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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苏道:“目前已经证实,齐国国君荆封同并不会亲临,前往贺寿的是相国薛安潮和他的儿子薛无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早就知道薛安潮父子从大秦逃走之后投奔了齐国,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会代表齐国前往大汗贺寿,这两人跟我可谓是仇深似海,当初正是我一手将薛无忌设计陷害,以他的性命作为要挟,让薛安潮突然改变了立场。
陈子苏又指向大秦的方向:“秦国前往贺寿的是太后项晶……”
“什么!”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晶后也会去汉都贺寿。
陈子苏道:“这还是项晶近十年来第一次回归故里。”
我内心复杂到了极点,难怪这曹睿送给我一个情字,这情字乃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运用不好,恐怕不但会伤到别人,更加会伤及自己。我颌晶后的恩恩怨怨顿时涌入心头,我用力攥紧双拳。内心的滋味复杂到了极点。
陈子苏道:“中山、晋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都会是国君亲临。”他盯住我的双目道:“公子有何打算?”
我故作轻松道:“看来这次的任务比我预想的还要轻松许多。项晶和薛安潮父子仇深似海,便是我不去破坏,他们之间也很难合作。”
陈子苏摇了摇头道:“恐怕公子内心并不是这么想。”
他叹了口气道:“薛安潮父子和你都有深仇大恨,公子需要多多小心了。”
我微笑道:“陈先生不必担心,此次前往大汗我会重点打亲情牌,政治上的事情我尽量不会参与,就算无法拆散他们的五国间的联盟,我也一定会全身而退。”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公子的能力,可是无论公子这次成功与否,回来的途中必然不会一帆风顺。”
我深有同感道:“父皇故意许下皇位传给我的承诺,这样一来轻易便激起很多皇子对我的敌视之心,左逐流也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我能够成功分化五国联盟,这些人也不会让我顺利的回到大康。”
陈子苏道:“公子返回之时,一定要想好退路,千万不可让敌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我低声道:“这件事等以后再说,眼前对我来说,最关键的事情就是想办法瓦解五国的联盟。”
陈子苏道:“子苏认为,公子应该由大秦入手。”
我心中一动,其实他跟我想到了一处,秦国若不是连年变乱,其实力应该是八国之首。现在大汉摆出一副强者的姿态,秦人未必会心甘情愿。
虽说中山在大汉的劝服下平息了叛乱,可是当初的叛乱也是因为汉成帝所起。而晶后和我毕竟有过一段旧情,也许她对我的仇恨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
走出书斋,正看到焦信坐在花园之中,呆呆看着明月,我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怎么?想你爹爹了?”
焦信才发觉我得到来,慌忙想起来行礼,被我拉住:“我和你爹爹情同兄弟,在我眼中,你和我的亲生孩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焦信道:“我并非是思念爹爹,我正在想如何才能够破坏五国间的联盟。”
我笑道:“有些时候,单单靠脑子想,是想不出来的,预先的筹谋固然重要,可是临场的应变更为关键,机会往往出现在一瞬间,现在我虽然看不到,可是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做成这件事。”
焦信忽然道:“殿下这次会带着王妃一起去吗?”
我心中微微一怔,从他的眼中我竟然看到了几分忧虑的神情,难道他竟然对绿珠产生了情愫,我内心一凛,表面上却荡漾起微笑:“我自然要带她去,难道留在这康都让别人用她;来要挟我吗?”
焦信感叹道:“其实这次殿下原不该带着王妃来。”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由你和唐昧在身边,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快去睡吧,明日我们还要干路呢。”
我望着焦信的背影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以后绝不可让他和绿珠过多的接触,以免他产生非分之想。
也许是因为发现了焦信的秘密,我鬼使神差的来到拓拔绿珠的门前,里面依旧亮着烛光,看来她仍然没有入睡,我娶她虽然已有一年,可是始终坚守礼仪,未和她圆房。
轻轻扣响了房门,我顿时有些后悔起来,今日怎么了,一个小孩居然让我紧张到如此的地步,唇角不禁浮现出一丝苦笑。
我正想离去的时候,拓拔绿珠打开了房门,看到是我,她略感诧异道:“这么晚了,你还未歇息?”
我笑道:“也许是明天就要离开大康,心中总觉得有些事情放不下。”
拓拔绿珠美目流转道:“什么事情?”
我呵呵笑道:“此刻又没有事情了,你安歇吧,我走了。”
拓拔绿珠喊住我道:“我也睡不着呢,不如我们去外面说说话儿。”
我点了点头。
拓拔绿珠嫣然一笑,神态可爱之极。她回到房中披了一件粉色的外衫,挑起一盏宫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她伸手指了指下面的花园道:“我们去看看花儿开了没有。”
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既然她这么有兴致,我便陪陪她。
夜色已深,那轮明月笼上一层轻纱,日间了姹紫嫣红的花朵仿佛也蒙上了一层轻雾,色彩虽然少了些鲜艳,却多了几分蒙胧的韵味。夜风轻松,阵阵的清香钻入肺腑,我和拓拔绿珠在花丛中的木凳上坐下。
绿珠道:“在我们北胡是没有中秋之说的。”
我饶有兴趣道:“平时你们家人会在何时团聚?”
绿珠道:“我们的父汗和你的父皇全然不同,他的脾气虽然不好,可是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将子女召集到身边相聚,只是……”绿珠明澈的美眸中荡漾着两点泪光:“自从我嫁入大康之后便没有见过他了……”
我掏出锦帕爱怜的为她擦去泪水。
绿珠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一直都很关心我,不过我终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我笑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绿珠摇了摇头道:“我嫁给你已经有一年,却仍然没有为你怀上孩子,这要是在我们族中早就被丈夫退回门去。”
我呵呵笑道:“我们并未同房,你又岂会怀上孩儿?”
绿珠道:“可是母妃曾经说过,男女结婚之后便会有孩儿的。”
我差点笑破肚皮。绿珠显然还不知道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迷惘道:“你笑什么?”
我强忍住笑道:“男女之间必须睡在一起才会有孩儿,你懂了吗?”
绿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难怪我没有孩儿,原来是我们在一起睡得太少的缘故。”
我瞪大了双眼,看来跟这小丫头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微笑道:“等你再大一些,这些事情,你自然就会懂得。”
绿珠道:“我虽然年纪尚小,可是毕竟是你的妻子,有什么话你便直接对我说,又何必瞒我”
我挠了挠头道:“这件事不好说,需要做……的。”
绿珠轻声道:“那你便做给我看看嘛!”
~第九十二章诱惑~
如果我不是知道绿珠性情单纯,我肯定会将她的这句话当成是对我的一种诱惑。我不由得重心打量了一下绿珠,小妮子这一年里似乎又长高了许多,身材也出落得楚楚有致,胸部比起原来好像变得丰满了一些。
绿珠含羞道:“我曾经看到你和慧乔姐姐亲嘴儿,是不是……那样便会有孩子?”
我一颗心砰砰直跳,暗自提醒自己道:“龙胤空啊龙胤空,这么久你都坚持过来了,可不要功亏一篑啊。”
月光下绿珠的俏脸充满了说不出的诱惑,我轻轻挑起她的下颌,向她唇形优美的双唇凑了过去。绿珠紧紧闭上了双目,俏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红色。
距离她嘴唇还有一寸之时,绿珠却伸手挡住了我的嘴巴,咬住下唇,皱了皱鼻翼,嫣然笑道:“我好怕哦,还是不要了……”
我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被她这一打岔,登时消失殆尽,微笑道:“天色不早了,回去睡吧。”心中却着实失望到了极点。
绿珠顺从地点了点头,却抓住我的大手道:“今晚你去不去我的房中歇息?”
我心中暗喜道:“看来这小妮子分明是在暗示我,我此时再不接受,岂不是过于迂腐?再说,我们早已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早晚都会有这一天,趁着今晚这个机会我索性将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小女人。”
绿珠携着我的大手向房中走去,我虽然见惯了场面,今日却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要知道和这样年纪的女孩儿同床还是第一次,心中那份淡淡的罪恶感,让我从心底感到新奇和兴奋。
绿珠坐到床边,除去蛮靴,雪白细腻的双足在床沿轻轻晃动,足上的金铃有节奏地响着。
我刚刚来到她身边坐下,不想绿珠便大了一个哈欠:“好困啊!”自己已经爬到床上,拉起锦被钻了进去。
我唇角泛起微笑,脱去外衫,也钻入了被窝,却见绿珠穿得好端端地蜷曲在那里。我轻轻碰了碰她的香肩,她动了动,随即又向内挪了挪,却闻香梦沉酣,她竟然早已睡去。
我满怀偷香窃玉之心来到这里,没想到最后竟然只落到她一个背身相对,不由得暗暗苦笑,鼻息间闻到她娇躯上阵阵幽香,内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可是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也非趁虚而入之人,唯有感叹一声,在一旁老老实实睡去。
这一觉睡得局促之至,手脚都无处可放,折腾到半夜我方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绿珠玉臂秀腿都缠在我的身上,稚嫩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无暇的笑容。
我轻轻移开了她的手臂,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身体,心中暗道:“以后打死我我都不再和这丫头同眠了。”
走出门外,却见陈子苏和唐昧正在院中忙着清点礼品,我走了过去,二人慌忙向我行礼。
陈子苏道:“陛下让人给汉成帝准备的寿礼。”
我点了点头道:“清点一下,把礼单回头给我过目。”
陈子苏道:“刚才相国左逐流让人送一张请柬过来,中午在‘清风楼’摆下酒宴,为公子送行。”
我不由得心中一怔,失声道:“左逐流?”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正是左逐流!”
我紧皱双眉道:“他怎么会想起请我?”
陈子苏微笑道:“也许歆德皇将太子之位许诺给了公子,他审时度势,决定倒向公子这一方呢。”
我笑着反问道:“陈先生真的这么想吗?”
陈子苏呵呵大笑了起来:“左逐流的为人我多少了解了一些,这个人决不简单,公子只有去了才会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左逐流为我送行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我当然不会相信他会突然改变了阵营。
整座清风楼都已经被左逐流包下,酒宴设在三楼,除了左逐流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我和左逐流相对落座,我认识左逐流已有多年,可是和这个权倾朝野的相国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相见。
左逐流看着我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之色,他端起酒杯道:“平王殿下能给左某这面子,左某不胜荣幸。”
我笑道:“相国何出此言,大康之中,相国是胤空最为佩服的少数人中的一个,我便是不给父皇面子,也要给你左相国面子。”
左逐流笑道:“能得到平王殿下看重,左某倍感欣慰。”
他端起酒杯和我共饮一杯,又道:“平王殿下忧国忧民之情令左某敬仰,明知大汉危机重重,为了大康万民仍然抛弃个人安危深入险境,左某更是佩服。”
我淡然笑道:“左相国言重了,胤空此去并没有这么多危险,难道左相国以为我回不来了吗?”
左逐流哈哈笑道:“平王哪里话来,诸位皇子之中以平王最为睿智多谋,左某可以断定,这次大汉之行平王必然可以马到功成,凯旋而归。”
我故意道:“听左相国的意思,如果我回来之后,你便会支持我继承皇位。”我故意将此话说得明白之至,在左逐流这种人面前,原本不用做过多的掩饰。
左逐流神情自若道:“只要陛下定下来的事情,左某一定会双手赞成。”这句话回答得实在是巧妙之极,既表明自己并不拥护我继任皇位,又表示只要歆德皇定下来的事情,他绝不会反对。
我微笑道:“左相国今日找我来,便是为了告诉我这句话吗?”
左逐流发出一声长笑:“平王到底是平王,左某有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你。”他压低声音道:“既然平王如此坦诚,左某也就不用拐弯抹角,我和你岳父虽然政见不同,可是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大康着想,如今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