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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祸上身。”
“史小姐指望我提供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协助,霍夫人。她似乎决意要惹祸
上身,从她的坚忍不拨和刚毅果断看来,她一定能达到目标。”
“她确实非常倔强。”蕾秋承认。
“她会拿破仑和威灵顿相形见拙。”麦修朝堆满书的书架努嘴。“拿我现在做
的事为例,我真的搞不清楚我怎么会帮忙史小姐把她叔叔的收藏品编成目录。”
“这种事经常在我侄女身旁发生。”蕾秋无奈地说。“她喜欢控制局势。”
“原来如此。”麦修低头看看手中书卷的书名——南海岛屿陵墓奇特器物说明。
“我相信这在你的清单上。”
“你是说陵墓器物书籍吗?”蕾秋急忙来到书桌边,用羽毛笔蘸墨水在摊开的
日志上记录下那本书。“好了,你可以把它跟其他的放在一起了。”
麦修把那本书入在一堆书名类似的书籍最上面。好心不在焉地审视剩余的书卷,
脑袋里忙着思考史伊晴这个更重要的问题。他告诉自己他需要更多的资讯才能决定
行动方针。”霍夫人,范奈克是怎么损及你侄女的名誉的?“蕾秋撇撇嘴。“那种
不愉快的往事不提也罢。”
“如果我要采取某种行动,那么我就必须知道那件事的来龙去脉。”蕾秋的眼
中燃起一线希望。“也好。与其让你从伦敦的流言中听说,不如由我告诉你详细的
经过。反正你也不是没有被硬茇上不好的名声过,不是吗?”
麦修迎视她的目光。“你说的对极了,霍夫人。蕾秋突然对一个古动脉死人面
膜产生浓厚的兴趣。“对,好,三年前露西要求伊晴去伦敦探望她。那时露西嫁给
范奈克男爵已经一年多,但那是她第一次邀请伊晴去她家作客。”
“伊晴住在范奈克男爵夫妇家里吗?”
“没有。露西说她无法留伊晴在她家小住,因为范奈克男爵受不了家里有客人。
她建议伊晴租一幢小房子租几个星期。露西一手包办了租房子的事。”
麦修皱起眉头。“伊晴独自一人前往伦敦吗?““是的。我没办法陪她去,因
为媾我的丈夫病得很重。侄不是伊晴认为她需要保护,她的个性非常独立。““我
注意到了。““这都要怪她的父母。”蕾秋长叹一声。“他们非常疼爱她,但教养
她的方法恐怕非常不落俗套。”
“此话怎讲?”麦修问。
“伊晴出生时,我的大哥大嫂年纪都相当大了。事实上他们两个原本都已对生
儿育女不抱希望了。因此伊晴的出生令他们欣喜若狂。”
“她没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大哥约翰,是一位对教育年轻人怀有激进想法
的哲学家。他在伊晴身上看到实验他理论的大好良机。”
“那么她的母亲呢?”
蕾秋皱眉蹙眼。“艾霞是一位很不平凡的女性,年轻时引起很大的轰动,写了
一本书强烈质疑婚姻对女性的价值。我大哥一看到那本书就爱上了书的作者,她和
艾霞立刻结为夫妻。”
“不顾艾霞对婚姻的看法吗?”
“艾霞经常说全世界只有约翰一个男人适合做她的丈夫。 ” 蕾秋停顿一下。
“无论如何艾霞也有一堆教育女性的奇怪想法。事实上她还写了一本这方面的书。”
麦修感到有趣。“换言之,伊晴是激进哲学实验的成果?”
“恐怕正是如此。”
“你大哥大嫂后来怎么样了?”
“伊晴满十八岁那年,他们双双因肺炎而去世。”
“你还没有告诉我三年前————”麦修在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时,突然住口。
伊晴探头进来用询问的眼神望向麦修和蕾秋。“这里的目录编得如何了?”
麦修随手拿起一本书。“我们的进度令人满意,史小姐。”
“太好了。”伊晴斧头看一眼手中的清单。“如果按照我排的时间表进行,在
星期四启程前往伦敦前,我们应该能够完成一楼的目录编制。蕾秋姑姑和我在几个
星期后回来时,会抽空完成其余的部分。继续努力。”她愉快地举起手来挥了挥,
然后快步穿过走廊离开。
麦修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景。“好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恐怕没有任何事能阻止她达到目的,爵爷。”蕾秋愁眉苦脸地说。
麦修把手中的书放在桌上。“你还没有告诉我三年前她的名誉是如何受损的。”
“如果当时我能陪她去伦敦,那件不幸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伊晴自认老于世故,
但你跟我一样清楚,从小在思提郡篚的她根本不知道伦敦社交界的险恶。再加上她
的父母都厌恶上游社会,他们教她许多无用的知识,例如希腊文、拉丁文和逻辑,
却没有教她任何硼于在社交界求生存的知识。”
“狼群中的羔羊。”麦修嘀咕。“但我想是髭牙齿的羔羊。”
“她的朋友露西一点也没有帮她。”蕾秋怨恨地说。“伊晴发生这种事,露西
也难辞其咎。但露西藏自治区就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伊晴视露西为好友,但事实上
露西除了自己以外根本不关心任何人。”
“你认识露西藏自治区?”
“我来探望哥哥和他的家人时见过走露西。她长得很美,有时也很迷人。但她
用她的美貌和魅力来操纵别人,她伤了这一带不少年轻农夫的心。在我看来,她跟
伊晴交朋友完全是因为这一带没有其他的年轻淑女。她搬去伦敦后就整整一年没有
跟伊晴联络,后来才突然叫伊晴去看她。”
“在伦敦出了什么事?““刚开始时一切都很顺利,笋晴积极参与萨玛学会的
活动。她十七渔产时迷上了萨玛,那年卢乔治和你第一次远征结束返国。她在萨玛
学会成立后不久就加入,但直到前往伦敦才有机会跟其他的会员见面。”
“说来遗憾,萨玛学会的会员大多是外行人和半吊子。”麦修绷起下鄂。“萨
玛很不幸地成为一种时尚。”
“也许吧。但伊晴首次能够跟随兴趣相同的人效,她很兴奋。父母去世后她一
直是一个人。露西是她唯一的朋友,在走路西前往伦敦和嫁给范奈克以后,伊晴就
更寂寞了。研究萨玛成为她生活的一切。结识志趣相投的同好自然令她兴奋。”
“她到底结识谁?“麦修警惕地问。萨玛的蔚为时尚使萨玛学会里充斥着寻找
刺激的无聊年轻人和淫逸浪子。“露西介绍了一个名叫雷亚泰的有为青年给伊晴认
识。”蕾秋说。“露西只替伊晴做过这一件好事,雷先生跟随伊晴一样热爱萨玛。”
“是吗?”
“他们两面两个档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听朋友说雷先生对伊晴产生了爱意。
甚至有传闻说两人已论及婚嫁,但后来灾难降临。”
麦修不再假装继续盘点,他斜靠在书架上交抱起双臂。“我猜所谓的灾难指的
是范奈克男爵?”
蕾秋的眼神在镜片后阴郁起来。“是的。伊晴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经验丰富、
决意诱奸的浪荡子。她的身边又没有人指点她或给她意见。”她突然住口,从围裙
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眼角。“这种事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我不得不请你继续说下去,霍夫人。”麦修铁石心肠地说。“在完全了解情
况前,我无法决定该采取何种行动。”
蕾秋斜视他一眼,似乎犹豫不决,接着露出下定决心的神色。她把手帕塞回围
裙口袋里。“好的,爵爷,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社交界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过两天伊晴回到伦敦时,那些流言一定又会流传起来。长话短说,伊晴被人发现跟
范奈克在卧室里。”
3
不知何故,麦修有种被人猛揍一拳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有如此激烈反应。
片刻后他才领悟自己没有料到会听到如此戏剧化的结局。
他原本想像是比较无辜的情节,毕竟年轻女子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在社交界里身
败名裂。一个轻率的亲吻;在没有女仆陪同下独自外出购物或乘车;跟不适当的男
人跳了太多支舞,许许多多这类无伤大雅的小差池都能使一个女人声名狼藉。社交
界只注重表面工夫。
但是被发现跟男人在卧室里,任何男人,更不用说是范奈克那种浪荡子,就不
只是轻微的行为不检了。伊晴会被冠上“孟浪”的绰号显然不是空穴来风,麦修心
想,她应该庆幸没有被子取更不堪入耳的绰号。
“在范奈克的卧室里吗?”麦修强迫自己问。“还是她请他到她住的地方?”
“当然不是。”蕾秋转开视线。“事情如果是发生在那类隐秘的地方也许就不
会闹得人尽皆知了。很不幸的是,伊晴和范奈克是在桑爵士夫妇举行的舞会上被人
发现一起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
“原来如此。”麦修不得不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他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他跟
伊晴可以说是素不相识。“你侄女想必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吧?““那不是她的错。
“蕾秋以令人感动的忠诚说。”范奈克把她骗到那间卧室去。““发现他们的是谁?
“蕾秋长叹一声。“雷亚泰,那个即将向伊晴求婚姻的有为青年。他身边还有个同
伴。那件事情后自然没再提起婚事,没有人能责怪雷亚泰失去兴趣。““雷亚泰至
少可以对他看到的事保密。““我猜他没有张扬。“蕾秋说。”但我说过那天晚上
他还有个同伴,他的同伴显然没有那么绅士。“麦修吐出不自觉中憋着的一口气。
“我猜那件事结束了伊晴和范奈克夫人之间的友谊?““范奈克被发现跟伊晴在一
起的第二天露西就自杀了。她留下遗书说不能忍受她最好的朋友跟她的丈夫一起背
叛了她。”
麦修想了想。“她用什么方法自杀的?”
“吞下了大量的鸦片酊。”
“没有人怀疑她可能不是自杀吗?”
“没有。只有伊晴认为走路西藏自治区是被范奈克谋害的。她对露西死因的看
法勤劳多或少受到范奈克损及她名淮那件事的影响。也许她还感到某种程度的内疚
吧!但我可以肯定在那间卧室里发生的事完全是范奈克的错。”
麦修望向空无一人书房门口。“三年后的现在,史小姐突发奇想地想为她的朋
友伸冤复仇。”
“我没想到她一直为此耿耿于怀。”蕾秋透露。“三年来她仍然和许多萨玛学
会的会员保持联络,几个星期前其中一个会员写信告诉她说范奈克在特色再婚对象。
媾我哥哥塞文刚刚去世,留给伊晴这幢房子和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以及……你对他
的承诺。伊晴这才灵机一动。““我不会用‘灵机一动’来形容。“麦修突然站直
身子。一本近期的”萨玛评论“引起他的注意。看到出版日期时,他的眉头皱了起
来。”可恶!““没有。“麦修拿起期刊翻阅了一下。”编辑在这一期里刊出两篇
诠释萨玛铭文的文章。
一篇是我写的,另一篇是石易钦写的。那个家伙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原
来如此。“蕾秋忙着登录一个骨灰坛。“那些编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看重石易钦的
文章,连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的推论完全错误。我要好好说一说他们。““你要训斥
编辑刊登石易钦的文章?”“有何不可?那份期刊是我创办的。我有责任确保刊登
出来的都是极具学术水准的文章。”麦修越说越激动。“我猜石易钦对萨玛铭文的
推论跟你的看法不相一致?“蕾秋不动声色地说。“没错。最恼人的是,石易钦的
推论跟往常一样是以我发表的研究结果作为根据。“麦修努力控制住他的脾气。对
于其他萨玛学者的著作,他通常都是抱持漠不关心的轻视态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自从卢乔治失踪后,他在这个领域没有能与他匹敌的人。麦修在萨玛学上的权威一
直没有受到真正的挑战,但十八个月前石易钦的文章首次出现在“萨玛评论“上时,
情况为之改观。令麦修日益恼火和大惑不解的是,石易钦成为多年来第一个能激起
他强烈反应的人。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如此,他甚至没有见过石易钦这个人。直到
目前为止,麦修对他新敌手的认识只限于他在期刊上发表的文章。副县长修向自己
保证,他很快就会找到石易钦,然后跟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好好谈一谈。“爵爷?”
蕾秋小心翼翼地问。“关于我们的小问题?”
“请见谅,夫人。提到石易钦我就有气。”
“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