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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叫道。
“那是您的棺木。因为我孙儿的阻挠,所以我不得不将您移到那寒酸的小地方。其实,这里才是您真正的安眠之处啊。”
金瞪着眼睛,无助地看向于承均,但此时于承均内心的讶异绝不小于他这地方竟是金的墓穴!
一个人影从鬼老头旁边走出来,那是年轻的罗教授。祖孙相见,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老教授冷冷地道:“恒琰,我跟你说过,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罗教授看着自己的祖父,面色沉痛无奈,“爷爷,请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为什么您就是不了解呢?”
老罗教授厉声道:“我才想问你,为何你们都不能了解,我想做的才是真正光耀祖宗的事?我穷尽一生都是为了复兴咱们一族啊!”
见于承均和金一头雾水的样子,罗教授叹道:“承均,金,我想应该先说明我们的身分。我爷爷名叫溥钦,溥是他的字辈,而我名叫恒琰,恒是我的字辈,我的全名
是爱新觉罗恒琰。以辈分来说,我还应该称呼金一声爷爷。”
“无礼!”老罗教授怒道:“我们是旁系,怎么能跟宗室血脉相提并论!”
几个名词在金的脑里打转,但就是没办法兜在一块儿。原来两个罗教授竟也是满清皇室后裔?
而于承均并不太惊讶,因为适才老教授叫着罗教授的名字时,他便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玉牒,那个惊鸿一瞥却总是想不起来的名字就是“恒琰”。
“我一直试图阻止我的祖父犯下滔天大罪。当时你们能找到我和金时,我就该想到背后一定脱不了爷爷的势力。后来承均你找了征信社跟踪我吧?我在沈阳绕了几圈把他们甩掉,但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这里了”
老罗教授昂然道:“没错,是我将奕庆殿下安排在我的房子里以便于监视,也是我强迫征信社告知假情报,引他们到这里来。”
鬼老头愤恨地道:“这老家伙从头到尾都在作戏!”
不安在于承均心中慢慢滋生。
老罗教授千方百计引他们到这里来这个不像是墓穴的地方老教授嘴里说的光宗耀祖似乎有什么想法渐渐成形,但这个念头也太荒唐了。
金不自觉地伸手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玉,彷佛这样能给他力量似的。他颤声问:“引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罗教授微微低头回答:“这里您也知道正是咱们满族的发源地,也是大清的龙脉,天地的灵气在此汇聚,您的墓就是建在这样的灵地里。一般人说葬在龙脉可以保佑子孙荣华富贵,但这里并不是那种作用的。”
“什么意思?!”金声音尖锐地问。
老教授指了指熔岩洞口,道:“那是龙脉的『眼睛』之处,能够烧毁一切的熔岩代表着浴火重生,这里同时也是个养尸地很神奇吧?应当是最稀奇宝贵的龙脉里还包含着养尸地,不过就是这样才拥有它独一无二的意义。此处的一切都是我亲自规划打造,就是为了让您能够不受打扰,等待着重生的那一天。”
“重、重生?”
“是的,这里并不是您的葬身之地,而是为了让您重生而准备的。”
金突然觉得头昏目眩,脚下一个踉跄。于承均急道:“奕庆!”
于承均想起,当初发现金的时候,他被包得像是茧,如婴儿般蜷缩在棺木内这应该也是象征着金不是被埋葬起来的,而是沉睡着,准备着蜕变复活。
老教授恭敬地对金鞠躬道:“那些玉牒,是为了让您重生后能够了解皇室现况而准备的,虽然都毁了,但也不要紧”
“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于承均厉声问道。
“很简单,只有拥有成为君王资格的人才能葬在这里。”老教授平淡地说着,“葬在这里之人,将成为重生之后大清的皇帝。”
重生的大清?!于承均无法想象,在清朝覆灭后已过了一百年的现在,竟还有人怀着复辟这种春秋大梦?
罗教授拿出张照片递给于承均,“你们还记得在水洞里看到的壁画吧?最后一张被我砸了,因为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荒谬的想法。”
照片有些老旧,但其上的壁画色彩鲜艳、保存良好,和几天前看到的壁画有很大的出入,这张照片的拍摄年代应该已久。
照片上是一人身着龙袍站在高处,下方万人拥戴,看起来极有气势,而那身着龙袍之人,一头金发闪耀,五官也和一般东方人不同
金看着照片,嘴唇打着哆嗦说不出话来。于承均紧捏着相片,突然伸手将它撕碎了扔在地上。
老教授不以为意,道:“在光绪帝还在位时,我们就明白大清的覆灭是无可避免的,极盛后必定会衰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蛰伏,就像越王勾践也卧薪尝胆完成复兴之大任。咱们积弱已久,需要长时间的复原准备,总有一天也能再重振大清盛世。”
老罗教授神态痴迷地说着,而罗教授将头撇过,握着拳道:“爷爷,您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和父亲一直苦口婆心劝您,但您为何就是听不进去?”
“就算是不可能我也要让它变成可能!”
老罗教授激动地说:“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心血在这事上吗?为了一族的荣耀,我不惜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所付出的东西你无法想象!我也发誓,在大清国重生之后我会自尽谢罪,毕竟我亲手杀了奕庆殿下,但这是让宗室血脉维持纯正并完整保留下来的唯一方法!”
一直有些恍惚的金,在听到了杀害自己的凶手亲口招认后,才终于有了反应。
“是你杀了我?”金的话语一字一字地从牙缝中挤出,充满怨恨。“是你毒死了我,让我变成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老教授咳了几声,刚刚的激动似乎将他的体力都耗光了。他虚弱地道:“是的,我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您的府邸里成为服侍您的侍童,那时我才不过十岁在您的饭菜里下毒的就是我。”
金的双眼圆睁且布满血丝,狠戾的模样是于承均等人从未见过的。沉积了一百年的杀身之恨终于爆发出来,金一步步地走向老教授,全身骨骼发出令人胆颤心惊的喀喀声。
不过是眨个眼的剎那,他身形一闪、一下子窜到了老教授的面前,动作快得连于承均都来不及思考。金打掉了老教授手里的枪,一把攫住他的脖子,
老教授几乎被提得离开地面,只剩脚尖勉强蹭着。后方的手下们一阵哗然,不过却没半个人举枪。于承均猜想,老教授应该已经吩咐交代过了金的身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兵刃相向的。
“殿下,我这身老骨头也撑不久了,等大业既成那天再杀我也不迟。”老教授的声音微弱却相当坚定。
“为什么是我!”金怒吼着。
“奕庆!”于承均抓住了金的手臂,但是金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
老教授已经气若游丝,没力气挣扎了,“因、因为您是光绪帝剩下唯一的儿子您拥有皇室最纯正的血脉。”
于承均闭上眼睛。金的血缘让他吃尽了苦头,没想到连死因也是
金的表情渐渐缓和,接着竟然笑了起来。虽是笑着,但表情却是相当悲惨。
“哈哈我这个从来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金的手一松,老教授便跌落地面,剧烈地咳嗽着。
“我真不晓得该杀了你还是感谢你好”金坐倒在地,眼泪一颗颗地滑落。
此时金真希望什么也不知道,维持着现状,他便能心怀感激地面对,纯粹地活着、爱着。莫名的死去和一百年的沉睡,换来的是他愿意付出一切守护的于承均,但知道了这些事后,他又怎么可能继续对自己的重生感到高兴?
于承均蹲下,抱住了金的肩膀。而金只是无声地淌着泪,双手紧抓着于承均的衣服。
“我很早就知道了这个所谓的『家族使命』。”罗教授的眼神充满着同情与悲伤,看着坐在地上的佝偻老人。“我父亲即使在死前也谆谆嘱咐,一定要拉回爷爷,别让他继续陷下去可惜我力有未逮,连这件事都没能做到。”
于承均忽然明白了为何罗教授坚持要杀金。金一旦死了,老教授的梦想也随之毁灭。
“爷爷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建了无数的殉葬坑。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断地寻找殉葬坑并将之捣毁。那些殉葬的人们,他们的梦想并不是复兴国家,而是获得安眠。”罗教授抬眼道:“适才那些殭尸是我忘了,它们是不可能攻击金的。它们因为金的血而复活,没有自己的意志,只会听从你的命令。”
“我将奕庆殿下移到那偏远的小山丘就是为了避免让恒琰找到。”老教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当时知道奕庆殿下被人盗走时,我只觉得我的天地都崩坏了但是,殿下是注定要成为大业复兴的关键的,所以您才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老教授苦涩地笑了两声,悠悠地说:“我一身病痛全靠着药物维持生命,以我的情况,理当几年前就去了,但是因为没人能继承我复辟的志愿,所以上天才让我这条老命拖到现在”
金用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老教授,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重生后是否跟你有着相同志向?就以现在来说好了,我对于你所说的复辟还是重振大清一点兴趣也没有。”
老教授抬头,双眼流露出异常的光芒。
“您说您现在这状态是重生?不,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您是因为意外才会变成这副模样。我所说的重生,是让您重新成为人类,拥有呼吸心跳的正常人类!”
于承均感觉到金的身体瞬间一僵,随即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于承均也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地发颤,若是金成为一般人类,那是否代表他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地白头到老?
“你说你有办法让我变回正常人?”金低声问道。
“是的,只要您愿意跟我一起恢复满清皇室并继承大统。”
金看向于承均,求助似的叫着:“均”
罗教授一步跨出,厉声道:“我绝不会让您这样做!不管是让死人复活亦或是复兴清朝,这都是天理所不容的事!”
明知道罗教授不是对着他讲,但金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下。复活对他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事,金愿意做任何事换得这个机会
“金,你知道重生的做法吗?”罗教授温声道:“那是跟咱们满族的传统信仰八竿子打不着的邪术。爷爷他为了在日后举行复活的仪式,所以才造了殉葬坑,坑杀了无数的人命,将他们的魂魄锁住、永世不得超生。你的复活,将要建立在无数的鲜血之上。”
“罗教授!”于承均厉声叫道。
“即使如此,你还是想要这样做吗?”罗教授对于承均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金说道:“刚刚那些从石灯笼下方冒出的殭尸们,它们都是这样,活生生地被埋入土
里,因为你的到来让它们从沉睡中苏醒。它们的魂魄被禁锢在那残破不堪的身体里,你愿意让它们成为你复活的基石吗?”
金紧紧闭上眼睛。虽然没有心跳却能感觉到心痛,如果这样获得重生又有什么意义?连自己都觉得恶心,于承均又怎么能接受这样浑身是血的他?耳里似乎传来那些殭尸不甘的嘶吼,一声声地刺得金无法招架。
叶离红着眼眶看着陷入绝望中的金,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对于金的个性,他再了解不过了,虽然偶尔会耍点小心机,但以金的直率纯真,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的。
“奕庆殿下,请您眼光放远一点。”老教授用着催眠般的语气道:“对于新时代的建立,流血与牺牲都是必要的。而关于武力及资金方面,请您不用担心,这一切都打点好了。”
于承均突然笑出声来,声音嘶哑道:“然后呢?金就算复活了又如何?您要用后面那几个人打天下?还是您以为搞到了些枪炮、原子弹的就能轻易颠覆一个国家?您是否不食人间烟火太久了、连世界情势都搞不清楚?”
“不用你来多嘴!”老教授怒道:“这一百年来我将毕生心血全投入在这上面,不准旁人随意污蔑!”
于承均确实打从心里为这老人感到同情遗憾。他年老昏聩的双眼只看得到在脑子里规划的美好未来,干枯的双手仍试图抓取不可能实现的时机。他对金做的事是不可原谅的,但于承均心里却有种掺杂着罪恶的感激。
“跟我走吧,奕庆殿下。”老教授颤巍巍地伸出手,“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完成,您复活之日就是咱大清国复兴的那一天!”
“我不能让您这样做!”罗教授喝道,并举起枪对着金。“与其让您继续错下去,我会先杀了金!”
“不行!”于承均焦急道。
“如果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