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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他们的地方,就是杀了他们,使他们少受一点活罪。”
庄璇玑道:“哦!金蛟,你想到没有,他们没有死去之前,可能会先见到你死。”
金蛟道:“哦!泵娘一定能杀了我么?”
庄璇玑道:“你可是不相信?”
金蛟道:“相信与否,似乎是已经不太重要了,反正,免不了放手一战。”
庄璇玑回顾了峨嵋双剑一眼,道:“两位,小妹想请教一事?”
田玉道:“不敢当,姑娘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庄璇玑道:“这金蛟平时的为人如何?”
田王道:“趾高气扬,一付唯吾独尊的气势。”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我是说他对人如何?”
王雷道:“凶残霸道。”
庄璇玑道:“那他该死了。”
王雷道:“死有余辜。”
庄璇玑叹息一声,道:“金蛟,我就算放你一条生路,也是有着不能了。”
金蛟突然一侧身子,直向庄璇玑扑了过去,道:“那倒未必,只要在下制服璇玑姑娘,还有一线生机。”
口中说话,右手却已点出了五指,左手拍出了三掌。
庄璇玑原地未动,右手纤纤玉指,连续弹出五次,逼开了金蛟八招。
峨嵋双剑大喝一声,分由左右,攻了过去。
寒芒闪动,各自剌出五剑。
剑出如幕,逼住了金蛟难越雷池一步。
庄璇玑道:“不用两位费心。”
忽然间,指出如电,一连七指。
凌厉的指风,逼的金蛟一连向后退六步。
庄璇玑表现了卓绝的武功,不但使金蛟暗暗惊服,就算蛾嵋双剑,心中也震惊不已。
七指之后,庄璇玑不但未趁机攻上,反而也向后退出三步。
但见四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冲向金蛟。
金蛟早生警觉,眼看那四个冲过来的黑影,完全有一股悍不畏死的样子,心头不禁一震,暗暗忖道:难道这些人真的是铁铸、铜浇的人?
就在这心念一动之间,四条人影已然疾冲而至。
金蛟突然一吸气,身子拔空而起。
他早有盘算,看四个人影冲来的迅快之势,如若自己突然闪开,希望这四个人自行撞在一起,那知上面有机关,一个大网,直落下来。
像飞蛾投火一般,金蛟自己向网里撞去。整个的人,被大网兜住。
分由四个方位,向金蛟冲过去的四个黑影,竟然交错而过。
方真设计的机关,当真是精妙绝伦。
灯火亮了起来,可以看到金蛟被一只大网兜着,吊在大厅中。
这只网是银县和发丝合织而成,十分坚牢,纵然是刀剑,也很难斩断。
但金蛟手上的金色掌指,却十分尖利,掌指过处,很多网丝,竟被划断。
庄璇玑冷笑一声,道:“别动了,你如仍不肯束手就缚,那就别怪我一把火烧你个骨无存。”
金蛟是武林中罕见的高手,但他却怕死。
他杀了很多人,所以,他明白一个人只能死一次。
他不想死,因此,也不敢再反抗了。
他身着金衣,质料特殊,可避暗器、刀剑,但却不能避火。
庄璇玑冷笑一声,道:“金蛟,你心中应该明白,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总是难免一死,但有些死,能留给后人无限怀念,你如执迷不悟,我立刻可以杀了你。”
田玉道:“此人统率我们之时,极为刻薄、冷酷,我在死去之前,希望能把他杀了,替一些武林同道报仇。”
吊网突然落了下来。
田玉的剑,立刻透网而入,剑尖指在金蛟的咽喉之上。
金蛟大声说道:“不要杀我。”
庄璇玑道:“你很怕死!”
金蛟道:“这死法,在下觉着不公平。”
田玉道:“活人冢几时用过公平的手段对待人?”
庄璇玑接道:“金蛟,你觉着怎样才算公平?”
金蛟道:“自然是大家凭真实的武功,分出胜负。”
庄璇玑道:“你如败了呢?”
金蛟道:“任凭处置,心服口服,但我如胜了呢?”
庄璇玑道:“放你离开。”
金蛟道:“你是一堡之主,说话不能不算。”
庄璇玑道:“你放心,你在活人冢虽然是个人物,但在我眼中,还不是一个重要人物,不过,也不能让你太轻松。”
金蛟道:“还有条件?”
庄璇玑道:“对,第一,你胜了放你离去,不过要留下你身上的药物,你败了,那就要归服璇玑堡。”
金蛟道:“一拳一掌的力拚,我根本不会败。”
庄璇玑道:“哦!万一败了呢?”
金蛟道:“就依姑娘的条件,在下败了,我如不归服姑娘,那就当场自刎。”
庄璇玑轻轻吁一口气,道:“放下他。”
吊网自行张开,金蛟脱网而出,暗暗调息一下,气纳丹田,道:“那一位和我动手?”
庄璇玑道:“我!”缓步行了过来。
金蛟道:“璇玑姑娘要亲身临敌?”
庄璇玑道:“小妹年纪轻,在璇玑堡中,也是二流身手,你的胜算很大了。”
但金蛟却不敢托大,他想起庄璇玑别刚出手的几招,指风如刀,凌厉绝伦。
吸一口气,忽然喝道:“小心了。”
忽然直抢上来,足踏中宫,直欺而入,双掌同时拍出。
庄璇玑身躯一闪,很轻易的避过了金蛟一击。
金蛟双掌交错,连环拍出了一十二掌。
庄璇玑很轻松的闪避开去。
峨嵋双剑都已运气蓄势,准备着随时出手抢救。
但目睹庄璇玑的闪避身法,两人心中大感惊奇,只觉得她身法奇幻,却是从未见过。
金蛟一口气攻出四十八掌,越打越是惊心,庄璇玑闪避的身法,有如风中飘絮,随着他掌势游走,竟然沾不到她的衣袂。
庄璇玑反击了,忽然间点出一指。
金蛟顿觉右肩一麻,整条的右臂,垂了下来。
他身上的金衣,可避刀剑,但庄璇玑的指力,却透衣制穴,点中了他的肩井。
如若借势出手,庄璇玑有很大杀死金蛟的机会,但庄璇玑却停了下来,道:“金蛟,你认输了么?”
金蛟道:“姑娘高明。”
庄璇玑道:“好!你还有点英雄气慨,你选择吧!是死,还是降?”
金蛟沉吟不语。
庄璇玑道:“降要降得很认真,我不喜欢杀人,但我更不愿受骗。”
金蛟道:“姑娘,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下在死去之前,奉劝姑娘几句话。”
庄璇玑道:“我在听。”
金蛟道:“死了我一个金蛟,对活人冢的实力,不会有什么影响,璇玑堡四周已被切断,除了堡中的人手之外,不会再有任何的援手赶来。”
庄璇玑道:“我们这里已很强大,用不着别人援手。”
金蛟道:“第二件事,璇玑堡再增强十倍的力量,也无法和活人冢抗拒。”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如若人人都像你金蛟一样,活人冢的力量,在明白自己受骗之后,都可能加入璇玑堡。”
金蛟冷冷说道:“在下一片好意,姑娘答非所问,活人冢内,任何一个像样的角色,都已被严密的控制,他们不会背叛,也不能背叛,就算姑娘舌灿莲花,也不过把他们导入死亡。”
忽然举手一击,拍在顶门之上,身躯倒了下去。
庄璇玑一皱眉头,忖道:此人如此壮烈,倒是有些出人意外。
缓步行了过去,伸手一摸,发觉金蛟竟然已经气绝。
他顶门上不见伤痕,像是内力一举震伤了大脑而逝。
有些内家掌力,能过木碎砖,外层无损,以金蛟的功力而论,练成此等内家绵掌,似乎并非困难之事。
但见寒芒一闪,田玉手中的长剑突然点到了金蛟的咽喉上。
庄璇玑愣了一愣,道:“田玉,死不计仇,留他一个全吧!”
田玉道:“金蛟、银龙,两大恶徒,金蛟比银龙更奸诈几分,我不信,他真的会自绝死亡。”
庄璇玑道:“哦!难道他会诈死。”
田王道:“照他的为人,绝不会自杀。”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笑道:“把他关入秘室看他能装多久。”
田玉收了长剑,叹息一声,道:“姑娘,恕咱们一步失错,万劫难复,不能为姑娘效命了。”
庄璇玑道:“两位要干什么?”
田玉道:“自剔。”
庄璇玑道:“为什么?”
田玉道:“药力发作的痛苦,实非人所能忍受,那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痛苦。”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距离子时,还有一些时间,两位何用如此之急呢?”
王雷道:“老田,咱们横竖是死,何不替璇玑姑娘效一次命,搏杀银龙。”
田玉道:“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不论什么时刻,两位都不用出手对敌。”
王雷道:“姑娘,在我们活着的时候,我们的武功仍在,我们相信在剑上的造诣,足可以和银龙一决生死。”
庄璇玑道:“两位误会了,小妹觉着两位的时间宝贵得很,不容浪费,怎能消耗在和银龙对博之中。”
田玉、王雷呆了一呆,互相望了一眼,田玉道:“姑娘的意思是……”
庄璇玑道:“两位都是有用之身,武功高强,死于毒发之下,岂不是可惜的很?”
田玉苦笑一下,道:“姑娘的好意,咱们心领了,但我们绝对不能冒这个险,就在下所知,那是无法解救之毒,除了死亡之外,只有服用他们的独门药物。”
庄璇玑笑一笑,道:“我答应两位一件事,如到毒发之时,我立刻点两位的死穴,不让两位多受活罪,不过,我也希望两位,能够答应给小妹一个试试的解毒机会。”
王雷低声道:“田兄,意下如何?”
田王道:“子时发作,咱们在距离半个时辰之前自绝。”
庄璇玑道:“少林寺上座三僧,身中之毒,是不是和两位一样?”
田玉道:“大概一样,我看到过他们伤势发作的情形,和我们情形一样。”
庄璇玑道:“两位在江湖上见多识广,就想不出服用的什么毒药么?”
田玉道:“不知道,我想不出那是什么药物,但发作后的痛苦,绝不是一个人所能忍受……”
庄璇玑道:“很疼么?”
田王道:“单纯是疼,就不难忍受,就算是椎心、刺骨吧!也可以强行忍耐,那种痛苦,却叫人无法承受。”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能不能举个例子说明一下,那种痛苦的情形呢?”
田玉道:“很难描述,一定要说,也只好尽力表白了,伤势发作时,全身的功力,忽然散去,所以,伤势发作的人,要想自绝,已不可能,然后,有如虫蚁在体内爬动,四肢五骸齐起,拥入内心,那绝不是人可以忍受……”
说至此处,脸色大变,似是仍有余悸。
庄璇玑道:“那一种药物,会有这种效果呢?”
目光却投注大厅一角的暗影中。
暗影中传过来福星水长流的声音,道:“老夫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毒药。”
庄璇玑道:“活人冢,有一个调毒能手,配制了各种定期、延时的毒药,以控制属下,但如能把一种药物,控制到那种如蚕吐丝,随心所欲的境界,只怕是还不太可能。”
水长流道:“回春手用药奇妙,是近代江湖上第一名医,但如和令师相比,那还有所不如,不知姑娘学得了令师几分医道?”
庄璇玑道:“家师绝代人才,晚进如何能承衣钵,只不过,家师对我说过用药之道,晚辈却想不出如何能配出如此的药物。”
水长流道:“如是令师没有提过的事,想那卫老儿,也难有此能耐。”
庄璇玑道:“不是药物作祟,那定是一种奇妙的武学手法了。”
“姑娘不必再为此伤神,区区已找出个中之秘了。”
随着说话声音,缓步行出一个蓝衣少年出来。
灯光下,只见他眉宇间,透出了隐隐倦容,但却不减他潇酒的神态。
庄璇玑道:“方兄,还没有休息么?”
语气中无限温柔。
来人正是方真。
方真取出绢帕,拭去头上的汗水,缓缓说道:“找不出他们致死之因,在下席难安忱,总算被我找出来了……”
忽然双腿一软,向地上摔去。
庄璇玑像一阵疾风般飘了过来,扶住了方真。
眉目间,满是怜借之色,低声道:“方兄,你该休息的,为什么要这样糟塌自己。”
声音奇低,低的庄璇玑也无法确定方真是不是能够听到。
方真摇摇头,吁一口气,道:“这身子,当真不争气啊!”
庄璇玑道:“你只怕四五天没有休息过了,就算健壮的人,数日夜不眠,也难支撑,何况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又拭去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