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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赢得了赌注!”
我有些诧异道:“什么赌注?”
彭同信笑道:“平王有所不知,在陛下分发请柬之前,他曾经和皇后打赌,大汉和大康之间馆子密切,便是不下请柬大康也会过来恭贺。皇后不信,两人便打起赌来,果然在中秋之时便传出大康要派出平王亲来汉国贺寿之事,如此说来岂不是陛下赢得了这场赌局吗?”
我哈哈大笑起来,内心却暗骂,项博涛啊项博涛,你不但卑鄙而且狡诈异常,这种拙劣的理由你都能够想的出来,当我胤空是三岁小孩吗?
彭同信道:“自从听到平王要来大汉的消息,陛下便下旨让末将在这里日夜守候,陛下说过,虽然和皇后打赌是一桩美谈,可是毕竟事先没有派使者前往大康通知,礼节上有诸多失仪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我心中暗赞,这个彭同信也不是简单人物,他这番话一说,我便是有心责备也不好开口了,当下微笑道:“我姑姑、姑夫自然把我们当成了自己人看待,这些虚假的礼数本来便不需要。”
彭同信恭敬道:“车马早已备好,平王殿下随时可前往汉都!”
我点了点头,转身向焦信道:“马上将寿礼搬下来,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启程前往汉都。”
从积雪湾前往汉都大约要两天的行程,江南自古便是风流富庶之地,途中的繁华景象,让我们不由得发出阵阵感叹,如今的大汉比我们想像之中还要富饶许多,难怪汉成帝会兴起称霸之念。
两日之后我们抵达了汉都,因为沿途之中未曾有过任何耽搁,我们提早数日便赶到了这里。
拓跋绿珠放下车帘道:“殿下,今日才是九月初二,还有七天才到他的寿辰哩!我们这段时间做什么?”
我呵呵笑道:“早就听说汉都物宝天华,美不胜收,我也未曾来过这里,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刚好将这里游览一番。”
拓跋绿珠美目一亮,欣喜道:“好唉!我早就有这个打算!”
说话间车马已经来到汉都东门之前,门前官兵正在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过路百姓。
队伍排除了很长,我皱了皱眉头,向随行的汉将道:“怎么汉都盘查如此严格?”
那汉将道:“陛下大寿临近,汉都即将大庆,对来往客商管理要比往日严一些,平王放心,很快就可以轮到我们入城了。”
我笑道:“难道我们也没有特权吗?”
那汉将又道:“陛下治下人人平等,便是相国经过此处也要按例通过守门将士的盘查!”
正在这时,又有一对武士从我们一旁经过,排队的百姓慌忙散到一边,连负责盘查的士兵也停下盘查,恭恭敬敬退到一旁,我心中暗笑,什么人人平等,这队人马为何有特权呢?我好奇向外望去。
这才发现那一队武士竟然是清一色的妙龄女郎,一个个身穿红色武士服,显得风姿飒爽,别有一番诱人韵味。
为首少女挥鞭指向我们的队伍道:“何人的车队,既然知道国师坐驾经过,为何不避让?”
随行汉将也显得恭敬无比,低声道:“着车中乘坐的是大康平王……”
那少女嚣张之至,娇声斥道:“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快将你们的车马避到一边,若是耽搁了国师的要事,小心将尔等治罪!”
那汉将有些为难地望向我。
我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忍住,开口讥讽道:“这便是大康的待客之道吗?”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却见那群少女护卫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停在路口之处,我们车队停靠的位置刚刚阻住了她们的去路。
那少女柳眉倒竖盯住我道:“再不让开,我将尔等全部拿下!”
唐昧和焦信同时怒喝道:“大胆妖女,居然敢对我家主人不敬!”
那少女扬起一枚绿色玉牌道:“还不让开!”
这八成是汉成帝赐给她们的什么令牌,可惜对我们这帮康人却是毫无作用。
随着那少女做出的一个手势,身后的那帮女郎一个个抽出长剑。
我心中暗叹,都说江南女子温柔,没想到一个个凶猛得如同雌豹一般。
一只晶莹的纤手轻轻拉开了车帘,柔声道:“墨云,你又和别人争执了?陛下赐给你那面龙牌并不是让你四处炫耀的。”
那位名叫墨云的女子这才将长剑收了回去,恭敬道:“小姐,这些人对你不敬!”
那温柔的声音又道:“你有急事,又怎么知道别人没有急事?还是按照城门的规矩,等上片刻吧。”
“可是……”
看来这个什么国师要比这些丫鬟懂情理得多,我微笑道:“既然这位小姐有急事要做,我们让你先行倒也无妨。”
我挥了挥手示意唐昧等人将车马退后。
墨云仍然狠狠地向我瞪了一眼,这才和队伍向城门奔去,马车从我的身边经过,微风吹过,我透过吹起的车帘向内望去,只看到车内女郎俏脸的下半部,但觉她下颌曲线极其柔美,诱人双唇微微向两侧翘起,腮边泛起两个浅浅的梨窝,倾城的风姿不禁让我的呼吸为之一窒。
车马经过,暗香袭人。
那汉将来到我的身边,歉然道:“平王殿下,请勿见怪,国师定然是去宫中给皇后治病,否则也不会如此焦急。”
我不由得一怔,我姑母有病在身,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大声道:“我姑母究竟得的什么病?”
那汉将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听说……是中邪……”
我冷笑了一声,暗道:“从这些人的身上定然问不出什么真相来,一切还是等我见到姑母再说。”
虽然已是中秋,汉都的天气却仍然如同春天一般温暖,秋风中没有任何的寒意,宛若一双少女的柔荑轻轻抚摸着我的面庞。
街道虽然远不如康都的宽阔笔直,可是道路两旁种植有各色树木花卉,整座城池宛如一个大大的花园。长江的支流春水河静静从汉都之中流过,将汉都分成东西两半,汉成帝的皇宫便位于汉都之东。
汉都内河流丰富,每走一段距离便会看到一座桥梁,桥梁的形态也是各不相同,或古朴、或精致、或凝重大气、或巧夺天工,眼前景色层出不穷。我虽然见惯了场面,也不禁为眼前的情景而赞叹不已。
驿馆位于春水河畔,本身就是一座园林,布局精巧,景色宜人。大汉三皇子项达生早就在大门外等候,七年前他曾经随同我姑姑返回大康省亲,当时我和他相处过几日,对他多少有些印象,如果不是拓跋醇照中途杀出,他本应该颌安蓉公主成为一对。说起来,这件事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项达生相貌英俊,举止文雅。我专门调查过他,此人有些像当年的燕元宗,喜好琴棋书画等风雅之事,对政治和权力没有过多的兴趣,帝王之家这种子弟并不少见。
项达生微笑着走了过来,远远便大声道:“来的可是胤空表弟?”
我亲切地叫道:“达生表兄!”大步迎上前去,和他的双手紧紧相握。
项达生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方才道:“你变了好多,记得那年我随母后去康都之时,你还是个瘦小的孩子。”
我呵呵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表兄应该是长我两岁,当年还是一个小胖子呢!”
我们同时大笑起来,对儿时岁月的回忆顿时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项达生亲自为我引路,驿馆之中早已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切,看来项博涛对我这个不请自来的侄儿还是相当的礼遇。
项达生对我表现得相当客气,让我先去沐浴更衣,他便一直在客厅等我。
我猜测到,这一切可能都是汉成帝的精心安排,他应该能够猜到我此行的目的,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
洗去一身的风尘,换上洁净的新衣,整个人顿时变得清爽了许多。
项达生已经让人为我泡好了上等的龙井,在客厅恭候。
我歉然道:“让表兄久等,胤空真是惭愧。”
项达生笑道:“我们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我品了一口龙井,只觉唇齿留香,忍不住赞道:“好茶!”
项达生道:“正宗的龙井只能在大汉方可品尝得到。”
我笑道:“大汉最出名的不仅仅是龙井,听说大汉美女如云不知是真是假?”
项达生笑了起来,他神神密密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道:“胤空啊胤空,你初到汉境便想这件事情,不怕后院失火吗?”
我笑着放下茶盏道:“我身边的女人每个都对我俯首帖耳,温顺得很呢!”
项达生向我竖起了拇指,我知道他向来自命风流,故意投其所好谈论风月之事。
项达生果然大有和我相见恨晚之感,低声道:“这两日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带你四处转转,让你感受一下春水河畔的绝妙风情。”
我又和他聊了几句,这才将话题转到姑母长诗的病情上去。
项达生笑道:“你休要听那些人胡说,母后并没有什么疾病,只不过是最近时常犯一些头痛病,每到这时她便会将国师召入宫中,聊上几句便好了。”
我笑道:“如此甚好。”
项达生看到天色不早,起身告辞道:“胤空,今日你刚刚来到汉都,还是多多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入宫去见父皇和母后。”
我让他稍待,让唐昧取来预先给他准备好的礼物。对于这种自命风流儒雅的皇子,最好的礼物就是投其所好,我送给他的是一幅张旭的狂草,还有一副用黑白玛瑙精心打磨而成的围棋。项达生看到我送给他的礼物,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连番称谢,这才离开驿馆。
吃过晚饭,我本来想带着绿珠去街上转转,可是她因为旅途劳累,已经回房去睡了,我只好叫上唐昧焦信一起向驿站外走去。
这汉都之中最为热闹的地方便是春水河,这条河流两岸处处灯火辉煌,河面之上游荡着许多画舫,乃是烟花女子聚集之地,每到夜晚整个汉都的权贵便会到此地来寻欢。
我兴致大发,在河边租了一艘木舟,和唐昧焦信一起畅游夜晚的春水河。
夜色初临,我们坐在小舟之上,春水河的河面之上,早已漂满无数的莲花灯,点缀得整条河流宛若仙境。春水河两岸处处笙歌,点点宫灯,说不尽的繁华景象、绚丽风光,之间水面上百余艘画舫缓缓来去,舫上挂满了纱帐绢灯。我心中暗暗赞叹,江南风流,果然非北地所能及,成百艘游船穿梭般来去,载着寻芳豪客,好事子弟,各人指指点点,品评各艘画舫装饰的精粗优劣。
为我们操舟的老者笑道:“听几位大爷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我笑道:“老爷子听得没错,我们都是从北方来的,可否请教何处是春水河最美的景致?”
老者道:“春水河最美的精致首推‘寂寞舫’!”
“寂寞舫?”我有些迷惑地重复道。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是凡大汉的男子,无人不知道寂寞舫的名头,天下第一名妓轻颜便在里面。”
我笑道:“这轻颜的名字便是取自红颜祸水吗?”
唐昧和焦信也大声笑了起来。
老者奥:“你们之所能够说笑,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过轻颜姑娘的美貌,若是能够见到她,只恐怕你们连笑都忘记了。”
焦信嗤之以鼻道:“天下间的美女我见过的多了,你口中的那个什么轻颜想来也不过如此。”
老者哈哈笑道:“轻颜姑娘的美貌不用我来夸奖,汉都之中又有哪一个达官贵人不以登上寂寞舫为荣,纵使千金也未必可以听到她的一曲。”
唐昧道:“这位轻颜姑娘的价码是多少?”
老者笑道:“这位轻颜姑娘视金钱如同粪土,她虽然是歌妓,可是想来洁身自好,从不卖身,所以这画舫才起名为寂寞舫,至今还无人有缘成为轻颜姑娘的入幕之宾。”
我心中暗笑,姑且不论这个女子的容貌如何,单单是她这手装纯情的功夫便实在高妙之极。要知道正常男人的心理虽然喜欢寻花问柳,可是也想从花街柳巷中找寻到纯洁无暇的少女,得不到的方才是最好的,这天下第一名妓对男人的心理把握得相当准确。
我不禁对这个轻颜产生了兴趣,微笑道:“老爷子,你就带我们去那个寂寞舫,我倒要看看轻颜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美丽。”
老者笑道:“我从子一登船便看出你喜欢风月之道,老朽果然没有看错。”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老者轻轻划动双桨,向春水河的下游划去。
前行二里左右,河面变得静谧了许多,除了偶尔滑过的小舟,便看不到其他画舫的存在。
我们前方十丈之处一艘中型画舫静静停在河心。
老者道:“前面那艘画舫就是天下闻名的寂寞舫,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