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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薇丽安笑了笑。
“乔诺,和我说话不用带敬语,我并非这家族真正的成员。”是的,只是个外来客,所以也不需要过多的客气与敬意。
乔诺有些手足失措。虽然他一直在小姐身旁,但他从未看透过这女孩的心思,她的心仿佛时刻都在变,让人无法捉摸。
“不,您是朗斯特韦尔伯爵的孙女,是这家族的子孙也是我的主人,您不该有这种想法,”一口气,乔诺将心里话全部抖出来。刚才她那句话如果被伯爵听到必然会很生气。他理解老伯爵,服侍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他早已明了老主人的心。薇丽安是伯爵唯一的精神支柱,她来后的一个月里,伯爵显现出的活力是前所未有的,她给这座城堡带来了生命。所以,薇丽安小姐是属于这里的,是这家族真正的一份子。
笑了笑,薇丽安对乔诺点了点头。
“我明白,上车吧。”乔诺失神了。凄凉,那嘴角的笑容居然含有这种味道,美丽的黑眸却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那真是这一个月来对他笑得天真烂漫的薇丽安小姐吗?
还是……
望着马车离去的影子,亚历克赛·朗斯特韦尔伯爵站在塔楼。这一个月来,因为她,他的生活有了转变。暗处,只要看着她的身影,老人就感到深深的欣慰。是赎罪还是解脱,他不想去明白。心深处仿佛有某种枷锁被打开了,钥匙正是他年仅十岁的孙女。但,她不能走她母亲的道路,不可以,绝不能,他不允!〃
马车颠跛地奔驰着。薇丽安望了一眼远去的城堡。她又感觉到那视线,来自祖父的视线。很多次,她就是这么敏锐地承受祖父默默的注视。她不明白老人的想法,也不需要明白。无论母亲、祖父、家族,这一切对她来说永远都是陌生的,与她无关。
你,是孤独的。
声音从脑海传来,直接敲击在薇丽安的心脏。是的,她是孤独的,只有她一人。对她关怀,向她发誓永不离开的人也都远远地离去。她不想再信任了,那些都是谎言。所以,她孤独,一生一世!〃
贵族学校是只为特权阶级开办的学堂,它包括了所有上流社会的富有儿童,连担任教师的人员也是由贵族挑选出来的人才,只为让自己的后代更懂得高人一等的含义。所以,贵族学校是踱金的,完全的真金,容不得假。
放下行李,乔诺张罗着打点学校分配的宿舍。房间非常豪华,每个精心修饰过的地方都显露出贵族的特权。乔诺告诉过她,她的伯爵祖父是这所学校的投资者之一,所以他的孙女享受到的是最上等的待遇。
感觉真不像人住的地方。抚过华丽的被褥,薇丽安苦笑着。这些东西只适合用来摆设,不该让她这么糟蹋。如果她是吉娜身边的农家小孩,不知道这所学校又会给予何种待遇。想想,或许连门都近不了。
乔诺敲了敲门示意她该去教室了。从进来到现在还没见过教师和同学。
走过明媚的花园长廊,被修剪得有条不紊的灌木丛隐隐透出教室窗户玻璃的反光。
薇丽安进入了教室,乔诺没有跟来,他是仆人。
一眼望去,全是衣着华丽的小孩,男的女的都有。善意的、好奇的、轻蔑的、带着坏意的,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将她里里外外剥了个干净。薇丽安不在意,她只注意到那将属于她的座位。邻近有个绑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和一个正在打瞌睡的男孩。
…鹊桥仙
回复'14':相貌清秀怡人的女教师珊妮为薇丽安作了个简单的介绍,安排她坐在座位上。对于薇丽安的到来,大部分的同学都毫不在意,他们出生豪门。有几个孩子是暴发户的父母硬是用钱买进来的,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因这学校沾光甚至有一天能够跻身上流社会,包括那个绑麻花辫的女孩。
坐在座位上,薇丽安向窗外观望的乔诺微笑。大概是害怕她在陌生环境中不适应,乔诺被安排住在她宿舍的隔壁房间。薇丽安知道,乔诺是祖父的心腹,也是她的保护者,而且——是个监视者。不止一次她看见乔诺与祖父在一起的背影,所以她很坦然地面对乔诺。他是个对她真正关心着的人,他的眼睛透露了一切,即使他的身份莫名。
一旁打瞌睡的男孩醒了。阳光照射在脸上,他有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不输给女孩的可爱。隔着薇丽安,绑麻花辫的女孩有意无意地抬头张望男孩,脸微微有些红润,仿佛有话想和他讲却又碍了这刚来的同学。
薇丽安微微低下头,装作没看见这一切,装作专心地上课听教师讲解。奇怪的两个小孩,让他们自己玩吧,她可没兴趣参一脚。
下课了。或许贵族的孩子天生都懂得傲慢,对新来的同学他们通常是欺负而非欢迎。可,薇丽安的身份是朗斯特韦尔家的后裔,单这一点教师就曾警告过他们。所以,对于这黑头发的小女孩他们就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当然,这也正合薇丽安心意。她不需要热情的人际,太麻烦。
绑麻花辫的女孩有一头亚麻色的漂亮头发,容貌非常清秀可爱,只是夹杂在贵族小孩中却显得平凡无奇。那些公主王子都有着被宠坏了的美貌,即使还只是孩子。
“你好。”很善意的问候,漂亮的绿眼睛让人联想花圃中那些油油的小草。
薇丽安抿抿嘴角,算是微笑问候。
“你好。”“我叫阿米丽娅·森得罗夫,您呢?”阿米丽娅微笑着自我介绍,眼神时不时透过薇丽安背后的窗户。那里,打瞌睡的男孩正和其他孩子们玩着一个皮制的球,踢得相当高兴,矫健的身影像飞鸟般起伏。阿米丽娅看痴了。
“薇丽安……薇丽安·朗斯特韦尔。”本不想说这个姓氏的,但薇丽安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道出口的姓。她只有这个姓氏,祖父给予的。
阿米丽娅没有理她,她依然痴痴地看着窗外活蹦乱跳的身影。很难想像那身影就是适才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小人儿。
有些冷嘲,薇丽安合上书本趴在桌上。这座位真是令人难受,居然正巧夹在当中。
看来最好和教师商量一下,换掉算了。慢慢地,她闭上眼,有点困。
红色……一片红色,粘糊糊地流动着。薇丽安睁开了眼。这是什么?
手指缝有红色的液体淌过,带着某种奇异的香味,不是任何她曾嗅过的味道,却香得异常,说不出的熟悉。
周围一片黑暗,躺在红色的液体中,薇丽安沉醉了。整个空间一片奇香,她仿佛飘浮在海面上。起起伏伏,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或许她未出生时母亲的子宫也是这样的吧。薇丽安笑了。
家,家的感觉,家的香味,家……这儿一定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家。
上课了,孩子们陆陆续续回到教室。金发散乱的男孩抱着球进了教室。他有些诧异。选择下课后睡觉的小孩一定是个乖宝宝。
“喂,醒醒,上课了!”趁着珊妮教师还没来,他摇了一下薇丽安的肩膀。隐藏在垂下的秀发中,一抹红色闪过。男孩儿征了一下,手指飞快地缩回去。薇丽安醒了。
“谢谢。”张望周围,薇丽安意识到上课了,不好意思地向男孩道谢。
刚才他看到的是什么?男孩坐回座位。是幻觉吧。笑了笑,他拿出笔记本写了几个大字,轻轻踢了一下薇丽安的椅子。
我叫法兰·费南,您叫什么?
字迹写得有些歪扭,一时间薇丽安没有认清。嘻笑了一下,她也写了几个字回送法兰。
薇丽安男孩笑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更加灿烂,傲慢的面具下隐藏着的天真完全展露,迷住了始终不敢与他搭话的阿米丽娅·森得罗夫。她很自卑,也很胆小。
嫌恶地瞅了一眼老是盯着自己的阿米丽娅,法兰不自觉地对她皱眉头。说实话,他挺讨厌那个小老鼠一样的女孩。不过,他喜欢新来的薇丽安,她有一头黑发,和他去世的母亲一样的乌黑。
静静的教室中,珊妮教师自顾自地讲课。她只是被雇来教育和看管这些孩子的,如果她管得太过严厉等于是给自己被炒鱿鱼的机会。
对于课堂上那些孩子们的游戏她一概视而不见,当然连他们附近那几双敌意的眼睛也同等对待。
法兰·费南是出生名门的贵族独子。他的父亲是当今王朝中实权在握的宰相,虽然在名义上次于国王陛下,但很多知情者都在背后称他的父亲为“地下国王”。 因为法兰的父亲掌握了所有军政大权,这也与他的母亲有关,她是一位王室公主。所以,法兰有一半王室血统。
…鹊桥仙
回复'15':对于贵族而言,与王室沾上姻亲等于给自己找了张天堂通行证,更何况法兰虽年幼却已具备可窥见未来的英俊外貌,自然许多贵族小姐们都芳心暗许。说实话,在贵族学校中大部分的千金都是为了接近法兰才转进来,甚至有些不惜高额收买校方人员。
下课了,到了午休时间,一个梳着公主辫、衣着华丽的女孩带着几个与她神态颇为相似的女孩一起将薇丽安围堵起来。
“你可真够无耻的。”带头的公主辫傲慢地斜着眼。她没发觉自己斜眼的姿势非常难看,却自顾自地摇着随身小扇,扑打自己满是汗液的脸颊。
薇丽安不答话。她静静地看着她们,一脸无辜淡漠的表情将这些已开始烦躁的女孩激得火上加油。
“一进学校就学会勾引人,真不愧是你母亲的孩子!”她们大多数都曾听过自己父母谈论朗斯特韦尔家的丑闻,对于薇丽安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鄙视。
没有回声反击,薇丽安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们。无论她母亲做了什么都与自己无关,她是薇丽安,不是朗斯特韦尔家的孩子!〃
“你们在干什么!”法兰气喘吁吁地跑来。刚才他还想找薇丽安玩,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原来你在这儿呀,”法兰兴高采烈地抓起薇丽安的小手。“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那儿你肯定没见过!”在法兰无意识粗暴的拉扯下,薇丽安只能跟着他跑。她不想逃避这些存心来挑衅的人,但她希望能对她们说清楚——她是薇丽安,不是朗斯特韦尔。
女孩们嫉妒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带头名叫伊丽莎白的女孩一把折下身旁的树枝。
“给我记着!”暗处,一双眼睛瞪视着这些女孩,冷冷地。到了它该出现的时候了,必须寻找机会。
“薇丽安,瞧,这儿很美吧!”法兰蹦跳着跑在花丛中。几只蝴蝶飞过,他试图去抓却一脚扑了个空。
凝视着这片辽阔的花丛,薇丽安惊异地看着一朵朵如碗状的小花。
雪白雪白,就好像冬天下的雪花,好漂亮!〃
风吹过,小花随风摇摆,仿佛在唱歌,又似乎在跳舞,欢迎薇丽安的到来。舍不得踩到它们,薇丽安尽量绕过有生命的花朵走小道。
不远处,法兰躺在茂密的草堆里,含着一根小草。整个原野只有一颗大树,树荫正好遮住了惬意躺着的法兰。
挨着法兰,薇丽安坐了下来。不在乎头发沾上草根或泥土,法兰闭着眼睛享受树荫带来的凉意。
“刚才她们欺负你吗?”这种事是常有的,无论他对哪个女孩好一点,这些小姐们就会把她当敌人一样攻击。
“没有,她们挺和善的。”薇丽安心中冷笑了一下。是的,确实挺和善,尤其特别点明了自己的母亲,连她都快遗忘的人。
“别介意,她们就这样。别去理她们就行了。”法兰肆意地吐掉口中含着的小草,坐了起来。
远处,阿米丽娅悄悄地走来。法兰躺着就能听到地面传来的声音,不管有多轻微。
薇丽安笑了笑,走开了。不论是谁,都不会成为知心朋友。一旦有了知已,付出的代价就是被伤害,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
丢下美丽的草原和那两个留在那儿的人,薇丽安回到了自己房间。
乔诺安排事务出去了。薇丽安知道他去哪里,没多问。
离房间不远处是书库,学校提供给学生们阅览的好地方,可惜平时很少有人来显得有些凌乱。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走进书库,薇丽安巡视了一下周围。书是很多,排得乱七八糟。
到处都有灰尘和蛛网,可能有一年多没人来清理了。
抽出一本书,薇丽安擦了一张桌子和椅子。够她一个人用就可以了。更多时候她喜欢看书,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最好。
不知过了多久,薇丽安终于合上了书本将它放回原地。书里有不少单词她看不懂,但那不碍事,只要懂得意思就可以了。看来以后她得专心上课,否则认不得字实在挺浪费时间的。
忽然,薇丽安听到一种声音。有些诡异,在阴暗的库房里这种声音实在让人寒毛直竖,不禁联想到藏在黑暗中的魔鬼。
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