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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更替绝世人屠搜求美貌的小少女,所获的美女与财宝,一人一半均分。苏杭一带的人,
把沈文度恨入骨髓。两年后,与绝世人屠一起上了法场。
张大仙张三丰,有许多门人子弟,沈万三便是其中之一。朱元璋不杀沈万三,可能与张
三丰有关,张三丰是大明开国三神仙之一,朱元璋想杀他也无能为力。
张三丰窝藏建文帝,永乐帝杀他的念头更殷切。目前奉命在天下各地搜杀张大仙的超等
杀手,数量不少於五百名。
明里,却派了大臣胡荧与一众大臣太监,走遍天下去请张大仙,请张大仙回武当山享福。
更大量建造宫观,却把自己的金身,冒充真武大帝供奉在武当的金殿里。
永乐帝自称是真武大帝转世,其实是道衍和尚姚广孝出的夺江山妙主意。
◇◇◇◇◇◇◇◇◇
三更将尽,春华院楼上,依然灯火映掩,各处雅室,隐约传出燕语莺声,笙歌悠扬。
芳华姑娘的香闺,在楼后端的角间。附近邻房的姑娘们,都是颇有名气的的红姑娘,不
是雏妓,经常有熟悉的恩客留宿。
今晚她没有恩客留宿,先期已收了李季玉的缠头资,原订宴席在三更后撤筵,不留宿却
付了夜度资。所以三更后夜已过半,不会有其他恩客再来留宿。
私营妓院的粉头,比公营的教坊稍自由些,年老色衰可以赎身,教坊的粉头至死方休。
绣房设备完善,云帐锦衾花团锦簇,满室幽香,壁上居然悬挂著名士人手笔所书的字画。
妆台上搁了三柱烛台,仅点后了一柱,房中光度减弱大半,而且唯一亮着的红烛结有烛
花和烛泪,光度更朦胧了些。
烛影摇红,她稍显娇弱的身躯显得有点孤寂。
圆桌四周仅有两具锦礅,绣榻前的春凳,叠放著她卸下的华丽衫裙。身上,换穿了月白
色的薄绸亵衣长裤,可隐约看到里面的小花水红色胸围子,颇为诱人。
玉指轻挑,三弦琴幽幽切切的音符流泻而出。
这种乐器与琵琶截然不同,用琵琶奏十面埋伏,可令听曲的知音热血奔腾,如用三弦弹
奏,只能令人掉眼泪。
过脉悠然徐徐摇曳消逝,蓦地弦声一变,和弦的颤音有如暗潮初发,低徊的歌声,像来
自地层下的某处角落。
“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长夜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
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是唐代诗人温飞卿的词“更漏子”。
这位绰号叫温钟馗的大师,是两大艳词大师之一;另一位就是柳三变。
两人都是有过人才华的倒楣鬼,所传世的诗词曲,青楼稍有才华的艳姬,都会唱这两位
大师的作品,对诗仙诗圣李白杜甫,她们反而陌生。
罗帐后踱出一个朦胧的人影,无声无息像个幽灵。
弦声袅袅消逝,低徊的歌声似乎仍在空间里萦。
“似乎他不会回来了。”这人的话也幽幽地,含有失望的意味。
是一位眉清目秀,五短身材,穿了青衫的少年郎,那双晶后的明眸,在幽暗烛光下,似
乎幻发奇异的幽光。
“他本来就说好不在这里留宿的呀!公子爷偏不相信。”她小心翼翼地松弦,盈盈起立
将三弦琴放置在橱架上,转身嫣然一笑:“公子爷如不嫌弃,可向曹妈妈交代一声。”
“你肯留我?”少年郎欣然走近拉住她的纤手,牵至锦礅坐下,颊旁竟然出现酒窝:
“你这香闺不错呢!”
“公子爷曾经看过多少曲院姑娘的香闺?”她俏巧地偎入少年郎怀中,抬起粉颊,纤手
轻抚少年郎的面庞,媚笑如花:“你几岁了?”
两个锦礅是并置的,便於相偎相倚。少年郎不解风情,对美女投怀送抱不感兴趣。
“你坐好。”少年郎将她推开,按她坐正娇躯:“我不能久留,利用些少时间和你促膝
清谈,请将这位叫李季玉的人,有关他的事告诉我。比方说,他的家世。”
“咦!公子爷不是说他是你的朋友吗?”她想再次偎入少年郎怀中,却发现少年郎挽住
她肩背的手,有一股怪异的力道,让她感到身躯像是僵化了。
“朋友有多种,岂能完全了解朋友的身世底细?说啦!你一定知道他的身世,是吗?”
“公子爷错了。我这种身世的溷(音混)流落风尘女人,不会费心了解恩客的身世。我
所知道的是,他是龙江关附近的工户或商户,一个颇有豪气的年轻人,和城内城外一些小有
地位大爷有交情,在西关几家曲院有相好。但从没听说过他进出教坊六座楼,对面淡粉楼的
人就不认识他。很可能是他觉得教坊的女人很可怜,於心不忍。”
“你也是他的相好?”少年郎盯著她另起话题。
“怎麽说呢?”她微笑沉思像在自问:“大多数时间,他专注地聆听我弹琴低唱,举动
温柔似若有情,通常三更尽便洒脱地离去。今晚他说,要听的是奉旨填词柳三变的今宵酒醒
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事实并非如此。”
“你是说……”
“他喜欢的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
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这种词,我们这一行的姐妹是不会唱的。西关曲院有六家,会
唱这种词的姐妹,不会超出三个。”
“那是东坡居士的江城子。”少年郎显然也是顾曲周郎:“你就是会唱的三人之一,他
是你的知音。”
“但愿如此。公子爷既然是他的朋友,但你这种等候朋友的举动,委实令人莫测高
深……”
“不瞒你说,我还弄不清他是不是我那位朋友。”
“那就更怪了,怎麽说?”
“我只是从他的衣著与身材,凭感觉认为他是我那位朋友。”
“面貌……”
“我没看清,所以想先看看他的举动,再和他打交道,希望他确是我那位朋友。”
“公子爷的话,我听不懂呢!”
“不懂就算了。总之,谢谢你的合作。”少年郎从荷包里取出一只金手镯塞入她手中,
整衣而起:“也许,日后还得打扰你。”
“谢谢你啦!公子爷,我盼望你来……”
少年郎伸手拍拍她的粉颊,阻止她说话,微笑颔首走向室门。
门外突然传入急促的凌乱脚步声,和叫喊声拍门声。少年郎一怔,门外的人开始拍打这
扇门了。
“开门开门,快!快!”门外的人嗓音像打雷,拍门声又响又急。
拉开门,三名大汉押著老鸨向门内冲,伸手推拨当门而立的少年郎。
“怎麽啦?”少年郎急闪在门侧,没让大汉的手沾脏。
“搜人!”大汉们一涌而入,三双怪眼向每一角落搜视,连床后床底也不放过,另一大
汉甚至打开衣橱察看,气势汹汹。
芳华姑娘花容失色,倚在妆台旁发抖。
“可恶!你这麽一点点大,就来曲院风流,像话吗?”为首的大汉搜不到人,向少年人
严词教训:“赶快滚回家,不要在这里现世找挨骂。”
“喂!你们搜甚麽人?”少年郎冲陆续出房的大汉背影问,并没因受到大汉嘲弄性的指
责而生气。
“刺客。”走在最后的大汉说,并没回头瞧。
刺客,应该像头如巴斗的凶神恶煞,当然不会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型少年郎,所以大汉们
根本就忽视他。
脚步声急促,另几名大汉拥入另一端的走道,这三名大汉脚下一紧,奔向另一间绣房。
少年郎伸手拉入一位惊惶失措的仆妇,顺手掩上房门。
“刺客是甚麽人?”他柔声向仆妇问。
“我怎麽知道?”仆妇惊魂未定,仍在发抖:“街上乱得一塌糊涂,好多好多握刀带剑
的老爷,有些甚至跳上屋顶,说是搜捕一个蒙面刺客。听说刺客是从淡粉楼逃出来的,打伤
了好几位赴宴的老爷。”
“真是大快人心啊!淡粉楼今晚是那些军爷请客,是几个甚麽将军。可惜,不知那位刺
客是甚麽人。”少年郎不怕犯忌,公然替刺客喝采,急急向房外走:“我得看看那是何方神
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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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灯红酒绿彻夜笙歌的西关,突然繁灯尽熄。
教坊曲院纷纷灭灯提早关门,街市一静,偶或有三五个行人仓皇而走,没有人再敢在街
上逗留。
淡粉楼前还有几个走动的人影,宾客们皆已不欢而散,一场盛宴被刺客捣散,人心惶惶
的。
刺客当然不在西关了,行刺是否成功,下一步必定是远走高飞,尽快脱离现场,因此搜
捕的人,可能已经追出关外去了。
少年郎胆大包天,背著手装出大人样,一摇三摆踏入淡粉楼前的广场。
有些人天生就好奇;有些人自以为大胆;有些人喜欢追根究底;因此寂静的市街中,气
氛紧张仍然有些人走动。
少年郎便是其中之一。
两个青衣人向他接近,劈面拦住了。
“怎麽啦?”他抢先发问:“刺客是怎麽一回事?”
“屁的刺客。”那位腰间佩了铁尺,缠有铐链的公人愤愤地说:“没你的事,回家去吧!
小孩子不懂事,居然仍敢在街上走。”
是江宁县的捕快,权充把门的人;看少年郎的穿章打扮,毫无疑问地必定是豪门的子弟
京都的贵戚名豪多如过江之鲫,作威作福人见人怕,子弟们更是横行霸道,小小的捕快
真不敢对这些纨绔子弟无礼。
“我要知道。”少年郎已看出对方的捕快身分,神气地大声说。
“你……”
“我是守备府的人。”
守备府,指中山王府徐家兼领的京师守备府。
“这……”捕快打一冷颤:“镇抚司的将爷,在这里宴客,一位粉头因敬酒的事逆了将
爷的旨意,跪下陪罪,被将爷一脚踢死了。”
“咦!刚才有人搜刺客。”
“是一个蒙面人,就在粉头被踢死时突然破窗而入行凶。将爷的人拚死阻挡,被打伤了
几个人,也可能死了几个。刺客看风色不对,跳窗逃掉了。”
“宴客的将爷是不是王千户?”
“是……是的。”
“你们承办这件案子?”
“老天爷!镇抚司的事,谁敢管?王将军也不让我们管。”捕快叫起天来。
“那混蛋将军踢死了粉头。”
“那也是镇抚司的事,淡粉楼的粉头,有大半是镇抚司押来的。”
“可恶!”少年郎一顿脚,扭头便走。
◇◇◇◇◇◇◇◇◇
四更将尽,斗转星移。
如果不在西关住宿,想出关已经不容易,想入城更是困难重重,首先得跳越关墙,爬上
四丈高的京城城墙,那是极为严格的考验。
因为如被巡城的官兵捉住,是唯一的死刑。
一些熟悉都城的行家,会准备船用手钩爬水门。
三山门其实没有山,山在石城门清凉门。
三山门没有山却有水,秦淮内河从这里流出城,设有水栅控制水位,称水门。因此有人
把这里叫水西门,山变成水了。
向大街南面的小巷绕出关城小坡,那是城根的禁建区,有一处登城头的石级道,白天允
许市民登上城头活动,夜间禁止登临。
城外南面不远处,可看到紧附在城门南端的水门,秦淮内河滚滚河水急泻而下,河道形
成关城南廓的护关河,在关西与外河会合。
她打算从这里偷越关城,从水门攀升进城省事些。
刚刚才踏入墙下禁建区杂草丛生的草坪,对面登城石级道下方,草中升起一个朦胧的黑
影。
“果然追来了,追得太慢了吧?这时才来呀?”黑影说话了,是悦耳的女性口音。
“我没追任何人,我自己的事忙著呢,”他在两丈外止步戒备,听声音便知是个年轻的
女人,她答话的嗓门也与在春华院不同,转变成女性的原嗓:“哦!你蒙了脸,一定是大闹
淡粉楼的蒙面人,他们说你是刺客,知道你是女的。贵姓呀?”
“哼!你在反穿皮袄装羊,想拖延时间等你的人赶来策应。我的办法是杀一个算一个,
多杀几个便可建立我的威望,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千幻修罗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取代他
的地位,扬威京都名动天下。打!”
说打便打,打字出口,身形已一闪即至,走中宫切入,来一记快速的小鬼拍门,掌吐出
风雷声隐隐,出手便以外发的内力攻击,贴身抢攻信心十足。
这女人用青巾蒙住口鼻,穿了男人的青衫,进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