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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说完,阿平呼地一声,早又躺了回去。
“我都传达到了哦?”我说,“明天记得早点起来给那个笨蛋开门。不要打扰我睡觉。”
我要睡懒觉。不到上课前15分钟,是不会醒的。
阿平还是不吭声。
我扒着床栏杆,从小依的铺上蹭啊蹭地,挪到宋建平的床头。
“阿平我跟你讲,”我对着她粉蓝色的床帘,认真地说:“刚刚我都没有认出来那个是卫江涛。也不过三天没见他嘛,他老人家居然眼窝深陷,两眼通红,胡子也没刮,衣服也不知道几天没换。真的是太可怜了。”
我的描述,有点夸张。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许多。
可是阿平依然没反应。
“我说阿平,你准备气几天啊?”我好言好语。
她还是不理我。
咦,很拽嘛。
“你到底在气什么,总要说出来,让那小子死个明白嘛。”
等了一会儿,结果阿平还是不吭声。
我也气了,“宋建平你这是什么态度?肚子里有火,有本事你去跟他吵,跟他闹嘛。干嘛跟自己过不去?不吃不喝,不死不活的,你玩的他妈什么。。。。。。”
我住了口。
床帘里面,细细碎碎的,是压抑的抽泣声。
我傻在那里。
我从来也没有想到,那个冷冰冰酷得要命的阿平,会哭。
傻了好一会儿,我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阿平,你在干什么?我,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一面结结巴巴,一面悔不当初。
她明明已经很痛苦了,我是发的哪门子疯,还要跟她呼三喝四的逞威风。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好咬住舌头,不说话了。
听着被子里面传出来的,模模糊糊的抽泣声。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得不行。
“那个臭小子,”我咬着牙说,“阿平你不要急。看我明天怎么教训他。”
阿平好象从被子下面探出头来。
她好象已经平静下来。
她的抽泣声,也听不到了。
“青青。”
那个带个鼻音的小小声音,跟平日里的阿平,简直象是两个人。
“其实我根本不是气他。”
“我是在气我自己。”
她低低的声音,隔着床帘,柔弱无力。
“其实我也知道,方墨跟他根本没有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在那个瞬间,那种恐慌,根本没有理由,就那么铺天盖地压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心里好害怕。”
她停了一下。
“青青你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你是根本不会明白的。”
我慢慢坐下来。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天,阿平才轻轻地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比很多人都坚强。”
“我从来也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就让自己变得这么懦弱,这么没有自信,这么可笑,这么可悲。”
“我不喜欢这样的我。”阿平说。
“一点儿也不喜欢。”
我坐在那里,心里乱糟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阿平那你怎么办?”我说,“你还喜欢卫江涛吗?”
阿平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笨蛋。”她说,“喜都喜欢了。还能怎么办?”
我又傻在那里了。
第三十二章 想起来了
我敲敲门,也不耐烦等他应门,猛地就跳进去。
“季宏伟!我跟你说!”
跑得太快连吁带喘,我就停下来先顺一口气。
季宏伟正在那里写作业。回头看着我,笑了。
“干嘛跑得这么急?要跟我说什么?”
我咬住嘴唇,看着他,眯着眼睛笑:
“我想起来了!”
季宏伟好象不怎么感兴趣。
一边凉凉地问 “什么啊?”一边转过头又回到他的书上面。
“我为什么要学医嘛。”我仰头看天花板,微微而笑。
他又看我一眼,有点感兴趣了。
“为什么呢?”他说。
是啊,为什么呢?
我看他一眼。
“因为我想让你怕我。”我笑嘻嘻地。
季宏伟修长的眉毛动了一下,“这是什么跟什么?”
“因为你是胆小鬼。你最怕打针了。”我说。
季宏伟说:“段青青,你这个神经病。我才不怕打针呢。”
我一口咬定:“撒谎,你明明是怕的。”
“你又知道了?”他又换回那一付凉凉的神情。
我说:“咦,你不记得吗?小时候打针,根本还没有轮到你,你就在那里哭得好大声。丢死人了。”
“是哪一次?”他说,“你根本在乱讲。”
“你赖不掉。哪一次打预防针,你不哭的?”我还是笑。
他抿一下嘴唇,“我根本就不是因为怕才哭的。”
我今天心情好,脾气也就好:“好了好了,你不要不好意思了。那时候你才几岁嘛,哭一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又抿一下嘴唇,我又看到那两个他有我没有的淡淡的酒窝。
“你笑什么?不许笑。”我说。
他瞟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怕打针才是真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每次打针的时候,你的小拳头握得比什么时候都紧,牙齿咬得咯咯响,两只小眼睛瞪得比什么时候都圆,丑兮兮的小脸皱成一个小包子,你根本连喘口气你都不敢。”
我一脚踢过去。瞪了他一会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底气不足的时候,脸上就越发理直气壮,声音也就格外凶恶狠毒。
“看就知道了啊。难道我是瞎的吗?”
“说了不许笑。”我说。
他笑得那么恶心。我又踢了他一脚。
他就不笑了。
“看到你怕成那个样子,好象痛得要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起来了。”
他移开目光不看我。
“你以为我不觉得丢人吗?我自己打针的时候,都没有哭。干嘛看到你痛成那个样子,我就忍不住了。”
我看着他侧过去的半边脸,心里面突然轻轻跳了一下。
“小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唤他的名字。
而且是用“那种调调”唤他。
他的椅子向后滑了半米,少见地皱个眉头。
“段青青,你那是什么调调?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咦,反应这么大啊?我玩心忽起。
我用“那种”吐气好似吹泡泡的调调,从鼻子里软软地再唤他:
“小伟?”
他抿紧嘴唇,脸都红了。
“你就玩吧。”他说,“我懒得理你。”
他就算是不笑,只要轻轻抿住嘴唇,那两个酒窝一样也会跑出来现。
我靠过去,伸出一只手,轻轻啪地拍在他左边脸上。
“你这个小器鬼。”我乐滋滋地说。
“没事不要打我的脸。”他板个脸,“告诉你多少遍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一直红到脖子里面去。
真好玩。
“小气。”我说。“打一下又怎样?又打不坏。”
他瞪我一眼,慢慢地吁出一口气。
“段青青你不要那样子撇嘴,你本来已经够丑的了。”
啪的一声,这一次换他的右脸。
“你活得不耐烦啦?”我瞪着他。
敢说我丑。
他怡然自得,好象挨打的不是他。
“就你那两只绿豆眼,你就省省力气吧,你再瞪也没有用。”
这一次一巴掌挥过去,啪地一声,响得好清脆。
我不是真心想打他的。
我只是没掌握好力道。
看着他发愣的样子,我心虚起来。
我赶紧扑过去,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地揉。
“不痛不痛哦。”我柔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姐姐给你揉一揉,很快就不痛啦。”
他一把扯开我,推向一边。
他真的很用力。
我不得不承认,季宏伟他早就已经不再是那个任我欺负的小男生了。
他的力气好大。随随便便地一挥手,就可以将我甩出去老远。
如果不是撞到那张桌子,我可能还会继续跌出去3到5米的样子。
我撞得好痛,但是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由得心中大乐。
我咬牙咝咝地吸着凉气,一脚将过来扶我的季宏伟踹开。
“你小子真有种啊。”我说,“跟女生你也动手。”
“我不是故意的。”他低声解释。伸手又来扶我。
我再一脚踹开他。
“不就是打重了一点吗?”我说,“从小到大,几千几百回我都打了,你行啊,知道还手了。”
这句话在我,就是道歉的意思。
他察颜观色,又靠过来,“你撞到哪里了?很疼啊?给我看看。”
这家伙不怕踹的啊?我抬起脚,示意他不得靠近。
他好象没有看到。
我一脚踹到他的小腿上。
他眼角抽动,身体歪了一下。
我用的力气真不小。因为我的脚趾头这会儿生疼。
我戒备地看着他。
刚刚只不过轻轻打他脸一下,他就发疯将我推开撞到3米以外的桌子上。
现在他想要怎样?
结果季宏伟只不过问我:
“脚趾头疼了吧?”
妈的这家伙,脑筋一定有问题。
我踢季宏伟的时候,从来不踢他的右脚。
我猜他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件事。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从高处跌下来,忘记了是从房顶,墙头,还是树上,反正是一骨碌掉下来。
季宏伟那个小笨蛋张开两只小胳膊,企图接住我。
幸亏他还没有笨到家,等到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时候,他居然聪明地就地倒下,垫在我的下面。
唉,只可惜,他还是不够聪明。
因为就是那一次,我压断了他的右腿。
我之所以对那一次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跌得那么重,压在他身上,我都痛得要死,这个爱哭鬼当时居然没有哭。
这真的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我猜他是吓傻了,所以才没哭。
因为当我终于能够抬起头来,想看看清楚这个笨小孩为什么一动不动而且一声也不响的时候,他不负众望,放声大哭起来。
我透过从额头哗哗流了满脸的血,愕然地望着他。
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钦佩之意,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一面尖叫唤人来救,一面恶狠狠地骂他。
直到老师们尖叫着呼应我前来,这才分开我们两个。
那一回,是我第一次坐救护车。
我想,我之所以对那次的英勇负伤事件记得那么清楚,除了小伟断了腿之外,这也是原因之一。
再有就是因为,那一次在医院,我的额头上结结实实,给缝了七针。
痛死我了。
从那以后我踢季宏伟,只踢他的左脚。
我从来也没有弄错过。
第三十三章 方墨
总的来说,方墨跟季宏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们都是那种看上去温和友善的人,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
他们都是属于比较安静那一型的,有必要的时候,才说话。
跟人说话的时候,他们都喜欢带着一个微笑。
虽然他们心里,未必是真的很高兴。
因为季宏伟的关系,我对方墨,也好象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