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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孤月皱起了眉头:“你胡说什么,我爱的,一直都是王上,怎么会爱过其他男人。你若再不离开,本宫就要传人将你赶出去。”
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面前的女子,心性已然全部转换,甚至,将对他的爱,都转移到了大雍皇身上。他一步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现在我可以抛开一切选择來爱你,你却已不记得我。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我了,真的不爱我了?”
乌雅孤月欲挣脱开他的大掌,却被牢牢攥着无法抽出,她开始急了,声音带上了浅浅哭腔:“我爱王上,我爱的是王上!你放开我,你不准碰我”
乌雅流云无力松开了她的手,她现在竟不想除王上以外的任何男人靠近她,真叫他的一颗心碎成了千万点粉末。乌雅孤月推了他一把,乌雅流云后腿了几步,心中只觉得空荡荡的。
真的是造化弄人。你爱我的时候,我选择逃避。等我想爱你的时候,你却再也不是你。就连想回到从前相互折磨的时候,都成了一种奢望。最残忍的事,我抛却了一切,准备与你化作一对款款飞蛾共赴那场黄泉烈火,而你,亦抛却了所有,包括你曾深爱的我。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男人黯然伤神的模样,有些窒息的感觉,胸腔中原本跳动的心,仿佛变得迟钝,每跳动一下,都那么吃力。她的手抬起,最后却僵滞在了空中:“我”而面前的男人,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这种感觉,仿佛比王上不來还要难受。她僵在原地,他也在这个漫漫长夜里,兀自成霜。
大雍皇最终还是來了,他将古雅孤月搂在怀中:“月儿,今日是因为前朝的事洠Т硗辏獠艁硗砹恕D悴换峁止掳伞!
乌雅孤月不做声,只是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在那个陌生的男子來过之后,她便开始变得有些心绪不宁,仿佛遗漏了很重要的一样东西。回头去想,却只是一片空白。
大雍皇发觉出她仿佛有些异样:“月儿,你今日有些不对。可是身子不适?”
乌雅孤月将头枕在他怀中,问道:“王上,你有洠в心敲匆恢指芯酰路鹗峭橇艘患桓猛堑亩鳎土梢约瞧鸬乃槠紱'有,不能将之拼凑完整。”
他身躯一震,难道给她服了那种药,都不能使她忘了乌雅流云么。若是如此,她对乌雅流云的爱,简直深入到了骨髓。他不服,更可气。将她抱在腿上,认真道:“月儿,孤就是你生命中的重中之重,你不会失去孤。”
他轻轻吻上她的唇,开始辗转吮吸。乌雅孤月洠в邢袂凹溉漳前愠两谒娜崆橹校院@铮锤闯鱿值娜词峭蝗怀鱿值哪敲吧凶拥拿嫒荨K醯茫胨圃嗍兑话恪
139身份败露(一)
这,是最后一天。若出不去时空之镜,叶桐雨和凤栖梧只能暴毙在此。死亡之前,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这一日的白昼,又是纷纷的雪砂。若是有颗诗情画意的心,便可以临着窗,煮着酒,卧看寒梅飘雪。
乌雅孤月躺在榻上,满眸细雪纷飞。而她的身影,又落在阁外某个男子的视线中。
那孤寂的背影,看得叶桐雨都有些于心不忍:“乌雅流云,你再站下去,就会成为一个雪人了。她那屋里有酒有火,而你会被冻死的。”
“我早已死在她变成另一个人的那一夜。”风一吹,散落在他发上的一层雪便飘了起來。
叶桐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见榻上那抹华贵身影,乌雅孤月,也恰巧朝这边看过來,跌入那一双深深眼眸。她总归有种不敢与他直视的感觉,他的那种伤感,让自己感觉伤害了他一般,于心不忍。
“娘娘,那名侍卫已经在那边站了一个时辰了。”就连身旁的小宫女,都留意到了乌雅流云。自然,她是洠в屑┫嗟娜菝驳模裨蛞膊换崛喜怀鏊麃怼
乌雅孤月的眉头锁起:“你去给他送顶伞吧。”
小宫女领了命便跑到雪地中送伞去了:“这是娘娘命奴婢送给你的伞,快些撑起來吧。”
乌雅流云淡淡道:“你去跟她说,除非她亲自下來,不然,我便一直站着。”
小宫女瞪大了双眼,好猖狂的一个侍卫,竟要劳烦娘娘大驾。她赶紧跑回了阁中原封不动地将乌雅流云说的话传达给了乌雅孤月。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乌雅孤月心中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她觉得自己一定忘记了什么事情,却洠в腥魏斡∠蟆!扒桓鍪涛溃苟员竟庋蘩瘛0樟耍嫠咀虐伞!
而她,再也无心看雪,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那抹身影上。他全身,都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杯中酒,已然变得淡然无味。她低首,却忽然看见杯中一个人影,那是一张与那个侍卫一模一样的脸!
“啪,,”酒杯落在了地上。他到底是谁?
小宫女即刻便來拾起碎片:“娘娘可是烫着了手?”
“本宫无碍。自你方才回來,过去了多久?”
“回禀娘娘,已有半个时辰了。”
乌雅孤月从榻上坐起:“本宫要出去看看。”小宫女还來不及给她披上狐裘,她已出了此阁。她撑着伞向那个人跑去,仿佛他便是记忆中那一缕抓不住的光。
她的伞挡住头顶的飘雪,一张脸尽是迷茫:“你到底是谁?”
“我是”一时无语凝噎,他算她的谁?难不成要这样说,我是你的哥哥,又是你的爱人?荒唐。看着她求于答案的眼,说不出任何话。
“你说啊,你到底是谁?我是不是,曾见过你?”她心中向往着那个答应,多希望他立刻说出口。
随着纷飞白雪,她被一道拥入乌雅流云怀里。“这样,你可记起了我?”
噗通,噗通,心跳的声音,是存在的证明。此刻,在寂静的雪地中分外鲜明。
“娘娘!”这一幕,将小宫女惊得手中的白狐裘都掉到了地上。叶桐雨和凤栖梧也看得目瞪口呆,凤栖梧凝眸道:“他这么做,太大胆了。”
叶桐雨望见了远处缓缓走來的一行人,顿时便觉得今日不会再平静下去了:“你说得洠Т恚值氖聛砹恕!
遇着了他,仿佛心跳被点燃,犹如飞雪拂过她发端,平静地心湖底翻起轩然大波。混沌的黑暗中,找到了隐隐的出口。乌雅孤月正一步步地往出口走去。
“放肆!”远处传來一声怒喝。
乌雅孤月即刻挣开他的怀抱,迎上去跪在大雍皇身前:“王上,我”连方才产生的一点点头绪,都被他的这一生怒喝震碎,眼眸中又只是怕被误会的焦急。
就算那名侍卫只留给他一个侧影,他也能认出來:“乌雅丞相,你倒让孤好找。原來,竟是潜伏在宫中,你的胆子可是大过天了!将他抓捕!”
叶桐雨和凤栖梧闻言也扎进侍卫堆里,将乌雅流云擒获。一片混乱,愣是洠私饬秸琶嫔牧橙铣鰜怼N谘帕髟票话笞叛旱酱笥夯拭媲埃群蛩姆⒙洹
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即将爆裂。乌雅孤月晃了晃脑袋,喃喃道出一个名字:“乌雅流云”
大雍皇目光顿时冷冽,并未有人将这个名字告诉过她:“月妃,你可是记起了什么?”
乌雅孤月抚着额头,黯然道:“洠в校裁炊技遣黄饋怼泵髅鳎幸磺芯驮谇胺剑荒芸绻ァ
“孤來告诉你,这个人,是你之前最恨的一个人。你几乎每天都在想着各种方法,怎样去报复他。现在,他落到了你手上,你说,要怎么惩治他?”
乌雅孤月怔怔说道:“惩治?”他真的是自己最恨的一个人么,那为何在靠近的时候,有种被温暖的感觉,以及无比的安宁。
“是啊,就在这里吧。”大雍皇刚刚说完,宫人们便抬來了凳子,撑起了巨大的华盖替他遮去风雪。一掀裙摆往明黄的大椅中一坐,将乌雅孤月往怀中一带。“爱妃,你说怎样惩治他好呢?你以前,可是恨不得拆他骨,饮他血。你看这雪将地面铺得多白,太素,不好看,不如加点鲜艳的颜色吧。”
乌雅流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乌雅孤月的身上,又一次伤害了君王的自尊。
大雍皇随手指了叶桐雨和凤栖梧,命令道:“你们,用刀在他身上一刀一刀地剐!不可深刻,但务必刀刀见血!”
二人正想着为何如此不巧,又听闻大雍皇的一声怒喝:“动手!若见不了血,你们便陪着丞相受罚!”
情势所逼,二人只得拔出了佩刀,眼神与乌雅流云交汇,他却闭上了眼睛。凤栖梧手腕一动,一刀便落在了他身上,随即衣服便被破开,一股温热渗出。
大雍皇一声大笑:“做得不错,继续!”
刀刀冰冷,剐在乌雅流云身上。乌雅孤月胸膛中仿佛同样**入一把利刃,开始绞动。她低下了头,不忍去看。
140身份败露(二)
风雪的寒意,让乌雅流云对剐在身上的疼痛渐渐麻木。透湿的衣衫再也吸收不了,滴滴血红沿着褶皱滴下,在雪地上破碎,开出朵朵红梅。
大雍皇将古雅孤月的下巴托起,道:“月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他被剐了几十刀,可解你气?”
乌雅孤月将眼睛闭得紧紧地,摇了摇头,不愿去看。
“嘶,,”大雍皇加重了捏着她下巴的力气,让她疼得发出一声叹息。“孤命令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着他。”他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情。
乌雅孤月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铁血无情的君王,他竟变脸如此之快。大雍皇强行扭过她的头:“月儿,你看他,他的身体都颤颤巍巍的了,很快就会坚持不住。你心里可有好受些?”
贝齿将下唇紧咬,不忍看,但必须看。为什么这样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受刑,她心中会感到隐隐的疼呢。她的身躯开始发抖,随着刀落在乌雅流云身上的节奏,心尖一次次地颤抖。
“月儿,你是冷了,还是害怕得发抖?”大雍皇将她的手拉倒自己掌间,轻轻抚摸。而乌雅孤月根本说不出任何话,只是怔怔看着乌雅流云被一刀刀地剐下,身躯快要瘫软。
大雍皇冷着一双眼眸,嘴角含着阴沉的笑意。不经意的,他触碰到了她精致的指甲,轻轻一捏,好生柔软,开始不下意识地把玩起來。
脑中那团混杂终于抵挡不住爆裂开來,眼中热泪开始淌下。那是乌雅流云,她的哥哥,她的此生挚爱。他总是喜欢牵着自己的手,不经意间,总会揉捏自己的指甲。永远,她都不会忘记这个独属于他的小动作。
“噗,,”生生呕出一大口黑血。“哈哈哈。”她笑着挣扎出了大雍皇的怀抱,转身指着他的鼻尖:“你就是用这种手段,來惩罚我和他的。让我忘了他,好狠。”她毫不眷恋地背过身,朝乌雅流云跑去。既然亦明白了他心中有着自己,再怎么样,她都不愿再放开。
她抱紧了乌雅流云的身躯,又伸手将他脸上的血痕抹去:“我记起來了,什么都记起來了。”
让众人诧异的是,乌雅流云直接覆上了她花瓣般的樱唇,不仅让乌雅孤月讶异他竟如此直白地表达爱意,也着实惊呆了叶桐雨和凤栖梧。好一对不顾伦理道德的兄妹
凤栖梧凑到叶桐雨耳边:“她是怎么将毒性逼出体内的,记起所有的?”
叶桐雨轻声道:“我扮演顾影的时候,便发现乌雅流云有捏她的指甲这样一个小动作,原來是将顾影当做了乌雅孤月。只是我还洠淼眉案嫠咚阃戳怂小!
看着眼前一对热烈拥吻的男女,大雍皇的手捏的发出骨节折叠的响声。原來,乌雅流云竟同样爱恋着亲妹,荒谬至极!大雍皇眼中的杀意毕现无遗,连那般剧烈的药性,都控制不了她。她竟爱他如斯,那将他这位一代君王至于何处?
他猛然站起身,一声大喝:“放肆!你们将孤至于何地!來人,将这对伤风败俗的男女拿下!”
一溜带刀侍卫即刻团团将二人围住,其中当然包括了叶桐雨和凤栖梧,一把把明晃晃的刀纷纷对准了两人。
乌雅流云松开了她,柔情道:“不知现在告诉你,会不会太晚。月儿,我爱你。”
乌雅孤月捧着他的脸,一面笑一面眼泪就掉了下來:“不晚,一点都不晚。”
大雍皇只觉得怒气直冲上脑门:“荒唐!洠Ы路旁谘劾铮绷宋谘帕髟疲厣停
乌雅流云望向他的眼眸一下转换地锐利,一用劲,浑身的绳索便纷纷断裂开來,一掀裙面,将掩藏在下的忘川攥在手中。原來,凤栖梧在砍伤他血肉之时,亦使了巧劲将绳索割得十分脆弱,好让乌雅流云伺机挣脱。
他将乌雅孤月护在身后,以受伤之躯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