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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尽了最大的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朝八号望了一眼,后者懂得她的痛苦。
莫那德继续道:“德卡达已经切断了与得克萨斯军团的联系。我们再也用不着他们了。通过我们的努力,从现在起,一将会变成多。不幸的是,我们得变动一下计划。七号将去对付这个组织的叛徒。”
莫那德拍了两下手。一个身着深绿色迷彩服的士兵拖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德卡达的其他成员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他们都知道他是谁。
“高贵的先生们,”莫那德说,“我把英国人查尔斯。哈钦森给你们带来了。他,正如他的父亲,是德卡达的敌人。他打电话告诉了法马古斯塔当局,说轮船上的食品都被喷上了毒药。你承认对你的这一指控吗,哈钦森先生?”
“你杀了我父亲,你这个畜生,”哈钦森唾了他一口说。
“你父亲未能把我们所需要的重要信息搞到手。他不但不给我们,却想把它们交给英国当局,并在我们实施第一个方案前就暴露我们。他理应处死。”
查尔斯。哈钦森突然意识到他的命运将是什么。他开始吓得发抖。
“你们瞧,”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很抱歉……我只是替我父亲难过……”
“不必求饶了,”莫那德命令道,“你知道得克萨斯的‘供给者’们出了什么事吗?我们高贵的成员十号,阿丝丽。安德森医生又出了什么事吗?”
哈钦森摇了摇头,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死了。实验室已按照命令被十号炸毁。‘供给者’组织的主要成员的名单已被美国联邦调查局得到,越来越多的证据也被掌握。当我们说着这些话时,他们或许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得为十号寻找一个替补。我将在我们忠诚的雇员中物色合适的人选。”
莫那德站起身来,朝查尔斯。哈钦森走去。他把他的手放在年轻人的下颌下,然后紧紧地抓住他。
“德卡达!”莫那德有力地说道,“我把叛徒和敌人带到你们面前,你们说,他有罪还是无罪?”
“有罪!”八个追随者齐声喊道。
莫那德转向哈钦森,然后说道:“我真喜欢一次简单的审判。判决已经下达。你已被限制了。现在你得变成一。也许当一变成多时,你会被宽恕的。”
莫那德朝卫兵点点头。卫兵把哈钦森推出了房间。
阿那瓦托斯山顶上的中世纪古堡位于悬崖峭壁上,这道峭壁垂直向下延伸到四分之一英里外的林木茂盛的山脚下。从悬崖峭壁旁的护栏朝下望,会令人不寒而栗。
移动石门打开了。三个卫兵押着查尔斯。哈钦森出了门。他又叫又喊,然而即使是住在废墟上的老人们也不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有几只在他面前盘旋的老鹰能听到他的叫喊声。
卫兵们把他带到悬崖边,给他蒙上了眼睛。他浑身颤抖得听不到他们在问些什么。那卫兵耸耸肩膀,放开了查尔斯。哈钦森知道自己要死了,不过他不知道怎么个死法。他猜想他们正要带他到一个远离阿那瓦托斯的地方。
当他们开始推他时,他惊呆了。
莫那德注视着室内的屏幕,点了点头,向众神祷告了一句。他很满意。他们告诉他已经进行了完全彻底的报复。
二号就在他身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至少十号在她死前已经启动了她们的行动计划。现在轮到她和八号去把它贯彻到底了。
第十二章 隐秘的动机
邦德又在得克萨斯待了两天半时间,然后返回伦敦,正好听到数字杀手在塞浦路斯发动新的攻击的新闻。他在自己的公寓里停了下来,迅速地查阅了近几天的报纸。他花了几个小时梳洗了一番,然后驾车前往办公室作简短的汇报。天气又阴湿又寒冷。
邦德一走进钱小姐的外间,门上的绿色信号灯就亮了。
“看来没时间聊天啦,詹姆斯,”她说。绿灯表明邦德可以进去了。他向钱小姐扬了扬眉头,从她身旁经过。
M正背对着他眺望窗前的泰晤士河。他停了一会儿,然后说:“下午好,夫人。”
她转过身来,示意邦德在写字台前的椅子里坐下。“请坐,007 ,”她说,然后移到桌前,在邦德对面坐了下来。她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看上去又苍白又疲倦,“你还好吗,夫人?”邦德问。
“好的,好的,”她叹了口气说,“前几天的确有些不容易。”
“我能理解。”
“我被电话告知要帮助阿尔弗雷德的律师处理他的财产。他的前妻们一个也不愿意跟他有什么瓜葛,尽管我可以大胆地说,他一定在遗嘱里替她们留下了一些干净的东西。现在我能理解当候选人的隐私被当众曝光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了。我显然还没有闹到上小报的地步,却已成了《泰晤士报》的花边新闻。我真该离开英国一个月或者更久。”
“也许是的。”邦德说。
“那样做也许是懦怯的。忘了它吧。我刚同麦威利。邓肯通过话。他刚从中东回来,对阿尔弗雷德的死,他跟我一样伤心。他并不适合于阿尔弗雷德的工作,但我猜想,他将做一段时间的临时代办。你已听说塞浦路斯的事了?”
“是的,我只读了个大概。”
“又发生了两起攻击事件。一次在尼科西亚,一次在法马古斯塔。两次都是针对土耳其的。更多的人死亡。更多的希腊神像出现。幸运的是,有人打电话给土耳其塞浦路斯当局,警告他们食品有毒。至少,还有一个人站在我们一边。”
“这听起来不合逻辑,”邦德说。“为什么先是攻击我们英国的基地,然后又去反对土耳其?好像并不是因为我们在塞浦路斯保护土耳其的行动吧?如果说什么是真实的话,那么我们同西方国家一样都反对土耳其的占领。”
“正是,”M说,“土耳其是惟一一个承认他们在北塞浦路斯政权的国家。我们并不承认北塞浦路斯共和国是一个真正的共和国,说它是‘非法侵占北塞浦路斯’似乎更干脆。我认为世界对这一占领忍受得太久了,主要是因为有许多原因土耳其有权加以干涉。依照他们的逻辑,希腊塞浦路斯人在19世纪60年代对土耳其塞浦路斯人干出了许多不可告人的勾当。土耳其认为是为了保护他们的人民才出兵北塞浦路斯的。请注意,我并不是在为土耳其辩护。他们在塞浦路斯犯下了许多暴行。不过请别在意这些。告诉我‘供给者’的事吧。”
一我们已不必为‘供给者’担惊受怕了,“他说。”他们的组织已被彻底摧毁。我在那里呆了两天协助他们行动。他们袭击了所有‘供给者’成员的住处,抓住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它的总部设在奥斯丁附近的小镇巴斯特罗普的一个谷仓里。他们发现里面储藏的化学武器数量惊人。现在人们已经相信,它是世界上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化学武器供应商。联邦调查局已发现的证据表明,他们有50多个遍布世界各地的客户。“
“谁是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者?”
“很遗憾他们仍在设法弄清楚这一点。他们原先的头目还在监狱里。我们不知道谁是他的后继者。但显然他已经溜走了。被抓住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愿意坦白。我在联邦调查局已无事可干,于是就回来了。”
“来自诊所的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邦德皱了皱眉头。“她死了。”
“是自杀吗?”
他点点头。“她不愿接受劝降,吞下了一粒浓缩氰化物。”
M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知道些什么?”
“她替‘供给者’以外的组织工作。她提到她的命令来自‘更高的权威’。我有个强烈的印象,她并不效忠于‘供给者’。”
“她跟数字杀手有关联吗?”
“我想有的。数字杀手的武器来自‘供给者’。我并没有证据,但我敢断定这一点。”
“阿尔弗雷德的儿子怎么样了?”
邦德摇摇头。“他离开奥斯丁以后,联邦调查局的人盯了他一阵子。他乘飞机飞来伦敦,显然在这儿花了一天时间处理他父亲的事务。你同他说过话吗?”
“没有。我曾想跟他联系一下,但他一整天都忙着跟律师们打交道。我知道的第二件事是,他已经离开了英国。”
“是的。他飞往雅典了。当我们得知他的行踪时,他已到达了目的地,海关也拿他没办法了。”
“那么他现在是在希腊的什么地方了?”
“我们也这么猜测。列普罗凯亚属于一家位于雅典的名为生物链的制药公司。我们得好好留意一下这家公司。”
M站起身来倒了两杯波旁威士忌酒。她递了一杯给邦德,也不问他是否需要。
“既然他已把化学武器带给了‘供给者’的客户,你不认为他该回家了吗?”她问。“他当然应该知道‘供给者’已不复存在了。”
“他要么在逃,要么在哪儿躲起来了。”
“要么已经死了。”
“也有这种可能。”邦德喝了口酒说。“在奥斯丁大楼里的那个人并不把查尔斯当作他们的同伙,我的第一个想法是,他是被他们俘虏的。‘供给者’们在寻找哈钦森先生的电脑里的一个文件。他们并没有找到。要是我们能弄清这份文件里有些什么东西,那将会大有帮助。”
“你还记得阿尔弗雷德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是有关塞浦路斯案件的?”
“是的。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我们已在他的住处作过彻底的搜查。我不知道查尔斯是否跟此事有关。”
“联邦调查局袭击了位于奥斯丁山上那幢大楼,但早已人去楼空。居住者把大楼席卷一空,甚至连家具都不见了。尽管如此,莱特纳还是查出了房子的主人是谁。是一个名叫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的希腊人。”
“我听说过这个人,”M说。“他好像是位著名教授?”
她开始在电脑里搜索他的名字。
“正是,”邦德说。“他非常富有,是雅典大学一个受人尊敬的数学家。他还是个作家和哲学家。我对他了解得并不多。我只在自己的电脑里查阅到了一些情况。”
他在腿上推开一个文件夹,并把它打开,“但照片上的这个人并不是我在那幢大楼里看到的那个。”邦德取出一张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的黑白快照。那幢大楼里的人是个双手巨大、黑发浓眉的大块头。而照片上的这个人又高又瘦,大约50来岁。他那鬈曲的黑发中已露出一些白发。他长得十分英俊,正处于事业的收获季节,拥有一位大众明星的不凡气度。
“这里的资料不多。我已经要求G科和希腊国家情报局提供更多的信息。照记录上看,罗曼努斯非常清白。但我已发现一件有趣的事。他有个还活着的堂兄瓦西里斯,是希腊当地的健美冠军。还没有他的照片,但那天晚上在罗曼努斯的大楼里指挥一切的家伙,看上去有点儿像他。”
“罗曼努斯为何要在得克萨斯拥有一幢房子?”
一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的成就之一就是:他曾是得州大学哲学系为期五年的客座教授。这与阿尔弗雷德。哈钦森担任该校客座教授几乎是同一个时期。“
这是一个惊人的巧合。M什么也没说,因此邦德继续道:“我们知道查尔斯。哈钦森替‘供给者’把一箱化学武器带往雅典。打那以后。他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一个谜。我们得找到他。”
她点点头。“我同意。你现在就去雅典。弄清查尔斯。哈钦森出了什么事,看看能否遇到这个罗曼努斯。留意他。我确保你在那边可以得到希腊方面的通力合作,我们则努力搜集那家制药公司更多的信息。”
M站起身来,慢慢朝窗口走去。天又在下雨了。“你知道,阿尔弗雷德可能因为发现他儿子的所作所为而被杀害的。他从不谈起查尔斯。惟一一次他提到他的儿子时,他说他们的关系‘很紧张’。”
除了认为他未能培养起一种更为积极的父子关系这一点,邦德并不想说他还怀疑阿尔弗雷德。哈钦森更多的东西。哈钦森与罗曼努斯同在得克萨斯城达五年之久,这一巧合大具有挑战性了。他们想必彼此相识。要是哈钦森本人也卷进‘供给者’组织,那又会怎么样?他可以利用他的外交行囊作为偷运武器的手段。
“我对这几起攻击事件的模式感兴趣,”M说,“我们的人正努力查明那些希腊神像的含义。我想,那些数字只不过是附加的成分、还会有更多的数字,但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得把它们找出来。攻击的严酷性还在不断地上升。那种军团肺炎本来有可能导致一场真正的灾难。更多的人死了。我个人敢打赌说,这将成为一种危急局势,从而威胁到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