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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拉硬拽,不情愿地和她跳着舞,大家似乎为他俩不协调的舞姿
笑着。玛卡丽特夫人想什么也不会发生了。日本人性格恬淡,心
胸宽广,大概对于离婚,再婚是不那么拘泥的。两个人不是正在
友好地品尝软冰糕吗!
可是,就在这时,玛卡丽特夫人突然双眉紧皱,几乎就要惊
叫起来,但考虑到今晚自己女主人的身分,总算强忍住了。可是
那边的泰子,却失声地尖叫了起来。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被引到了那里,只见泰子脸若素缟,多
美子倒在她的脚下,激烈的痉挛使身体蜷曲成一团……
五
须臾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了整个客厅。在场的人都目
瞪口呆地低头看着多美子狂乱挣扎的样子。
开始时,连金田一耕助也以为是歇斯底里发作。因为歇斯底
里症严重时,有时会引起类似瘸瘸发作时的症状。
也许多美子的丈夫藤本哲也也是这样考虑的。
“多美子!多美子!你怎么了?躺在这里多不象话,怎么不
起来,快,快起来!”
他呆呆地站在多美子身边,满脸不高兴地申斥着。也许是在
他人面前故作姿态,那语气丝毫体现不出对妻子应有的感情。
不知道多美子是否听见了丈夫的话,愈加激烈地痉挛象波涛
一样摇动着她的全身,她紧紧地咬着牙关,齿缝里浅出火炙般的
呻吟声。
“河崎!”
藤本虎视眈眈地望着已是路人的前妻: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和多美子吵架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泰子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茫然地望着哲也,突然,她
好象终于醒悟了似地
“没,根本没吵……我们俩正在一起吃着软冰糕,可突然间
多美子的冰糕掉到地下……”
可不是吗,漆布地板上,软冰糕正摔在那里,散成一滩。
金田一耕助恍然大悟。这时,只见作曲家井出清一跪在地上,
从容地抱起了多美子的上半身。
“阿美!阿美!你怎么了?你平常从来都不这样,请挺起精
神来!”
金田一耕助看了一眼多羌子的脸,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多
美子的脸已经变成青紫色,脖子无力地向一旁耷拉着,似乎已筋
断骨折。
“喂!对不起。”
金田一耕助撩起裤裙,跪在井出旁边,用手捏住了多美子的
鼻子。多美子憋得左右直伸,但终于张开了嘴。金田一耕助用手
指往多美子喉咙里捅了捅,多美子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堆脏物。
“哪位……快,快叫医生……”
金田一耕助一边让多美子一次又一次地吐着,一边断断续续
地高声喊道。
金田一耕助话音未落,杰克·安永便飞也似地朝客厅门口奔
去。
“喂!木下大夫的电话是一○六八号……”
木户奶奶在后面提醒道。随后她来剩金田一耕助身旁:
“这是吃什么中毒了吧?”
“我想是的。总之,请先找件东西把这软冰糕装好放着。再
是,得把这位夫人放到安静的地方躺着……”
刚才已经吓破胆的台滨孙一直不知所措,听到金田一耕助的
话,才猛然想到自己是宴会的主人。他用英语和客厅的主人商量
了一会儿说:
“金田一先生,请抬到这边来……”
“喂!藤本君,干吗还呆着!她不是你老婆吗?你抬脚,我
抱着头。”
听到是中毒之后,藤本哲也茫然若痴,呆如木鸡,在朋友井
出清一的申斥下,他才慌慌张张地抬起多美子的脚。
多美子软如乱泥,好象死了似的。身体不时一抖一抖地抽搐
着。藤本和井出抬着她,跟随鲁宾孙和客厅主人走出客厅。正在
这时杰克·安永回来了。
“木下大夫说马上就到。再是,金田一先生,我还顺便给警
察f丁了个电话。”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人们中间又出现了新的不安。
“警察?”
中井夫人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这么说,是有人给藤本夫人下毒了。……就是说,是一起
投毒事件。”
“不,不,夫人,咱可没那么说!”
杰克。安永戏谴地说:
“金田一耕助尤生的脸止不是写着吗?哈、哈、哈、哈。”
安永此时此刻的笑,恐怕难免被议论为有失庄重。金田一耕
助把地上的软冰糕和多美子的呕吐物分别取样放到了不同的容器
里。他的行动似乎在证明安永的判断,愈加使人们感到恐怖。
河崎泰子经受住了眼前的考验。她意识到客厅里的人们都眼
盯盯地看着自己,好象从自己身上寻找着什么破绽,但她泰然自
若,没有露出慌乱与不安。
她呆呆地注视着多美子吐过的地方,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已经
凝固,但她的脸仍象妖精一佯迷人。山本三郎走到她跟前,似乎
想说什么,但泰子默默地阻止住了他。
玛卡丽特夫人担心地从远处望着泰子。
过了五分钟左右,木下大夫赶到,玛卡腼特夫人立刻带着她
去了患者躺着的地方,客厅里又重新罩上令人窒息、的沉默。大
家都以自己的想法考虑着事件的起因,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讲话。
瓢泼大雨仍然倾泻不止,不时象机关枪似地拍拍地打着玻璃。
关严门窗的房间里此时更加闷热,人们感到被勒住脖子似的憋闷。
只有杰克·安永一个人还在悠闲自得地饮酒,
在妇女们的心中,他简直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
山本三郎又走到泰子跟前,告诉她坐到椅子上,木户奶奶也
小声地催促着她。
可是泰子却一言不发,只是使劲地摇着头。似乎她觉得保待
多美子倒下时自己的姿态,是眼下需要履行的义务。
金田一耕助意昧深长地注视着泰子的举止神态。
几乎使人感到过了一年,木下大夫脸色难看地来到了客厅。
客厅的主人和鲁宾孙夫妇也一起回来了,但藤本哲也和井出清一
却没露面。
“木下大夫,怎么样?藤本夫人的病情……”
中井夫人一迭连声地抢着问。
“听说是哪位使她呕吐过,这种处置很得当,看来没有生命
危险。”
“这么说,还是毒物……”
“大概是吃了番木鳖硷……”
木下大夫似乎感到憋闷,松了松领带:
“而且,据患者丈夫说,患者决不是自杀。这样,就得请警
察侦破了。”
“警察吗,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啊,象似来了。”
此刻,泰子仿佛再也支持不住了。
“不好!”
山本三郎叫着,和木户奶奶一起跑近泰子,泰子无力地歪倒
在两个人的胳膊上。
“不要紧,不要紧!奶奶,不用扶我……我只是想休息一
会……”
事到如今,泰子仍然这么坚持着,可见她是何等地坚强。
六
可是,那天夜里警察的调查并无任何结果。
搜查主任为岛田警部补(译者注:警部补为日本警察宫阶)。
他又矮又胖。罗圈腿,脸圆得象十五的月亮,与金田一耕助是老
相识。过去,金田一耕助曾经侦破过绿丘发生的两起犯罪事件,
那时,总是岛田警部补和他一起行动。
岛田警部补为金田一耕助发案时能在场感到特别高兴。
岛田听耕助讲完大致情况后,又开始向在场的人询问情况。
做这种事情,岛田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他的目光象羊一样温
和,提问方式非常稳妥,一举一动简直使人感到他不象警察,而
象大商店的老板或经理一样周到。当然,岛田警部补今晚处事也
格外小心,因为这里聚集的都是绿丘的名流。
“啊,那么软冰糕是……”
对于岛田警部补的提问,泰子低低地,但却异常沉着地回答:
“多美子夫人让她的丈大藤本先生去拿软冰糕,于是藤本先
生到那里……到招待员那里拿来了。藤本先生考虑得很周到。给
我也拿了一份。接着我和多美子夫人井排坐到了沙发上……”
“请稍等一下。”
岛田警部补插嘴说:
“软冰糕是夫人……也就是被害者直接从藤本先生手中接过
来的吗?”
泰子有些吃惊地望了望警部补,苍白的脸止突然涨得通红:
“不!这,是我从藤本先生手中接过后递给多美子夫人的。”
“啊,是这样。接着呢?”
“我们俩个人正吃着,突然,多美子夫人手里的软冰糕掉到
了地板止。我吃惊地扭头一看。只见多美子夫人的脸令人恐怖的
抽搐着。我刚想开口,只见她猛地从沙发k站起,接着就象砍断
的朽木一样,咕咚一下栽倒了。……那以后的事情人家都知道,
我好象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这么说,过程是这样的。藤本夫人请丈大拿过来两份软冰
糕。你接过来之后递给藤本夫人一份……可是。藤本先生为什么
不直接递给夫人呢?”
“当时的位置正好是这样的。藤本先生隔着桌子把冰糕递了
过来,因为我离得近……再是正好这时中井夫人邀请藤本先生跳
舞,所以我就……”
泰子站起来,指着三人当时的位开说。
“那么,当时三位旁边是……”
“这……”
泰子歪着头略加思索地说
“这张沙发上只有我和多美子夫人,木户奶奶离这不远,中
井夫人站在藤本先生身后。再是山本老师正在旁边和别人谈
话……”
因为泰子跟山本三郎学习英语,所以称他为老师。
“那么,藤本先生递过来软冰糕之后父做了什么呢?”
“没做什么。他接连递过两份软冰糕之后,便被中井夫人邀
去跳舞了。”
“当藤本先生递给你冰糕时,井出先生也在旁边吗?”
“摁。”
“请你原谅,冒昧地再问一下:听说在一年以前你还和藤本
先生一起生活?”
“摁。”
泰子鼻梁上聚起皱纹,脸上浮起一丝飘忽不定的笑:
“我被他抛弃了……”
说完之后,泰子轻轻地,但是迅速地问正关注着自己的玛卡
丽特夫人望了一眼。这使得金田一耕助心里纳闷:那目光中包含
着什么意思吗?
可是,岛田警部补却毫无察觉……
“提这样的问题实在失礼,我所以要这样提问,原因不在于
了解你们离开的原因,而是从你的口气中感到,你似乎并不熟悉
藤本先生的朋友井出先生……”
“摁。他是多美子夫人的朋友吧。据说是这样的……”
“啊,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也吃了软冰糕吧?”
“摁。”
“没什么异常感觉吧?”
“摁,现在感到身体蛮好……”
说着,泰子脸上又浮现出飘忽不定的微笑。
秦子觉察到警部补对有的问题故意不明确提出,她想,这可
能是警部补觉得自己可怜。
可是,警部补终于涉及到了实质性问题:
“这样就是说,只是藤本夫人吃的软冰糕里掺进了番木鳖硷,
你认为这究竟是谁的所作所为呢?”
泰子又歪起她那妖精似的长脖子考虑着:
“这样的事,我不知道!”
泰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气。
“对不起,是我提问的方式不当。我的意思是,谁能有机会
往冰糕里投放番木鳖硷呢?”
“这……”
“招待员不会有问题,除掉她们,就剩下我和藤本先生。……
啊,对,还有多美子夫人。”
“可是,藤本先生说,藤本夫人不可能是自杀的……”
“既然她那么说,就算是那样吧。”
“这样一来……”
“三减一剩二,就是说不是藤本先生就是我了。”
“藤本先生有必须杀夫人的动机吗?”
泰子脸上流露出迟疑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她否定说:
“这非常不可能的……”
金田一耕助对泰子一瞬间的犹豫不决感到怀疑。
“这样一来……”
“二减一剩一,就是说,结果就是我了。”
“不!请等等。”
这时金田一耕助抢着插上了话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藤本先生本想对你下毒,结果让她夫
人错吃了……”
金田一耕助的话对泰子如同巨雷轰顶。在这之前,她以顽强
的意志克制自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听到这话以后,她再也
忍受不住了。她仿佛遇到魔鬼似的,直盯盯地望着金田一耕助的
脸,苍白的脸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