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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一个小布袋扔了出来,几颗露出了的徽章圆鼓鼓的滚在泥地里。
上面,一只金色的凤凰展翅欲飞。
得罪了引导老师,一行人也没那么厚脸皮,前脚给人下了泻药,后脚就眼巴巴的凑上去,让对方将自己带进凤园。
更何况,那泻药是唐圆老字号买的,的确是有品质保证的,所谓的引导老师还真的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一行十人,拿着地图开始最原始的按图索骥。
在城市里,唐圆是一个路痴,面对相似的建筑,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几乎很难分清。
但是面对群山,她能够清晰的分清每座山,每条山路,甚至是不同树的样子。
唐圆甚至不用看地图,跟着路的痕迹轻重走,就能轻易找到对的路径。
晚上八点钟,一行人从山底出发,一个小时后才爬到山顶。
群山的另一面,是一个谷底,四面环山,夜色的苍茫之中,灯火却如同启明星一样明亮。
凤园。
在唐圆的想象中,应该是一个和私立学院贵族学院差不多的学校,不大不小的面积,还有制式但是还算漂亮的建筑和绿化,一座漂亮的图书馆,以及很棒的运动场。
但是唐圆此时此刻站在山顶往下望去,谷中闪耀着灯火,透着灯光的却是一座座笔直高耸的塔。
十几座高塔矗立在中央,组成塔林,严格的按照某种图案或者阵法而建,即使是晚上,在那并不清晰的视线之中,他们无声的仰望着苍穹。
肃穆,苍凉。
周围围绕着零零散散的建筑,看的并不清晰,自上而下的看,你很难去估计塔的高度,但是这并不减少唐圆所受到的震撼。
一行人站在山头,伫立在原地久久无语。
大门位于山隘口,一群人走到大门的时候夜色已经渐深了。
唐圆这破身子其实早就撑不住了,到了门口,腿一软,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唐方走过来想扶她,被她摆了摆手拒绝了。
她的行李还是其他人扛上来的,不然她早就趴下了。
其他人也算不上多好,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乱糟糟的,背着行李扛着箱子,加上不修边幅席地就做的唐六小姐,整个一难民迁移团。
“开开门!来人,开开门。”冯钧天拍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大门依旧紧闭着,苏年有些不耐烦的走上前去,一把拽了冯钧天的手臂,将他拽到后方去。
“你丫三更半夜扯着嗓子嚎,吵不吵啊。”他从自己的裤袋中摸索了几秒钟,拿出凤园的徽章,对着铁门上那个圆形的小孔塞了进去。
“卡啦卡啦——”一扇小门就从大门中浮现出来,然后缓缓的打开。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取出徽章,回头鄙视的看着冯钧天,嗤笑一声,转头就走了进去。
冯钧天耸了耸肩,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嬉皮笑脸的第二个进去了。
门内,几个人小跑着迎了上来:“站住,什么人!”
十个人在风纪处呆了足足两个小时,一个穿着白色斑点睡衣的中年男子这次迟迟的走了进来:“金帖新生?”
大半夜被强行带过来,不说住宿的问题不安排,居然连口水兜不让人喝,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一群人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修指甲的修指甲,擦茶器的擦茶器,睡觉的睡觉,没有一个人做出反应。
睡衣男子大喇喇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衣有些短小,肚子处炸开一道口子,露出半只圆鼓鼓的肚子,他似是毫不在意:“天棱呢?”
依旧没有人抬眼。
睡衣男子挑了挑眉:“好吧,我换一个说法,小木屋里面的引导老师呢?”
唐圆打了个哈欠:“在山下。”
“行啊你们,能从天棱手里夺到徽章,你们可知道,这在我们凤园历史上”
“天都快亮了,我们已经大半夜没有睡觉了,老师您行行好,先安排下宿舍吧?”唐圆再次打了个哈欠,不得不打断对方长篇大论,右眼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咳咳!”睡衣男子有些心虚的咳嗽着,目光闪了闪,“这个不是因为你们来的太早,有些事情还没安排好么,我们凤园是按照塔院安排住宿,现在各个塔院院主都没来选人,住宿这个暂时不太好安排。”
说完,他话锋一转:“当然,我是下三院之一金塔之院的院主,跟我走的,立刻就有暖暖的被窝和香喷喷的美食了。”
“嗤——”门口摇曳走来一道美人的身影,她嗤笑一声,讽刺,“我说了,多少年了,你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一套?”
☆、第二十八章
刻意让风纪处将新生压过来关上一些时间,再趁其他院的老师都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情况下,故意装作急匆匆赶到的模样,最后诱之以温情,摆出个虚伪面善的脸孔。
这一招,他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林娘撑着把伞,凹凸有致的身材外裹着的是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她斜倚在门框之上,显出一个慵懒的曲线。
看着灯下是个狼狈不堪的学生,她挑着眉,脸上闪过讥笑:“你这是当我们几个不存在呢?”
卢殷座位上站起来,气势一下子从刚刚深更半夜跑出来的居家型男人,变成气场十足的金院院主:“手段这东西,无论高低,能用就行,林娘,上次的穆杰可是我让给你的,这一次,你总该让让我吧?”
“让?”林娘嗤笑着,“老娘和你大战整整七个回合,你不输,穆杰会到我手上么?”
卢殷看着一圈的人,有些尴尬,梗着脖子说“要不我们就近来一场试试看?”
“你那身子骨,还经得起我折腾么?”
我去!
一个睡衣不整,一个穿着性感,大战七个回合什么的,大半夜说这个真的好吗?
一群疲惫的都快靠在墙根的人,顿时被刺激的清醒过来,冯钧天几个男生一脸“我懂的”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两人。
林娘侧过头看到大家的眼神,手中的伞差点跌落在地上,她咳嗽了一声,努力想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咳咳,各位同学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凤园,我是水塔之院的院主,林娘。”
“林老虎,你现在装还来得及么?”卢殷拆台,双手抱在胸前,“白白生了这么一张脸。”
“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林娘收起伞,手腕一抖,伞面收了起来,伞尖处往上一推,生生拔出二十几厘米的刀刃来。“我不介意明天让你学生看看,你满身是孔的样子。”
唐圆打了今天第十七个哈欠,两天两夜没睡即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了,两道声音在她脑海里交织,纠缠成一团都快把神经给缠断了。
“这真是凤园,而不是神经病院么?”
“鬼兄?”
【啊?你说什么?】
“你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
【没什么。】
回答的斩钉截铁,但是,她连问题都没有问出来就已经回答了,也太反常了些。
相处了一年时间,她自认为,她已经算了解了宋毅的性格,能够比较准确的捕捉到宋毅灵魂波动的情绪。
但是这一次,宋毅灵魂波动给她的感觉居然是——
焦躁?
说实话,宋毅给唐圆的感觉,一直离这个词太过遥远,他是那种即使被自己封印在了左眼之中,也会淡定的和你分析利弊,然后放长线钓大鱼,一点点的达到目的的人。
唐圆和宋毅两人相处这么久,默契中已经给足了对方自由的空间,唐圆思绪也只是转了转,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过,她知道。
从她来凤园的那一刻,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唐圆。】宋毅似乎从思绪中收了回来,但是声音还是有些压抑,【有人过来了】
“话说,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秉烛夜谈么?”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说话声音先到,人却未到。“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了?”
几秒钟后,大家听到皮鞋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步伐平稳,一步一步的由远而近。
凌晨两三点钟,一个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裤腿连一点褶皱都没有。他推了推脸上的金丝边眼镜,一身儒雅的商业精英的味道,到像是刚刚从某个谈判桌或者某个商业酒会上下来。
卢殷平时最见不得这位衣冠楚楚的模样,揉了揉自己露出的半个肚子:“你不是去山下去完成任务去了么?现在出现在这,也不怕明天吃不了兜着走”
“那种角色,也配我浪费很多时间?”宿晋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迈进屋子,屈指推了推眼镜,视线扫了了一圈人,面带微笑,“我是宿晋,火塔之院的院主。”
武院下三院的院主,在这样一个时刻,这样一个地点,以这样奇葩的方式,第一次和他们会面。
君阅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背着个包,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之中走到了宿晋的面前,身体微躬,行了个礼:“学生愿入火院。”
宿晋上下打量了一眼君阅,露出满意的神色:“很好,欢迎加入火院。”
苏年横了一眼君阅,往另一个方向的林娘走去,低着头看了看脚尖,又抬头看了看林娘头上过得发饰:“老师,水院收我么?”
林娘露出一个笑容:“收!”
冯钧天则是提着行李走到了卢殷的面前:“老师,你管饭不?”
卢殷一巴掌拍在冯钧天的肩膀上,哈哈大笑:“管你吃饱为止!”
原本剑拔弩张的画面,在短短的时间里转化画风,变得极为和谐起来。
七个武师,两个女生选择林娘加上苏年一共三人,而卢殷的宿晋每个人分别有两人入帐,整体来说,算是旗鼓相当。
然后,三个院院主都挂着不错的表情,带着自己新收的学生转身就准备离去。
唐圆和众人告别之后,弱弱的举手:“三位院主你们把好像把我们忘了。”
林娘回过头看了看唐圆一眼,笑着看着她说:“茶苑和我们不是一个体系,暂时还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情况,不过我来之前已经通知茶苑过来接人了,大概需要过些时间,你们再等等。”
说着带着人就踏出了大门,不大的房间里,塞上十几个人原本显得拥挤的空间顿时空旷了起来,三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屋内烧的并不旺的炉火明明灭灭。
自始至终没有冷眼旁观的唐方揉了揉唐圆的头发,淡淡的说:“再睡会,茶苑的人天亮是不会来了。”
“诶?为什么?”唐圆还没有反应过来。
明岳抬起手指了指门口:“风纪处的人将门口的路灯给关了,这路灯照理说要关的话应该早关了,开到刚刚自然是为了等武院的院主,现在关了说明他们知道,晚上不会有人再回来了。”
唐圆盯着外面的夜色看了很久,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和窗户都给关了。
她从一旁箱子里拿出翻找出唐方的一件大衣,在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然后舒了一口气缩在椅子上,找了一个还算能够将就的姿势,从袖子中露出半只爪子摇了摇:“晚安。”
唐安闭上眼睛:“晚安。”
明岳慢慢的擦着茶器:“晚安。”
“你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要人?”茶苑的苑主看了看天色,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这位今天异常的难得的收拾的能看了,即使脸上那道伤疤也没能遮掩住他那张挺帅气的脸。
那人点点头:“我要收亲传学生。”
苑主正喝着水,听到这话,一口就喷了出去:“顾凝远,你跟我说你要收亲传学生?”
顾凝远,茶苑老师一名,上课来或者不来,怎么上怎么折腾,全凭他兴趣来。
对一些礼教束缚完全不放在心上,有时候可能会拿茶鼎煮肉,顺手的时候,也会拿火精烤地瓜吃,和武师的关系远远超过沏茶师但是,即使这样,在茶苑也没人敢当面说他一句什么。
因为他是茶苑唯二的八级沏茶师。
四十岁不到的,八级沏茶师。
他桀骜狂狷,除了能和天棱搭得上,偶尔吃吃饭聚聚会之外,几乎没有交往亲密的人。
亲传学生,相当于亲传弟子。
相当于半子或者半女的存在,只要收了,你就要负责学生的未来,这种麻烦事情,顾凝远一直是避如蛇蝎的。
十年了,茶苑大多数人手亲传弟子都能进行第几轮了,顾凝远却在大家都不对他抱着这种想法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提了出来。
顾凝远点点头:“一个女娃娃,很有意思。”
苑主看着有些纠结,他抿着唇想了想苑里出色的女沏茶师,叹了口气:“除了其他老师的亲传学生,其他人随意你挑,包括我的”
顾凝远面无表情的说:“苑主的亲传学生,您还是自己留着,她还入不得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