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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静德妃恼怒之下连粗口都暴了出来。
歆德皇皱了皱眉头,他显然也觉得静德妃得表现有失风度。
我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感到由衷得痛快,当年她多次折辱我的母亲,今日我要让她尝到远离亲人得痛苦。
我恭敬道:“父皇、娘娘,从皇妹个人来说,她嫁入北胡可以成为太子妃,马上就会成为北胡得皇后。若是嫁入汉国,那项达升只是一个三皇子,两者的地位相差何止万千。”
歆德皇点了点头,他低声道:“这件事我也考虑过。”
静德妃泣声道:“那北胡天寒地冻,到处都是野蛮地胡人,安蓉如何受得那样的苦楚。”
我笑道:“娘娘并未去过北胡,何以知道北胡是你想像中的那番模样,北胡的国都乌库苏比康都并不逊色,北胡太子拓拔淳照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好男儿。比起养尊处优的项达升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静德妃抹泪道:“若是嫁入北胡,我恐怕今生也见不到她了……”
我笑道:“娘娘此言差矣,乌库苏距离大康只有七日路程,汉都距离大康却有十日之遥,而且中间还有长江相隔,孰远孰近你应该可以比较出来。”
静德妃咬了咬下唇道:“可是我听说那北胡太子已经有了妻子,安蓉岂可去那里给他做妾侍?”
我哈哈笑道:“这件事娘娘更加不需要担心,那拓拔淳照已经答应,只要安蓉公主嫁入北胡,他便会将她立为正室,况且拓拔淳照的两位妻子都未怀孕,若是安蓉可以为他诞下麟儿,这孩子将是北胡未来的可汗。”
歆德皇双目猛然一亮,他在腿上拍了一掌道:“我的外孙若是北胡的可汗,这样一来,我们两国岂不是一家亲了。”
我点了点头道:“父皇说得极是。”
歆德皇哈哈笑道:“好!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静德妃惊道:“陛下。你刚刚不是说……”
歆德皇道:“胤空说得的确有道理。况且我们也要尊重安蓉本身地意愿,在北胡当皇后,要比在汉国当一个平凡地王妃好得多,项博涛那个混蛋。当初康秦发生战事地时候,他便隔岸观火,意图从中渔利,这种小人我还不屑与他成为亲家呢!”
静德妃看到歆德皇主意已决,只好接受现实,叹了口气道:“”若是安蓉日后受到任何委屈,我定然饶不过你。
我笑道:“娘娘放心,胤空和您一样关心安蓉的未来。”
静德妃冷哼一声,拂袖而起,转身向外走去。
歆德皇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她最疼爱这个女儿,自然舍不得她嫁往北胡。”他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后道:“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不可失了我大康的面子。”
“孩儿知道。”
歆德皇又道:“那个北胡公主你也娶过来吧。”
我点了点头,又将安葬胤翔的事情向他禀报了一遍。
歆德皇叹了口气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朕都有些心力憔悴了。明日我想去天坛祭天,你陪我去吧!”
我心中窃喜不已,他带我前往天坛祭天,是不是已经有传位给我的阿念头?
歆德皇停了停又道:“这两日我总梦到……弈贵妃的影子在我身边出现,你今晚代我去一趟淑德宫,为她守灵。”
我有些哭笑不得,歆德皇居然让我去给弈贵妃守灵,八成是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弈贵妃。无论怎样,他交给我的事情都无法拒绝。
我当晚便留在淑德宫,给弈贵妃上香,烧了纸钱之后,老老实实的守在她的灵牌前。弈贵妃的遗体早已安葬,灵堂是这两天才给她补设的,对这里的一切我并不陌生,当年我就是和珍妃在这里有了第一次。
小太监落寞点燃了烛火,神神秘秘来到我地面前,低声道:“平王殿下,你知不知道陛下为何让你来到这里守灵?”
我不耐烦道:“有话尽管明说,何必吞吞吐吐。”
落寞低声道:“这两日皇宫闹鬼,都说是弈贵妃冤魂不散,每夜都会在宫内哭泣……”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轻声叱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魂,你胡说些什么。”
落寞吓得面色惨白,牙关打颤道:“我真的亲眼看到过一个白衣女子从这里经过……”
我看他越说越不像话,怒道:“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落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慌忙退了出去。
整个淑德宫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由得暗自感叹,这淑德宫和清月宫乃是皇宫中的两座冷宫,死在这里的嫔妃又何止弈贵妃一人。看来歆德
皇定然是听到了闹鬼的传闻,让我来这里守灵告慰弈贵妃的冤魂。
晚上的时候仍旧有和弈贵妃相熟的嫔妃宫女前来吊孝,其中不乏有平时和弈贵妃不睦的人,此时来烧纸的目的就是希望冤魂不要缠上自己。
珍妃的贴身宫女玉锁也在吊丧的行列之内,她万万没有想到为弈贵妃守灵的竟然是我,等到其他人离去,才来到我的身边低声道:“娘娘病了……”
我微微一怔,自从那日在养心殿目睹歆德皇打了珍妃一记耳光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玉锁道:“本来她自己要来的,可是我担心她的身体虚弱,劝她留在宫里休息。”她轻声道:“我这就回去告诉娘娘……”
我低声道:“你让她安心修养,不要到这里来了。”我虽然担心珍妃的病情,可是不敢冒险和她在这宫内私会。
玉锁的妙目中露出失望之色:“我知道她一定很想见你。”
我冷冷道:“你的话太多了!”
外面忽然响起咳嗽声,我和玉锁同时一怔,却见珍妃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慢慢走了进来。玉锁慌忙上前扶住她道:“娘娘你怎么来了!”
珍妃的目光凝滞在我的身上,妙目中涌出激动的泪光,她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昔日重重温馨缠绵的场景顿时涌上心头。
~第八十四章阴魂~
我和珍妃久久对望着,暂时忘记了我们身处河堤,玉锁知趣的离开了这里。
珍妃来到奕贵妃的灵位前,默默为她上香。
她幽然道:“在别人眼中,后宫嫔妃之间无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却不知其中也有真正的感情。”
我并不知道她和奕贵妃之间的友情,低声道:“奕贵妃知道有你这样的姐妹牵挂她,相比也会含笑九泉了。”
珍妃轻声叹道:“若不是她全力帮我,恐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
我默然不语,对我来说,珍妃重获歆德皇的宠幸,反倒是一种痛苦,作为我生命中的每一个女人,她在我的内心中拥有非同寻常的位置,我不愿与任何人分享。
珍妃道:“那日你为何要拉住我?”
我的目光投向跳动的烛火:“我担心你真的会死在我的面前,我无法承受那种痛苦……”
珍妃的嘴唇轻轻颤动了一下,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皎洁的玉容滑下,她轻声道:“我便是死也知足了……”
转身走出灵堂,在门前停下脚步道:“这淑德宫是皇宫中最为清冷落寞的地方,也是我永生难忘的地方。”
玉锁挑着灯笼走了过来,引着珍妃离去。
我看着珍妃的背景消失在夜色之中。内心充满惆怅,现在地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我变得理智而冷静,却丧失了当初的勇气和热情。
夜风清冷,烛影闪烁,远处传来清越的打更声。
已经是午夜时分,应该不会再有人前来吊丧。我默默回到灵堂中。凝望奕贵妃的灵位,我和她并不相熟,可是对这位下凄凉的女子仍然生出几同情之心,说起来,是我一手撕毁了她的遗书,毁去了她最后洗刷清白的机会,今夜地守灵也许正是冥冥之中对我的惩罚。
我坐在灯下,打开一本书。借以消磨漫漫长夜,一阵冷风吹过,那烛火闪烁了一下。居然熄灭,随之后窗的方向传来一声冷笑。
我内心一震,伸手从一旁抓起长刀,冲出门外,向那笑声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魄的身影倏然越过了围墙,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瞬间已经消失在院墙之外。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落寞果然没有说错。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即使那是一个鬼魂,却为何在月光下仍有投影?
我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不敢追踪过去。
转转身回到灵堂,却看到那烛火又亮了起来,灵位也移动到了我的座椅之上。我大吃一惊,纵然我从不相信有什么鬼神,眼前的情形也个我内心惶恐不已。
窗外又是一声累笑。
我转身向外冲去,没想到房门“嘭!”的一声紧紧关闭,身后地烛火同时熄灭,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声,紧握长刀道:“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快给我出来!”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龙胤空……你害得我……好惨……还我命来……”
我辩明声音地方向,全速冲了上去,一刀劈了过去,却劈了个空,只听到座椅咔嚓一声被我从中劈成两半。
头顶传来衣裙飘动的声音,我瞬间收回长刀,刀势立变,刀锋向空中刺去。
烛火腾地一声又亮了起来,白衣女子纤尘不染的罗袜轻轻踢在我的刀身之上,娇躯在空中一个螺旋形的曼妙转折,飘飘荡荡落在我对面地一碗水端平这上。
转过螓首,烛光之下,眉目如画,笑靥如花,哪里是什么女鬼,分明是妖女幽幽。
幽幽风情万种的看了我一眼道:“好你个龙胤空,久别重逢,居然拿刀子来欢迎我。”
我呵呵笑道:“谁叫你装神弄鬼吓唬我来着!”当下收起长刀,微笑着来到幽幽的身边,张开臂膀道:“旧情人重逢,我们是不是先缠绵一下?”
幽幽俏脸微红,轻轻啐了一声道:“谁跟你是情人?”
我也只是用言语挑逗她而已,并不会做出进一眇的举动。
“幽幽姑娘这次前来,是特地来找我叙叙旧情呢?还是有其他地目的?”
幽幽叹了口气道:“龙胤空啊龙胤空,枉我一心一意的待你,你居然三番五次的欺瞒我,你老实交代,蔵有缪氏宝藏图地春宫图是不是在你的手中?”
我心中微微一怔,却不知她是如何得来的消息。表面上却装出迷惘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得什么。”
幽幽向我走了两步,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你竟然还给我装糊涂。”
我趁机抓住她的温软滑润的柔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是从何处得知我有这么一幅春宫图的?”
幽幽轻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便是你找到了田循,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内心猛然一震,田循之事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以外,我并未外传,这春宫图的秘密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难道是我身边的人透露出的消息?
我微笑道:“田循现在并不在我的手中。”
幽幽道:“我自然知道,他们父子二人现在已经重聚。”
我惊声道:“你见过他们?”
幽幽笑道:“若不是我见过他们,又怎会知道账簿和春宫图都已经落在你地手中?”
如果幽幽所说的一切属实。泄露春宫图秘密的只可能有一个人,那就是瑶如。我内心中充满了愤怒,为了她的父兄,她居然敢出卖我!
幽幽道:“怎么?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被的拆穿了真相而害怕?”
我呵呵笑道:“田循父子的话你也相信?以他们的狡猾又岂会将那本账簿乖乖地交到我的手中?”
幽幽娇笑道:“那也说不定,她的女儿是你的宠妾,你是田循的爱婿。他将账簿送给你也未心可知。”
我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将他带来和我当面对质。”
“龙胤空,若是说到狡猾,天下间还有谁人能够及得上你。”幽幽挖苦道。
我向她又靠近了一步,盯住她的剪水双眸。
幽幽的美目中闪过一丝慌张,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娇嗔道:“你想做什么?”
“看着我地眼睛,难道你还觉察不出我对你的真诚吗?”
幽幽银铃般笑了起来:“龙胤空。你有什么资格用真诚二字?若是真诚待我,当初在大秦之时,为何不告诉我田循已经落在你的手中。为何不告诉我春宫图地事情?”
我喟然叹道:“当初在大秦之时我并不知道那老奴便田循,后来见到瑶如后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春宫图里面的秘密我更是一无所知,况且那幅春宫图早已不在我的手中。”
“什么?”幽幽微微一怔。
看来今天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