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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你这丫头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老中医两手放在膝盖上平静地说道,他这样子倒是令文秀又心生好感了,毕竟在农村年纪大的就容易拿腔拿调的,要换成别人不对她一番讽刺就不错了,这老中医还真是有点怪怪的。
“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有点早,”文秀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说道,她一双大眼睛诚挚的看着对方,“不过早点做好准备也是好的,张爷爷,你也知道,咱们村子里连条好路都没有,村里的孩子们想要上学也没什么条件,我觉得与其自己埋头发小财,不如大家都富裕起来,这药我觉得很好,以后路会越修越多,人会越来越多,公交车也会越来越多,总需要这种提神醒脑的药物,要是我们能联系到厂子弄到专利权然后批量生产,村子里不久富裕起来了。配方是你的,我们找些人负责联系厂子,其余各家各户去后山上采集材料送到工厂加工,也算是把孩子们的学费都赚出来,将来一个个都还能上大学呢。”
“啪”的一声,文老爹的烟袋子掉草地上去了,他赶紧捡起来掸了掸灰尘,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家闺女,想着,这还是他那说话都脸红的闺女吗?
“爹,你瞧什么呢,我不过是想通了些事情。”文秀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她是不打算告诉别人她不是文秀了,毕竟这事儿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何必来招自己不痛快,另一个原因是,她到底是不敢说出来,毕竟她不是文秀,占着别人的身体,指不定他们怎么想呢,要是把她当作占据别人身体的妖魔鬼怪就不好了,可能还会给她一盆子驴尿或者往她嘴里塞一个有些年头的黑驴蹄子呢,据说这东西辟邪,跟糯米一样好使,谁家送葬的去之前都要往兜里装一把糯米,避免那不干净的东西跟到家里来,想到这些而也有些扯远了,一句话,这事儿不能说,只能继续下去。
张文德细细的瞧了瞧这老文家的丫头,见她身子骨虽是瘦弱,但一张脸却是红润的,看起来就有精神气,和以往看起来还真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这话能哄住她爹,对他可不怎么奏效,毕竟他也看了这么多年的病,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有些研究,这文家丫头确实有些古怪,只是一时半会的他也没往什么方面想去,就是想了,依照他这人的性子,怕也不会多管闲事了,人人在这世道上都有自己的位置,越位了指不定就是灾祸临头了。
“张爷爷,你想什么呢?”
张文德听到对方的声音这才清醒了些,他摇了摇头,把那事儿搁下,只冲着这丫头说的药油的事情想要听个仔细。
“丫头,既然你说的那么神奇,你心里可有谱了?”
“有的,只是,”文秀摊了摊手,看起来竟然有些无赖,“只是不管是资金,人力还是人脉什么都没搞定。”
“合着你什么都没搞定就大大咧咧的说来和我做生意了。”张文德佯装生气地说道,他这人本来就不是衣服良善的相貌,这么一拉下脸来,还真能吓唬那三四岁的娃娃。文秀转了转眼睛,并不害怕,只是笑了一下,“我这不是怕有人捷足先登,所以想先和你来一个君子协定嘛,张爷爷,你可不能反悔。”
“你这话说的,我可没答应什么糊涂条约。”张文德见这丫头有些鬼精灵,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谁知对方可不和那些小姑娘一样脸红,仰着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说:“张爷爷,你这可就不对了,你都听了我的想法了,不答应的话可不成,你这是欺骗。”
“我欺骗什么了?”张文德瞪大了眼睛,文秀故意皱起了鼻子,“你瞧我这想了好久的想法已经被你听了,你不答应,我不是白忙了一场。”
“嘿,你这丫头的逻辑怎么和强盗一样啊,还明抢呢。”张文德佯装愤怒的说道,却只瞧见那鬼丫头笑嘻嘻的说:“为了孩子们的学费,我是连偷带拿还把锅端走,张爷爷,这事儿我可真的能干出来的。”
这话是玩笑了,文老爹瞧着这两个人聊的那么投机,一个原本娇娇弱弱的,现在跟个泼皮无赖一样,一个总是冷言冷语的,现在跟个老顽童一样,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闺女和他张叔吧?
“既然你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丫头,这事就成了,你什么时候搞到那些东西了来跟我说一声,这东西马上就能好。”
“谢谢你了,张爷爷。”文秀见对方答应了,也不耍无赖而是正经危坐了起来,认真地说:“张爷爷,那些事是真的,文秀不是开玩笑的,村子里太穷了,孩子们读书是很重要的事情,再怎么穷也不能穷孩子,这路也真的得修修了,没有好的马路和交通,那大卡车,运货的东西怎么能进来,谁能知道咱们村子。”
“难。”张文德就说了这么一个字,额头的纹路加深了,嘴角也抿了起来。
“是难,不是不可能。”文秀斩钉截铁的说道,她话音刚落,在场的两个男人都瞧着她,似乎有些震惊。
“首先就是得有钱,有钱了才能买石灰水泥,有钱了才能不靠那一亩三分田,不靠天靠地吃饭,时不时的饥一顿饱一顿的,遇上个天灾人祸”文秀说不下去了,虽然她并不是一个操心的烂好人,可俗话说唇亡齿寒,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农村的女孩儿,想要靠她自己手里有的东西发展起来,那不亚于登天,所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要团结村里的人,利用好村里的每一份资源,再着说了,这世界上除了钱,还有一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有时候比钱还要重要,那就是声望。中国人历来讲究饮水思源,后辈不能忘记祖先的恩惠,她要是先带了个头又做出了点成绩出来,以后需要大家帮忙可就好说话了。
文老爹和老中医都没有说话,前者抽了一口烟袋子,心里却明白自家丫头说得不错,穷人,穷人,就是靠天靠地卖力气活着的,没什么保障,钱毕竟是个好东西。
“这些话你打哪儿晓得的?”
文秀抬头看着老中医,露出一个略显萧索的笑容,“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不能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想发家先修路,嬷嬷哒
第15章 第 15 章
张文德盯着面前的小姑娘看了一会儿,长相清秀,那眸子清清亮亮的比之寻常女子又透着一股子凌厉和坚韧,老中医眉宇间的褶皱放松了,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只要在这条道上能一直记住自己是谁才好。”文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要再仔细的观察一下老中医,但后者已经低头逗弄他身旁的大黄狗了。
“秀儿,回去吧。”文老爹敲了敲手里的烟袋子起身说道,他看着老中医笑了一下,微微弯腰摸了摸大黄狗的耳朵,“张叔,老规矩,等会儿让我二丫头给你送些饼子。”村里的人都不大富裕,只要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废些草药的话,老中医早就说了不用给钱了,后者见村民们宁愿忍着病痛也不过来了,才折中了一下,说不严重的饭间给几个包子馒头饼子都可以。这有来有往的,村民们虽是依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毕竟村里苦,也就这样定下了。
文秀跟着文老爹回去,中午的盯着大太阳,她爹突然说了一句,也没看向她,话语并不高深,但却让文秀鼻子酸酸的。
“秀儿啊,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闺女啊。”
文老爹没什么大文化,这文秀病好号简直判若两人他怎么会没注意到,可他只觉得是上天将他那可怜的女儿点醒了,或者给了她什么保佑,闺女强点也好,强点不受欺负。文老爹这样想着,就将烟袋子放在手心里,背着手慢慢地走着,途中还哼了点调子,文秀不知道那是什么调子,但还是挺好听的,村里人有一副天然的嗓子,透着质朴,音质略微沙哑,但胜在情感真挚。
回到家里,文竹已经回来了,正在院里给文轩拍打着膝盖上的泥巴,不时还拽拽他脑袋后面的小尾巴警告他,弄的小家伙想哭又不敢哭,憋红了一张脸。文老爹只瞧了一眼,这次倒也不说什么就悠悠哉哉的进去了。文轩见自个儿老爹不管了,只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瞅着文秀,小嘴委屈的抿着。
“好了,小竹,随我过来,等会儿要烙点饼子给张爷爷送去。”文秀将这事儿跟文竹讲了一下,小丫头看着文秀被药草敷着的,透过绷带还能看到的黑乎乎的手心只觉得心疼,又骂了几句李志远是个挨千刀的,她学着这村里女人骂了几句,文秀也没纠正她,倒是被逗笑了。其实文秀觉得,小孩子要教导,但小孩子你也得给她点尊重,有些事他们自己也有分寸,不过话是这样说,文秀觉得她自己能够好好长大也是一件壮举的事情,所以也不好把她这些毫无道理的理论到处宣扬。
农村的灶是比较大的,还有一口大锅,现在还是在烧柴的阶段,文秀对这玩意不怎么会弄,不过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多看几遍,自个儿摸索一下,一个超强人意的火还是可以弄起来的,不过有小竹在,自己手又不方便,能偷点懒还是偷点吧。
文竹把火升起来了,又揉了面团,文老爹从屋外探头进来说:“搁点猪油进去,这样香。”
这会儿油还是个精贵的东西,这乡下地方大家做法都舍不得放油,也就过节的时候能吃上点好肉,平时那猪油都恨不得滴点油花就做一大锅汤,做饼子虽然用油弄的最香,但谁家舍得啊,就是那最疼女儿的江大脑袋家里也不能天天这么败家,大家都是用热力让饼子贴着变得焦黄一些就好了,手头富裕的还会给家里的老人还有小孩儿搁点菜心萝卜丝什么的,文秀自己家里几乎每天就啃着这个干饼子,让她这个习惯了南方大米的姑娘特别不喜欢。
她叹了口气将饼子贴在洗刷干净的灶面上,砸了咂嘴,怀念着以前那些总是把皮丢掉的烤鸡什么的,为了保持身材身子炖鸡汤的时候还得把那上面的油花特点舀掉,现在要是给她就好了,哦不,给她个鸡架子也好啊,想到这些,文秀就不免把眼睛瞄向了院里那几只肥肥的鸡上去,她咽了口唾沫,残忍的让自己把注意力从鸡大腿上移开。
“姐,这样好了吗?”文秀抬头问道。
“哦,差不多了,再一分钟就可以了。”文秀赶忙应了一声,并且悄悄的摸了摸嘴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口水,这件事告诉文秀一个道理,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简直就是造孽。
饼子好了,文竹正准备送去,但小狗子来了,手里拿着课本让文竹教他。“去,让我姐教你,我忙着呢。”文竹把饼子放在盘子里,又用纱布盖好,省的在路上招了灰尘,吃了不干净拉肚子,那可就是罪过了。
文秀见小狗子皱起了眉毛,只笑了一下,心里知道这小家伙是想让文竹教,虽然他哥哥李志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却一直帮着自己家,文竹虽然脾气暴烈,但好歹不会乱迁怒别人,所以虽然出了这么个事儿,文家的大门还是依旧欢迎小狗子的。
“好了,我去送吧,正好你也歇歇,下午不还有课嘛。”文秀用没受伤的手端起了碟子笑着说道。
“可你手伤着呢。”文竹抿了抿嘴唇,那秀气的两眉之间还有了一个一字呢,用手背压了压,文秀嗔怪道:“好好的小女孩儿,学那老头子皱眉干嘛,你姐我是一只手受伤了,又不是残废了”
“呸呸呸,姐,快吐口口水,别说这些晦气话!”文竹打断了文秀,急切地说道。
“小迷信篓子。”文秀轻笑一下,不过还是按照着丫头的说法轻轻地吐了口唾沫,到底本身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这随地吐口水的错误行为很快就沾染上了,文秀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下,以后得更加谨慎点,虽然入乡随俗,但到底不能什么都随,即使这里不是城市里的道路,只是泥地而已。
到了最后,文秀还是从那爱姐如命的小丫头手里夺过了饼子,自己去送了。文竹见她姐姐出门,了,冲着小狗子就捏了捏他耳朵,抿着嘴唇说:“小狗子,你那混蛋大哥这些天都哪儿去了?”
小狗子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文竹,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上次李嫂去跟我妈告了一桩后,说大哥找了你姐的麻烦,我哥就跑了,这几天都没回家,我妈每天在家里骂人呢,我也不知道他哪儿去 ,也许又是去他哪个朋友家里去了吧。”
“狐朋狗友,一群混蛋凑一堆。”文竹松开手冷嗤了一声,她早就打定主意了,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那李志远这样欺负她姐姐,一大男人也忒不是东西了,不过那祸头子也不是什么好货,真当她文竹的姐姐是好欺负的啊,总有一天