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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这段话,比尔虽点头表示受教,却只当做泛泛之谈来听。没有力量,怎能坚强得起来呢?现在的他还无法想像。
第三章~波澜初兴~
“埃夏你怎么了?干嘛边走边冷笑?”
“我只是不明白……”
静谧的深山中,一行旅人踏着很难称其为路,不知是山夫还是野兽踩出来的小径疾走。在仆役的行列中,萝纱和埃夏小声地交谈着。
“身为堂堂的封魔英雄,就算不想泄漏身份,要隐藏实力扮个普通的剑术强手也可以啊,有必要柔弱到好欺负的程度吗?”对前几天的事,少年仍然一脸不以为然。刚知道艾里的真正身份时,还期待着他至少偶尔展现点英雄的风采,现在这个希望自然是完全破灭了。
“等他发现想要的东西,就会好些吧。”
“你是说?”埃夏听不明白,萝纱也不想多讲,便道:“没。对了,好端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埃夏指向前方:“因为那边又开始了呀。”
前方,步行的下级佣兵队伍中,一匹高头大马插在其中随同行进,显得相当惹眼。马上的骑士里茨正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队伍中走在一块的比尔和艾里,矮他一大截的两人明显应归於弱势一方。
里茨的职责就是维持队伍的秩序和正常行进,他一直跟在这里并不算奇怪,但他泛黄的眼中闪动着阴恻恻的光芒,圈在手上晃来晃去隐含威胁之意的长鞭,却令人无法将之视为寻常。见到这幕,萝纱担心地皱起眉头。
而看似谦恭地走着的艾里心中却冷笑不已,心道这以欺负人为乐的傢伙想必本来也想讨好菲欧拉,却因昨日之事在菲欧拉前丢了不小的脸,便迁怒於比尔与自己吧!
明白里茨来意不善,艾里懒得去想太多,打算随机应变。但既然昨天的忍让并不能息事宁人,那自己也没理由非得受这廝的气。
侧头见比尔满头是汗,显然十分在意里茨的存在,艾里连连以目光示意他放松,他却仍僵直得像块石头,也只能由得他去。
蓝眼左瞄右瞄,见周围其他佣兵都因为事不关己而显得漠不在乎,只有德鲁马一脸的担心,他便低声吩咐他几句要他放心,待会儿也不要插手以免将事情闹大。过了不久,短暂的平静被打破了。
一直心神不宁的比尔一不留神,脚下被树根绊到,顿时踉跄冲出几步令队形稍乱,里茨立时藉着督促队伍行进之名举起马鞭向他背上抽了下去!看来很合乎情理地,比尔的痛呼声伴着皮鞭着肉声响起。
艾里竟然袖手旁观!萝纱目瞪口呆。就算再消极,以前的他也不可能真的坐视无辜者受伤害啊!已从萝纱那知道艾里前几天所做承诺的埃夏、德鲁马也为之动容。
三人惊愕间,里茨又是接连几鞭落在比尔身上。比尔只是流泪呼痛却不敢反抗,而艾里仍然坐视这一切,只在比尔因为疼痛跪倒在地,里茨也停下手时上前扶起比尔走回队伍中。
见艾里不再如昨日般强出头,里茨断定那顿痛殴已经令这无能的傢伙不敢再忤逆自己。彷彿在宣示自己的强者地位,也料定了对方不敢反抗,他再度挥鞭。而这次的目标,是艾里。
料想艾里为了隐藏身份应该也不会反抗的萝纱等人都撇转了头,不愿再看下去。艾里果然只是轻哼一声,咬牙躬身以脊背接下了这一鞭。然而接下来的行动,却又再度出乎他们的预料。
趁里茨尚不及收回鞭子,他反手捉住鞭梢借力起身,挺拔的身躯瞬间挺直如枪直逼向里茨!虽然骑马的里茨比他高出甚多,但此刻艾里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却令人完全忽视了这个差距。
身体不自禁的向后倾了一下,里茨怒斥:“你干什么?!”被艾里威势所慑,他的斥责声中隐藏着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忌惮。
“怎么了?”温和的语气,绝对不带一丝火气。艾里松开鞭子退开一步,一脸无辜:“我做错了什么,大人为何打我?”
短暂的错愕之后,见艾里并无反抗之意,心落回实处的里茨方惊觉刚才的失态,恼羞成怒之下愈显凶暴,喝道:“啰唆!大爷打你这种垃圾还需要理由吗?!”手腕振处,又挥出一片鞭影落向艾里。
而这次,艾里却闪开了。长鞭不及收回,落在了艾里后头的一个佣兵身上。那人猝不及防下吃了一鞭,想发作又不敢发作地呆愣当场。
一旁艾里又跳出来,若无其事地煽风点火着:“大人您怎能说?!
我们虽是您的下属,却也同样是在战场上赌上生命追求胜利的佣兵,并不低谁一等!里茨大人,我们知道您的职责是维护队伍的秩序,如果我们做错了事自当认罚,但毫无情由地将我们视为牲口般鞭打,却是谁也无法容忍的!”
动辄“我们”,有意无意地将自己与在场佣兵们的立场联系在一起,又刻意忽略掉与里茨原本的过结,这几句听起来义正词严的回答,便起了很好的挑拨效果。
屡经生死的佣兵本就颇有傲气,艾里的话大合他们胃口,一旁不少人暗自点头,在那无辜被波及的佣兵听来,更是热血上涌。
可惜盛怒之下,里茨并没有留意到情势的微妙变化,仍是喝骂道:“你这种没本事的下级佣兵也配和我们比?这点本事连做我的牲畜都还不够格!”
这句话说的虽是艾里,在旁人听来却是连所有的下级佣兵都骂进去了,一旁佣兵的神色顿时都很难看,向里茨这边围拢上来,那被打到的佣兵更是目光灼灼地瞪着里茨,场面竟似一触即发!
里茨这才发觉情形不对,慌忙将未及出口的恶言吞了回去,略带仓惶的眼神四顾游移估量着情势,却忽略了近在眼前的艾里眼中一丝嘲讽的笑意。
虽是酷爱弱者受欺的哀鸣,但若身处弱势的一方是自己的话自然完全不一样。眼见众怒难犯,里茨显出几分畏缩之态,乾咳两声交代了几句场面话敷衍过去,便策马赶往队伍前头,打算以这勉强还算体面的姿态逃之夭夭。
然而在众佣兵余怒未平的视线中,里茨胯下的健马却突然人立而起长嘶不已,将还在强作从容的主人摔下马来,饶是里茨身手矫捷也受了些擦伤,而相比皮肉伤更令他痛楚的是后头佣兵扬起的低笑声。
狼狈之余又找不到发笑者,他只得灰头土脸地骂着这匹给主人捣蛋的畜生,翻身再度上马匆匆离去。
以这样的结果为这场小风波的终结,停滞下来的队伍又恢复了流动,继续向山中行进。
站在佣兵队伍最前的艾里以微不可见的动作,将掌中剩下的一粒碎石弹回土中。因其位置,身后的佣兵们没人看得到此时他面上的笑容,也没人留意到方才从马儿后臀掉落的那粒碎石。
报复过后心情转好的艾里回到原先的位置,见身旁的比尔眉头微皱地思索着,心下更是欣然。
昨日艾里已决定不再刻意压抑自己,要让里茨吃瘪自是再简单不过,但为了让比尔明白保身之道他刻意选择了这个方法。只要凡事占住了理,造成有利於自己的情势,便很容易藉此保身甚至反击对方──只要自己不因恐惧畏缩不前的话。
而比尔现在欠缺的,正是勇气和信心。
“艾里先生。”想了半天,比尔惶惑地出声:“今天您又是为了帮我……里茨这次出了大丑,恐怕会更加迁怒给您,您……对不起……”再次令这善良大叔卷入自己是非,少年心中的不安和担心已难用言语表达。
“这就是乐观者和悲观者思维方式的差异吗?他想了半天都是把时间浪费在这没建设性的事上?”
艾里两眼上翻,原本的好心情正如头顶上那被林木枝叶裁剪成碎片的青空,顿时被无力感破坏得七零八落了。
“知道同样没用武力反抗,对手同样是里茨,为什么我和你的结果却不同吗?”艾里乾脆直说了。
形式上停顿了一下等待回答,盯着比尔迷惑的眼睛,艾里直接告诉他听来相当诡异的答案。
“听着,如果有人想打你,就把左脸伸过去让他打一下。等对方落下了这口实,你占住了个“理”字,再想办法借题发挥,要打耳光也好,要踢胯下也罢,把你吃过的亏全讨还回来,让他再也不敢动你。只要你有这份勇气,办法总是有的!”
这场发生在下级佣兵中的小纷争,前头骑马而行的上级佣兵和头领并没有多加注意。对他们来说,亟待考虑的是如何对抗前程未知的危险,如何从两个国家的封锁围堵中找出生路,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一个有着翡翠般晶莹绿眸的俊美男子却是例外。冷眼看着里茨狼狈地从那些二三流的佣兵中逃走,掠过水色唇瓣的是一丝轻蔑的冷笑,嘲讽着在佣兵团和菲欧拉前同为自己竞争对手的的丑态。
在看到正与身旁少年佣兵说话的艾里时,青叶的目光停驻了下来。
还记得这男子……昨天被里茨踩在地上打得像只奄奄一息的蟑螂,今天却还敢和那个引发事端的比尔待在一起。而这次,从结果来看却是里茨吃了亏。
虽然没察觉是他令里茨吃瘪,他又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但直觉却隐隐警告着自己,不可轻忽这个男人。
分析着目前的状况,他陷入了深思。
不论天穹下是穷山恶水还是繁华人境,日落之后,夜之女神总是一视同仁地将之纳入自己的胸怀。凯曼边境的这片山林,日间行走时虽然险峻,但当笼罩在这如镶满碎钻的深蓝星空之下时,也显出几分难得的空灵静谧。
而密林下的景象却和外面看来大不一样。略经清理的地面上,数十堆大大小小的篝火发散着橘红的火光,从笼罩着整片森林的浓重夜色中,割裂出一个温暖热闹的空间。
篝火旁众多粗豪汉子吵吵嚷嚷地饮酒作乐,商人所带仆役中的少女们或与那些汉子打情骂俏、或围成一圈说着悄悄话儿。有些更拿出琴筝弹唱娱人娱己,引得不少人下场起舞,哨声不断。这样的景象实在算不上静谧,倒更像是一场嘉年华会。
商队中的人们对这次的任务并没有太多的紧张感,倒更像是把它看成了一次远足旅行。虽然此行看来困难重重,但能避开那些险阻的安全通路已经找到,路上那些猛兽魔物对这五百余佣兵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难怪众人会轻松了。
而里茨自坠马那日吃了亏后心存疑忌,一直没再找比尔与艾里的麻烦,艾里他们此时也正放开心怀,尽情享受着盛会。
萝纱刚从场中弹唱的吟游诗人那里买了本破烂册子,正凑在篝火旁,边吃着零嘴边看得津津有味。
她身旁的埃夏探头看了看书册的封皮:“《爱与勇气──英雄们闪光的生涯》?好俗烂的名字。不看些诗集之类有点气质的书?”
书本后露出萝纱亮晶晶的眼睛:“爱与勇气有什么不好?这才是让人向往的勇者们该有的样子啊!比旁边那个成天摸鱼打混的傢伙好多了。”
埃夏道:“后半句我认同。好歹他们有做些事,不像某人那样只是浪费粮食。”
被说成“摸鱼打混”的傢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抱怨“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尊敬长辈”。一旁的德鲁马不由暗自讚叹:“艾里老师果然是好涵养!”而事实上,艾里只是看前头的热闹看得太入神了。
在他们前方几丈外的一堆篝火周围人头最密集,也更热闹,究其原因,乃是为了静坐於火边的那个银发女子。
螓首微垂,长长的银发披垂下来掩住那本如晴空般清澈的明眸,但秀美的轮廓已显现出连华贵衣饰也难掩的夺目秀色。
她周围密集的佣兵的举止乍看之下与其他作乐嬉闹的人们没多大差别,但仔细看去,可发现他们大多神色郑重,一点都不像在玩乐。
而就在他们那些本属寻常的行为中,竟各展露出惊人的艺业。
有的作出醉态,摇摇晃晃间将撞上的木枝岩石撞成碎片;有的用匕首叉取食物时以完全没必要的严谨架式运刃如飞,将盘中的烤兔切割成相当影响食欲的惨状,彷彿那可怜的兔子是他的生死对头。
更有甚者,借点烟之机夸张地召唤出一条火龙,成功点烟后鬚发也焦黄卷曲,种种形状不一而足。
这些绝技若在战场上足以令对手大皱眉头,可惜在菲欧拉周围一丈之内挤了太多人进行表演,魔法武技的声光此起彼伏,乱作一团,给人的感觉更像场马戏表演。
人多难免冲撞,而对竞争者人们又很难有宽容之心,因此不时发生斗殴,顾忌着菲欧拉才没闹大。整个场面在旁观者看来,更加沦为一场蹩脚失败的马戏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