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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王一怔:“这倒也是一”
“不如这样,您全力护卫大内,大内以外的事,全交给我。”
“不成,那我不成了闲员了?”
李燕月笑道:“王爷,以您我而论,护卫大内的安全,还有谁能比您更适合,您不要以为不能明里跟他们正面交锋,您想想,要是一旦他们掌握了大内,谁还能干什么?”
铁王神情一震人着道:“他们敢。”
“现在他们或许还不敢明目张胆,但是一旦咱们有所行动,蠢才也懂釜底抽薪,何况他们不是蠢才。”
铁王呆了一呆道:“看来我是不得不听你的了就这么办,你在这儿等我…一”
“王爷,我不在这儿等您了,您这座神力鹰王府,我越少待越好往后我也是越少来越好,您只管进宫去,我就回客栈。”
“ 可是这酒…一”
“咱们先干三杯,剩下的,留待来日再举杯庆功。’一句话激起了铁王的万丈豪情,一巴掌拍上李燕月肩头,道:“好,咱们先干三杯。”
铁王一掳衣袖倒了酒,两个人连干三杯,同样的面不改色,一放酒杯,铁王大笑:“痛快!别的不冲,只冲你这酒量,你不但是我唯一的对手,也是我唯一的搭档,走。”
一声“走”,两个人齐迈步。
铁王从正门飞骑奔向紫禁城。
李燕月则从跨院的偏门,悄悄的离开了神力鹰王府口 口 口
李燕月一路走一路想。
九门提督辖下的查缉营,是接获密报才缉捕他这个叛逆的。
谁知道他是个叛逆?
答案只有一个,洪门天地会外十旗里的那个第九旗。
但是那些人会密告他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
不错,自他来京以后那此人对他不够友善是事实,但是若说会出卖他,会向九门提督下的辑私营告密,应该是绝不会。
无如,铁一份的事实,铁王亲口告诉他是有人向查缉营告了密,而知道他身份的,也只有洪门天地会这驻京的外十旗里第九旗。
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若说洪门天地会里今天有人会出卖他,那么有一天极可能把整个洪门天地和盘托给满俘,那岂不是更可怕?
他不是洪门天地会的人,但身为“日月令主”的传人,这种事他不能不管。
想到了这,他突然拐了弯儿…一
口 口 口
约莫半盏热茶工夫之后,李燕月抵达了洪门天地会外十旗的第九旗的所在地,那个大宅院。
许是天太晚,夜太深,两扇大门紧闭着,里头连一个灯光也没有,而且寂静若死,连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李燕月没有敲门他也没打算敲。
看看四下无人,他翻墙就进去了。
落身前院前院里没有灯光,几间屋都关着门,静得连打呼儿声都听不见。
难道说这些人睡得都这么老实?
找别人没用,他找的是那位九旗主,所以他停都没停,直扑后院。
进了后院,他觉得情形有点不对了。
后院跟前院一样,既没灯也没有一点声息。
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便到处闯 到处看,他站在院于里,提气扬声发话:“不速之客西访,有人在么?”
第一声,没有反应没有动静,话声落后,整个后院仍然又归于静寂。
这儿不是普通人家,个个是能听十丈内飞花落叶的高手,只这一声就够了。
没有人,这第九旗的所在,整个的后院没有一个人。
不耐的感觉立又增添了三分。
双眉扬处,他飞身疾扑,其快若电,转眼间将整个晶院查看了一遍。
什么都有,什么都在,就是没有人。
除了一间颇为精美,像是招待贵宾的卧床里,床上较为凌乱外,其他一切如常。
这在普通人家不足为怪,人都出去了,把大门一锁,留下一座空宅,应该是常有的事。
但在这个宅院,情形绝不寻常,不管出了什么事,旗里不可能一个人不留,当然,一种情形例外,遭了变故。
然而,若是遭了变故,为什么还一切如常,一切完好,没有一点“变故’的迹象。
这,李燕月一时想不透。
他也没时间多想。
他在后院里呆立了一下,翻墙掠了出去。
从这座大宅院的后头走,李燕月走过,走一趟也就熟了。
刚出胡同口。他猛然疾转身,飞扑宅院的后门。
宅院后门外的暗影里,一条矫捷人影窜起,鹰隼般直上夜空。
应变快,身法也快显然是一流身手。
但是,他没能快过李燕月,他刚窜起,李燕月便已扑到,探掌如电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沉腕往下一带,他一个身躯乖乖的落了下来。
人是乖乖落下来了,但还不死心。
腰一扭,两只手掌一上一下疾拍李燕月胸腹。
李燕月轻哼一声道:“你就省省吧。”
在掌疾探,灵蛇似的扣住了那人的左腕脉,然后左右两手齐用力往外一抖一折,那人间哼一声马上老实了。
当然老实了,一个身子弯得像弹弓,他还能不老实。
李燕月一脚踢开了后门,把人带了进去,借着微弱的月色看,一看之下,他为之一怔。
两手里抓的是个半大小子,穿一身鹑衣的半大小子,敢情是个半大的要饭化子。
李燕月定过神道:“你是‘穷家帮’的弟子?”
半大要饭化子还挺硬,吭都没吭一声。
李燕月道:“既落在人手里就别逞硬,逞硬占不了便宜,换个人早让你躺下了,说。”
半大要饭化子说了话,却是这么一句:“现在我跟躺下也没什么两样。”
李燕月一怔,想笑,可是他没笑,两手一扬一松,半大要饭化子硬不让自己摔着,一个悬空跟头落了地。
挺清秀个半大小子,只可惜满脸的泥朽让人看不大真切,他两道清澈锐利目光直逼李燕月,突一怔脱口道;“是你?”
李燕月听得也一怔:“你认识我?”
半大要饭化子马上恢复了平静,冷然道:“不认识。”
李燕月道:“来不及了,别忘了刚才我跟你说的话,既落在人手里,逞强占不了便宜。”
半大要饭化子道:“我认识你不认识你,无关紧要。”
“不然!”李燕月道:“你认识我,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问你话你就该告诉我。”
“你最好什么也别问,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的忘性比记性大。”
“大不了把条命留在这儿,是不?”
李燕月着了他一眼:“人家说穷家帮的人,人人有硬骨头,真不错。”
“那当然,人穷志不穷。”
“不瞒你说,我正打算找你们穷家帮的人帮个忙。”
“呢!你以为穷家帮的人是专给人帮忙的?”
“我从张家口马鸿元那儿来!”
“我知道,张家口是洪门天地会双龙头坐镇的地方,穷家帮懂得规矩,没在那儿设分舵,可是出了张家口百里,随时随地都有穷家帮的人,我相信你是从张家口马大爷那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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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是不是够请穷家帮帮忙呢?”
“在城外,你先碰的神力铁王,进城后又惹那位都主,两次进去两次出来,连洪门天地会这个第九旗都没拿你当朋友,是不是?
李燕月呆了一呆道:“穷家帮好灵通的消息,好广大的眼线”
顿了顿,接问道;“你是说我从张家口马大爷那儿来,但是洪门天地会驻京的第九旗都不拿我当朋友,我还能指望穷家帮帮我的忙是不是?”
“你算得上是个明白人。”
“但我却到现在不明白,洪门天地会这个驻京的第九旗,为什么不拿我当朋友?”
“至少你应该明白,穷家帮为什么不能帮你的忙?”
这要饭化子能说会道,词锋锐利。
李燕月道:“那么你也应该明白,如果我不是朋友,你不可能到现在还站在这儿说话。”
半大要饭化子先呆了一下,但旋即又道:“这年头披着羊皮的狼到处都是,穷家帮也见过了不少。”
李燕月双眉上皱,但面对这个忠义穷家帮的弟子,他又不得不忍了下来,道:“既然这么说,我也实在没办法证明我是友非敌,那么这么办,我什么都不问,只请你穷家帮帮个忙,给张家口的马大爷送个信儿,就说京里的第九旗出了事,行不行?”
“不行,我刚说过,穷家帮不是专为人跑腿送信的,再说穷家帮又怎么知道,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李燕月有点忍不住了。
他双眉一扬,沉声道:“我安的是什么心,你就在左近,这洪门天地会第九旗是不是出了事情,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比我清楚。”
半大要饭化子冷然道:“谁说我比你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燕月实在忍不住了,两眼暴睁,两道威棱直逼半大要饭化子:“这就是你们穷家帮的帮规家教?忠义穷家帮的帮规家教,怎么会调教出你这种弟子,要不是看在‘忠义穷家帮’这么个字,我非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话落他转身要走。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刹那间,他两眼威棱电闪,沉声道:“又是哪位高人?”
几几乎与李燕月沉喝的同时,一条矫捷黑影急射而至,直落李燕月面前。
半大要饭化子抢步上前,恭敬躬身:“二叔!”
影定人现,来人是个中年化子。
中年化子的长相好威猛,身躯魁伟高大,活似半截铁塔头如笆斗,环目隆准,一张大嘴配上一部乱草似的络腮胡,这是在这儿,才知道他是穷家帮的人,若换个地方.半夜里准会让人以为是哪座庙里的判官跑了出来,能把人吓昏死过士。
中年化子没理半大化子,环目炯炯紧盯李燕月:“多谢阁下,你可以出手逼迫敝帮这个弟子却没有出手逼迫他。”
李燕月道:“这样已经是让人敌友难分了,要是再出手逼迫贵帮这位兄弟,岂不是让人误会更大,容我请教”
中年化子道:“不敢,穷家帮北京分航贺蒙。”
李燕月道:“‘托天巨灵’贺蒙?”
中年化子贺蒙微一怔:“阁下怎么称呼?”
“李燕月。”
“阁下知道贺蒙?”
李燕月道:“我何止知道托天巨灵,穷家帮上自帮主、长老、护法、巡察,内外十堂,以及各地的分舵主,我都知道,而且知道得相当清楚。”
“啪!”’贺蒙环目中精芒闪动道:“看来我有再请教的必要。”
‘不敢,所以让这位兄弟带我上贵分舵去为的就是要见贵分舵主跟贺二爷,但是他不肯带我去,如今既能在这儿见着了贺二爷,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来自‘五台’,经张家口到了京里,但是要间我真正的来处,该是北天山。”
贺蒙一怔道:“北天山?”
李燕月接着道:“北天山有座‘孤遗山庄’,山庄里有位老人家自称‘孤遗老人’”
贺蒙忙道;“阁下是”
“老人家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贺蒙环目暴睁,精光暴射:“阁下叫贺蒙怎么相信”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记老人家跟我说过,他当年跟贵帮上一代的帮主也就是贵帮上现在的大长老苍天长老有过这么一句口头约定,异日一旦有人带着两句‘日月万代,穷神千秋’到江湖上来请贵帮全力协助。”
贺蒙猛一阵激动道:“那是阁下抬举穷家帮,应该是一旦有人带着两句‘日月万代,穷神千秋’到江湖上来穷家帮上下听候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穷家帮贫蒙参见少令主。”
他神情一肃转望半大化子沉喝:“小子还不给我拜下。”
半大化子早就看怔了,也听怔了,闻言一震而醒,一整鹑衣就要跟贺蒙一起拜下。
李燕月伸手架住两个:“两位不要多礼,我不敢当。”
他只是从容泰然地伸出两只手,贺蒙跟半大化子却拜不下去。
贺蒙道:“少令主”
李燕月道:“贺二爷,咱们各交各的,只贵分舵跟两位拿我当个朋友,于愿已足。”
贺蒙转脸望半大化子:“听见没有,小子,都是你,差一点错过了少令主。”
半大化子刚才挺精明挺世故的,如今却一下子深红了睑。
李燕月道:“不怪这位兄弟,是我没见着老一辈的,不敢轻易表明身份,兄弟他守口如瓶,坚不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