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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锟脸色一紧,快步走回队员群中。
“嘤--。”林娟呻吟一声,被刺痛震醒,极力睁开眼帘。
视线由蒙而清晰,但所见到仍是模糊糊地,似乎置身在黑暗中,身体略微一动,阵阵刺痛感便随之引发。
慢慢的,林娟意识恢复清楚,茫然的想着:“我在哪里?我怎么了?”
蓦然,她记忆起林中的景像,和被追逐的事情经过……
“哎!”她咬牙忍住痛楚,撑持着缓缓坐起,只觉得混身像散了架一般,全身绵软无力。
娇喘吁吁地眼睛微阖,再睁开,片刻后视力逐渐适应,林娟才抬头打量四周身处的环境。
第五章阴森的地府
由模糊的轮廓拼凑起的印象,她认为自己是置身在一间石室中,身下是一张床吧?她伸手沿着床边探入铺垫的布面底层,摸到冰凉光滑的石质,是一张石床。
这般瞎子摸象地查过之后,林娟却又自嘲似地笑了笑,那又如何呢?昏暗中实在看不太清楚门在那里,就是看出来,现在她的状态也无法走路。
林娟定下心神,目前首要是先疗伤止痛,于是按照训练时所学得的方法,她开始检查身上的伤势,还好,似乎没有骨折,只有几处不大不小的瘀伤,较重的是头额顶一个大肿块,大约在“神庭穴”与“百会穴”之间,稍有破皮流向,但已经结痂了。
从伤势推断,当时一昧地瞎闯狂奔,最终那一阵腾空的感觉可能是踏到地面的坑洞,随即摔撞后昏了过去,她心中判断原因,手也不停的从腰间小包中取出药抹擦伤处,活动气血。
想到当时惊恐慌乱的情状,又是好笑又是羞愧,居然回头便逃跑,胆子未免太小了。
其实凭林娟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功夫,大可以和对方拼一拼孰生孰死,真是……那瞬间只想到梦中恐怖的怪调,浑然忘了自己是个探索队员,是有武功的女英雌,训练班第一名毕业的学员。
那声音……
林娟咬牙颦眉,狠狠地自语:“下次再见,我就给你好看!”
说完像是比较释怀的吁了一口气,轻轻活动四肢,嗯,没那么痛,她继续揉着瘀青,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
“爸爸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舰长伯伯……”林娟想着眼眶有些酸涩,今天是她的生日,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她发了一会儿愣,抬手拭去眼角将要溢流的泪珠,这才发觉整天都没有进食,口也有点儿渴。
本来探索队员们随身都带有三、五天份量的口粮饮水,但她这时不必找也知道没有,连武器都忘了带,口粮饮水是挂在武器腰带上的。
“怎么会忘了呢?”林娟羞愧得差点又要落泪,训练时指导师千叮万嘱,武器、口粮、饮水,等于是探索队员的生命,而今她竟然将生命丢弃在舰上。
事实已然如此,难过归难过,人还是要活下去,她振作起精神,抬头再度巡视周遭,这时双眼瞳孔几乎完全适应黑暗,很快的便发觉到右侧不远有细微的光亮。
忍着疼痛,她下床沿着墙壁摸索着趋近光亮处,才看出原来那是从门缝边沿处,一道约有半寸长米粒宽的不规则缺角处透入的微光。
当她靠近门沿,突然隐隐的“馨--!”声音响起,门板缓缓缩入上方,使她吓了一跳。
“啊!……原来是有自动开关装置……害我吓一跳!”林娟半埋怨地轻拍胸口,一面喃喃自语,一面伸头向门外探看。
门外是一条长长笔直延伸的走道,两侧壁面似是刻缕着无数的纹路,黑漆中泛出淡淡的彩光,虽然彩光微弱,累积起来却也比起昏暗的室中显得明亮许多,从走道远处传来阵阵如蚊震翅般的轻鸣,使寂静的环境增添些许阴诡的气氛。
林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眼下已由不得她退缩,脚下迟疑着一步一步顺着走道向前移动。
……
这条笔直的走道实在长远,估计走了有一千多步了(虽然受了伤,步幅较常人小得多),但前方仍然望不见尽头(以林娟的目力,大约看得出三十公尺远),轻鸣声持续不断地传来,她已经几乎坐倒下去,身体上的刺痛感又开始侵袭着全身的神经,口里娇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沿颊滑落,昏眩有如浪潮般冲击脑智,眼看着即将再度失去知觉。
林娟不得不驻足稍作休憩,但她却不敢坐下或躺下,她知道此刻精神一旦放松,那便立即昏迷,极可能会死在这里,就算侥幸逃过,那个怪人回来,后果也难以预想。
那就好比快要干死的人,若一下子给予大量的饮水,便会水伤撑死是同样的道理,当此精神生理最耗弱的瞬间,精神放松,身体无法承受急速回苏的变化,会产生无法预料的异变。
艰苦的撑持下,时间的留逝似乎无法察觉,身处在这昏暗的走道中,根本无法明白经过了多久,大概总有好一阵子吧!感觉滨临崩溃的灵魂似乎重新回返虚弱的躯壳,最危险的时刻已安然渡过,她这才轻吐着气,沿着壁面缓缓蹲坐下来。
就这一瞬间,让林娟体会到她重的内伤有多重,至少远比她猜测的还要严重。
“脑震荡……”三个字眼从她的心中溜过,苍白的俏脸露出痛苦与焦急交织而成的表情,苦笑忖思:“惨了,纵使轻微的震动,接下来的路也很难再继续,绝对不可以让脑部受到刺激……药不对症,用药治不好脑震荡……我必须调息,让脑部慢慢恢复稳定。”
轻叹着将背贴靠着墙面,冰凉的壁岩隐隐几乎无觉的配合轻鸣声传来震动,对林娟来说恰好代替手掌的按摩,身体的刺痛大略消褪。
她阖起眼帘,盘曲双腿,尽所有余力使精神凝聚专注在一点上。
林娟决定运用训练时习得的调息疗伤方法,于是规规矩矩的眼观鼻、鼻观心、心静神定,两手交叠脐下丹田,抱元守一。
当初学习这种方法时,曾经听得传授的教官说过,那是由黑市商人手中购得的残篇逐步试验的心得,篇中其它几项并不完整,试验中造成数人死伤,唯独这一篇完整保留下来,被探险队和军方采用,为训练的正式教材之一,在这百二十多年的历史上成绩辉煌。
那时仅囫囵吞枣般听在耳里,姑妄听之,抱持“技(艺)多不压身”的想法,教官怎么讲便怎么做,只是练着好玩罢了,谁知今天却是保命的唯一支柱。
依照口诀,澄心静虑,林娟专心于丹田蕴养出一缕微温的暖气,慢慢地会聚成小团,渐渐沿着脉络通身后督脉而上,逐步到达头顶的“百会穴”,蕴养后化为清凉散布于脑壳护住脑叶四周,固守“四神聪穴”(注:这四穴分列在‘百会穴’的前后左右各一寸处,为‘奇穴’,主治头痛、目眩、癫痫、精神病症),将受震荡处修补归位,再回聚至额上“神庭穴”下落通任脉,由“承浆穴”直下,回纳丹田,是为一小循环。
这过程往日也曾练习过上千回了,一向都没什么困难便完成了,心理上总奇怪教官怎么要求一练再练,哪知今日受伤疗治时方知感激教官的严厉,让她早将行经路线练至熟稔自然,否则光是沉重的晕眩,便让她无法去想运行的位置。
过了很久吧……林娟终于做完一小循环调息,由此查出自己不但有轻度的脑震荡,身体里竟然还有几处些微的内出血,幸好及时调息测知抑止住,否则再走十来步真的要与世辞别,那昏眩感有一半是因为血气亏损的缘故。
林娟感慨地叹了口气,头部的昏眩因脑叶的稳固而略有减缓,身体的刺疼也淡了下来,看来这调息疗伤的心法颇具功效,照这样看来,那何妨再行十一次小循理补足一个小周天数,或许便可以走动离开这个鬼地方。
想到便做,提起温热的暖气重新循行经络,接着她便讶异地发觉到当暖热的气劲化为清凉通过唇下“承浆穴”时,便由其处反激起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然后舌底中央的“海泉穴”及其两侧的“金津、玉液”二穴便涌出一小股琼浆(其实是口水被气劲流动时触动神经而流出,不过林娟并不明白),这让她十分欣喜,多少稍解口干舌燥的难受。
第十二小循环完毕,完成一小周天,身上出血的部位已经凝合,脑叶的血液循环也恢复正常供给,精神便大为好转,脑袋的晕眩一轻,代之而起的是沉沉的疲倦感,危险既已过去,林娟伏下身躯,立即陷入熟睡中,睡眠,便是最好的治疗药物……
“发现号”探索舰内,正忙得不可开交。
队员们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舒玛忙碌地为他们治疗,舰内仪器药物齐全,很快地便打发离开。
舒玛轻松地吐出一口闷气,刚想坐下来喝杯饮料,却看见林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才想起还未替他上药:“啊呀!快坐下来。”
林锟不理她的招呼,紧张的问:“舒玛!你知道阿娟在哪儿么?”
怔了怔,舒玛摇头说:“你送我回来时就没见到她,怎么,她不在她的舱房?”
林锟急得顿脚:“没有!居雷舰长那儿也没看见,哎呀!难道她跑出舰外去?糟!”
舒玛变颜惊呼:“你快去查电脑资料啊!无论谁出舰都会有记录嘛!”
一拍后脑勺,林锟大叫:“哎呀!看我急的,谢了!舒玛,我马上查。”
说着掏出掌上型电脑,打开来与舰上主电脑连结,巴掌大的屏幕上资料如流水一般的出现,林锟很快的调阅离舰记录,果然在上面查到林娟的名字,令他震惊的,是末尾一行字──武器:未带。
刹时间只觉得周身奇冷,天旋地转,耳中只听见舒玛的惊叫:“林队长!……阿锟……!”
“啪嗒!”一声,掌上型电脑脱手掉落在地板上。
第六章人工的世界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点儿都不夸张。
舰桥内,居雷舰长与各控制区的操作人员正在手忙脚乱当中,人人脸色严肃。
当林锟气急败坏的冲进舰桥之际,又被舰桥内的紧张气氛给吓住了,只见舰长不停穿梭于各控制区位置听取报告,一段段急促又慌张的声音清晰地传至林锟的耳中。
“报告舰长……有三艘‘宇航’级‘坞林索星’战舰在二小时十七分前违规进入本罗姆中立区,联邦总部已经向各相关星域发布紧急备防通讯……”通讯区的尤那士报告。
居雷舰长立即回应:“啊!‘锡人’也来了,与联邦连络,请求派遣军队支援,并且向附近的联邦船舰求助。”
“舰长!翻译资料出来了,根据从‘雅里’星人战斗船的通话记录,他们一共来了至少六十名战士,宇宙战斗船还有五艘,我们才杀了二十几个,这个星球上还有未死的‘雅里’星人……”翻译员艾克抓着记录晶片跑进舰桥大喊。
居雷舰长赶紧挥手制止,转向侦测区的米戡尔说:“小尔,对此星地表进行大范围侦测,将目标锁定在一公尺以上的活动生物,并且计算数量。”
米戡尔还未开口,一旁负责地质矿物探测的荪能说:“……深层探测报告!这个星球的内部整体,似乎是由同一种特殊金属元素制造,比例超过百分之八十,电脑推断,这个星球很可能是‘人工’产物……”
“人工?”居雷舰长眼睛睁得老大:“什么人能做出这么大的人工星球……唔!呃……戈戡尔,你继续侦察,顺便做高能量扫描,检查这个星球内部质能变化状况。”
听到这里,林锟已经意识到大概的状况,心里更加惊急,这个星球成了强敌环伺的目标,他的女儿生命安全越来越受威胁。
忙乱中,林锟走上前唤了声:“舰长。”
居雷舰长马上立定回头:“阿锟,你到那里去了,有什么事吗?”
“阿娟她……”林锟不好意思大声说出口,心里虽急,在这种紧张时刻处理私人的事,是有些逾矩。
居雷舰长一怔,他是了解这个老伙伴,接口问:“阿娟怎么了?快说!”
林锟苦笑了笑,附耳将事情说了一遍。
居雷舰长脸色立即变了,林娟寄养在他家中十年,他和老婆朱雪早将林娟视若亲生女儿,惊怔的脱口说:“这怎么行,快去找!”
喊声太大,舰桥内众人都讶诧得停歇住动作,朝舰长望去。
居雷舰长自己也查觉失态,挥了挥手要众人继续工作,众人虽然恢复了动作,却没有再开口报告,不敢打搅到舰长和林锟的谈话。
林锟苦笑着说:“舰长,眼下的情况未明,暂时不宜带人出舰外。”
“这……”居雷舰长也冷静下来,眉头纠结:“可是阿娟的安全……”突然眼神一亮,林锟低声说:“舰长,我有个要求,希望您允许,我想林娟就由我单独去寻找。”
“什么!不行,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