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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吴总管赶上阵僧侣乱作一团却没有任何作为。看到面色青黑,獠牙突出的太老爷,几个胆小的甚至吓翻在地。吴总管在一旁直跺脚却无计可施。
我心中暗笑,哼:西楼风水不利葬,再加上这戊申日未时,奇门数二十,大凶。若遇此时万事皆殃,不生异变才怪!
我冲上前对着戏院里残留着的不知所措的人们大声喊道:“快!屏住呼吸!”
众人对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的出现感到茫然,一时愣神。我无奈解释:“屏住呼吸,太老爷就察觉不到你们的生气!然后赶紧从这里离开!”
众人恍然,赶紧以手臂掩住口鼻、屏住呼吸,迫不及待从出口夺路而出。说来也灵验,那太老爷似乎对闭气的下人置若罔闻,径自在院里兜圈。
吴总管显然是想起来我的身份了,他潜到我跟前也不施礼便问道:“四小姐这会儿怎的会在西院?”
我没好气地回道:“我是自打小就住这儿呢!”
吴总管也不管我话里有刺,说道:“这会儿便是那僧人耶拿太老爷无法,我看小姐还是先离开西院为妙。我已命人禀告老爷,稍后自有高人前来……”
“不必了,我自有妙法。”我不顾吴总管的阻拦,从怀里掏出师父的小匣子。
“小姐既然一意孤行,吴某也无法。小姐自重了。”吴总管说完便想离开。我也由得他去,自顾自小心将匣内的物什之一取出。那是一截小小的黑色骨针,大小接近现在的粉笔,呈现一种奇异的黑色。说成是“奇异的黑色”是因为那东西给人的感觉原本不是黑色的,而是某种颜色深到了极致而显现的黑色。
哪知吴总管一看我拿出的东西,也不急着走了,厉声问道:“你一小丫头又怎知此歪门邪术?!”
我被他突来一问愣了神,转念一想这吴总管怕是和此次的事件脱不了干系了。于是笑道:“倒是向吴总管求教这到底是怎么的歪门邪术了?”
吴总管一窒,竟接不上话来。此时院内人已作鸟兽散,只剩我和吴总管两人大眼瞪小眼。老太爷似乎是察觉了我俩的气息,向着我们这边蹦跶过来。
“再不走可就迟了。”我淡淡说道
吴总管似乎不甘心“你就这么有把握?”
“也不是……不过年轻人就算伤了皮肉也恢复得快”我笑笑,“倒是吴总管,快些离开的好,一把年纪伤筋痛骨可不是说好便好得的!”
吴总管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看来势汹汹的太老爷却也无法,想来还是先走为上,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哼!年轻人自求多福!”向院门奔去。
“谢吴总管教诲……”我还是笑着。【看来大鱼还很多呢……钓哪条好呢?】这样想着,手里却不停下。将骨针放回,取出匣子中另一样东西——墨线。
“看来布阵是来不及了……对不住了啊,太老爷!”
老爷一路过来都是脸色铁青。内院还有一帮宾客,刚才虽然没有惊动他们,可这番大动干戈去请了凡清观的道爷来,纸一定是包不住火的,不知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掩盖过去。
然而……
众人来到西院的时候,一切都已规整。香案被扶正,老太爷躺在香案上,前面摆着一条红木长几,瓜果贡品堆放着,幡帜林立,香烛缭绕。如果不是香案上那一道道裂痕、瓜果上不自然的落灰,还有被幡帜遮掩了的西塔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窟窿,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刚才那一幕完全可以解释为梦魇。然而虽经处理,事实发生过的痕迹却遍地可寻。
诧异间,一个身影从幡帜中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向自己走来。
“父亲,周娆已经将一切打点妥当。”施施然行了个礼,女孩的声音镇定的可以,难以想象她才经过一场激斗。
这……是哪位姨太太的孩子?这个年纪……
“啊,是四小姐!”先前在灵堂前见过的小家丁失声唤出,原是失礼,此时却是解了老爷的尴尬。
“这次真的多亏了四小姐啊!”跟班的奴仆中窃窃私语声传出
“要不是四小姐,我们……呜呜……”几个胆小的丫鬟心有余悸地抹着眼泪
“四小姐果然是能人,这样的场面都能收掇妥当……”
…………
【四小姐……是若仪的孩子么?娆儿啊】原来是这个女儿,老爷心下了然
“老爷,四小姐她不听小的劝告,硬是……”吴总管上前企图说些什么却被老爷粗暴的打断:“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这次要不是娆儿警觉,还不知要出什么岔子!”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乱了葬礼事小,丢了面子事大。
“娆儿,你做的很好!”
大手拍拍我单薄的肩头,带着赞赏。我知道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
可是这远远不够!过去那么多年失去的,我要补偿!加倍的!
“父亲,事情还没完。”
“怎么?你是说这诈……太老爷他……”
“不,太老爷已然升往极乐去了。不过这事跟太老爷还是脱不了干系。”我慢慢说道,吐字清晰、不徐不缓,一边将目光环视过屋内每个人。人人自危,表情各异,真是精彩纷呈。
“哦?娆儿快快说来。”
“父亲不急,去了祖上陵地自见分晓。”我并不透露,但语气却更加肯定“还有各房的姨太太们,也都一起去吧。就当是做个见证!”
父亲见我胸有成竹,于是下令道:“马上备车去祖坟!”指着姨太太和一帮少爷小姐们“你们也一起去!吴总管!给我备车!大车!”
“是!老爷!”吴总管忙不送迭地答应着
“父亲,吴总管也一起去的吧?”我故作天真地问道
“那是当然!”
“嗯,太好了。有些事情女儿还想向他请教的。”
满意的看到吴总管脸色一白。这次就是你了,还有你背后那条……大鱼
〖紫·第十章〗得势
去族陵的路上,父亲的脸色还是不好看。我知道,虽然我将事件平息到最小,但是人多嘴杂难免妄自猜测。思索了很久,我终于开口:
“父亲……太老爷的火葬仪式,最好是安排在午时……”父亲看向我,神色凝重。我不由停止了说话。
“你可知道,凡清观的道爷跟你一样的说法?”平常的语气,却带给我一种压迫感。不由地思索刚才的话是否有不妥,接下去的话又是不是该说?这就是父亲吗?如此强烈的压迫感,难道就无法更平常地相处么?
“我跟……这些,是在书上看到的。”心里想着,嘴上还是作了回答。并且还谨记师父不能将师徒关系告知旁人的约定。旁人……父亲也算是旁人么?
“哦?这么大胆,仅仅是依靠书本上学来的知识?你可知道,当时是多么危险?!”
“我……”我一时语塞,呆在那里。
“若仪……你母亲……你是她的孩子,你还有个妹妹吧?”我看着说着这些的父亲,眼神不可思议的变得温柔“但是,她不该进来周府……那里根本不适合她……她走以后,我本该好好照顾你们。这些年却总是忙于公务,少了对你们姐妹的关心……是为父的错。”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话是这样吞吞吐吐,第一次听到强势专横的父亲居然向自己道歉。我一时无措,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你聪明好学,是个好孩子。”父亲摩挲着我的头发,痒痒的,这感觉……真好!“但是,不要盲目冒险。我的孩子是勇敢的,而不是鲁莽!明白了吗?”严厉的话语,温和的眼神……
果然,有父亲是好的。
“恐怕不是意外。”那么,与他为敌的人都该去死!
“你说什么?”
“父亲!这一切都是某人早就计划好了,意图……怕是整个周府的人!”
“这些也是你从书本学来的?”
“是的!”干脆就撒谎到底吧,对不起了父亲!
族陵前,平时那帮在周府作威作福的人们,此刻一字排开,噤若寒蝉。
我和父亲从他专属的马车上下来,众人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突然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不过我不会得意忘形,今天的戏码很重,我必须好好表演!
“父亲,请容女儿查看一番。”
“好,娆儿。这次就看你的了。”
“父亲请放心!”我胸有成竹。既然已经确定此次事件乃属人为,那么族陵这边必有异端。要祸害子孙还有什么比在其族陵上作祟更直截了当的呢?
果然,一番查看下来,问题初露端倪。原本是藏风的上等穴位,但是与太老爷卒辰相冲,有惊扰之嫌。【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诈神欺鬼不甘休啊】
我叹了一口气,略微鄙视这下作的手段。
这时凡清观的道爷上前来作揖道:“贫道定澜,见过四小姐。”
我因这次的僧侣大失水准,并未将这道人放在眼里,只是略微还礼,道“见过道爷。”
定澜道人说话倒是直截了当:“贫道见四小姐才识广博,玄术精妙,四小姐年纪轻轻便已窥得一二实属不易。敢问此番四小姐有何计较?”
来打探消息的吗?呵呵,我的口风可是紧得很呢!“道爷过誉了,周娆见识尚浅,还未有何发现。还望道爷您指点。”
“哦?”定澜道人有些惊讶,却似乎很满意我态度的恭谨,于是说:“此地西风回旋,又有群山环抱,原本是风生水起的宝地。只是……”话锋一转,定澜道人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只是这宝地却不是人人享用得起!若是普通人,只怕镇不住这皓皓罡气。只有那身经百战的勇将或是嗜杀成性的凶人才能长卧于此地。还有,那边那棵榕树。”定澜道人说着,指向东边的一棵老榕树。
“榕树,昌荣之意。位居东面,擒制白虎凶煞,真是极妙。”
“可是却破了局。”我忍不住插嘴道,看来这道人不简单,比那些僧侣强多了!
“四小姐也识得?”定澜道人笑着问道
我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说什么都没看出来,不禁窘迫道:“多亏道爷提示,周娆才发现到这点。”
既然被看出来了,我也不再遮遮掩掩,大方的说道:“那棵榕树原本是妙招,可惜若将墓穴置于此地,榕树便阻了出路,恐怕子孙永无出头之日。若是局内突变,只怕连逃遁都无法,只得坐以待毙……”
哼,真是狠啊!瓮中鳖么?
啪啪!耳边传来定澜道人鼓掌的声音。
“没想到周家还有四小姐这样能人,天不绝周府啊!”定澜的语气中带着赞赏
“道爷过奖了,不知道爷打算如何处置?”我诚心求教,除了将墓穴移位,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方法。可此举难免大动干戈,知道的人越多外传的可能就越大……一定要设法保住父亲最看重的颜面!
定澜捋了捋长须,略一思索便道:“其实也不难。明日午时落葬,将那榕树挪到这边。”说着指了指墓碑右侧。“如此,自将永保昌荣。”
见我显得迟疑,又补充道:“落火葬。”
“啊……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道爷真乃神人!”
“诶,区区雕虫小技罢了。那么我去禀明周老爷。”
“道爷请便。”出于对定澜的佩服,也就不与他争功了。话说话来,这个落火葬只在书上看过一次,大致是运用五行相生的原理,将落葬时间选在午时或是火气旺盛的日子。地点必须是林木繁盛的地点,以促发火气。这样一来更是消磨了族陵的锐金之气。而移走榕树使得墓穴气息畅通,一方面又阻挡了生气的来势,可以镇穴。可以说是一举三得,实属妙计!
佩服之余,一遍又暗暗将定澜道人和师父做着比较。从没见过师父实战的样子,不知道是谁更厉害啊!
一边纳闷着,一边向父亲和定澜道人那边走去。
“娆儿!你来得正好!”父亲看到我,便招手道
“是,父亲!怎么了?”我有些奇怪,难道定澜说的不够清楚吗?
“道爷都与我说了。娆儿的意思呢?”父亲征求我的意见。
“娆儿和道爷意见一致。该将榕树移到墓碑右侧。”我简短的说道,一旁的定澜道人向我投来感激的笑容。被怀疑了吗?也是,父亲从不轻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