜,这些人的说词,跟台湾那几个家伙一样,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知道雇主的真实身分。
只是,这些“小状况”,都在一间名为“沙哈”的公司爆发财务危机后,全数消失了。
那间公司经营骨瓷,以及欧式家具的贩售,顾客群跟“福尔摩沙”有部分的重叠,这次也积极参与特展的竞争。据说,“沙哈”的财务危机是早就存在的,本想藉由这次特展翻身,却不幸落败,输给“福尔摩沙”。
“沙哈”爆发财务危机后,在市场上引起轩然大波,负责人躲得不见踪影,不少问题跟著浮出台面,还有人指称,“沙哈”做生意的手法,本来就不正派──
娃娃大胆猜测,这次特展前的种种波折,无论是威胁信,还是那些“不够专业”的打手,大概都跟“沙哈”脱不了关系。
不过,既然幕后黑手都跑路了,危机也该是解除了。
呼,现在,就等到特展结束,她就能够回台湾了。她好想念小妈、想念练习场的沙包、想念台湾的小吃,还有张彻一──
娃娃突然全身僵硬,难以置信的猛眨眼睛。她不敢相信,张彻一在她心目中的排名,竟然沦落到沙包与小吃之后。
“你不是回饭店休息了吗?怎么又跑来了?”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打乱她的思绪,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
她全身窜过一阵轻颤,不由自主的跳开两步,像是小动物察觉到危险般,本能的避开。
“我是来检查保全系统的。”她拿著小电脑,踩著高跟鞋,往下一部监视器走去。
“喔。”他语音带笑,还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你不是在担心我吗?”他问道。
轰!
热烫的温度,袭上了粉颊。直到凌云开口点破的这一瞬间,她才陡然醒悟,自个儿整晚的焦躁,其实跟特展无关,她的一颗心,就是因为看不见他,才会悬在那儿──
她担心他?她担心凌云?因为他是她的老板?或者是因为,他是这次特展的关键,还是说,他是她的“军师”?
先前的种种理由,突然之间都显得好薄弱,她无法找出理由,只觉得凌云在她心里的分量,似乎变得愈来愈重──
“怎么不说话了?”凌云声音却更温柔,贴近她的耳畔。他又逼近过来了。
她瞬间惊慌起来,推开脑子里乱烘烘的思绪,不敢去深想。
“才不是,我──”她转过身,想指责他胡说八道,谁知道才刚转身,连篇的咒骂还没说出口,高跟鞋就被一条电线勾著,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扑,一头栽进他怀里。
凌云伸出手,把她接个正著。
“那么,你是来找我‘复习功课’的?”他的声音很温柔,亲密而低沉。
那好闻的男性气息充塞胸肺,教她一阵脸红心跳,而他的问话,更让她又开始全身发软,情不自禁的回想这段时间里,他是怎么“教导”她的。
凌云不放过任何机会,巧立各种名目,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吻,把她从“初级班”带往“中级班”,使出浑身解数,教导她那些荷兰吻、德国吻、西班牙吻、葡萄牙吻……她几乎把欧盟所有国家的吻法都学遍了!
这样的课程,虽然让她的吻功大有进步,但是也带来不小的后遗症。一看见凌云的唇,她就开始魂不守舍,猜测他今天要教导她的,会是哪一国的吻;看见他精壮的身躯,她就──
总之,凌云的每个吻,都能让她晕头转向。
她一直好想问,他是学过什么邪门的功夫,为什么每回他一吻她,她就会觉得全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跑光光?
鲜明的回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脸儿烫红,两手往前一伸,用力的推开他。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她跳过“复习功课”的话题,用愤怒的表情,掩饰心里的羞窘。“我、我、我是在担心特展的事情──”
“‘沙哈’公司的负责人不是卷款潜逃了吗?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凌云轻声低问,金边眼镜后的黑眸,闪过盈然笑意,不著痕迹的又往她逼近一步。
她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连忙又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