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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道:“事实上,我用不着去装扮成另一个人,我本人具有的实力和造诣,就可以应付这些事情了。”
庄璇玑道:“但你仍然穿着别人的衣服,而且,经过了一番修饰,装成了别人的样子。”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师父,我承袭了他的衣钵,也学会了他的装扮。”
庄璇玑心中一动,笑道:“你师父呢?”
黑衣人道:“他年高德劭,已经退隐,不再问江湖中事了。”
他很黑,但皮肤光滑,不见一个皱纹。
两双很大的眼睛中,放射出炯炯的神光。
庄璇玑道:“阁下是……”
黑衣人冷冷说道:“你是不是能够作主的人,老夫不愿多费唇舌。”
庄璇玑道:“我看他不是退隐,而是已经死去了。”
黑衣人呆了一呆,突然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庄璇玑道:“你师父可以傅你武功,但他绝对不会准许你扮成他的样子,也不会把他的衣服交给你。”
黑衣人愣了一愣,突然大笑道:“人家说庄璇玑聪明、灵巧。看来,果然不错。”
庄璇玑道:“其实,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对事务留心一些,任谁都可猜出来这些事情。”
黑衣人道:“你认识这件衣服?”
庄璇玑笑一笑,道:“它的真正名字,应该叫作保命珍珠衫,又叫作黑宝衣,听说是遍天下,只有这么一件?”
黑衣人道:“不!还有一件比黑宝衣名气更高的长衫,叫作“天龙甲”,姑娘知道么?”
庄璇玑道:“知道。”
黑衣人道:“你很渊博,而且,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庄璇玑道:“多谢夸奖。”
黑衣人道:“现在你可以死了,告诉我,你想怎么样死?”
庄璇玑道:“说真的,我不愿死,也不想死?”
黑衣人道:“我知道,千古艰难唯一死,你还没有真的勘破生死之关,但你必需死,我建议你的死法,应该服毒。”
庄璇玑道:“不敢,不敢,你能给我帮助,只有这么大么?”
黑衣人道:“对!我不能使你不死,只能在死的方法上帮你忙,委屈了。我知道,你们不会有机会的?”
庄璇玑道:“什么机会?”
黑衣人道:“取胜的机会,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抗拒我们的能力。”
庄璇玑笑一笑,道:“我们战败了,也不过一死,不战呢?也是一死,既然是无法免去一死,我看,咱们就战死算了。”
黑衣人道:“这么说,姑娘是不肯听在下的良言相劝了。”
庄璇玑道:“你说的根本不是良言,而是谋杀。”
黑衣人道:“唉!好言难以劝醒梦中人,在下只有放手一战了。”
庄璇玑轻轻吁一口气,道:“我知道来者不善,所以,我们不会和诸位正面动手。”
黑衣人道:“姑娘的意思,是要逃了?”
庄璇玑道:“璇玑堡已被重重包围,我们能逃得了么?”
黑衣人道:“不能逃,不肯战,又不愿自杀死亡,我想不出,姑娘还有什么办法了?”
庄璇玑道:“我们会迎击的,不过,不是在这个地方。”
一挥手,接道:“退回去。”
四大凶煞应了一声,返身一跃,隐入大厅。
庄璇玑道:“阁下如是想杀我们,看来,要多费一点事了。”
黑衣人道:“多走两步,对么?”
庄璇玑道:“对!至少,你们要走入这座大厅。”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好!现在,我们可不可以走进去?”
庄璇玑道:“可以。”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姑娘,小心啊!”
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抓了过来。
他动作快速,有如闪电一般。
庄璇玑一闪避开,人已退入了大厅之中。
黑衣人这一把未能抓住庄璇玑,不禁呆了一呆。
庄璇玑闪入了大厅之后,低声说道:“水老,这个人是谁?”
福星水长流愣了一愣,道:“怎么?你和他谈了半天,不知道他是谁?”
庄璇玑道:“我只认识黑宝衣,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水长流道:“魔手时天长,知道么?”
庄璇玑道:“他是时天长的徒弟?”
水长流道:“对!”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黑宝衣是不是真是一件宝衣?”
水长流道:“水火不侵,兵刃难伤。”
庄璇玑道:“那真算是一件宝衣了。”
水长流道:“当今武林之中,除了黑宝衣之外,当今武林之中,还有另一件宝衣,叫作天龙甲,据说,那件“天龙甲”的名贵,在黑宝衣之上。”
庄璇玑道:“天龙甲,有些什么名贵之处?”
水长流道:“这个,老夫就不太清楚了。”
庄璇玑道:“关于那黑宝衣呢?”
水长流道:“据说,黑宝衣是以蛟人发丝,和千年拂拂皮,揉以北海寒铁之丝,编织而成,一般的刀、箭,都无法伤它,当年魔手时天长,就靠这一件宝衣护身,独斗中原一十八位高手,身中七剑,未受伤害,跃过大火,突破围攻而去。”
庄璇玑道:“魔手时天长,如若不是那件黑宝衣,他就会死于那次围攻之中了。”
水长流道:“不错,当年围攻魔手时天长的,老夫兄弟三人,也在那十八人中,对于他的武功,稍有了解。”
庄璇玑道:“老前辈对付他,可有把握?”
水长流道:“没有,如若他身不着宝衣,老夫兄弟三人之力,相信足可以和他拚个同尽,但他有宝衣护身,我们就很难取胜了。”
庄璇玑道:“魔手时天长的徒弟,武功成就如何,老前辈可有一个耳闻?”
水长流道:“那一战,他虽然逃命而去,但听说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全力调教出这么一个弟子,自然是有为他报仇的用心了。”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他却一点没有为师报仇的样子,他已归服活人冢。”
水长流道:“唉,想不到这活人冢,真已把江湖黑、白两道上的高人给罗致了大半而去。”
庄璇玑道:“老前辈,没有把握取胜时,就别和他们动手,我们要以机关埋伏,对付他们,不过这一战,是生死之战,诸位就用不着再仁慈了。”
水长流点点头,道:“老夫明白,这一战,不但关系看咱们的生死存亡,也关系着武林未来的命运。”
语声顿一顿,接道:“璇玑姑娘,能不能给令师一个消息?”
庄璇玑摇摇头道:“这一点,只怕有困难。”
水长派道:“为什么呢?”
庄璇玑道:“我离开师门时,师父说过一句话。”
水长流道:“说什么?”
庄璇玑道:“我们师徒如是缘份未尽,她自会找我,她不找我,那就是说我们缘份已尽,不用再去找她了。”
南长命道:“告诉我,他们在那里,我去找他们。”
庄璇玑道:“老前辈,师父对我,虽然说不上庞爱,但却十分的喜欢,他们连我都不肯见,自然,也不会见你们了。”
南长命冷冷说道:“难道,他们真的忍心坐视江湖上发生浩劫么?”
庄璇玑道:“老前辈,不要误会,师父不肯见我,有她的原因,希望老前辈不要误会。”
南长命道:“误会什么,这样重大的事,她们怎么可以不闻不问。”
庄璇玑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就算咱们去找她,但你能离开这里么?”
南长命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
庄璇玑道:“老前辈,我希望我们靠自己克服这些问题,目下,我们无法希望别人给我们援救。”
南长命叹息一声,道:“姑娘,你早该告诉你师父的。”
庄璇玑道:“我怎么告诉她,告诉她什么呢?”
南长命道:“告诉她活人冢的事。”
庄璇玑道:“那时活人冢只是一个名称,我连一点内情也不知道,如何和她说呢?”
南长命点点头,道:“说的倒也有道理。”
水长流道:“老三,现在,不用再作无谓的争执了,重要的是,由现在开始,我们要听命行事。”
南长命道:“听谁的命令?”
水长流道:“自然是璇玑姑娘,目下在璇玑堡中,她是主脑,发号施令的人。”
南长命望了庄璇玑一眼,闭口不言。
庄璇玑神色一整道:“三位老前辈的好意,晚辈十分感激,当仁不让,我也不作无谓的推辞了。”
水长流道:“姑娘尽避下令,老朽等无不遵从。”
南长命道:“利害得失,我还明白,姑娘不用有所顾忌。”
庄璇玑道:“好!有老前辈这几句话,晚辈就斗胆下令了。”
语声一顿,道:“敌势强大,我们不会和他们斗力,我们要以智求胜,所以,要令谕森严,第一,不得逞强好胜,破坏全局,第二,不得擅自进、退,总之一句话,听我命令行事,不得自作主张,一和敌人动上手,诸位立刻放手搏杀,不要心存仁慈。”
柳媚低声道:“能不能用毒?”
庄璇玑道:“能!王杰的暗器,马鹏的鬼刀,高空的妙手取物,都可以随时的施展。”
柳媚道:“好啊!泵娘,如若可以偷袭,我们四人的手法,绝对不在他们之下。”
这时,大厅的门户,突然被人撞开。
那黑衣人大步行了进来。
水长流冷冷说道:“魔手时天长,还活在世上么?”
黑衣人道:“黑宝衣还在人间,他老人家虽然去了,但却把一身武功留了下来。”
水长流道:“你是时天长的弟子?”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你既然认识他老人家,就应该知道,他只有一个弟子。”
水长流道:“你是闵信?”
黑衣人道:“不错,魔手时天长的衣钵弟子,闵信。”
水长流道:“哼,时天长虽然狂妄自负,不辨是非,但他还有一点骨气,你却连一点骨气也没有了。”
柳媚道:“这就是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了。”
闵信道:“你是什么人?”
柳媚道:“姑奶奶么?毒花柳媚。”
闵信道:“贱婢找死。”突然飞身而起。直向柳媚扑了过去。
柳媚一扬右手,屈指轻弹,一抹毒粉,飞了过来。
“弹指飞毒”,武林中人人畏惧的绝技。
但闵信竟然不怕。
而且,也没有被那那毒击倒。
只见他双肩一幌,快的像飞的一样,冲到了柳媚的身侧。
柳媚还未来得及闪避,右手腕脉,已经被闵信扣住。
身法快,手法更快,柳媚闯荡了多年的江湖,从没有遇上过如此快的手法。
王杰地无声无息的发出了两枚暗器,很轻易的击中了闵信。
但闵信,浑如不觉,两枚暗器,一起跌落了下来。
马鹏的手,也握在了刀柄之上。
正在准备出刀。
水长流却比王杰还要快,右手一扬,右手已到了闵信的左肩之上。
闵信左肩一沉,顺手一带,竟把柳媚带的直向水长流撞去。
水长流左手快如闪电,也搭上了闵信的右手腕脉,身子却轻轻一转,挡住了柳媚撞上来的身躯。
他内功精纯,已到了收发随心之境,柳媚身躯撞了过来,有如撞在一个棉团之上。
忽然间,刀光一闪,马鹏范刀出手了。
“穿心一刀”,向不虚发。
刀光骤现,已刺中了闵信的背心。
黑宝衣果然有避刀剑的能力,以马鹏刀势的凶厉,竟然未能刺破宝衣。
这一刀,虽然没有洞穿闵信的心脏,但却震得他内力一散。
第二十五章 内奸之谜
庄璇玑道:“这自然不是他自己愿意送死。”
银龙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活人冢内,也有纷争了?”
庄璇玑道:“他急于要离开此地,并不是因为对自己的武功失去了信心,也不是怕我们合力围攻,而是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他要去查证一下。”
马鹏道:“对!要他们窝里反,先来个自相残杀。”
庄璇玑道:“现在,我们在求证几件事,活人冢究竟是有几个人在统治,局外人无法了解,要他们自己先掀出来。”
银龙道:“姑娘,这是活人冢一个大矛盾,不过,也许现在,他们还不会问的太僵,因为,他们大业还未成。”
庄璇玑道:“很可能啊!不过,我的推想,稍有不同。”
水长流道:“你说说看。”
庄璇玑道:“在活人冢内部,可能只有一个人统治全局,另一个人,可能不在活人冢内……”
马鹏接道:“不在活人冢,他在那里?”
庄璇玑道:“江湖上,也许,他是我们平日很敬重的大侠,也许是一个名士,一个高人……”
水长流接道:“不错,所以,活人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